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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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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话听得极舒服,也很受用,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了。 
   候机大厅嘈杂,黑司曜打算去咖啡厅谈,可钟未昔不这么想,她指着旁边的空座,“要不要坐坐?”累 
   看着她目光平稳,一点不见重逢的激动或是仇恨,黑司曜身体迟钝得反应不过来,很久之后捡起一丝平静,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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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后心痛如刀绞,他意识到钟未昔不一样了,眼前的钟未昔除了名字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之外,他看不出,也找不到过去的从前的那个影子。 
   她好象脱胎换骨,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爱的,喜欢的,在乎的,想了四年的钟未昔不是这样的,那个钟未昔胆小、懦弱,动不动就哭,需要人保护,令人一看到就生出无限的疼与宠。 
   这个坐在他身边说话的女孩又是谁? 
   “曜哥哥,你回青州吗?”钟未昔把手机关机,放进背包里,很随意地问他。 
   “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面孔。 
   他不小了,二十八岁已经看过很多事,大风大浪里走过来,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在如此心平气和的钟未昔面前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四年的消磨与时间的跨度,与曾经他在美国,她在国内的六年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在漫长的人生路上他做过很多次选择,每一次都证明自己是对的,包括四年前放弃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付出和牺牲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闷 
   如果以前的钟未昔需要呵护,是风雨中娇艳的花朵,摇摇欲坠,惹人怜爱,那么现在的钟未昔便是一朵石缝里长出来的奇花,它虽不是最美的,却强韧,不需要任何人也能给自己遮风挡雨。 
   听着她闲聊的语气,他分辨不出自己是怀念曾经的钟未昔,还是更喜欢眼前的钟未昔,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焕然一新,却也在明明确确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已是过眼云烟。她过得很好,没有他的日子平淡而享受。 
   眼前的视野回荡着与世隔绝的空旷与幽静,眼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一个他痛心了好久的女人。 
   她不卑微,不渺小,不怯弱,高大到他必须仰头也望不到顶。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一个人的内心是浮躁,是平和,是仇恨,是愤恨,是狭窄,心境有多大,做出来的事就有多大,这个大不是大事,是大度,是容人之量。 
   与她现在的大度比起来,他却矮小下去,一路矮到尘埃里。 
   五十而知天命,他曾经以为这样的心境需要修炼到五十岁才可以有。现代社会的人大多浮躁,急于求成,急功近利,想要一步登天的不在少数,一有不如意便怨天忧人,逃避压力与责任。 
   “呐,水来了,不过不是矿泉水,这是开水,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喝凉水对你身体不好,当心烫。”牧离回来,递给钟未昔一只保温杯。 
   “谢谢。”钟未昔本能地回以笑容,经过这几天的深处,她发现牧离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挺任性,还有少爷脾气,不过做事很细心。机场专门有供应热开水的地方,看样子这茶杯是专门为她买的,朋友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她的幸运。 
   牧离坐到另一边,手自然搭上钟未昔的肩,歪头直笑,“你这么客气我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我当你佣人你应该谢天谢地,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当过跑腿的,就连我父母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就知道他不肯吃亏,钟未昔把头一扭,扬起来去看天花板,装没听见。 
   黑司曜还没从愧疚、心痛的旋涡中拔出来,以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插进他与钟未昔世界里的牧离,他们说说笑笑,当他是透明的,钟未昔以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她总是低着头,从不会把头扬得高高的,也不会以如此轻松的姿态和人交谈。 
   她,真的不是过去的钟未昔,不是他从小认识到大的钟未昔。 
   在她坐牢的两年里,他不是没想过去看她,结果连出庭都没去,他把自己与她隔开,当成是陌路人,他承认自己无情无义,承认自己自私自利,全因为他害怕,恐惧见她。 
   他不知道见到她说什么,他真的恐惧,这辈子他没对任何事恐惧过,唯独对她,他没有勇气。 
   他恨自己窝囊,恨自己欠了债,找她的这两年他无一不在找与不找中挣扎,爱与恨已经模糊了,他弄不清自己找到她要做什么,也弄不清自己找她是基于什么原因,是爱,是内疚,还是良心的谴责。 
   见到面还能说什么,说‘对不起’,说‘我爱你’?恐怕还没说出口,他先鄙视自己,伤害造成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直到昨天他再见到她,混乱中问自己一个问题,她爱你吗?黑司曜,你从没有听她说过爱你?所有的一切你们看似应该在一起,你拥有过她的不过是身体,一具躯壳,你爱她,那么她爱你吗? 
   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改变了他的思绪,也困扰了他。 
   如今,看她笑靥如花,这种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由心底发出来的,不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好累,困在漫长的回忆里消耗了太多的心力,他只想躺下去一睡不起,他想去再走一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条去看录像的路上,他想再背她一次,想再抱她一次,想再…… 
   不,放手吧,黑司曜,你该放手,你欠了她很多,亏欠她的穷极一生也补不回来,不如放手,给两个人一条生路,安安静静看她在另一个世界开心地活着,笑着,幸福着。 
   这个叫牧离的男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不会对钟未昔好,重要的是能不能今后给她营造出一个完全没有伤害,没有背叛的环境,他最在乎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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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她去真心享受爱情,享受被爱和爱人的滋味,心里激烈翻涌的情感在这一瞬间走到了极致,曾经有个专家说过,爱与恨像两个钟摆,摆过来是爱,摆过去是恨,全是一念之差。 
   钟未昔已经不恨了,放下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去爱或恨。或许爱与恨不是两个极端,最终的极端是一切归于平静,心如止水,给予他们真心祝福。 
   = 
   今天更新结束。关于昨天张梅儿子的错误今天已经请编辑改过来了,应该是弟弟,抱歉啦。另外这一章中有个大的伏笔,是关系到下面人物心理大转折的伏笔,不知道亲们看出来没?
正文 第212章 心死
飞机上,睡过一觉,她迷糊的眼睛对上牧离探究的目光,“凭我的直觉机场那个男人是个关键人物,可能与你坐牢有关。” 
   才刚刚夸牧离心细,这会儿又开始八卦,牧离的直觉这一次真的很准,钟未昔不打算回避,点头。累 
   “你们以前相爱过?”牧离脸色阴下去,“他是你男朋友?” 
   钟未昔为这个词觉得好笑,牧离盯着她脸上的笑说,“他还真是人渣,你替他顶罪是不是?” 
   是不是?钟未昔连自己都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又怎么回答牧离,无所谓地转头看向外面浮动的云,“这些都不重要了。有些东西过去了就忘掉,对谁都好。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没有烦恼。” 
   “可你忘得了吗?依我看你越是无所谓,看到他越是笑得开心,你心里伤口就翻开得越大。” 
   钟未昔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定定地看着牧离道,“你不是我。牧离,别为我的事生气,不值得,也不关你的事。” 
   “我最讨厌你说不着我的事!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牧离烦躁的语气,坐回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睛再也不理钟未昔。 
   牧离的气性倒挺大,一连几天不理人,到点吃饭,吃完饭就走人,头两天闷头待在房间,后来就频频出去,开着他那辆扎卡的名车,车里经常坐着打扮入时的美女。帅哥配美女,又有名车做陪衬,经常引来左右邻居伸头伸脑。闷 
   送菜的大爷说是一个星期,其实他们回来后差不多又是一个星期都没来送菜,钟未昔只好天天顶着困倦的身体一大清早跑出去买菜。 
   买过几天后七点就有人敲门,敲得震天响,她在楼上关着门睡觉都能听见,披了衣服下去,是一张生面孔,对方是个阿姨,五十多岁的样子,送了新鲜的菜、鸡蛋、肉等过来。 
   自此以后天天由这位阿姨送,而且不用交钱,交谈之下才得知牧离打电话提前预付了一年的菜钱。 
   这天她下午,大概是昨晚睡多了,一时没有睡着,闷热的天气拉紧窗帘蒙住被子。 
   有人推门进来,头上的被子被拉开,钟未昔睁开眼看着俯在上方的牧离,他不说话,她也不催促,房间里凝结着沉闷的空气。 
   “是不是我不主动跟你说话,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牧离沙哑着嗓音,用一种粗糙的音调问。 
   钟未昔翻身挪动自己坐了起来,“是你不跟我讲话,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牧离眼睛瞪得有铜铃大。 
   钟未昔叹了口气,“你怎么跟小孩一样,好,我承认是我不对,我先没有跟你讲话,可以吗?” 
   听着她无奈的口吻,牧离感觉在她眼中自己真的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瞬间甩了被子,拂袖而去。 
   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坐了很久,钟未昔闭上眼睛,窗外的世界有多亮她看不到,心里的世界有多暗,她却知道。 
   牧离有一句话说得对,越是无所谓,看到他越是笑得开心,心里伤口就翻得越大。在机场碰到他的表现她给自己打满分,真的是完美,无懈可击。他们象个老朋友在机场寒暄、平静告别,他坐在位置上甚至没有站起来,就这样她一步步离开。 
   他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却回不去了。彼此都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她走了很长的距离,牧离和她说话,她回过去看了一眼,他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认识,是付施婕。 
   她笑了,很放松地笑。 


   没有死在监狱,没有死在不见天日的过去,没有冰冷的仇恨,没有复仇的愤懑,那么她干脆闭了眼,死了心。 
   可是,这种渗透骨髓的伤与痛,太让人情不可抑。 
   钟未昔继续过着每天散懒的生活,做饭、洗衣服、做卫生、看书、睡觉,她很享受这样的日子,她可以几天不说话,一个人做自己的事,她也可以很久不出门,懒懒地窝在房间里看书。 
   平静是这一天午后被打破的,她看完一本地理书不知不觉睡着了,被一阵手机铃声唤醒。闹钟坏了,她只好两天充一次电,拿手机当闹钟使,要不是今天有电话进来,她都忘了手机可以与外界联系。 
   会是谁呢? 
   看到上面的电话钟未昔愣了愣,一阵响铃过后心知躲不过,钟未昔终于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钟涵炎焦急而哽咽的声音,“昔昔,你、你在哪儿?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 
   钟未昔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有的人与事好象都是上辈子的,她在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简单而快乐,与那些人与事一旦联系上,烦恼与伤痛会紧随而来。 
   “昔昔,你去了哪儿?告诉哥哥,哥哥快急疯了你知道吗?”钟涵炎一遍遍重复着,听得出煎熬的情绪。 
   她突然很想看看窗外,跑下床拉开窗帘,“哗——”,一瞬间的刺眼使她倒退几步,以手挡住眼。 
   “昔昔,你说话呀,这些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几乎每隔几天就给你打电话,整整两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过了很久,等眼睛稍微适应一点,发觉手心里全是冷汗,慢吞吞地回答,“哥,我很好。” 
   “我不相信,你过得好为什么不和哥哥联系,你到底在哪儿?哥哥想见你,你告诉哥哥,哥哥去找你。” 
   “哥,我真的很好。” 
   “未染说你端午回来过,她问我要房子做嫁妆,说我不给她就去告我。我不会给她的,这房子我有使用权,我想留给你。” 
   “哥,姐姐很需要,如果你真的打算给我,我想给姐姐。” 
   过了会儿,钟涵炎说,“昔昔,你要想给你姐姐,就告诉我你在哪儿?” 
   她没有答话,钟涵炎慌了,“昔昔,哥哥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哥哥实在是担心你,你不想告诉我你在哪儿,那你到广州,或是别的地方和我见面行不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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