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将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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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莫非凡不禁有些意外。看来这戚继光想得还是挺周到的，自己的店里的确缺些人手，自己负责设计裁剪，一些绣花、女红之类的好像并不在行。听说莲儿的手工活做得不错，这下可算解决了一大难题。想到这里，刚才的嗔怒不免减去了几分，对那离去的男人不免又添了几分爱意。可是再一想到那晚莲儿和雷鸣，心中不免又多了些疑虑。
“是啊，将军怕夫人做不好女红之类的，所以特地叫莲儿前去帮着参详参详，顺便做些下手的活儿。怎么？夫人要是不需要，那莲儿就告退了，莲儿手里还有好多绣活没做完呢！”莲儿的话里竟有几分不耐烦，或许是觉察到了莫非凡那有些疑虑的表情，她竟作出如此回答。看来这古代的丫头不是个个都是好惹的主啊。但想到目前店里实在是缺人手，没办法，只得赔了笑脸。
“莲儿多虑了，本夫人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岂有不需要之理啊！再说有莲儿这等冰雪聪明的人来帮忙，本夫人简直如虎添翼啊，那生意还何愁会不好啊？”
“那等夫人洗漱完毕，莲儿一同跟着去便是！”见她这样说，莲儿的语气不免柔了几分。毕竟她是将军夫人，凡事总不能太过分。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本以为将军会好好教训她一顿，可没想到他们到越发亲密了。虽然总觉得现在的她有些可疑，但只要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是白费，眼下有这机会跟着她，也好探些虚实，莲儿暗自思忖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将军呢？去哪了？”一早醒来就没有看到他，心中不免隐隐有些牵挂，难道他又出征了吗？怎么也不说一声？
“将军一早出发练兵去了，他说这几日他会留宿军营，请夫人要照顾好自己！”莲儿回道。
“噢！”莫非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怪昨晚他会那般“饥渴”，好像难解难分的样子。想到又要几日见不到他，心中不免一阵怅然！
匆匆用了早膳，带着莲儿一起来到书院，远远看到林原在忙活，几个工人模样的男子正架着云梯往墙上挂着像是牌匾之类的东西，仔细看去，竟是“非凡创意时装”几个大字，心中不禁一阵感动，这林原还真够细心的。
“非凡？你来啦？”林原蓦然瞧见了身后站着的莫非凡，心里顿如洒满阳光，开心不已。
“夫人，您的名字不是叫——”对，好像叫王月娥什么的，这男人怎么叫她——？莲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听来竟是疑惑不已。莫非凡赶紧朝林原使了个眼色解释道：
“噢，莲儿不知道吧？那是我的小名，一般人我未曾讲过，就连将军也不知道！”
“噢！”莲儿似信非信的样子。
“来，莲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林原，林先生，目前他在这书院讲书。”
“林原，来，这是戚府的莲儿，来认识一下，以后我们大家要好好合作！”莫非凡赶紧介绍到。
林原看到莫非凡身后的丫头，又看到了莫非凡使过来的眼色，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呆在了原地。她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这样以后怎么从戚府脱身呢，想到这些，林原的脸上担忧不已。
“林先生怎么啦？看到美女傻眼啦？”莫非凡打趣到。
“没有，没有，我在想你今天怎会这么晚？”林原话里明显有些掩饰，他在想非凡今天看来眉目间虽然有些倦怠，但却仍是容光焕发的样子，想起她昨晚明明承诺今天要早来的，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我——，一时睡过头了！”莫非凡说话结结巴巴，难道告诉他因为昨晚被那男人缠着，“运动过量了”，所以今天才——。想到这莫非凡不禁又脸红起来。
“林先生不带我们进去看看？难道是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吗？”莲儿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她在想这两个人好奇怪，一副很熟识的样子。
“哪里？哪里？戚夫人请，莲儿请！”林原伸手做了个礼让的姿势，这一声“戚夫人”叫得他好不是滋味。
莫非凡与莲儿一起进得堂内，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墙上挂满各种字画，店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雕着精细画儿的红木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些裁剪用的东西，当然女红之类的也是应有尽有。墙的右侧靠边的地方摆放着几排木质的衣架，看来可供陈列衣服之用，墙的左侧则摆放着一张的与书桌同色的长桌，只见上面堆满了各种不同颜色、不同花色的绸缎布匹，看那料子定是一等一的上等品，许是那“河东狮”一早派人送来的，看来那女人还真有点女中豪杰的范儿，果然说到做到。长桌旁更是放着几只圆形的凳子，正好供绣娘操作之用。更让人叫绝的是靠近红木书桌的墙角竟然叫人用木头圈起了一个半圆形的试衣间，木框上挂着厚厚的帘幕，正好隔挡住了外面的世界。总的看来，屋内的陈设简洁雅致而又不失高贵。
“林原，一大早，你竟然弄了这么多，你真是——”看到这一切，莫非凡简直感动得快要落下泪来，想到他一早又要买东西，又要请工人的，定是吃了不少苦，而自己却躲在被窝里睡大觉，心中不免愧疚不已。这些可都是她的梦想哎，想不到林原会为她想得如此周到，看这男人平时傻愣愣的，做起事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不禁思绪万千。心想，要不是此刻有莲儿在旁边，要不是这个朝代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她又要扑上去来个360度的大拥抱，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感激之情报答千万分之一。
“夫人别往心里去，做这点小事真的没什么？”看到莫非凡眼底的感激，林原心中是甜蜜不已，其实他想说，为你做点事真的没什么，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险，我的命都可以为你舍弃。
一切终于准备妥当，莫非凡和林原、莲儿准备热火朝天大干一场。
、第二十四章 戚府生活之开店遇挫
一眼看去时装店内右侧木质衣架上已挂满了各种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衣服，瞧那款式有荷叶领、西式翻领、荷叶袖等，或用左右开襟的双襟，而且在领口、袖头和掖襟上加上了几道鲜艳花边或彩色牙子盘滚设计，看上去件件脱俗优雅。只是这些衣物件件剪裁修身，无一例外都在下摆处微微开着叉，活脱脱就是现代的旗袍，不同的是每件衣服的下摆，有的绣着象征纯洁的空谷幽兰，有的绣着象征高贵的艳丽牡丹、有的则绣有象征爱情的如意鸳鸯，总之各种花色是应有尽有，而这些图案旁边都会搭配一些意境高雅的诗作，有李白的、王维的、李商隐的、李清照的等等，当然更少不了戚继光的，莫非凡的意欲何其明显，她要把戚继光的诗作印于衣服之上，让这城中百姓，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戚将军的宽厚胸襟以及远大报负。让“她的男人”成为真正的万民景仰、名垂千古。当然她的这一举动看得林原等人是醋意横生，但又不便发作。
其实对于这个创意莫非凡也是思虑良久，因为据她观察明代的衣物虽没有唐朝那般开放，却又比宋朝多了些雅致，但是这些衣物却穿戴复杂，而且还显现不出女子的气质和身材，后来她翻遍大脑的每个角角落落，可谓绞尽脑汁、费尽苦心，蓦然发现唯有旗袍能把中国女子的美诠释得淋漓尽致，考虑到此刻毕竟是在400多年前的大明朝，女子的穿着还都比较保守，思想还处于一种封建状态，于是她把祺袍的下摆处作了些处理，只留短短的一截开叉彰显些俏皮与活力，当然对于腰部与臀部的剪裁则是一点都不含糊，力求曲线优美、姿态万千。想象着自己把这宣扬女性美的时尚提前了几百年，一种成就感不免油然而生！古代的美女们若穿上这样的衣服肯定会高雅脱俗、风情万种，迷死人不偿命！哈哈！到时候，只等着大把大把的收票子就行了，哪怕收到手软也甘愿啊！
可是几天过去了，“非凡创意时装”店内却仍是门庭冷清、顾客凋零，整个身子都已赖在红木书桌上的老板娘莫非凡此刻正双手托腮、眉头紧锁，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那平日里顾盼生姿的一双大眼此刻竟也黑得似那熊猫，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恶果。说书先生林原也是端坐一旁作苦思冥想状，平常自信乐观的脸上此刻也是愁眉不展、忧心不已。而靠在长桌旁做手工活的莲儿也因为多日来的劳累偷偷打着旽儿。这几日为了赶工，为了早日还上租房钱，为了早日还清上次从“河东狮”那赊来的布料钱，莫非凡和林原可谓卯足了劲，莫非凡负责画图、设计和裁剪，林原除了在一旁提供些宝贵意见，还要到处找人加工、修改。而莲儿则根据他们的要求，在指定的衣料上绣些花鸟鱼虫以及古诗词之类的东西。甚至因为人手不够，莫非凡还把王妈和小翠抽调过来帮了几天忙，弄得娇弱的素云更是废话连连、抱怨声不断，要知道她可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如今人都被抽调到服装店来帮忙，自然许多事都要她亲历亲为，顿感恼火不已。早上她的奚落仿佛还历历在耳：
“姐姐，服装店的生意怎么样啊？”素云笑意盈盈的脸上一派虚假之色。
“什么怎么样？这店刚开张，顾客盈门那是肯定的，这点妹妹不必担心。”感觉到她带刺的话语，莫非凡回到。可能小翠早已把这些天店里的情况告诉了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幸灾惹祸。
“我素云一个妾室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心疼我家将军的银俩罢了？总不见得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丢在水里，自己还无动于衷吧！”素云竟有些得理不饶人。
“这点素云大大的放心，我开这个店可没用将军一分钱！这点素云可以自己去问，再说就算我用将军的钱那也是理所当然，谁叫我们是恩爱夫妻呢，他的当然就是我的！”哼，气死你不偿命。可转念一想，幸亏当时自己明智，从未想过要戚继光的钱，要是自己没有那么一点骨气，此刻还不叫人看扁了去。
“没用将军的钱？看来姐姐的身后大有来头啊？”素云的话里含沙射影。
“妹妹这样说，莫不是怀疑我堂堂将军夫人的能力？难不成你以为我这点小事也办不成？”莫非凡还以一个凌厉的眼神，直看得素云低下头去。
“不敢，不敢，姐姐这样说妹妹就放心了，只是素云以为，姐姐的刀枪本领素云倒甚是佩服，只是这女红、绣工好像——，嘿嘿！”那话欲言又止，明摆着是看不起人，素云还不知道吧，如今的王月娥可今非昔比。
“素云没听说过吗？聪明的女子不光会舞刀弄枪，那伺候老公、营生赚钱也是样样在行！这点估计素云妹妹一时半会是参透不了的。哈哈！”
“这——”一句话气得素云是满脸涨红，说不出话来！
不管什么时候，她莫非凡和那素云斗嘴都不会处于下风的，也不想想她莫非凡是什么人，当年学校举办的辩论赛岂是白混的。可斗嘴归斗嘴，没有生意可是不争的事实，再这样下去，估计那“河东狮”的丈夫又该来催要货钱了，想起那天街头遇到那副难看的面色，莫非凡吓得赶快绕得远远的。
其实这些天，林原真可谓尽心尽力，又是跑腿，又是揽客源的，这不，前些天还把他的一些“粉丝”拉了过来，可他的这些粉丝都是些婶娘阿姨，不是眼光太老套，就是身材太“火爆”（注：一身肥肉火得衣服都要撑爆），瞧她们是怎么说的：
“啊哟，戚夫人这设计的是什么衣服啊？下摆还开着叉叉，俺要买回去还不给俺家阿牛给打死啊！”
“就是啊，看这情形大腿都有一半露在外面，俺这如花似玉的，再穿着这衣裳走在街上还不给那强人给掳了去！”
“就是，就是，俺们又不是那青楼女子，穿着这种衣服可如何见人哟！”
“……”
“各位大嫂，不妨试试，说不定效果会很好呢！到时候穿得美美的，你们相公才会更喜欢你们啊！”听了这议论，林原连忙给出见议，那话语里满是谦卑，没办法，只要非凡开心，做什么也值了！
“是啊，那我就试试吧！”一个刻意伪装过的嗲声嗲气的女声自人群响起，众人顺着这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胖胖的妇女无限媚态地走到林原的身边，那肥肉横生的胖脸上一双小得不能再小的三角眼此刻正放射着色眯眯的光茫，一身厚厚的肥肉即使有着衣物的遮挡还止不住微微颤抖着，众人仍在诧异之间，只见那双肥厚的黑手倒是快如旋风，只下一秒，一双猪蹄般的黑手竟毫不留情地搭上林原那瘦弱的肩头（与她相比任何人都显瘦弱），那厚嘟嘟的嘴唇此刻正如两片大香肠一张一合，天啊，她竟学别人附在林原耳边作吐气如兰状，抛出了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话语：
“那林先生会不会喜欢我啊？”
“唔——哇”林原被她这架势搞得是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只不过碍于人多，拼命强忍着，只见他紧蹙着双眉试着拨开那只半吊在他身上的黑手，谁知他的这一举动换来的却是某人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倒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