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将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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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她，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大人，大人，你弄错了，我说的高人是这位先生！”潇潇看到严世蕃看到美女那种垂涎三尺的样子，一般醋意涌上心头，蹶着嘴更正道。
“嗯哼，噢，是你啊，那你看看，本大人的命到底怎么样啊？是富贵荣华还是不得善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严世蕃阴沉着脸对林原说到。
“小人可以实话实说吗？”林原故弄玄虚！
“那是自然，要是有一句不对，就别怪——”严世蕃话未说完即被林原打断。
“大人，以小民看来，您天庭饱满、鼻头发亮、龙须虎面，一副将相之才，不出数年，定是一人之下，万上之上啊！”林原摇头晃脑地说道，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哦，照先生这么说，那我这坡脚、独眼倒是福相喽？”严世蕃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哎，大人此言差矣，您想，大人您从小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帝皇心思，连老天都忍不住嫉妒您、磨练您啊？”听了“下知帝皇心思”这句严世蕃微微一怔，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真是得道高人？一想到事关自己的前程，他再也顾不得眼前的美人，而是兴趣十足的搬了凳子邀林原同座道：
“先生请坐下慢慢说！”
“那好，我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严大人小时候……”林原把严世蕃小时候在哪出生、读了什么书、考了哪些试、做了哪些事，甚至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话，与严嵩之间的谋划，上呈青词的内容都一一道来，直把眼前的严世蕃听得一愣一愣地，所有的怀疑顷刻间抛诸于脑后。只一会儿功夫，就从一个傲慢无礼的大人变成了一个不住添茶换水的诺诺小吏。
一旁的莫非凡终于在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大人想要达到那个高度，还需要做一些事才行！”说到最后，林原话峰一转，引入正题。
“先生快说，只要以后能当首辅，什么事我都会去做！”严世蕃一副恭敬不已的样子，此刻他俨然一个虔诚的教徒。
“其实这些事于大人并不难。素闻大人狭义心肠，心里装着万千黎明百姓，视金钱如粪土，大人如今若能在百姓身上再散点银子，到时候泽被苍生，所有的阻碍定能很快化解！”林原假意恭维道！
“还望先生明讲！”严世蕃早已急切不已。
“大人认为眼下最要的事是什么？你想如今，京城百姓倒是安居乐业，倒是一些边防沿海城市遭遇倭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啊！这个时候，大人若能拨款派将士镇压，毕定是大功一件哪，到时候政绩斐然，通向首辅的路可是更近了一步啊！”林原悄然提醒到。
“先生说得对啊，哎，我怎么就没想到！那好，明日我就传令下去，调拨黄金数万两，再派抗倭大将军戚继光前去扫平倭乱！”严世蕃信誓旦旦的说到，仿佛他真是一个救民于水火的清官似的！
、第八十七章 谁是始作俑者
“哎呀，大人此举真是英明，日后必定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小民早就闻言那戚继光戚将军骁勇善战、决胜千里，抗击倭寇、屡立奇功，大人派他去是再好不过了。小民敢断定此人日后对大人的仕途必定大有帮助！所以还请大人多多提携才是啊！”林原连连附和道。
“哦！先生此话当真，照先生这么多说，那本大人岂不是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差点贻误了命中的贵人？”听林原这样说，严世蕃斜迷起一只三角眼，恨恨地说到。
“大人此话何意，可否透露一二？”听严世蕃这样说，知道定是有人有戚继光背后想要陷害于他，林原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一旁的莫非凡听了这话更是吃惊不小，迷蒙的大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一只手更是不自觉攥紧了紫色锦袍的一角，屏气凝神，静待心中问了无数遍的答案。
“先生乃本大人见过的真正的高人，所以本大人告诉你也无妨。前些日子登州府尹及他的公子王天雷前来京城，说戚继光拥兵自重、目空一切，从来不把他们父子放在眼里，而且与朝中数位大臣多有勾结，欲意联合起来弹劾本大人！哼，闻听此言，本大人真是怒火中烧、愤懑不已！先生你想，普天之下，以家父在皇上跟前的地位，以及本公子的绝世才智，还有我们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岂是堂堂一个将军所能左右的。”严世蕃的话语里阴云密布，一副藐视天下的嚣张气焰。
原来是他们！还真是孽缘不浅啊，看来有些小人还真是惹不起啊！听了严世蕃的话，莫非凡禁不住冷汗连连，后怕不已。自从上次在登州为救柳如烟与那王天雷结下梁子之后，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先是如意斋内与雷鸣的合力陷害，让她差一点深受将军误会、丢了性命。现如今却又把这一切转嫁到了将军身上，想要通过严世蕃的权利在财务上对戚继光进行牵制，最后借皇帝的手制他于死罪。哼！真是一帮可恶之途，他们这招还真是阴险啊！将军与他们素无冤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是因为将军在如意斋为了维护自己无意中得罪了那小人王天雷？想到这里，莫非凡心里又是好一通自责。想不到因为自己的鲁莽和冲动，竟会给将军带来这样的麻烦。幸亏自己和林原来早一步，要不将军定要受这奸臣的迫害不可啊！
“哎，严大人，此言差矣，您才华横溢、身居高位，深系百姓之安危，而那戚继光长年征战在外，侠义热肠为民传诵，你俩虽然身居不同的位置，却都是为着大明天子效力，朝着一个方向前行，又怎么会成为敌人呢！所以还望大人切勿听信小人的谗言为好！否则贻误了良机，将来后悔也来不及啊！”林原连忙分析道。
“是哦，本大人平日里与那戚继光虽然来往甚少，可一向也无冤仇，他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的！”听了林原的解释，严世蕃似乎略有所思，半响，终于说出了让林原和莫非凡略感宽心的话来。
“大人能这样想自然是好，以大人如此宽广之胸襟，将来不愁大业不成啊！”林原再次吹捧道。
“多谢先生提点，将来我严某如若真如先生所说的那样，成为一朝首辅，那么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严某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到时候高官厚禄、富贵荣华定要与先生分享才好！”严世蕃信誓旦旦的说到。仿佛仍沉浸在林原给他设定的美好前景里。
“那好，小民在这边就先行谢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小民就先告退了！”林原双手作揖，拉着莫非凡欲告辞！
“慢着，请问先生，不知和你一起的女子是谁啊？本大人好似从未见过？”理清了仕途前程，严世蕃又把色迷迷的眼睛移到了莫非凡的身上，好似要把她这个人整个都生吞活剥喽。心里偷偷梦想着江山美人左右环绕，金钱美色逍遥同享呢！他这一看弄得莫非凡好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才好！
“哎呀，大人，她就是街头非凡服装店的老板娘，京城第一美女柳如烟的好朋友莫非凡小姐呀！因小女与那如烟姐姐交情非浅，无意听说她有着两位高人朋友，能预知旦夕祸福、仕途前程。而潇潇为了替大人谋个好前程，再三恳求，所以如烟姐姐才介绍了她和这位先生过来。为的就是帮大人看一看未来几十年的前程啊！”潇潇见严世蕃紧盯着莫非凡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赶紧挡到他俩跟前解释道。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就这么轻易给别人抢了去。其实潇潇何等的冰雪聪明，早就从他们的言行举止看出了某些端倪，只是想到那林先生口里蹦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严世蕃前程往事以及对未来的预言，不觉惊叹不已，而后又再三考虑到此二人与柳如烟的特殊关系，所以也就闭紧了双唇，一起在严世蕃面前圆了一个谎。
“哦，两位原来是柳如烟的朋友，看来来头真是不小，本大人真是怠慢了，失敬之外还望多加包涵！”一想到柳如烟，严世蕃收敛了许多，强压了心头涌上的满腔色意。思量道：这柳如烟可是皇上面前最有话语权的女子，轻易可惹不得，尤其是这一男一女看上去相貌不凡、而又身怀绝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女。自己还是尊重些比较好！
“哪里，哪里，大人真是客气了，不过小民所说的那些，大人还需多加落实才好，仕途前程之事可轻易怠慢不得！小民在此先行告辞了！”怕那严世蕃不把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林原再一遍叮嘱道。话毕，为免再生事端，他拉着莫非凡非也似的逃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 京城街头的思絮
晌午时分，戚继光和世轩骑着高头大马走进京城繁华的街头，意欲找家客栈落下行李，而后再打探严世蕃的踪迹，好好议一议关于西南抗倭缺乏粮草、登州兵士拖欠军饷一事。如若严世蕃拒之不理，那他也一定会调集自己在京城所有的人脉力量，寻求内阁重臣徐阶的帮忙，拼上自己的所有，谒见圣颜一面，即使有性命之危也在所不惜，为了普天下受倭寇欺凌的百姓有个安稳日子，他戚继光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再过几天就是元霄节了，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大姑娘、小媳妇，各路商贾摊贩洛泽不绝，各式各样做工精巧的手工花灯摆满了道路的两侧，吸引了不少行人的驻足观看或是争相购买。
“咦，在这京城竟然随处可见身着旗袍的女子，看来这莫非凡生意做得不错啊！将军您看，那边那个女子旗袍的下摆还绣着您写的诗呢！”世轩指着不远处人群中一位身着白色绣花长旗袍外罩浅绿色水貂小坎肩的大家闺绣模样的女子故作讶异的说到。
戚继光顺着这喊声移了视线，果真看到了白色旗袍下摆那熟悉的诗句，心中立即如热流激荡、层浪翻滚，仿佛整个生命顷刻间都随着那熟悉的倩影再次风起云涌、澎湃起伏起来。其实自从她离开之后，他又何止一次在登州街头看见那熟悉的装扮以及吟涌了千百遍的诗句！只是每一次那不经意的一瞥，都会徒增思念万千。
几个月不见，她还好吗？虽然隔一段时间便有人传回她在京城的点点滴滴，包括她如何在柳如烟的帮助下开店，生意如何如何红火，她和林原如何如何忙碌，以及她的生活起居、社交往来全都事无巨细。其实，自从当初她和林原偷偷溜走的那个夜晚，他就派了军中除世轩、雷鸣之外武艺最高、忠心耿耿的两大高手暗暗保护着她。直到看到他们的马车驶进的繁华的京城，他才放下心来，而后又命手下偷偷在柳如烟周围布下她们的消息，所以才有了后来柳如烟倾心相帮、京城开店一事。只是，过了这么久，她的心是否一如她阳光的笑脸一般晴朗。她是否还会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是否还会偷偷躲在月夜下哭泣？是否还会想要回到那个遥远的故乡？多少个夜晚，他也曾偷偷自嘲，也许过了这么久，在林原的悉心照顾下，在京城安逸奢华的日子里，她也许早就忘了他，忘了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过往，可如今再次在京城看到这熟悉的诗句，一切答案早已了然于胸。
这一辈子，他们的爱也许会随着肉体逝去，可却永远不会被遗忘！
“将军，怎么了？又想起她了么？现在你们的距离近在咫尺，要不，我安排你们见一面怎样？”看到戚继光呆呆立于马上，看着那团白色的身影兀自陷入沉思，一旁的世轩问道。在戚府这么久，他对戚继光的了解更胜王月娥，所以他深知戚继光对莫非凡的感情远远超越了当初的王月娥。虽然对于这一切，戚继光绝口不提，他也从不追问。但在莫非凡偷偷离开的那个晚上，戚继光落寞的背影以及受伤的右手早已告诉了他一切。只是这个外表无比强大的男人从来都不愿承认而已。真搞不懂他到底在顾虑些什么？是因为王月娥的惨死而自责吗？还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更或是心系天下百姓的安危而把儿女私情抛诸于脑后。其实王月娥的死又何尝不是让他伤心了很久，经过那么一段悲痛欲绝、暗无天日的自我折磨的日子之后，他世轩早已想清了很多事，所谓人死不能复生，王月娥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身边了，与其看到将军在道德与仁义的边缘苦苦挣扎，倒不如成全了他，让这爱情之花在这戚府继续盛放下去。
“世轩，别乱想了，我们还是尽快找家客栈再说吧！当务之急，得尽快打探到严世蕃的下落才行！”戚继光淡淡地说到，而后他策马扬鞭，擦过人潮汹涌的繁华大街快速向前驶去，并不理会身后世轩不解的眼神。
也许真正的英雄都是心系天下苍生，而把私情埋藏于心中吧。
世轩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将军，你不愧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我世轩这辈子跟着你，就好比宋朝的苏轼与马梦得，享富贵、共患难。一生知音，手足难比也！
“驾——”他拉紧疆绳，随着那个渐渐陷没的影子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