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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夺宠-第6部分

小说: 夺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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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想了想,老老实实道:“臣妾家世一般,带进来的银子早花得差不多了。宫里的月俸倒是有,可臣妾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采女,又待罪在身,领也领不到多少。如今可不是很穷嘛。”

他听得有趣,凑近点道:“那不然朕额外开恩,从私库里取点体己分你?”国库里的钱是公家的,哪怕皇帝也不能随便动用,在国库以外设有私库,里面存的才是皇帝能随意使的财帛。

他的呼吸吹在她耳边,语气也带着暧昧,这样的相处和之前已有些不同了。叶薇觉得不自在。好像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名义上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她是他的妃妾,以后的大半辈子都要仰赖着他而活。

记忆里那个少年笑意朗朗,如明月照耀山岗,声音里是不可一世的自负,“告诉我你的名字。等我回了煜都就登门提亲,把你娶回家去!”

当时觉得他痴人说梦,谁承想最后居然真给他办到了。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

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胡床上坐着,皇帝惦记着她身子弱,纡尊降贵抱她起来。手臂穿过腿弯,另一只揽住后背,轻轻巧巧一使力,纸片人似的小娘子就被困在了怀中。

他阔步走到床前,弯腰小心将她放了上去,再扯过丝被盖住她身子。叶薇没想到他会这么体贴,有点无所适从,手指绞着衣袖嗫嚅无语。

她难得一见的局促取悦了他,眉眼一弯刚要继续取笑,却听到外面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陛下,毓秀殿出事了!”

皇帝猛地站直身子,目光锐利地射向跪地磕头的宦官,“怎么,宣妃不好了么?”

“宣妃娘娘……娘娘抱恙,您快去看看吧!”



十月的煜都已经逐渐感受到早来的冬意,出门的时候得在襦裙外加件大袖,夜里也不敢再用凉茶,免得染上风寒。太液池上碧波荡漾,叶薇由妙蕊陪着在池边的石子路上散步,眯眼看远处的景色。

“您最近气色看着好多了,身体该大好了吧。”妙蕊笑道。

叶薇摇摇手里的帕子,“休养了快三个月,再大的伤也好了。我看悯枝也差不多了,过两天就不用再闷在屋子里,可以出来转转。”

妙蕊点头,“那好,到时候就由她陪着您来散步。”

叶薇瞥她,“怎么,不耐烦陪着我?”

妙蕊对这个转了性儿的小姐也习惯了,笑嘻嘻道:“奴婢当然乐意陪着才人娘子,可奴婢手里活多啊!不快些把冬衣做了,咱们可要挨冻了。”

这话说得颇有点凄凉,叶薇听罢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妙蕊偷觑她神情,有点忐忑。

这话她酝酿有一阵了,拾翠殿里如今从早到晚都冷冷清清,遥想三个月前陛下和皇后时常莅临的盛况,还觉得像是做了场梦。

她还记得那天,小姐洗刷了冤屈、破格晋为才人,陛下甚至亲自抱小姐到床上,何等的恩宠。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毓秀殿就来人传话,抢了陛下过去。当天晚上各宫各殿都得了消息,原来宣妃娘娘身子抱恙,御医一搭脉才发现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陛下也好、皇后也好,都围着宣妃娘娘打转,自家小姐已全然被抛之脑后。

宫里拜高踩低是常事,她们早有领略。所以当领月俸被刻薄、领用度被克扣时,妙蕊也很平静。她本不敢把这些跟小姐说,谁知小姐比她明白多了,见她回来脸色不对就笑吟吟一伸手,道:“我那里还有一匹缎子,咱们裁了自个儿做冬衣吧。比比看谁的女红更好。”

这样的日子也说不上多苦,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妙蕊斟酌半晌,还是开了口,“既然小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想点办法?”

想点办法。

叶薇紧了紧披风,朝太液池边又走了几步。额角微微抽搐,她忍住叹息的冲动。连妙蕊都看出她在消极怠工了。被皇帝遗忘这么久,也全不在意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落在外人眼里真当她是安贫乐道。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她生来气量就小、睚眦必报,所以和宋楚怡的大仇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以如今的处境身份,想要报仇便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向皇帝示好。

之前为了活命她的确这么做了,但等到性命保住却又不那么豁得出去。思前想后,觉得多半是自己对皇帝也存了几分怨念。要不是他没头没脑来那么一出,宋楚怡也不会对她下这黑手。

唉,事乱如麻、好生惆怅!



“叶才人?”尾调上扬的声音又娇又软,叶薇却没有错过里面隐藏的不怀好意。

她转头,只见已被贬为采女的苏氏立在一株柳树旁,浅笑吟吟地看着她。而她旁边的是……

她几步上前,规规矩矩跪地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大安!”

皇后轻轻“嗯”了声。

她不叫起,叶薇只能继续跪着。这几个月虽然待在拾翠殿无人问津,外面的事也没逃过她的耳朵。听说前阵子陛下突然临幸椒房殿,连着三天都歇在那里,把刚刚怀孕、正春风得意的宣妃的风头都抢了个尽。

她有点好奇,宋楚怡是哪里开窍了?居然又把皇帝勾了过去。

见她跪了这么久,皇后自觉下马威抖得差不多,这才慵懒地吩咐:“行吧,叶才人请起。”

妙蕊扶着叶薇起来,她笑着看向宋楚怡,目光却在某一处凝住。

皇后的如雪皓腕在衣袖间半隐半现,上面的象牙手钏也半隐半现。叶薇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手钏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几百年前林邑国献给晋朝皇帝的贡品,以十八颗半镂空的象牙珠子制成,难得的是每一粒小小的珠子上面还雕刻着一座惟妙惟肖的观音坐像,精致非常。哪怕她并不信佛,也被这样的宝贝折服,爱不释手。

那东西曾经属于她,在她腕上待了两年零两个月,日日把玩。她甚至记得每一颗珠子的纹理。

如今它却戴在宋楚怡手上。
、8 抉择

“叶才人身子大好了?”皇后摸摸发髻,随口问道。许是心情愉悦,连眼睛里都迸出光彩,整个人愈发夺目。

她扬手的时候,腕上的象牙手钏暴露在阳光下,如针般刺入叶薇的眼睛。她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躁动,要尽全力才能压制下去。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没事了。”

皇后点点头,“没事就好。前阵子因为你惹出不少乱子,本宫现在想来还觉得头疼。以后行事可要谨记‘本分’二字。”

劈面就是教训,叶薇也不反驳,垂头道:“臣妾明白。”

皇后冷眼看她,却见女子容颜素净如雪荷,那份姿色不用过多装点已经能把泰半妃嫔比下去。她原本便是瞧中了她的美,想用她去勾住皇帝,如今却又觉得碍眼,巴不得她远远滚开才好。

这样低贱的女人,怎配服侍圣驾?

“娘娘,时辰也差不多了,陛下晚上说不定还要过来,您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落衣适时劝道,她于是点点头转身便走,“也罢,这就回吧。”

苏采女想要跟上去,皇后却不耐地摆了摆手,“本宫不用你伺候。”她只好尴尬地收住脚步,和叶薇一起跪在原地恭送凤驾。

等到人走远了,两个人这才慢慢起身。苏采女下巴微抬、几分得意地看着叶薇,“没想到我能这么快出来吧?昨日陛下游园,我还伴着去了,那时候你在哪里?哦,你被忘在拾翠殿里,只能巴巴看着。”

叶薇确实没想到苏氏能这么快出来,看来皇后不想丢弃这颗棋子,所以得势的同时也拽了她一把。

想到皇后,眼前又闪过那串象牙手钏,许多压抑的情绪越来越疯狂,让她简直经受不住。

“上回的事情你不要以为你赢了。在这宫里,有后台有靠山才能有出头之日,你以为凭着你那张脸就能留住圣心了么?”苏采女说着嗤笑一声,“别说你了,就算是如今风头最盛的那位,在陛下心里又哪里比得过皇后娘娘?可笑某些人见娘娘稍微失势,便自以为圣心转向,如今可是被狠狠打脸了?”

看来皇帝这几天对宋楚怡的盛宠已经在宫中激起千层浪,宣妃也好、襄愉夫人也罢,心中难免惶恐,而追随皇后的人就高兴了。

苏采女越说越得意,眼看对面的叶薇一直不吭声,以为她被自己问住,心头更是不屑。

不过是个花架子,以为长得好看点就能目中无人了。真真可笑。

“苏采女,你好像忘了件事。”

叶薇冷不丁开口,让苏采女眉头一拧,“什么?”

叶薇神情平静,“你忘了向我行礼了。”

她如今是从六品的才人,苏氏则是最末等的采女,论起来自然该苏氏给她行礼。叶薇这会儿提这个,无疑在提醒苏氏她们身份互换的事情。

苏采女气极反笑,“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让我向你行礼,你也配!”

“宫中规矩,上下等级森严,无论我配不配,你都该给我行礼。”

苏采女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叶薇说的句句在理、无从反驳,然而正是因为这个才更恨。她乃吏部侍郎的千金,哪怕是庶出也是尊贵的,难道真的要对这个小吏之女低头?

两人正在僵持,却看到宫娥快步跑近,一见面就忙不迭道:“苏娘子,可算找到您了!快些跟奴婢回去!”

苏采女有点茫然,“怎么了?”

宫娥焦急的神情里带着几分欣喜,声调也透着股喜气,“陛下今晚召了您去永乾殿侍寝,这会儿接您的轿子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直到回到拾翠殿,叶薇还是不能忘记苏氏那耀武扬威的眼神。就好像道君当场给开了光一般,她看着她,无比得意的样子,“看来我是没功夫陪叶才人在这儿耗着了。你想看人行礼就让侍女多演示几遍,别来纠缠我。”帕子掩住嘴笑了几声,“如今我确实身份比你低,不过有陛下雨露天恩,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至于叶才人你,就难说了……”

雨露天恩。叶薇冷笑连连,掐断了手中的月季花茎。

妙蕊见她被气得不轻,柔声劝慰,“小姐别恼,当心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那苏采女轻狂跋扈,在宫里长久不了。您对她有气也不打紧,反正迟早能看到她的下场。”

这妙蕊当真聪颖得紧,这席话里透漏出的清醒敏锐让叶薇也忍不住赞叹。她若真的要去争宠,这婢子倒是个好帮手。

一股寒意冲上大脑,她忽然反应过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思绪早已围着这个问题打转了?

去,还是不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的选择决定之后的路,务必仔细考虑清楚。

“妙蕊,我问你,如果有一个人害了你的性命,抢了你很重要的东西,还用你曾做过的事去博取这世上最显赫的权势,你会怎么做?”

妙蕊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奴婢哪怕变成厉鬼,也一定要讨回公道。”

“为什么?”

“老人们说过,屈死的鬼是过不了忘川河的,一定要把心结都解开,才能无牵无挂去投胎。奴婢就算不为今生也得为来世考虑,总不能让那歹人好过!”

是啊,连妙蕊都知道该怎么抉择,她还在犹豫个什么?搞不好真像她说的,自己重生在叶薇身上就是冤屈太深,不化解干净就没办法投胎转世。

她和宋楚怡之间的血海深仇,注定要有个结果。

素手越攥越紧,月季花瓣在掌中团成一团,而她慢慢踱步到窗边,视线穿过重重宫阙看向椒房殿的方向。

飞扬的屋檐、气派的鸱吻,那是皇后的寝宫,里面住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更住着她的生死宿敌。

红菱似的唇勾起,她慢慢笑开,素净无比的容颜一瞬间竟有艳光迸发,端的是冰冷而妖邪。

楚怡,我的好妹妹。姐姐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说,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皇帝放下手中的酒觥。

苏采女有点惶恐,试探道:“陛下?”自从上次被降位禁足,她对这个心思莫测的君王就越发畏惧,服侍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皇帝没搭理她,起身就朝外走去。高安世不明就里,忙紧随其后,“陛下,有什么事么?”

皇帝一抬手,高安世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只敢低头跟在他身后。

打从半月前苏采女重新得幸,高安世就时不时和她照面,今晚更是直接陪着陛下来了颐湘殿。他对这位苏娘子没好感,看陛下似乎也不怎么来劲,坐在那里喝了几杯酒就往外走,让苏采女跟也不好、不跟更不好。

出了颐湘殿外的廊道,再拐两个弯,就到了后面的树林。这个季节无花无果,枝叶也不繁茂,一点看头都没有。

可皇帝偏偏朝那里去了。

耳边有悠扬的笛声越来越清晰,高安世终于回过味来,陛下这是被曲子勾过来了啊!

皇帝越走近脚步越缓,眼睛似乎透过树叶凋零的枝桠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虚弱地躺在床上,救他的少女坐在一旁,轻纱遮住脸颊,他只能看到她亮如星辰的眼睛。

外面不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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