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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色事天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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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仪颔首:“嫔妾先替冯昭容谢过夫人惦念。”
月色明朗,将永巷地面上的石砖照得分明,上面的纹理裂痕都一丝一毫清晰可见。洛瑕垂眸坐在轿辇上,眼光里一条一条一块一块地数过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姐可曾想过,何淑仪的话,也不一定是没有道理。”
“本宫怎么会不晓得,她说得全是实话。她能探听到的,本宫也有所耳闻,只是妩卿以为,我们现在能对成贵妃做什么?告发她?此事无论如何都不应由我们来做。”她寥寥一笑,手指间动作灵巧地将一枚玉佩上缀下的流苏打成了个花结,口中道,“满宫里都晓得冯昭容说话做事不留余地,她这一去,不知多少人在背后拍手称快。我们素日与她交往不深,若此时强出头,反倒会教人生疑,以为我们是着意针对吕氏。”
“而成贵妃较之冯昭容,却分明要得人心得多了。况且她如今才封贵妃不久,正是万众瞩目之时。现下若贸贸然与她为敌……只会令你我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


、(七十六)

昭容冯氏去后,皇帝念在其入宫侍奉多年,即便生前已经失宠幽居宫中,却还是将她追封为僖妃,按正二品妃礼入葬。这一份恩典,据闻是文妃与何淑仪向皇帝百般求来的,皇帝起初并不同意,可央不住何淑仪在荣德殿中跪了半个时辰多,这才松了口。冯昭容生前虽不是戴罪之身,可却也是被皇帝摘了绿头牌,从此失宠了的,按说以从二品昭容之身入葬已是足够,可何淑仪却偏要为她求来一个正二品妃的追封,虽已是身后事了,对冯氏却也未尝不是个慰藉。
僖妃冯氏入宫二十三年,皇帝醉心炼丹修仙之前,倒还颇得宠爱,很有与列荣夫人一较高下之势。只是后来自从皇帝开始沉迷修道,甚少再踏入后宫始,她所得宠眷便也不过如是罢了。比之至少还在皇后病居后掌握了摄六宫事大权的赵氏,便更显得郁郁不得志了些。冯氏为人性子又要强,处处与列荣夫人针尖对麦芒,又不如赵氏权势熏天,明里看着虽张牙舞爪,却实在被赵氏暗地里下了不知多少绊子,吃了不少苦头。幸得文妃与何淑仪处处周全照应着,好歹也还罢了。  而成贵妃吕氏,满宫里多少双眼睛瞧着她温柔敦厚,宽和驭下,却有几个不知,若列荣夫人赵氏为虎,一看即知她威风八面,自己尚能敬而远之;吕氏却是笑里藏刀的中山豺狼,不动声色时常被人忽略,一旦出手,却是噬喉食心的残忍冷酷。只教人一眼觉着她温厚端庄,殊不知背地里朝向自己的,却是淬了毒的尖锐獠牙利爪。
洛瑕此时悔极,当初她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清成贵妃狼子野心,竟与她结盟!死一个冯昭容不说,连慕心绮,差点也便中了她的算计!
“姐姐,是妹妹的罪过,是妹妹识人不清。姐姐若恼,便恼妹妹罢!妹妹断然是一句也不敢回话的!”
“恼你做什么?起来罢。”慕心绮伸手,将洛瑕从地上扶起,又转首问,“玲珑,自咱们与吕氏走得近后,都有谁曾近身碰过这熏炉?”
“回小姐,除却咱们自己宫里人,奴婢记得那日恭妃娘娘过来,她身边的珍珠曾问了奴婢一句炉子里头的是什么香,还走近前去看了一眼。因当日她是与奴婢说话,是以奴婢记得清楚些。此外……众人大都是晓得小姐爱用寿阳梅花香,想来也便只她一个了。”
“哦?原来竟是恭妃么?”慕心绮淡淡含笑,眉梢挑出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来,愈发衬得那一双凤眼姣丽凌厉,“从前的郑氏是一个,如今的恭妃,竟也是这般。这宫里的人,都不晓得‘狐假虎威’的下场么?不过也是了,既入了宫,又有谁还在意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成了,荣华富贵光耀门楣;败了,也不过残躯一副死不足惜。生生灭灭,功成身死,又有谁在乎呢。”
“姐姐别这么说,生与死,到底还有咱们自己,是在乎的。即便咱们活着都是为宗族旁人,可终究这条性命还是自己的。能多活一日,哪怕只一日,妹妹想着也是好的。”
慕心绮尾两指上鎏金镂空的嵌玉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桌上,她的声音有些凄凉:“能活着固然是好,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番恭妃连本宫宫里的熏炉都能动上了手,下一回还不知会不会有谁趁着本宫睡梦之中,便将匕首刺进本宫心口呢。”
“明枪暗箭,姐姐只管小心着便是了。再不济……再不济,”洛瑕斟酌着,将声音压得极低,“不似旁人,咱们终究不是没有退路。”
“退路?那也终究只是退路罢了。”慕心绮漫无表情,淡淡道,“既然成贵妃这样急于对本宫下手,本宫定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这样的慕心绮,与洛瑕平日里见到的,还要更不同些。平素里她即便偶有露出凌厉模样,那也是风流蕴藉的,即便外层甜蜜的糖衣里包裹着的是内里致命的毒药,却也是藏在其中不露锋刃的。眼下她眼底涌动着却的如寒水破冰,洛瑕一眼望过去,只觉自心底里浮起一阵刺骨的冷意,几乎不敢对上她的目光。那杀机是分明不加掩饰的,将她姣好妍丽的眉眼映得却如将出鞘饮血的锋刃一般寒光逼人。
“姐姐几日前不是还说成贵妃不可擅动,怎地如今却骤然又要出手与她为敌?”
“情势不甚明朗,本宫自不能先动,可如今恭妃都已将毒手下到了本宫眼皮底下,本宫再忍气吞声,岂不白白任人欺辱?倒教旁人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了。”她嗤笑一声,凉凉道,“再说,谁说本宫要对成贵妃下手?此事是恭妃所为,并无直接证据说明与成贵妃有关,即便你我都心知肚明又如何?吕氏一样有法子脱罪。只是吕氏尚能自保,恭妃却没法子独善其身。即便除不了她,断她一条臂膀,也能教她元气大伤。”
“啪”的一声,她手中一只小菜玉制成的茶盏竟生生被她捏碎成数块。慕心绮漫不经心地将碎片散在桌上,也不等唤人过来,便自顾自拭去了掌中血珠,连她面上觉不出一丝温度的笑意,也渐渐地隐去了。
自那日何淑仪向她二人陈情之后,又事隔数日,慕心绮着宫里人清扫之时,在平日焚香的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中发现了除焚尽的香屑之外的其它物事。慕心绮命薛和回去细细查验了,才晓得是那曼陀罗果实炼榨出的油。因几乎是新鲜果实提纯,毒性极大,即便现下不觉着什么,再多用一阵子,必定会致人殒命无疑。兽耳炉炉底积了这样一层薄薄的油脂状物事,大体却都被上层的香灰掩住了,气味与毒性俱都未能完全散发出来,加之时间并不很长,是以慕心绮才未曾觉察到什么明显的中毒症状。所幸她平日焚香极多,香灰积了极厚的一层,无形之中也算是救了她自己一命。
又过十余日,洛瑕早间在皇后宫中定省,一众妃嫔一齐闲坐说话。皇后环视众人一圈,忽道:“盈盈夫人病了也快半月罢,如今怎地却还不见好?”
洛瑕忙道:“回皇后娘娘,嫔妾这几日也未见夫人。只是听薛太医说,表姐数日来神情恍惚,形容消瘦,整日价一味觉着昏昏沉沉累的慌,还说有恶心厌食之症,却不知是为什么。”
皇后沉吟道:“听这后半段,倒很像是有喜了。只是你说盈盈夫人神情恍惚,形容消瘦……仿佛倒也不像是那么回事。如今眼下盈盈夫人是薛太医领命在照料?”
洛瑕应了是,又向皇后解释道:“前年表姐身上尚且还好,即便偶染风寒也是由列荣夫人指着太医院看眼下任意拨过来一名太医照看着。这位薛太医与表姐母家原是同乡,近几月来便是他在看顾着表姐身子康健了。”
皇后笑道:“这薛太医年纪轻轻,倒很是前途无量啊!”
洛瑕亦陪着笑道:“嫔妾斗胆,为嫔妾身边的琼瑶求娘娘一个恩典。”
皇后颇有兴致,奇道:“洛姬你且说来。”
“琼瑶跟着嫔妾也有数年了,服侍嫔妾从来都尽心尽力。眼看着她如今也到了年纪嫁人,碰巧这薛太医私底下同嫔妾提起过,原来早年琼瑶跟着表兄表姐回族中探亲,在荥阳时,薛太医便倾心于琼瑶,琼瑶对他也并非无意……”她顿了顿,掩唇笑道,“嫔妾也晓得这不合礼数,只是这两人两情相悦,嫔妾求娘娘疼惜,做主将琼瑶指给薛和,岂不成全了一桩美事?”
皇后才笑了未答话,却乍然听坐在右首第一位的列荣夫人嗤一声冷笑道:
“洛姬此言差矣。宫女私相授受,与太医暗通款曲本是重罪,皇后娘娘又岂有不但不严惩重责,反倒姑息养奸,顺水推舟的道理?”



、(七十七)

殿中一时极静,列荣夫人把玩着手中造型玲珑精致的成窑祥云团纹茶盏,目光冷冷望住了洛瑕。洛瑕也不示弱,描画得狭长眼尾处两片绯红蝉翼般晕染着笼罩开来,顾盼之间眼波流转,瞬也不瞬地坦然回视着虎视眈眈的列荣夫人。满殿妃嫔俱是大气也不敢出,皇后面上并没什么过多表情,仍然只是坐得端庄,冷眼看着洛瑕与列荣夫人二人。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儿女情长之事,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也不过人之常情。再者说了,薛太医与琼瑶只是对嫔妾言明了彼此心意,并无越矩出格之举。嫔妾心中感念,向皇后娘娘求一份恩典,令有情人终成眷属,又有什么不对?”
列荣夫人却只冷笑道:“本宫掌管六宫大权十余年,还从未听说过主子为奴婢求一个恩典之事。洛姬所言真真是荒谬之极!”
她甫一开口,洛瑕忽地却笑了,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回道:“怎么夫人还将自己掌管六宫大权之事放在心上?夫人难道忘了,当初皇上将摄六宫事之权交予夫人时,皆是因皇后娘娘身体抱恙,夫人也不过是为皇后娘娘分忧罢了。如今既然皇后娘娘身上见好,六宫之权也由皇后娘娘重掌,当初为皇后娘娘分忧,既是夫人分内之事,到如今……夫人还是不要日日将此事挂在嘴边了罢?”
“你——居然敢这样来讽刺本宫——”
却是成贵妃饮了口茶,不紧不慢劝道:“两位妹妹不要较真了,还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呢,成何体统?”
洛瑕只微微笑一笑,也并不说话。
这才见皇后终于开口道:“原是说薛太医与琼瑶的事,怎么扯到这些不明不白的事上来了?”一句话,算是将列荣夫人噎得哑口无言,白白成了个笑话,“依本宫看,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便按着洛姬所言,再过几个月,便将琼瑶指给薛太医罢了。毕竟前阵子肃贵嫔才去不久,半月前又薨了僖妃,这喜庆之事还是放在后头罢。”
洛瑕便福身谢恩道:“嫔妾先代琼瑶与薛太医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那厢列荣夫人冷哼一声,却也不敢再开口了。
洛瑕坐回椅中,再一抬眼,却对上成贵妃不辨神情的目光,被她发现后很快地移转了开去。 洛瑕也不说什么,又听皇后道:“方才说起盈盈夫人,薛太医当真未曾提起,她这是患了什么病么?” 
她摇头,蹙眉忧思道:“薛太医连同太医院几位太医都一同看了,倒是对症开了几副方子,只是不晓得病因,也无法根治。”
“这太医院真是愈发的不中用了,竟连是个什么病症都说不上来,真是白拿了俸禄!”顿了顿,皇后又道,“听洛姬说这样子,果然不像是寻常小恙,难不成是有人要毒害盈盈夫人?”
她一怔:“皇后娘娘,此事嫔妾也说不准……”
皇后面色却是更难看:“将太医院院判袁鹤松速速召去长春宫为盈盈夫人诊治,告诉他,若是治不好,本宫这便剥了他的院判之职去!”
一切都如慕心绮所设想的一般水到渠成,太医院院判袁鹤松与薛和一道在她素日焚香的兽耳炉中发现了曼陀罗果实炼制的油,多番探查终于寻出了她的病因。皇后亲自去看她时,她披头散发坐在绣榻上,双眼目光飘忽,神情涣散,形容憔悴之极,哪里还有半分平日后宫第一宠妃风流袅娜的模样。皇帝此前说是国师新近炼的丹药即将出炉,已接连数日在晁天阁中闭关,闻此风声,也忙赶来看望她。此时袁鹤松与薛和对症下药,治疗已见起色,她面见皇帝时,大抵已恢复了平日气度风貌。
“可查出来是谁下手了?”
慕心绮眉间含愁,泣声道:“臣妾谢过皇上体恤,只是这贼人既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又哪里是那样容易便能教人查出来的?臣妾求皇上不要再提此事了,便让它这么过去罢了。”
洛瑕却不能依,一下扑在了床边,含泪道:“姐姐深受此贼人所害,决不能姑息养奸,放任自流!不然今日是姐姐受害,来日若是旁的姐妹,甚至是皇上、皇后娘娘为人所害,这可要怎么好?”
皇帝一听却也急了,又架不住慕心绮与洛瑕一边一声、一唱一和的哭求,忙道:“二位爱妃且放宽了心,朕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她们要的便是这一句话。既是皇帝有心要查,再加上她们从中推波助澜,不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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