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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彼岸风荷-第60部分

小说: 彼岸风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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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风荷下马,沈晏然的座骑忽闪着温柔的眼睛就想要挣脱缰绳迎上来。

“风晏!”风荷温和地笑着在心里轻轻唤它。不想这马儿倒是比人有情,世易时移,时至今日,她和他都已不复往日的温情,只有他们的风晏仍旧停留在过往的岁月中!

风晏是沈家西部马场中最英俊的一匹战马,那天沈晏然去马场督选战马进京的时候,风荷跟他开玩笑说让他送她一匹最帅的马儿,不想沈晏然竟然放在了心上,真的挑回了风晏。

后来风荷才从沈晏然嘴里知道,为了驯服风晏,沈晏然实在花了不少力气。因为风晏乃是西部的野马王与马场内最棒的种马结合生下的小马,天性顽劣,野性不改。

沈晏然骑到它背上的第一天就被狠掼了好几跤,痛得他后面两天愣是连坐都坐不久。好在沈晏然意志坚定,伤一好,他就全副武装地又跟风晏较上劲了。

“这马就跟你一样,”后来,当沈晏然揽着风荷一同骑在风晏有力的背脊上,慢悠悠地踢踏在初夏茂盛的草甸间时,他笑笑地对风荷说:“外强中干!……刚接触的时候浑身带刺,一碰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透着尖利,可被我j□j好了之后,就柔顺地跟只兔子一样!所以我决定了,就叫它‘风荷’!”

“切!凭什么呀!”靠在沈晏然怀里的风荷不乐意了,她扭头不满地嚷嚷道:“那以后你再叫我,我也不应了!谁知道你是叫马儿呢还是叫我呢!哼!~我不管,你要敢叫它‘风荷’我以后就叫它‘晏然’!看看它到底听谁的!”

“胡闹!”沈晏然笑了,他抬手替风荷别过一缕碎发在耳后,宠溺地说:“好了好了,那你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

“嗯……就叫它‘风晏’如何?”风荷咬着唇细想了一刻,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既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还好听!”

“嗯!不错!”沈晏然赞同地点了点头到:“不想这么快,我们竟然都有后了!”
……

“风荷!”沈晏然淡淡的声音打断了风荷飘忽的思绪,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盯着风晏一直在发呆。

“你是何时认出我的?”没有外人,风荷对沈晏然倒是一点都不戒备。她扶着涂渊递给她的胳膊下了马,一把摘掉了碍事的风帽说。

“在上面就认出来了。”即便清楚地看到风荷身边的涂渊一脸不善,但沈晏然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是始终停留在风荷的脸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风荷,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立场。沿着谷底往西走,三十里外有条出峡谷的山路,沿着山路走你可以找到一个姓李的村子。在那里休息一下后再往北走,大概两天的脚程能赶到荣谷关,那里的城守是萧凌的人。”

“少爷!”不待风荷反应过来,一旁站着的吴清耐不住了,他急急地上前制止道:“放了他们不就等于承认她是四小姐了么?!我们怎么跟宁王交代?”

“我也正在想,听闻沈公子一向狠绝,却为何独独对风荷如此迁就?!”涂渊见吴清的手握在了剑柄上,也站出来挡住了风荷半个身子道:“你也知道,任由风荷离开,我相信,不但浪中的各大门派就此失了协助宁王的道义,而且萧宁也怕是没了篡位的底气!你……有这般好心?!”

“风荷,做到这一步,我已是仁至义尽。”沈晏然并没有理睬涂渊的挑衅,他仍旧温柔地望着风荷轻声说道:“这仗,怕也是决胜的一场了。成王败寇,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我想,至少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你走吧!……赶在我后悔之前!”

“少。。。少爷!”吴清急得脖子都红了,他噌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眼看着就要红着眼睛冲过去。

“吴清!”沈晏然一把止住吴清的胳膊怒斥他道:“方才在崖顶你答应我的话不记得了?!”

“少爷!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她毁了呀!”吴清红着眼睛吼到。

“你别忘了,若不是他们,在蚩岗镇我就没命了!”

“少爷欠她那一命,我早在带领黑旗军度淀河的时候就还了!”

“你是放了她,可也射伤了她!险些要了她性命!”

“那后来在避暑山庄我也补救了!”

“好了!!!”沈晏然忽地提高声音止住了争吵,不是词穷,不是理亏,而是他忽然觉得,即便是风荷不在他的身边,他对风荷的伤害却也似乎始终没有停止过。

对面的女子容颜娇美,一如他初见她时那般细腻,清透。她的眼眸灵动澄澈,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有因为她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和伤心而染上杂质,变得浑浊。她还会对他温柔地笑,亲切地叫他“晏然”,这样的女子是值得他用心去爱护的,甚至都值得他用命去换她此生的平安喜乐!

只是……沈晏然长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风荷和涂渊负手而立,他面对着险峻的崖壁闭起了眼睛想,只是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晚到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晚到,再无任何机会与她重拾旧梦!

“风荷,保重!”沈晏然背对着风荷,一字一顿地说着,抹去了他脑海中一线线,一层层,一片片有关于风荷的所有记忆!

“晏然,谢谢你!”风荷不是不识趣的人,她拉了拉涂渊的衣袖问:“涂渊,你身上带的毒药哪种效果惨烈又不会致人性命的?你把毒药和解药一起给我!”

“干什么?”涂渊不解。

“不必了!”不待风荷解释,沈晏然忽然出声到:“风荷,我自己会想办法!涂深在上面,骗得过宁王也骗不过他!”

涂渊和吴清听了沈晏然这番话才知道,他这是要演一出苦肉计给宁王看,使得宁王相信沈晏然是不得已才让风荷跑了的。

想明白了这些,涂渊心底的失落却又多了一重。风荷和沈晏然当真是心有灵犀的吧?!涂渊想。之前听沈晏然和吴清争辩,他才知道那么多风荷不曾说明的真相,原来都是跟沈晏然有关。而此刻,他为了她选择背弃萧宁,而她,却会在临走之前替他讨要蒙混过关的毒药!他们,若不是被这世道阴差阳错地拉扯开,该会是很幸福的一对儿璧人吧?!……

“涂渊,我们走!”终于,风荷最后望了一眼面前挺直的紫色脊背转过了头,她紧紧地捏着涂渊的袖管在心里道了句:“晏然,对不起!”便拉着满腹心事的涂渊转身向他们的马儿走去。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前四种算是天注定,也就罢了!可这后四种……风荷痛心地想,为何全部都要应验在她和沈晏然的身上?!

眼前的雾有那么一点点淡了,原本浓得化不开的谷底渐渐地显露出一线依稀的痕迹来。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水汽渐渐地蒸腾而起,携着飘渺的云悠悠地向着崖顶飞升而去。

长久的分离,使得风荷对晏然深切的爱变成了怨。怨得久了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求不得。若是求不得那么放下也好,可是……真到了告诉自己彻底放手的那一天才知道——放下,原来比求不得,更痛苦!

“风荷!!!”紧拽着涂渊的衣袖,强忍着心酸正低头快走的风荷,忽然因为身后沈晏然焦躁的呼喊而蓦地顿住了脚步。随着沈晏然急切的脚步声一起在身后响起的,是奇怪的轰隆声。风荷惊慌地回头,不待看清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力道猛地一撞,顿时失了重心,天旋地转地翻滚了出去……

“风荷!”“风荷!”是谁焦急的呼唤散去了黑暗。清明到来,再次睁开眼睛的风荷,目送着险险地蹭着她身子,碾压过她裙角的巨石,顺着谷底的斜坡骨碌碌地远去,一时还有几分怔忪。

“晏然……”好久之后,仰躺在地的风荷,望着上方正对着自己的俊颜,忽而哇地一声后怕地大哭了起来:“我差点就被压成肉饼了!!!”

“风…荷…”看到风荷没事,拥着风荷躲开巨石的沈晏然这才忽地松了口气,他艰难地挪动了下身子想要起来,却被胸口钻心的疼痛搅乱了呼吸。

“晏然?…晏然!…晏然你怎么了?”浓浓的血腥袭来,忽然让风荷涌起不好的预感。她费了好大劲才托起沈晏然的下颌,却看到鲜红的血沫从他的嘴角和鼻腔中流了出来,浸透了他深紫的衣领。

“晏然?!晏然?!”风荷慌张地叫着想要坐起身看看,可是此刻的沈晏然却沉重得好似泰山一般,压得她半点也挪动不得。

“少爷!”好在停在不远处的吴清听到声音飞奔了过来,可他刚刚揽住沈晏然的身子,就被风荷刺耳的尖叫声吓软了手脚。

在风荷的眼底,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冒着,顺着没入刀柄的胸口染红了沈晏然身前的整片衣衫。那刺目的艳红像铺陈在冬日的殷红梅瓣一般,浓烈地触目惊心。

“晏然!晏然!”风荷倾身往沈晏然跟前蹭了过去,她无措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拔出嵌进沈晏然胸口的刀子,可她细白的手指被鲜红的血液衬着,终是停在了半空中,不住地颤抖着,哆嗦着,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怎么会这样?……哪里来的刀子?怎么会有刀子?……。不能拔刀子……不能!……办法……一定有办法的…。。。”风荷碎碎地念着,自己都不清楚嘴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徒劳地一遍遍探出手去,试图堵住那不停不歇地喷涌而出血液,“晏然,没事的!会没事的!晏然…晏然!!!”

眼看着沈晏然的眼神渐渐涣散,风荷慌得提高了声音尖利地叫了起来,“晏然,你别吓我!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晏然!!!……”她从呆滞的吴清手里抢过沈晏然逐渐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不停地摇晃着哭喊道:“吴清,你救救晏然呀!你怎么不动啊!吴清,你快想想办法呀!……”

可是她冲吴清哭喊了那么久,喊到她的嗓子都哑了,哭到她的泪水都干了,可吴清却只是傻傻地盯着他那两只被鲜血染红了的手掌发着呆。

跪在沈晏然面前的吴清面如死灰,经历过的厮杀那么多,什么样的人能救过来,什么样的人不存在任何希望,吴清比谁都清楚。可叫他如何想得到,竟然有一日,对生死早已麻木的他,面对的竟然是三少爷的死亡!

“风……风荷…”含混的声音那么微弱,却一下就止住了风荷的哭喊。她急急地低头,带着心惊胆战的渺茫希望看向怀里的血人,“风荷…你说的…我父亲他……是…是不是…萧宁?……”

“不是的!晏然,不是的!”风荷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急急地失口否认了自己在崖顶的那一番话,她生怕沈晏然不相信似地解释道:“我是为了离间你和萧宁故意瞎说的,真的!我真是瞎说的!”说着风荷的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沈晏然的脸颊上,可是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不是…就…好!”风荷的出尔反尔并没有让沈晏然生气,他反倒是努力地动了动唇角,想要扯出一抹宽慰的笑意来,可最终,还是因为力不从心而不得不放弃了。

“晏然,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又一颗晶莹的泪滴落下来,砸在沈晏然僵直的唇角,瞬间玉碎。

头顶的冬日又明亮了些,可飘忽的雪花却诡异地密集了起来。那些纯美的花瓣在丝丝缕缕的雾气里闪着点点荧光,梦幻般地随风飞扬着,像极了这世间留也留不住,理更理不通的纠葛;也像极了他们手中握也握不牢,缠更缠不紧的缘分。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风荷…如…如果…”沈晏然的唇像那离开水塘许久的鱼儿一样,无声地歙合着,好久,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才从他的唇间艰涩地吐出——

“我…我们……如…如果…有……来生……”

……




ˇ一命抵一命ˇ 最新更新:20140115 21:43:56


如果有来生?

呵呵,风荷的唇角弯出一抹凄苦的笑,晏然,你可知道,我们的确是有来生的啊!只是那来生……还未待我看明白,就戛然而止了呢!

来生,我是你的七信,而你,是我的陈越!

原本我以为我和你那一世突然中断的爱恋,换来的是这一世我们贴心的相伴。却不想,不完美的照旧残缺,该遗憾的也依然遗憾!

晏然,你告诉我,我和你的这道道轮回,究竟哪一世是真,哪一世又是梦?!
……

“晏然,你冷了吧,”跪坐在地的风荷抱着沈晏然渐渐冰凉的身体说着梦话,“你看,奇怪吧,太阳那么亮,天空却飘着雪花。”她说着仰起头望着峡谷上方的一线天空道:“太阳那么暖,却化不开飘飞的雪;雪下得这般大,却也挡不住头顶的阳光……像不像我和你?纵使曾经的我们再如何努力,都得不到想要的那个结局……”

“风…风荷…”涂渊忐忑的声音从旁飘来,透着千万倍的小心和愧疚,可风荷却沉浸在她自己的悲伤之中,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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