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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痴情醉,妖孽在侧-第55部分

小说: 痴情醉,妖孽在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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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不能为了夜溟在人间肆意杀人,人命皆由天定,他身为冥王,肆意掳人性命,五雷轰顶已经算轻的。
强行离人魂魄,他只干过一次,纵然是神也抗不过天雷,如若再有下一次……
算下来,他与夜溟相识近两千多年,夜溟其实比他实力强太多,他偷懒做了冥王,而夜溟……他以为他会是上神。
却无奈,为了个女子落得这般。
“夜溟,值得么?”这句话,他其实问过无数次,而每次夜溟给他的答案都是……
“不值。”
“不值你还干?”
“我愿意。”
千百次的答案都如此,冥王千百次问下来,千百次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在思考,夜溟到底是恨还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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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端打入尘泥

毕竟夜溟的一切皆毁于那女子之手,自云端打入尘泥之中,直到现在,夜溟拿一切换来的结果似乎已经揭晓,那个女子爱上了别人。
如果说夜溟恨那个女子,他想不通夜溟为何用这样大的代价去报复。
但如果是爱……
冥王看着支撑不住闭眼养神的夜溟,落得这样,拿什么爱?
周而复始的一个死循环,夜溟为了爱那个女子,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但最终,也正因为付出所有,连爱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原本以为,夜溟倾尽全力改变的女子,他倒下的那一刻,那女子最起码会动容,会心痛,然,怎么看也不像。
一切是因为晚了么?恐怕夜溟自己也不觉得只因为晚了。
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付出的代价。
就算那女子先爱上夜溟,尘世间已有无数悲剧的例子,谁人能常年服侍病榻间?谁人愿意爱上一个随时会咽气的男人?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终有一天也会发现,爱无处踏实,无处寄托。
消耗品,易损品,冥王最终这么来定义爱情。
冥王站起身来,还真离夜溟远了些,他身上确实是死气,夜溟身上的人气本就微弱,再呆下去,恐怕就得和夜溟冥府碰头了。
“她真的爱上别人了?”夜溟突然轻声开口问。
“你比我更清楚。”
最残忍的答案最真实,自欺欺人?谁也没这个心思。
“我不能常来,你自己当心些,还有,记得,别等自己死透了去冥府报道。”冥王说完,利落闪身,如同来时一样,凭空消失在房间中。
清冷的房间里几乎没了人气,哪怕是盖着宣软厚重的锦被,夜溟依旧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手轻轻贴上胸口,那里有道伤,时时痛,逢天气不好更甚,然今日痛得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这恐怕就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唯一的么?
对了,恐怕还有恨,终有一天,她会恨他……


、一个男宠

小安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太监,自幼就被送进宫,甚至淡忘了自己究竟叫什么。
家中人丁兴旺固然好,但是各种重税,能压得一个不算殷实的家吃不起饭,而他家正是如此。
他上面有五个哥哥了,自他走后,谁知道还有没有?
家中不缺他一个传宗接代,却多他个白吃饭的,不过,他的父亲算是有骨气的落魄秀才,视阉人为不齿,曾有言在先,家谱除名,不管他日后是死了还是飞黄腾达,都在与家人无关。
所以,小安索性连自己姓什么都不去记,一人吃饱就当全家不饿。
宫里规矩多,人的心思也多,打骂也好,排挤也罢,他也就只当没这回事。从来不去与人计较,不争强斗狠,也不阿谀奉承,所以,往往最难伺候的主子,最容易掉脑袋的差事,总是轮到他。
后来……
据说宫里来了新主子,需要人去伺候。
按理说这种差事他连想也别想,却不知谁传开的消息,说那个主子绝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一个弄不好,人头落地。
就这样,伺候新主子的差事就落在了他头上。
一个男宠……
但是他比他见过宫里所有的人都好看,都更有男人的气势,与那些别的院子里的男宠,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句大不敬的话,看着他,仿佛比那高高在上的皇上更有气势几分。
那个人更像是小德子出宫办事回来显摆的,天桥底下说书人口中的英姿飒爽的白袍小将,又像儿时村口看的大戏里,那唤来马童抬刀备马的大将军。
总之,他不像那些比女子还柔弱的男宠,虽然确实比他们俊美。
那个人被送进宫的那天,下着雨,是被抬着进来的,据说是身上有伤,但是没见着血,后听人说,是被废了武功。
在这皇宫里,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再怎么样,那人是主子,小心伺候便是了。
后来才渐渐发现,那人是有来头的。


、小安回念

那人说自己叫封昕瑾,他没敢反驳他。
封昕瑾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卓将军的威名都比不上他,更何况,封将军与皇上据说是自幼的交情,怎么可能跑到后宫做男宠?
不过,他真的是封昕瑾。
小安在这宫里默默无名了多少年,却在一夕之间,只能听人传说中的人,他真见着了。
奇女子玉主子,并不像传闻中像个爷们儿一般的女人,不会勒令不会随便杀人,还给他银两让他好好照顾封公子。
但是,封公子从来不见她,连门也不让她进。
不过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玉主子却是好脾气,就算是见不着,也每隔一两日就来看看,关照一番,两年了,从未停歇,可自从去过北辰回来之后……
封公子从来不笑,却也不会发脾气,还是极好伺候。
自从认定了封昕瑾的身份,小安就竭尽所能,只要有能力,把封昕瑾奉做神明也不为过。
他是太监不假,但曾经也是男人,也有过向往,为国为家征战沙场,是多少热血男儿梦寐以求的渴望。
他不明白其中究竟什么事,只知道,封公子是虎落平阳了,他就不能让那些狗奴才欺负他。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将军还是将军!
但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玉主子再也不来了,没有了玉主子震慑那些奴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更加放肆了。
克扣吃穿用度,是宫里挤兑人常用的把戏,但是,御林军守着整个院子,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他就算是想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替封公子买点什么,一路层层盘剥,连门还没出,银两就没了。
但是封公子冷漠置之,偶尔看不下去了也会劝他一两句。
但是很多时候,封公子是沉默的,那身上总有一种乌云压着大山的感觉。
他知道,封公子心中必有很多事,但他没读过几年书,大道理他不懂。


、不求生,只求死

小安捧着一个托盘一瘸一拐走在回廊上,托盘上有一壶茶,茶壶里一小撮茶叶泡的水,不是什么好茶叶,却花了他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聂公公宣皇上手谕……
封公子不是男宠,绝对不是!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头一次见到封公子愤怒,纵然相处了两年,那怒火仍旧令他不禁双腿打颤。
封公子被废了武功不假,但是依旧孔武有力,两个蔫坏的小太监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以为,封公子就可以安然无恙,哪怕躲过去这几日,再想其他法子。
但是皇宫里对付不听话的人,办法实在太多了。
他眼睁睁看着封公子软倒,任由两个小太监肆意的美其名曰调教……
不!封公子是盖世英雄,英雄是在沙场上流尽了血的,而不是两个狗奴才都能欺凌到头上!
他奋力想去解救,最终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他自出生起第一次愤恨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小,哪怕是和封公子同样有力气,也不会……
他永远忘不了,封公子回头看他的那一眼。
封公子是英雄,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的英雄!但是那一刻,他的眼睛中,居然有乞求。
乞求他这样一个卑微连狗都不如的奴才,不求生,只求死……
他不明白,残害忠良是昏君的做法,但是现在的皇上,怎么听着也不像昏君。
皇上勤政爱民,哪怕国家缺钱,也压着不加税,惩治贪官,大把的银子给了军队,保百姓太平生活。
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据说市井中都编成了赞颂的歌谣,牙牙学语的孩童都能吐得两句。
连他这样的奴才都知道,封公子万万受不得如此屈辱,为何英明神武的皇上不知道?
小安不懂,也没人来解答他满心的疑惑,但是封公子是他这辈子最崇敬的人,他的心愿,他必要做到!
“两位公公,歇歇喝点茶吧,据说还是今年的新茶……”小安强打起精神,边说边推开了房门。


、愿以命全气节

“你这小崽子倒也有几分机灵气。”高个太监赞赏中仍旧是鄙夷之色居多。
小安将茶放在了外厅,见两人出来,不由得踮脚向里看了看。
又很快收回了心思,殷勤的端茶倒水,讨好道:“两位公公,那个……你们也忙活了好几天了,多歇歇,我去给公子擦擦身子,他爱干净,就这么脏着,会有味儿的,皇上到时也不喜……”
高个太监闻言挑了小安一眼,阴阳怪气道:“呵,这么快就想着法子邀功了?”
“不敢不敢,只是看两位公公总是忙着,想必顾不过来,能帮上点儿忙,让两位轻省了,日后我家公子还得仰仗二位。”
这两个太监在宫里的地位并不高,甚至不能称公公,小安左一个公公又一个仰仗,倒也让两人极其受用,点了点头,示意小安进去。
穿过层层帷帐,小安才看见封昕瑾此刻就躺在床上,仰面平着,虽有锦被覆盖,仍是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听到不寻常的脚步声,封昕瑾才缓缓睁开眼,那双哪怕是被软禁之时仍旧散发熠熠光芒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滩死水,枯槁一般望着小安,那眼睛里波澜不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小安颤抖着双腿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倒,极尽颤抖的声音低声说道:“公子,奴才……拿不到毒药,但是奴才懂公子的气节,奴才这条命,愿意送给公子。”
说完,颤巍巍的手伸入怀中,摸出数十块瓷器的碎片。
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被子中偷偷砸碎了一个茶壶,又将碎片掰成指甲大小,他知道,这样会死,只有这样,封公子才能不再受这非人的屈辱。
“公子,奴才没用,救不了公子,只能……保公子完整的身体,如若公子不嫌,还请路上慢几步,奴才随后就到,阴曹地府也愿意继续服侍公子……”
小安已经哽咽得快要喘不过气,眼睛中泪水连成了线,他没用,都是他没用,最终他有的,只有这条命。


、有些消息……

有些消息可以瞒天过海,比如封昕瑾被软禁,唯有那么几人知道,还都能守口如瓶。
对外宣称封昕瑾秘密为皇帝办事,明察暗访居多,寻常人见不着,而其被软禁的消息,就连卓凌峰都没得到。
有些消息可以瞒得滴水不漏,比如封昕瑾被宣旨侍寝。守院子的御林军中也有不忍心的,甚至也有怒不可遏的,但是,相比自己脑袋上这个人头和仅远远仰慕的人来说,孰轻孰重,谁都能掂量的明白。
然,有些消息是瞒不住的,比如,一直以来服侍封昕瑾的小太监,居然不知道错了哪根筋,下了杀手,丧心病狂的将无数瓷器碎片塞进封昕瑾嘴里,迫其咽下去,封昕瑾无力反抗,命已垂危。
最起码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
而这一消息通过信枭传到了北营司,北营司如今算群龙无首。
蓝弈重伤一直未醒,紫瑛暂离,白沐闭关,玄霄从不问事,风碎形同个摆设,红殇更不用说,毒已经发作,懒散着连人都不愿见,碰巧的是,就连绯玉也不知去向。
偌大一个北营司,连个像样的主子也找不到,没法汇报任何消息。
但是蓝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出了这等大事,必要向上汇报。
但是他没能力将重伤的主子唤醒,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找帮助白沐闭关的蓝一拿主意。
然也就是这样,蓝二才后知后觉发现两人被软禁的事实,当即调动了尚在北营司的信枭,誓要将二人解救出来。
红殇的人和信枭打成了一团,白沐听到消息也终于愤怒至极,屡屡面对自己人的阻拦,也动了杀机。
风碎做对了一件事,在面对北营司前所未有的浩大内斗情况下,点燃了信号。
数百人的内斗,死伤近百,当绯玉心急火燎回到北营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明明都是自己人,如今却刀剑相向,犹如世仇相报,一向温文尔雅的白沐,脸上尽是愤恨焦急,一把细剑挥舞,再也不见一丝怜悯。


、强强相撞

红殇手下虽说都是俊男美女,但武功也不在众人之下。
强强相撞,损失难以估量。
“住手!”破天一声,不自然用上的内力,震人心扉。
白沐见是绯玉回来,微微松了口气,一个腾身,到了绯玉身边。
仅有一只手臂,白沐身上也伤痕累累了,北营司打起架来,均是不要命的主,这一点,许多人都见识过。
“怎么回事?”绯玉皱眉问着,眼睛却看向白沐一直以来垂着的左臂,难道,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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