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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纵横天下的说话功夫-第4部分

小说: 纵横天下的说话功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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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毅被关门声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吃了个闭门羹!”他想再敲门,但又停住了。他心想:“这可咋办呢?真是个怪人!”他欲走又停,终于为自己鼓劲道:“我就不相信,偌大一个上海我都进得来,这小小一扇门我就进不去?!”他迅速地上前去,再次按响了门铃。
  齐仰之先生听到门铃声再次响起,只是将头偏了偏,并没有真正理会。
  门外的陈毅索性将手指一直按在门铃的揿钮上,让铃声持久不息地响着。
  齐仰之十分气愤,气冲冲地跑去开门。门打开,看见还是陈毅,便生气地说:“又是你?”
  陈毅回答:“对头!”
  齐仰之气还未消:“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陈毅答道:“要问是我干什么的,我倒是干大事的!敝人是上海市的父母官,本市的市长!”
  齐仰之大吃一惊:“什么?你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个陈市长?”
  陈毅说:“正是在下。”
  齐仰之问:“那……半夜三更来找我有何贵干?”
  陈毅回答:“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齐仰之有点疑惑:“可我……我在工作。”
  陈毅说:“我专程来拜访齐先生,也是为了工作。”
  齐仰之为难地说:“好吧。不过,我只有三分钟的空闲。”
  这回轮到陈毅不解了:“三分钟?”
  齐仰之说:“对!”
  陈毅只好说:“可以,决不多加打扰!”
  齐仰之说:“请!”便把陈毅延请进屋。
  陈毅进得屋里,很快地打量了一下齐先生的房间。
  这是一间简陋破旧的卧室兼书房,地板残缺不全,残缺处都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丛丛青草。屋角里结着蜘蛛网。书桌上堆满书籍和化学仪器。一张单人床,卧具凌乱不堪。墙上除了贴着一些化学图表外,还贴着一张醒目的条幅,上书:“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本室主人敬白。”该室主人显然过的是深居简出的书斋生活,他与外部世界保持不多联系的主要手段则是搁在书箱上的那架电话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3)


  陈毅问:“齐先生就住在这里?”
  齐仰之答道:“对,好多年了。”
  陈毅说:“我倒想起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得馨。’”
  这句话显然说到齐仰之心里去了,因此,他高兴地说:“不不,过奖了,过奖了!”
  陈毅又道:“不过刘禹锡的陋室是‘苔痕墙上绿,草色室中青。’”
  齐仰之笑道:“陈市长真是善于笑谈。”
  陈毅显然注意到了墙上贴的条幅,便念道:“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
  齐仰之立刻认真起来,看了看表,问道:“有何见教,请说吧!”
  陈毅也看了看表,认真地问道:“真的只许三分钟?”
  齐仰之正色道:“从不例外!”
  陈毅说:“可我做报告,一讲就是几个钟头!”
  齐仰之又看了一下表,说:“还有两分半钟了!”当然,他还是礼貌性地请陈毅坐下。
  陈毅只好说:“好好好!这次我趋访贵宅,一是为了向齐先生致以问候,二是为了谈谈本市长对齐先生的一点不成熟的看法。”
  齐仰之有点意外:“哦?敬听高论!”
  陈毅说:“我以为,齐先生虽然是海内闻名的化学专家,可是对有一种化学齐先生也许一窍不通!”
  齐仰之不以为然地说:“什么?我齐仰之研究化学四十余年,虽然生性驽钝,建树不多,但举凡是化学,不才总还略有所知。”
  陈毅说:“不,齐先生对有一门化学确实无知!”
  齐仰之面露不悦,问道:“我倒要请教,敢问是哪门化学?是否无机化学?”
  陈毅:“不是!”
  齐仰之:“有机化学?”
  陈毅:“非也!”
  齐仰之:“医药化学?”
  陈毅:“亦不是!”
  齐仰之:“生物化学?”
  陈毅:“更不是!”
  齐仰之:“这就怪了,那我的无知究竟何在?”
  陈毅:“齐先生想知道?”
  齐仰之:“极盼赐教。”
  陈毅故意看了看表,说:“哎呀呀。三分钟已到,改日再来奉告!”
  齐仰之急忙道:“话没说完,怎好就走?”
  陈毅说:“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嘛!”
  齐仰之犹豫了一下,说:“这……可以延长片刻。”
  陈毅说:“说来话长,片刻之间,难以尽意,还是改日再来,改日再来。”说完,他站了起来,假意要走,齐仰之连忙拦住。
  “不不不,那就请陈市长尽情尽意言之,不受三分钟之限。”
  陈毅还是装得很尊重齐仰之的规定的样子:“要不得,要不得,齐先生是从不破例的!”
  齐仰之说:“今日可以破此一例!”
  陈毅问:“可以破此一例?”
  齐仰之道:“学者以无知为最大耻辱,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请!”
  齐仰之又请陈毅坐下。
  陈毅说:“好,我是说齐先生对我们共产党人的化学全然无知!”
  齐仰之有些意外,便问道:“共产党人的化学?唷,这倒是一门新学问。”
  陈毅说:“不,说新也不新噢。从《共产党宣言》算起,这门化学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了!”
  齐仰之问:“那么请问,所谓共产党人的化学,研究些什么?”
  陈毅说:“社会。”
  齐仰之不解:“社会?”
  陈毅回答道:“正是。就以中国而言,这门化学就是要把半殖民地、半封建化的社会,变化成新民主主义化的社会;就是要把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统治压迫旧中国,变化成为民主、自由、繁荣、富强的新中国。这个,就是共产党人的化学,社会变化之学!”
  齐仰之不以为然道:“这种化学,与我何干?不知亦不为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4)


  陈毅说:“先生之言差矣!孟子说:‘大而化之谓之圣。’社会若不起革命变化,实验室里也无法进行化学变化。齐先生自己也说嘛,致力于化学四十余年,而建树不多。啥子道理哟?并非齐先生才疏学浅,而是社会未起变化之故。想当初,齐先生从海外学成归国,雄心勃勃,一心想振兴中国的医药工业,可是国民党政府腐败无能,毫不重视。齐先生奔走呼告,尽遭冷遇,以致心灰意冷,躲进书斋,闭门研究学问以自娱,从此不再过问世事。齐先生之所以英雄无用武之地,岂不是当时腐败的社会所造成的吗?”
  陈毅的话令齐仰之深有感触,不禁叹了一口气:“是呀,是呀,归国之后,看到偌大一个中国,举目皆是外商所开设的药厂、药店,所有药品几乎全靠进口:ST来自美国礼来药厂,叶酸全是日本武田药厂所出,酒精是荷兰的,盘尼西林是英国的,这真叫我痛心疾首。我也曾找宋子文当面谈过兴办中国医药工业之事,可他竟说外国药用也用不完,再搞中国药岂不多此一举?我几乎气昏了……”
  听了他的话,陈毅也有了感触,他激情地对齐仰之先生说:“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你推开窗子往外看一看嘛,窗外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科学也有了光明的前途。如今建国伊始,百废待举,不正是齐先生实现多年梦想,大有作为之时吗?”
  齐仰之问道:“你们真的要办药厂?”
  陈毅坚定地说:“人民非常需要!”
  齐仰之有点激动了:“希望我也……”
  陈毅说:“否则我怎会深夜来访?”
  听了陈毅这番话,齐仰之兴奋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
  陈毅继续说:“我知道齐先生是学者,是专家,只可就见,不可屈致,所以我才亲顾茅庐,如一顾不成,我愿三顾!”
  齐仰之忙说:“不不不,陈市长一片赤诚,枉驾来访,如此礼贤下士,已使我深为感动。在此以前我之所以未能从命,一是我对共产党人的革命化学毫无所知,二是……二是我这个知识分子身上还有着不少酸性……”
  陈毅哈哈一笑,幽默地说:“我的身上倒有不少碱性,你我碰在一起,不就中和了?”
  齐仰之的兴致也被充分调动了起来,他亦跟着大笑道:“妙,妙!陈市长真不愧是共产党人的化学家,没想到你的光临使我这个多年不问政治、不问世事的老朽也起了化学变化!”
  陈毅说:“我哪里是什么化学家哟!我只是一个剂,是个催化剂!”
  齐仰之会心一笑:“但不知陈市长对发展医药工业有何具体设想?”
  陈毅说:“我们打算在上海建立全国第一个盘尼西林药厂。”
  齐仰之闻言大喜:“哦?这可是我多年的愿望!”
  陈毅连忙说:“市政府决定聘请齐先生主持筹划。”
  齐仰之激动地答复:“好,我一定效力,一定效力!”
  陈毅又说:“至于详细计划,改日再与齐生先细谈吧!”
  齐仰之慌忙说:“不,不,现在就谈!现在就谈!”
  陈毅这回真的认真看了看表,说:“已经谈了三十分钟了!”
  齐仰之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没关系。”
  陈毅微笑着指了指墙上的条幅说:“喏,喏!”齐仰之不禁解嘲地大笑。
  这时,电灯突然熄灭。
  齐仰之话语中有点无奈:“咳,又停电了!”
  陈毅说:“停电倒还不怕,怕就怕敌人破坏电厂,那就要一片漆黑了!”
  正说间,齐仰之已经点燃了蜡烛。他对陈毅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秉烛夜谈。”陈毅面带歉意地说:“不,我马上要赶到发电厂去,连三秒钟也不能耽搁,刻不容缓!”
  说完,他跟齐仰之先生告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齐先生家的大门。
  张子臣先生说完,给大家做了一个四方揖。吴老先生带头喝了一声“好!”大家又一鼓掌。苏洛宾认为,沙叶新的剧本固然好,但张先生的讲述也足够精彩。大家亦非常认同。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5)


  吴老先生认为,陈毅利用齐仰之化学家的身份,作为“对付”齐仰之的武器,以引起他对自己的重视,着实高明。往往,我们在日常工作与生活中,如何让别人尤其是陌生人打开心扉,接纳你,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情。因为,心扉是人世间最难打开的门,当这扇门都可以打开时,别人就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卓文丹觉得,齐先生用“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来作为逐客令,谁知被陈毅同志很好地利用了,着实高明。其余众人亦兴奋地说了自己的感受。
  司徒朗则要接过张子臣的棒,向大家说:“吴老先生,各位好朋友,我给大家讲一个吧。”对于热爱口才与辩论的人来说,有人讲这方面的故事和理论,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于是,众人皆鼓掌欢迎。
  司徒朗说:“我准备讲一个故事,是我一次坐火车时看到的一幕,希望能给吴老先生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套功夫增色。”他用黄山毛峰清了清嗓子,便讲了起来——
  请拿出“人”证
  这是一列从京城开往冰城的火车。
  火车离开始发站已经有一段时间,于是查票开始。在6号车厢里,一个很漂亮的女列车员正盯着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大声地说:“查票!”
  听到要查自己的票,那位中年男子浑身上下一阵翻找,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到了,却捏在手里不想交出来让列车员看。
  漂亮的女列车员朝他手上瞅了一眼,怪怪地笑了笑,说:“你拿错了吧,这是儿童票呀。”
  中年男子心虚地嗫嚅着说:“儿童票跟残疾人票不是卖一样的价格吗?”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憋红了脸,好像犯了什么过错似的。
  身为列车员,她当然知道儿童票和残疾人票的价格都是全票的一半。她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问道:“你是残疾人吗?”
  “我是残疾人。”中年男子怯怯地回答。
  “那你把你的残疾证给我瞅瞅!”女列车员有点命令的味道。
  中年男子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女列车员冷笑了一下,说:“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中年男子没有吱声,只是轻轻把鞋子脱下,又默默地将裤腿挽了起来。很快,身边的所有乘客都看到了——他只有半个脚掌!
  女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上面印着‘残疾证’三个字的本本!是残联盖的钢印!”
  中年男子一副无奈的苦瓜脸,小声地解释道:“我没有当地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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