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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九国朝凤-第11部分

小说: 九国朝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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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七叶夫人真的是您的师姐?”
“嗯。”荨翁经凤绿这么一问,轻易地就被回忆拉进了过去的时光,深邃沉静的目光追溯到遥远的另一方,“可是我已经四十多年没有师姐的消息了。当年她为了让我继承师父的衣钵毅然离开师门。我想着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这一等,已经四十多年过去了。”
“夫人她——”
未等凤绿说完,荨翁已摇了摇头,止了凤绿的话,开口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早就记不得师姐的摸样咯。”
凤绿识趣的不再开口,她隐隐约约得感受到眼前这位豁达乐观的六旬老者此刻右手里握着心药,左手却放不下那个千千结。
“呵呵,老头子我就不和你扯啦。来,先给你把把脉吧。”
凤绿沉默地伸出手,见荨翁只用左手中指把脉,心道,此种把脉方式与七叶夫人所使的一样,荨翁与七叶夫人果真出自同门。
“你每月都在服食用‘银姬’?”
“不错,夫人将‘银姬’制成小药丸,每月服一次。”说着,凤绿从怀中取出一个绿玉小瓶,“这是荨翁先前给梓翚的籽提果药丸。”
“等你的毒解了,这个就用不着咯。”荨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双眼眯起来,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方才那小小的心绪浮动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凤绿一时眼花的结果。
可更使凤绿为之一惊的是自己所中之毒竟有解药!她此番来访荨翁原是只抱着进一步压制毒性的想法,意在争取更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未曾想过保全自己的性命。
此刻,她心中自是又惊又喜:“难道‘银姬’真的可解?可七叶夫人曾说此毒根本没有解药,籽提果也不过是暂时减缓毒发。”
荨翁呵呵地笑了:“她和梓翚看到的《朔古录》都是残本,那残缺的一部分,便是历代玉尘门门主的秘密啊,旁人怎可轻易知道哟~~所以她未曾看到完整的《朔古录》,自然不会知道‘银姬’的解法嘛。”
“那按老爷子的说法,凤绿是有得救咯。”
“你说呢?”荨翁假意卖着关子,“呵呵,傻丫头不是都坐在这里了吗?”
待凤绿对那一句“傻丫头”反应过来,也陪着荨翁笑起来:“老爷子!你还真拿凤绿打趣了。”
“呵,先是有个臭小子,又来了个傻丫头,这日子有意思咯。”
“老爷子——”凤绿顺势假意嗔道,舒服愉快的氛围让心情明媚起来,人也跟着轻松多了。
梓翚在此时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朗声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要不也让我分享分享~~”
“就算有好事儿,也没你的份儿!”荨翁调笑道。
“谁稀罕你说啊~”梓翚朝向凤绿,带着一双迷人的眸子加上足以醉倒春风的笑容。
凤绿头一偏,笑道:“我可没什么好说的,别指望我啊。”随即与荨翁默契的相视一笑。
“你们——哼!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梓翚只得眼一横,泄气地问道,“你们研究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到毒怎么解?”
“我有说没办法吗?”荨翁笑呵呵地道。
梓翚瞥了一眼荨翁:“嗨~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这毒真有那么难解。”
荨翁白眉挑了挑又笑道:“可我也没说这毒容易解啊!”
梓翚一拍桌子喊道:“老头子!!!”
这一声惹得凤绿、荨翁一阵发笑。
“好啦~”荨翁一捋胡子,“言归正传,傻丫头——”
“傻丫头!凤绿?是够傻的。哈哈哈,好啊,这下我心里可爽快多了~~”梓翚眼睛眯了起来,一脸的满足。
凤绿径自头一偏,再不理会梓翚:“老爷子,咱们不用理会他。”
“好,不理他。”荨翁边应道,边从药庐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草药,“由于之前你一直在压制‘银姬’发作,所以你要先服用我提前配好的虚风散来激发你体内余毒,方便到时根治,不过——”
“不过什么?”梓翚问道。
“梓翚,不要打断老爷子的话。”凤绿责怪道。
“好~看你是病人,本公子姑且不与你计较。”
荨翁看他们不再拌嘴,神情严肃道:“不过,丫头啊,要受很多苦啊,经脉倒行,寒冰锥心。你——”
“再苦凤绿也受得。”
荨翁道了一声:“好!臭小子,你把药拿去让星晓那丫头煎了,三碗水煮成一碗即可。”
“知道了。这就去。”出门前,梓翚只看了一眼凤绿,那眸光灼灼,令人费解其意。
“好了,制造麻烦的终于出去了,我先帮你封住大穴,以免‘银姬’毒性过列危及心脉。”
“有劳老爷子了,凤绿感激——”
“打住!客套话老头子可不喜欢听哟。”说着,荨翁已伸手点穴,封住了凤绿的周身大穴,“解毒期间切忌不可再运功发力。”
“凤绿记下了。”



、愿得相托人

此时,屋外,小院中。
俞悦正在劈柴,因为吃力,清秀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将药交给星晓后,梓翚则在一旁清闲地喝着茶晒太阳,顺便看着俞悦费力地对付着一堆木头。
“我说小悦啊,你这样不行啊。”梓翚调侃道。
“不要喊我——小悦!”俞悦有些不高兴。
“凭什么呀~~星晓不也这么称呼你?”
“星晓,星晓不一样!”俞悦辩道。
“咦,你平时不是喊她‘星晓姐’的嘛?怎么在我面前就直呼其名啦~~”
“你——我——”俞悦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埋头又专心对付起眼前的木头来。
梓翚看俞悦依旧费力地劈着柴,撇撇嘴,黑水晶般的眸子随即亮起来,“小悦啊,你这样真的不行,连力气都使不上来。要不——我教你练武怎么样,将来你也好保护你的星晓姐啊?嗯?”
俞悦顿了顿,拿着斧头的手停下来,只是他仍默不作声,仿佛在想着什么。
“犹豫什么啊,要知道本公子轻易不教人的。就这么定了,打明儿起我就教你练武吧。”
没等俞悦应声,梓翚站起身挥手拍了拍衣服,朝厨房去了,径自将俞悦留在原地。
凤绿喝下星晓送来的虚风散后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三千青丝竟流露出墨紫色的华彩,肌肤原先暗含的一抹淡墨色完全褪去变得皓质细腻,因墨色肤质而被遮掩的精致眉眼完全呈现,再无阻滞。
毒性释放,凤绿恢复了样貌,双眸转为紫瞳,俨然一对纯粹的天然紫水晶,可此时她面色煞白,浑身被抽走了气力犹如万虫啃噬,三魂已失之其二。
她体内更是气血混乱,“银姬”很快蔓延反噬了经脉,导致经脉开始倒行。又过一刻,凤绿的肌肤泛出银光,她看着自己手臂,吃力地靠坐在椅子上,费力地开口道:“荨翁,这?”
“毒入骨血,自然要呈现‘银姬’自身的颜色。不对!等等——”荨翁一把拉过凤绿的手凑近细端,白眉骤然间拧在一道,“不好。这不是银星而是银斑,银姬毒发的速度比我料想的快得多!”
凤绿的紫瞳闪过一丝失落:“那会怎样?”
“若银斑连成片将皮肤完全覆盖,那便回天乏术!”
“什么回天乏术?”梓翚人还未进屋,那爽朗的声音便已先传来。可当他看到凤绿的模样顿时傻了眼,面前熟识的凤绿竟有着慑人心神的吊梢凤目,凝脂般的肌肤溢满银光,面色苍白可仍掩不住一双紫瞳顾盼流转,“凤、凤绿!你——,你怎么?是你么?”
凤绿虽虚弱地却开口打趣道:“这里只有我和荨翁,不是我,难道是荨翁?”
“傻丫头,还有心思开玩笑!”荨翁瞪了瞪凤绿,白眉一怒,“自己都自身难保咯!”
“怎么还有性命之虞!不是有解毒方法吗?”梓翚终于回了神,插嘴道。
凤绿抿了抿苍白的唇,唇边勾着一笔淡然如菊的浅笑:“老爷子说毒性蔓延太快,可能会来不及解毒。”
“我有说来不及?”
“那?”凤绿道。
“这就要看臭小子的了!”
“看我?我不就是个臭小子嘛~~”
荨翁面色一沉,严肃道:“少贫嘴!还有五日吟风崖顶的玄芝草就会开花,我要你在七日内将开花的玄芝草摘回来,切记不可破坏它的根系,其周围的土石也要带回来。”
“有多难摘?”梓翚见荨翁神色严肃,便问道。
荨翁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玄芝草的花只开一个时辰,而开放的时间却不定,你四日内翻过洛津前二十一峰,于第五日子时找到玄芝草等待花开,在其开花的一个时辰内将其连根拔起,再连夜返回,但是你只有两日。”
凤绿心下一惊,虚弱得开口道:“只有两日!如何翻得过洛津群山?”
“只怪我低估了‘银姬’的毒性,七日内,你身上的银斑会遍布全身,你会毒发而亡。”荨翁皱着眉道。
此刻梓翚定定开口道:“我去。”
“好,今夜会有雪,我去帮你准备行装,吃过饭你就尽早动身吧。凤绿能否得救全系在你身上了。你让俞悦跟着,沿途还有一些药材需要他采集,采到玄芝草你自己只顾尽快赶回来即可。”
荨翁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布满沧桑的眼眸中有说不出的无奈,他自言自语道:“唉——没想到千算万算,已经研究一个多月了,怎么对‘银姬’的毒性还是判断错误,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凤绿刚想开口宽慰两句,见荨翁已然走了出去,便止住了。她回过头去望了望梓翚缓缓道:“谢谢。”
梓翚没有说话,他笑了笑,看着凤绿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姣好的面容显得那样脆弱易碎,仿佛轻轻一碰便会风化散去。世间好物难长久,彩云易散琉璃脆,倘若他未能及时赶回来,那凤绿岂不是?一思及此他竟禁不住一阵心痛,不忍看到眼前人真的随风化去。
“我答应你。”凤绿仿佛在自言自语。
“嗯?”梓翚回了神,“答应什么?”
“在你回来之前一定不死啊!”凤绿苍白却动人的面容上流出一丝狡黠可爱的弧度。
“这可是你说的啊~~”梓翚英俊挺拔的脸庞随即收敛了笑容,黑水晶般的清亮墨瞳里闪动着执着坚定的眸光,“我要是在七日内赶不回来,记得等我。”
“七日始终太少,难为你——”
梓翚打断凤绿,笑颜一展道:“打住!等我赶回来再谢我也不迟啊。我抱你进去休息吧。”说完打横抱起凤绿,将她送进里间,只觉她又轻了不少,“你比上次更清瘦了。”
“是吗?”凤绿淡淡笑道。
“上次我便发觉,那日在堇林救下我的人是你,而不是苏月。”
“何以见得?”
“香味。”梓翚顿了顿,“我记得救我之人身上带着一股奇异的幽香。苏月身上的确也有一股奇香,所以当时我便没有怀疑。但在三方城,我回觅凉榭发现你体力不支,抱你起身时,才觉出你身上的幽香和我映像里的那阵幽香才是一模一样。这次,香味更重了吧。”
凤绿笑笑:“被你发觉了。”
“是‘银姬’的缘故?”
“嗯,这是‘银姬’的异香。因为毒性彻底释放,香味才变得更浓。”
梓翚把凤绿安置在榻上,又倒了杯水给她:“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苏月救的我?”
“当时觉得麻烦。”
“怎么,我在你眼中居然是个麻烦!亏我待会儿还要帮你去采玄芝草,那我也嫌麻烦,不去行不行~~”
凤绿笑着摇摇头,那些银斑泛起了银色的小波澜:“不行。”
“那我总算不是个麻烦了?”梓翚似含水柔情的一双墨瞳斜睨了凤绿一眼。
凤绿被梓翚逗笑了:“嗯,早就不是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凤绿随即闭上眼睛休息,待到梓翚脚步声消失才不住流露出笑意,巧笑倩兮。
而后三日,慢慢云销雪霁,天空被抹得一干二净让人瞧不出一点儿杂质,这样的纯净让梓翚感到莫名的畏惧,就像因为心里藏有阴暗的秘密而不敢直视孩子澄澈的清水眸子,可他又止不住得被那抹清灵牵引着前行,无法脱身。
皎月终于中天,第五日子时。
黑色的眼袋使他那双布满血色裂纹的黑水晶愈加深陷,汗水结霜的痕迹狼狈得爬满他憔悴的英俊容颜,乌黑的发丝在崖顶的刺骨寒风里凌乱无章。
就这样,梓翚平平静静地靠着吟风崖顶的巨石,在那个角度即使在黑暗里他也恰好将山阴面峭壁上的玄芝草收在眼底。他没有动,一动都没有动,俨然一块顽石,唯独那双泛红的黑水晶,翻滚着鲜艳蔷薇色的滔天巨浪,翻天蹈海,直有侵吞天地之势。
那唯一的焦点,透着诱人的血红,含苞在峭壁上享受着骇人的寒冷气候。
第六日终于开始。
入夜时分,天空便扬扬洒洒肆无忌惮地飘起雪来,满天飞舞的纯白精灵立即俏皮地落满山林。
没有月的雪夜竟也显得那么明亮,艰险的前路就算不昏暗也让人望而生畏。
梓翚觉得那一片片花瓣似的晶莹的雪,此刻竟化为一把把涩涩的盐,铺满这条崎岖不平的山路。梓翚笑了,可即使是笑,那味道也与苦涩的盐巴无异。
那雪下足两天,厚实的积雪作对似的严重阻滞着他们的前行,再加之洛津山脉原本就山峰奇秀险峻,两日,他们堪堪翻越过了洛津山脉的前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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