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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歌姬-第5部分

小说: 歌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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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像块美丽的木头似的女孩,在谈到音乐的时候,双眸熠熠生光。
萧纪友看着她,仿佛见到了那天那个语气坚定,坚持让自己听一下自己音乐的女学生。
他微微一笑,又呷了一口啤酒。
平日席羚在萧纪友跟前,很是拘谨,像是一直怀揣着什么秘密。但此时此刻,她好奇地向他追问着创作上的问题,聊着萧纪友在4天内走3个城市,通宵为某部电影录制orchestral music的事,谈论着各自喜爱的音乐。
备注:①Led Zeppelin(齐柏林飞船),英国摇滚乐队,成立于1968年。在硬摇滚和重金属音乐史上具有元老级地位。吉他手Jimmy Page至今仍是一个传奇名字。此外的小八卦是,这支乐队除了耀眼的音乐才华和特立独行的个性外,乐队成员的放荡奢华生活也同样引人关注(包括租下整座酒店,xx派对等)
②Pink Floyed(平克·弗洛伊德),以迷幻与太空摇滚音乐闻名,具有深度的歌词、别具心思的现场live、富有革新精神的创作等因素也是他们受到关注的地方。《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月之暗面)可说是他们最为经典的专辑,他们的名声至此达到顶峰。(萧纪友和席羚谈论的就是这个)


、再见,童 贞(八)

睁开眼睛时,席羚没见到萧纪友的人影。她的脑袋仍未清醒,只觉得淡淡的日光蒙在自己脸上,环顾四周,是陌生的客厅,一径的白。茶几上搁着几罐啤酒,都已开过。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向柜子上的钟,赫然发现指针指向一点。
下午一点!
席羚猛地跳起来,下意识地想换衣服离开,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仍穿着件男式衬衣。至于萧纪友,则是完全没见到。
她想起自己的衣服应该在浴室中,于是往那边走去。浴室的门掩着,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她正犹豫,要伸手试探着推开门,那门赫然打开,裹着白色浴袍的萧纪友正跟她迎面撞上。
“我要迟到了!”她用手指指墙上的钟。
“我给你们学校打过电话了,说你今天不舒服。”萧纪友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但是今天有测验。”
他皱了皱眉头,“同时兼顾你外婆、学校和音乐,你的身体已经不胜负荷了。你没有打算做一个取舍?”
席羚忽然想起外婆那张严肃的脸,外婆对她说,一定要好好念书,不能踏入音乐圈。外婆对她说,她不能重复母亲的老路,堕落到未婚生子。
但是这些,她都没法对萧纪友说。
他亦不问,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如果坚持的话,我送你过去吧。”
席羚看了看自己,仍穿着宽大的男式衬衣,松松地垂着,光着双脚踩在地毯上。耳边,萧纪友说:“你的衣服在客房里。我们等会儿出发吧。”
“不用,我自己走过去。”
“你不是要迟到了吗?”
“是,但是我走过去就行。”
萧纪友上下打量她。
席羚只好说:“我不习惯麻烦别人。”
萧纪友低头看看她,忽然伸手拉过她的衣领。她吓了一跳,正要退后,他的手已经松开,“刚才你的上衣扣子没扣好。”
她用手按住领口,神色尴尬,“谢谢。”
只听他说:“你即将满十八岁了,不再是小孩子。要记住,当男人主动提出送你的时候,不要拒绝。下车的时候,不要自己一把将门推开,要等男人为你开车门。用餐的时候,让他为你拉开椅子,你才入座。不掌握这些,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女人。”
她点头,“是的。不过,我宁愿自己是男人。”
她的眼神甘冽果决,半长的头发软软地垂在肩上。少女的身体被罩在宽大的麻棉
衬衣内,乍看很是有趣,细细体味,又似是一只被卸下爪子的小兽,有淡淡的光芒。
他忽然低下脑袋,右手扶上她的脸颊。
她意外地抬起脸。
他们的目光交汇。室内的空气甘甜寂静,垂在地板上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日光,只有明灭的灯光,氤氲着起伏的情绪,有股细长的暗流,穿过二人之间。
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她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他用同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身体,从少女萌芽的乳,一路游移到平坦的小腹,然后沿路下滑,没入那温暖的阴暗深处。当时,他带着醺然的微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贪恋于蜜糖般的肌肤。
或许他认为,自己是摆在地摊上的货品,可供一而再地索取?
席羚一下警醒,前额已是渗出微微的汗。她赫然别过脸,“我要走了。”
萧纪友抽回手,像是从遥远的梦中醒过来。他抬头看着帘子与窗框缝隙处透进来的日光,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一条金线。就是这条线,将他迅速拉回现实中。
他不容置疑地:“我送你。”
学校其实并不远。从这里拐到基立下道,人声渐渐喧闹起来。在这半岛的边陲,文化中心一排排清凉的石柱子间,已陆续可见一些年轻人,穿着文化中心的衣服,在附近派发传单。
席羚将脑袋抵在车窗上,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什么基金会关于青年创业的项目。
前方出现深蓝色的校服,三三两两,是同校的学生,低头玩着手机或者听着音乐,轻快地走入校门。她忙叫道:“在这里停就行。”
他靠边停车,看着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看着她像小兔般跃下,脚步匆忙,来不及向他挥手道谢,身后已传来同学唤她名字的声音——
“咦,那不是席羚吗?”
她飞快关上车门,回身跟同学打招呼。
萧纪友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她那水蓝色学校制服的背影,与其他相似的背影汇合到一起,向校门口移去,随后消失。
琉里在校门口碰到席羚,不住地回过头看那辆车。“席羚,那是谁啊?很帅嘛!长得很像萧纪友啊!”
“……一个朋友。”席羚实在不擅长说谎,忙转移话题,“上午测验了吗?
琉里摇摇头,“没有。改到今天下午了。对了,你怎么上午没上学?”
“有点事。”
“你外婆好点了吗?”
“手术后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基本上是睡睡醒醒,医生说不会有大问题
。”
琉里放心地微笑:“那就太好了!”日光映在她脸上,映着她异常清澈的双眸,以及刘海处泛着的淡淡栗色。
“你染头发了?”席羚用手指挑起她的刘海。
琉里忙捂住她的嘴,“别那么大声!只在阳光下看得出来!我见到老师的时候,都得像吸血鬼一样躲着阳光!”
“怎么突然染发?”
琉里眼中现出陶醉的神色,“最近司晋换了个新发型,就是这种颜色的。我这个发型,也是参考他来做的,不过我是长发。”
站在席羚面前的琉里,从走廊外吹过来的风拂动着她的水蓝色校服,裙摆微微漾起,额前的刘海斜斜地盖住前额,闪烁着光泽。
悠长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操场上有人握着篮球,飞快地往教学楼冲刺。连脚步声都散发着青春的味道。
琉里拉着席羚的手臂往教室方向走,“对了,刚才那辆车,跟我在八卦杂志上看到的萧纪友的车一模一样啊……”
“啊,这个,真是太巧合了……”席羚心虚地打哈哈,抬手将粘在脸上的头发勾到耳后,赫然发现,自己手腕上那串佛珠不见了。她心想:是忘在萧纪友家了?或是留在他车上了?
一旁的琉里,丝毫没注意到她在发愣,只一个劲地自我沉醉,“哈哈,那是不可能的啊!如果你真的认识萧纪友,一定记着让他给我拿司晋的亲笔签名照啊!”
又是一阵漫长的上课铃声。覆盖过嘶嘶嘶嘶的蝉鸣,淡蓝色的天空在远处显得异常安静。风再次吹拂过来,只落索地拂动着学生们在走廊上移动着的水蓝色背影。



、再见,童 贞(九)

屋内帘子拉得严实,空调安静沉稳地制造出清亮的幻境。男子的脸埋入被褥与枕头中,只呈出肌体匀称光洁的肩膀。
搁在床头的手机却剧烈震动起来。
被褥中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的被褥中缓缓挪动,终于找到了目标。
男子将手机放入耳边——
弥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带着些许嗔怪:“萧纪友,你忘记今天有访问?”
萧纪友掀开被子,露出惺忪而漂亮的眼眸,眼神逐渐清醒,语气却不紧不慢,“喔,我现在想起来了。”
“你喝酒了?”
“是,喝了点酒……”
弥嘉干脆利落地打断他:“我还有三分钟就到你家。你快换衣服,然后一起过去。”
萧纪友胡乱地应着,那张俊美的脸再次埋入白色绵软的枕头中。
三分钟后,他被一阵门铃声再次吵醒。他不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对讲机前,为公寓外的弥嘉开了门,然后拉开屋子的大门。两分钟后,弥嘉出现在他跟前。她脱下高跟鞋,赤着双脚走到客厅中央,扬起手来,哗地拉开帘子。室外的阳光,顺着她的手臂洒泻满室。
她转过头去看他。他裸着上半身,身子半倚着墙,呈现困倦的姿势。弥嘉扫视屋内,见到零乱的啤酒罐、空咖啡杯与矿泉水瓶,烟灰缸中塞满了长长短短的烟尾。
弥嘉用力拍打双掌,又推他后背,将他往房间去推,“快去换衣服。三分钟后出发。”他被半推半就着,进了房间。
她将手袋丢到沙发上,掏出化妆袋,走到浴室的镜子前,开始细细补粉。
目光却忽然落在镜中所见的浴缸上。
只见白色的浴缸边缘,可见到丝丝缕缕的黑色头发。她转过脸,半俯□,用手指轻轻捻起那头发——是一个头发半长的女性。她有瞬间的怔忪。
萧纪友的脚步声传来,几乎是拖着尾音,“我换好衣服了。走吧。”
她回过神,目光已落在浴缸边上的佛珠上。黑色的圆润石头,熠熠地闪着光泽,几乎刺痛她的双眼。萧纪友在外面又喊道:“我ok了。你在哪里?”
弥嘉一手捡起佛珠,塞到化妆袋里。
当天,他们上的是TVG电视台一个著名音乐节目。谈刚结束不久的演唱会,谈最新专辑的音乐,谈创作灵感,谈录制唱片时的种种,谈MV外景拍摄时的趣事,访问进行得很顺利。
灯光明亮,BLACK J四人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谈笑风生。主持人微笑着,调整一下坐姿:“现在我要抛出最后一个问题。在全新单曲《青空》里,表达了一种‘只要抬头看看天空,就能感受到对方存在的幸福感’。请问你们的爱情观,又是怎么样的呢?”
这天晚上
,外婆病情有了好转,席羚发现她的手指会不时微动。她激动地喊来医生,经过检查后,医生表示她情况乐观,又说,对病人交谈会有助于她的康复。于是席羚陪了外婆一个晚上,不停地跟她说话。
她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音乐人。原来跟他交谈音乐,很是有趣……”
她突然顿住了。
是的,外婆不喜欢她谈这些。
音乐和男人。都是她和外婆在交流中的禁区。
医生巡房经过时,见到她正在口干舌燥地说着话,便友好地提醒她:“除了交谈,为病人唱歌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席羚向他道谢,又转过头去看着外婆。那医生依稀听到她婉转地说,“外婆她,不喜欢我唱歌。”
那天晚上,席羚走出医院时,已经错过了回家的尾班车。她只得打了个电话给琉里,琉里还没听她说完,就爽快地:“好啊!我家就我一个,你过来住吧!”
席羚从浴室中走出时,琉里正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席羚用毛巾揉着细碎的头发,有水珠从头发上滴下,沿着她的脸颊,滑到脖项间。她抬起手指,轻轻擦拭掉,坐在琉里身旁。
碎花布窗帘,浅蓝色布沙发,放在窗台上的羊齿植物,木头书架上堆得整整齐齐的漫画和CD,墙上张贴着的BLACK J海报。分别在投资银行和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父亲母亲,以及念大学的姐姐,整天不在家,家里总是只有琉里和过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因此这里的装饰,也是按照琉里的心思,逐渐往梦幻路线这一“不归路”上走下去。
席羚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音乐节目。接受采访的是BLACK J乐队。屏幕上,主持人问:“请问你们的爱情观,又是怎么样的呢?”
弥嘉嘴角上翘,淡然一笑,“天底下没有一生一世的风景。在爱情中也是这样,如果要一辈子平淡,我宁愿牢牢抓住刹那的光华,绚烂至死。”
“这么说来,弥嘉难道是那种所谓的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的人?”
弥嘉用手指勾动头发,淡然一笑,“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即使对方不爱自己?”
她轻轻皱起眉头,“我也不清楚呢。爱情上,我是很迟钝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也比较幸运,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喜欢自己——虽然也不过是puppy love而已。但是以我在事业上和人生中不服输的个性,我是会努力争取的,即使在爱情中,也不例外。”
听到这里,琉里感慨地说:“美女就是美女,真是不一样呢。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说着,她转过脸来看席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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