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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穿越之姨娘淡定-第37部分

小说: 穿越之姨娘淡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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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翠兰低着头递上银票,刚好够当初开乐坊用的数。
许墨接过银票就塞进怀里;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她见翠兰捏着手帕;惴惴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笑道:“这月的工钱我就不给你发了;本来还想今年中秋节给你包一个大些的红包;看来……也没必要了。”
翠兰面带羞愧,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到最后她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许墨回头看乐坊;嗤嗤低喃道:“该说对不起不是你……更何况,对不起并不能让我好受些。”
天上人间的牌子被拆下,然后很快被挂上春风楼的牌子,许墨望着那四个字,依稀还记得当初开乐坊的目的,顿时自嘲不已。边上翠兰内疚的看着自己,好似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其实她真没干什么,不过是在发现乐坊外泄之人后选择隐瞒,她没错,这是人之常情。
“本来当初就是为让你有个拿手的伙计才开的乐坊,这样也好,总不会亏待你的,你自己也好好努力,多想想以后,等手上有了积蓄,寻个好人便再嫁了吧。”
许墨说完,最后看了眼翠兰,便默默转身走开。
想是太内疚,翠兰不知所措的追上去,然后颇为不理解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可你为何都不……”
许墨微微顿了一下步子,但是很快又继续走开,只留下六个字:“一个乐坊而已……”
她说得很轻描淡写,但翠兰知道,这六个字一出,有些东西便再也回不到当初。
回到府上,许墨就听见孩子哭声,匆匆赶过去,便听见奶娘欣喜地道:“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小少爷都哭了许久了,你快抱抱他吧。”
孩子难产生下后就大病,高烧不退,当时许墨怕他熬不过去,便抱着他整整哄了两天两夜,以至于后来小家伙只认许墨,见不着许墨就哭闹不止。许墨心疼他小小年纪丧母,对他可谓是百般宠爱,不管忙不忙,都会抱着他哄哄。
“怎哭得这厉害?是不是饿了?”其实这次出府,许墨是先将小家伙哄睡着才出去的,只是她没想到小家伙醒得这般快。
奶娘边跟着许墨往房里走,边道:“春梅已经去热乳水了,等下就能拿来。”
小家伙身子羸弱,生下来连奶嘴都咬不住,只好将乳水挤出来,用勺子一点点喂,许墨伸手拢了拢小家伙的襁褓,见他红着眼睛只往她肩窝拱,眼泪还挂在小脸上,却渐渐止了哭声,不觉心上一暖,俯身亲了亲他额头,“宝宝乖,不哭!”
孩子还没起名字,族谱也没上,许墨想等简单从边疆回来再说。不过简家宗氏的意思是,等孩子满月便上族谱,和宣定下世袭文书。许墨是妇道人家,自是不好反驳。
“主子,刚才玉姨娘带着大少爷来看你和小少爷,见你不在,小少爷一直哭,便留下哄了好会儿,只到春梅去热奶才走。”
许墨脚上一顿,她微敛下眼帘,轻轻应了声,并未多言。
怀中的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瞅着许墨,小嘴不停皱吧着,想来是真饿了。正好春梅热好乳水回来,许墨抱着他靠桌而坐,挖了一勺子,想尝尝温度再喂,向来灵敏的鼻子却闻出这乳水和平日的味道有些微不同,甚至还有种不是奶香的味道,许墨下意识皱起眉头,看向奶奶王氏问道:“不是奶奶的乳水?”
“主子,奴婢……小丫头病了几天,今日抱她的时候,她饿的厉害,奴婢就……”王氏神色慌张,连忙认错,大户人家的奶奶要求严格,多是不准喂自家孩子的。
许墨知王氏那孩子也刚出生没多久,爱女心切,她能理解,倒也没责怪,“那这是……”
王氏没被责罚,暗暗抹了把汗,方才接口道:“是玉主子……她说大少爷吃不完。”
小玉没回府之前,她都是亲自喂养孩子,以至于后来简单让人找来奶娘,孩子哭闹着就是不吃,无奈之下,小玉只好还是继续亲自喂孩子。
不着痕迹放回勺子,许墨垂首,轻轻拢了拢宝宝的襁褓,再抬头的时,便去端那乳水,只是不知怎的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顿时白白的乳水洒了满地,还有些溅在她身上。
维持着端碗的姿势,两根手指抖个不停,如同抽筋般,边上的人都没反映过来,最后还是张月月瞧出什么,匆匆上前问道:“主子可是手又抽筋了?”
许墨敛眉,并没啃声,只是把手往前伸了伸,悄悄递了个眼神。张月月会意,握着她手轻轻按摩着,“这些日子你一直忙书写账册,手都抽筋几回了,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不碍事。”许墨轻轻摇头,一副像是早已习以为常的模样。她怀里的孩子想是饿了,皱吧小嘴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低头看了一眼,又偷眼瞅了瞅边上的奶娘同丫鬟,略一沉思,方才又说道:“宝宝饿了,你们在去玉主子哪儿弄一碗过来吧。”
张月月闻言,颇为不解看向许墨,不过见她一副老神无事样子,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
奶娘心中有愧,抢着去小玉哪儿弄乳水。等热好,端来,许墨刚哄好饿哭的孩子。
此时正好是饭点,许墨接过碗,便打发了其他人去吃饭,只留下了张月月在身边伺候。她看着手中满满一碗乳水,顿了几秒,然后才挖了一勺闻了闻,很纯正的奶香味,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淡不可闻的怪味道。
“拿去偷偷毁了,在想法子弄碗米粥过来。”许墨叹了口气,将勺子放回碗里。人都是会变的,不管以前多良善,有了自己骨血就全然不一样了,这就是人性。
张月月很快弄来米粥,小家伙不怎么喜欢喝,许墨放了些糖水进去,他才勉强喝完。
肚子吃饱,小家伙睡下。许墨唤来奶娘抱走孩子,便对张月月道:“这几天你暗地看着孩子。”
张月月还没反映过来,便又听许墨道:“我要证据确凿,懂?”
“奴婢明白。”
人性的贪婪和不知足,让很多人放弃改过的机会,许墨想起以前,总是下不去狠手,她一次次退让,不过是期望那个被自己当亲人看待的人能够适可而止,只是她终究未能如愿。
她想,该结束了。
距离孩子满月起名,世袭爵位还剩几天,许墨想了想,便连着几天留下孩子,带着张月月出府,不过两人一出去,张月月便偷偷潜回府,但一直没什么异常。这日许墨第三家私房菜店开业,她如常出府,中途依然让张月月潜回。
只是这次没过多久,张月月便让吉祥来找了她回去。
匆匆赶回府,就看见手臂缠着绑带的张月月,她单手抱着哭得厉害的孩子,许墨连忙上前抱过孩子,“怎么受伤了?宝宝是不是……”
“小少爷没伤着,不过玉主子中了你设在摇床上的暗器,她是想在小少爷身上刺一根绣花针。”张月月脸色不好看,显然是手臂上流着不少血,应该伤的不轻,她拿出一根绣花针,很细,也很长,扎进人身体里,不说,怕是谁也不知道。
许墨脸色大变,她没想过小玉这么狠,为了不让宝宝世袭爵位,竟能这般狠心对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这还是小玉?不觉又想起那日黑衣人杀小玉,她东躲**,却也没让人伤到。
也许……许墨很不想承认心中猜想的那个事实,她怕承认了,就得审视以前,更怕那个总是跟着自己身后,说着一辈子陪着自己的孩子再也回不来,或者该说,怕那一切都是假象。
“玉主子伤的不轻,主子去看看吧。”张月月见许墨哄好孩子,却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心中多少猜到她的挣扎。
许墨默默站了会儿,最后才把怀中苦累睡下的孩子递给张月月,然后走进小玉房里。
房里有浓浓的血腥味,小玉躺在床上,胸口处还插着断箭,那是许墨琢磨了一晚上才安在宝宝摇床上的,只要有人心怀不轨拿着铁器靠近,就会弹出来。
“为什么?”许墨站了半天,最终问了出来。
小玉看着她,痛疼让她眼神有些溃散,“我受够了卑微的生活,那种饿了没东西吃,冷了只能窝在稻草里,没钱买药被人压在地上猥琐的日子,我怕了。”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许墨仰头,莫名觉得眼热。
小玉嗤笑:“你们生来富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用愁生计,我不同,我想要活得比你们好,就得自己去争,拿命去争,拿命去赌。我有明哥儿,我不可以输。”
“杂货房那个晚上,你知不知道简单在那里?”提起简单那孩子,许墨突然想起那一夜,她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那一夜,她抱小玉上床的时候,小玉还穿着白天干活的布鞋,当时她一直愧疚,都没在意。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讽刺。
“知道。”小玉没反驳,她眼光微闪,应该也是想起许墨在她醒来扇自己的那巴掌。
许墨背过身,哑声道:“原来,如此。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想必扳指被赵氏的人发现,也是你故意的吧?不然你从来不在赵氏房里人洗衣的时候去洗衣,那天怎就突然去了呢。”
小玉默了下,哆嗦着道:“太太对大爷……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有孩子,你都不知道太太的手段,她想一个人死,都不用见血,当初我们被王府选中,她整整驯了我们半个月,什么手段都有,我这辈子都不想在受一次。”
许墨听出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是依然背对着身,“小玉,你不信我,所以你步步为营地算计着,连我一起算计着……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我曾经说过的话也都是真的。”
“对不起……”小玉想在许府,许墨性子虽然不好,对她却是极好,有什么都会想着她,虽然那时候她是去监视许府的,却也是她过的最安乐幸福的四年。
许墨甩头,扯着嘴角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我该谢谢你的,没有你,我还真当不了这侯府的女主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
小玉叫着她,惴惴了很久,才道“小姐,对不起,那次去寺庙烧香,我暗示过你别去的。”
许墨脚下一愣,许久才道:“你想道歉的人,早已死在土匪窝了。”
出了小玉的屋子,许墨接过张月月怀里的熟睡的孩子,望着孩子安详的睡颜,想起最近这些事,和那些死去的人,眼眶酸涩得只掉泪。
强忍了忍,许墨抬起头,泪意已被压了回去,神色淡然,她说:“找大夫来帮她看看。”
她话刚说完,屋里便响了声,张月月连忙进去看,然后没过一会儿便出来了,“主子,玉主子自杀了。”
许墨拢紧怀里的孩子,愣愣地看着房门,终究没再踏进去,“好生……葬了。”
此事之后,宝宝满月,正式起名为简安,世袭爵位。
而许墨,按理说已经是侯府的女主人,但不知为何朝廷一直没下封,她也不甚在意,一如既往过着日子。偶尔忙些生意,多数都用来照顾两个孩子。
简单一直没回京,许墨雇了人专门打听战事,前日刚得到消息,边疆粮草被敌军烧毁,正连连催朝堂送粮草,但是朝堂一直没动静,也不知在搞什么。
许墨本来想进宫问问太子的,可一直被太子忙正事被拒宫门外,她只好又派人去打听,最后才得知,朝堂没多余库银备粮草。
对此,许墨有些怀疑,国库虽然没银子,太子还有钱庄,不应该没银子备粮草才是。
这样想着,她便又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钱庄,方才发现,钱庄竟然像是快倒闭。大惊之余,她这才明白,边疆战事持续了几个月,国库备用不齐的,全是钱庄在补贴,太子现在是真的没银子在补齐那些被烧的粮草。
许墨揽着两个孩子,不觉想起简单,最终叹了口气,准备自己来筹粮草。
许墨几乎卖力手中所有的产业,才筹齐一部分粮草,匆匆让太子送去边疆。又过了半月,边疆战事总算结束,西岐完败,从此成为大齐附属国。
但当大军班师回朝,许墨才知道简单竟然和西岐新帝在隆起崖一战同归于尽,又是因为支援的大军没能如时赶到的缘故。
不过上次是做戏,简单是假死,但这次,却是真的。
许墨浑浑噩噩地跑出府,不要命地闯进宫,正好堵上当时身为救援大军将领的严氏,她抖着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简家旧部吗?”
严氏一身红衣铠甲,满脸的风尘仆仆,想来刚从殿里出来,她看着痛心疾首的许墨,许久才收回目光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太子送进侯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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