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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轻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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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如此的卑微。
我无法接受,毕竟我与孟初寒有过那么多年,他们不过相识了几个月罢了。大概,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吧,不在于时间的长短,不在于二人之间的差距。孟初寒能够为了她,放弃我,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更让我觉得痛心无助的,是他甚至都不让我知道原因,我不知道他爱上了别人,我不知道她是谁,有关她的一切,我一无所知。好在他的那些兄弟,我都认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事实证明,孟初寒的隐瞒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是一个可怕的人,我是一个自私疯狂的人。我不再抱期望。我不甘心。我渴望报复。我实在无法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恶毒的我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于是,我采用了最卑劣的方式。
我在他们面前割腕,来宣誓这份单向的爱。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浸泡在我的血泪之中茁壮成长的!
纵使孟初寒再怎么冷漠无情,也不会抛弃我,那是他最后一次没有离我而去。
昏迷之中,有一双手紧握着我的。熟悉的温暖的触感,是孟初寒。许沁知难而退,去了美国,那是我醒后几个月才知道的。只可惜后来,孟初寒也不知去向。
自我醒来,他就不再理我,他不看我,他连一眼也不看我。
一切都回不去了。
多年以来,我一直觉得自己那样的行径太过分太自私,现想来岂止是自私过分。我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凭着自己爱他,去伤害他最爱的人,从而伤害他。就像小时候,我嫉妒孟承欢,害她从楼梯上摔下,从此无法跳芭蕾一样。
我总是以最偏激病态的方式去爱一个人。
好在我得到了惩罚,我仿佛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也罢。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眼眶湿润无比,似有星光闪烁。
待我回过神,徐朗早已甩门而去。


、第三十七章

37
不知不觉;已是初春。其实像宁海这样的大城市;除却温度;四季特征并不算明显。
微雨朦胧,狭窄的街道似乎笼罩着一层雾气,叫人看着压抑;恨不得徒手去撕开这片惨淡。这样的鬼天气;愿意出门的人并不是很多,路上的行人自然少得可怜。
何昔南约陈晓飞出来喝酒,大抵上是因为无聊。自她辞职后,就没打算要找新的工作。日子过得太清闲;总不是个办法,何昔南索性拉陈晓飞一同打发时间。
多年的朋友,相看两不厌;见面的次数增多了不少。陈晓飞是个十足的吃货,对宁海的各色餐点了解得很,大半个月下来,何昔南比之前胖了那么几斤。她原先实在是瘦,现在看着倒好,脸色也越渐红润。
方才顾念上菜的时候还打趣她,她佯作惊慌状,摸摸脸,又摸摸肚子,笑:“三十岁正是蛋白胶原流失的黄金期,长点肉也好。”引得顾念和陈晓飞阵阵冷嗤。她恍若未闻,挑起眉梢,扬了个笑脸,低头泯了口桑葚酒。这酒是顾念自个儿酿的,酸酸甜甜,味道极好。
几杯酒下肚,身子暖和了许多,何昔南心满意足地咂嘴,举起酒杯朝陈晓飞抛了个媚眼:“美酒,美人,美景,足矣。”
虽说陈晓飞平日里没少拿古装剧的台词恶心别人,不过见何昔南这副模样,还是止不住头皮发麻,抢过她手上的酒杯。“小饮怡情,大饮伤身,你够了啊。”
许是酒劲上来了,何昔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沉吟一声,趴在桌上。陈晓飞看着她黑漆漆的后脑勺,叹了口气,想想还是没把她推醒。对于她,陈晓飞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看起来潇洒得很,内心里却不见得。
表面上看,是何昔南主动递交的辞呈,可闹出那样的事,总裁定是不会留她。即便留,也不会再重用。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甘愿看着苏曼那些人爬到她头上。
知道维持自己的骄傲,不算是坏事。
适时顾念走上来,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徘徊。蹙眉说道:“又醉了?”
陈晓飞耸肩,不可置否。想必顾念也早看出了她的异常。可不是嘛。这些天她变化太大,情绪似乎也不是很稳定,前不久还刻意去理发店剪掉了先前及腰的长发。
都说女人只有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糟践自己的头发。何昔南唱这出,到底是因为失业呢,还是因为徐朗呢?真是个头疼的问题,陈晓飞也懒得去想,潜意识里觉得后者可能性较大。
陈晓飞不过问何昔南与徐朗之间的事,并不代表没关注。说来也是,像徐朗那样的人物,想不听到他的消息都难。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昨日陈晓飞还在洗手间听两位同事提起。听说行政部有个实习生,貌似叫赵楠,被华宇的总裁看上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多少有些变味,无需考究。只是无风不起浪,加之徐朗本不就是什么善类,陈晓飞并没有怀疑这一传闻的真实性。
桑葚酒的度数不是很高,没一会儿何昔南就回过神来,刚准备问陈晓飞下一站去哪里玩,就被一通电话打断。
最近一段时间,盛元上上下下紧张得很,周末临时被叫回公司加班,也不足为奇。何昔南随意捋了捋头发,接着又用指尖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杯沿,耐心等待陈晓飞结束通话。
陈晓飞连嗯了几声,倏地捂住话筒,抬眼看她,无声地说道:“是徐朗,好像找你有事。”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继而面不改色地笑,伸手示意陈晓飞将手机给她。
上次从仙鹤湾回来,她不小心将手机遗忘在那里,反正也没什么非联系不可的人,也就没在意,索性直接换了只手机。即便如此,徐朗要是想找到她,有千万种方法,不必拖到今天,可能真有什么要紧的事。
“怎么了?”她问。那头的人一直保持着安静,平缓轻细呼吸的声音悠悠传来,何昔南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说话我挂了。”
她并不是随口说说,下一秒就放下手机打算按掉,深沉的男声很快响起。“现在在哪里?我让人过去接你。”
这样的对话并不陌生。
只要她说出自己的方位,无需多久就会有人过来将她接走。与徐朗见面的地点,自然是在床上。没有多少语言上的沟通,单单肉体上,就足够她承受了。
凡事总该越来越好才是,倘若长时间止步不前,甚至是处于越来越糟糕的状态,就一定是某个地方出现了问题。这些年来,她与徐朗之间一直是原地踏步。问题出在哪里,他们心知肚明。也许是两人都受够了,所以最近两年,矛盾才会越发尖锐吧。
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总得有人主动站出来。一直以来,何昔南都在等一个结果,俨然徐朗并不是很配合,他当真耗得起。她叹了口气,说:“我很忙,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那人的反应不似她想象中的激烈,他甚至没有丝毫不悦,语气反倒柔和了不少。他说:“把地址发过来,我让陈朝去接你。昔南,我们需要谈一谈。”
头一回听他这么认真地说话,可谓魅力无边,何昔南来不及陶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攥着手机的那只手,不由得握紧,她也隐去了先前的敌意,叫了声他的名字:“徐朗?”
“嗯?”
也罢,他们之间确实需要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谈。何昔南想。她略微头疼地按了按眼角,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其实很久以前陈晓飞就向何昔南提出过一个问题,她打算和徐朗怎样收场。她漫不经心地喝着咖啡,说:“走一步算一步,不然能怎么样?”那时,陈晓飞被她的从容不迫所蛰伏,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啧啧,一如既往的潇洒,何美人,说实话,你是拿准了人家离不开你是吧?”
那时也只是笑,陈晓飞是个不折不扣的浪漫主义者,总爱意淫一些个情有独钟、虐恋情深的故事。可现实之所以称之为现实,是因为它足够真实,这世上哪里存在那么多转折与契机?
她与徐朗,她再清楚不过,绝对不是非他不可。徐朗对她的留恋,也只是由先前的情^欲转变为一种习惯。不是所有的习惯都能得到升华。
是啊,她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

陈朝找到何昔南,已是半个小时以后。
顾念面无表情地引他上楼,他的一言一行略微拘束,还有些惊慌失措,好在看到何昔南的时候,没忘记徐朗吩咐的正事。
适时,何昔南正用右手托着下巴打盹,听到脚步声不由得睁开双眼。看见一袭深蓝色正装的陈朝时,勉强露了个笑脸,不及他开口,拎起手提包就示意他一同下楼。
整个过程顾念与陈晓飞都没有说话,不过从面色上看,她们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是很欢迎。

一路上,两人除了简单的寒暄再没有可聊的话题。陈朝虽和王岳差不多大,但两人的性格脾气却天差地别。陈朝话少得很,几乎是惜字如金。
有次何昔南跟徐朗抱怨,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朝的闷骚大多是跟他学的。那人低笑了一阵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在她胸前作乱,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到最后水到渠成,他重重地撞了十几下,待她意识模糊才咬着她的耳垂,带着喘息地说道:“看来我刚才还不算努力,不然你怎么有时间去想别的男人?”
她又是娇哼,又是呜咽着求饶,听得他更加兴奋,兴致大起,将她从床上拉起,整个人坐到他腿上。两人合抱而坐,身体下面那处紧密交合,暧昧的水渍声让何昔南又羞又恼。颤抖着牙床,去咬他的肩膀,却被他重重的一顶,失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那人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她浑身酸痛难耐,强撑着坐起来,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两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虽然知道彼此不过是泄^欲的交情,但那样的酣畅淋漓过后,她难免会觉得委屈。
可惜,她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治得了他。徐朗见她要哭,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乖,你再睡会儿。我有个重要的应酬。”
越到这时候,越是说不得,她脾气也上来了,吼出来:“不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嘛,徐朗,你真虚伪!”
眼泪说掉就掉,更加显得楚楚可怜。何昔南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领悟过来拥有撒娇装可怜的技巧,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怎奈徐朗软硬不吃,铁定了是要走的,为了不让她继续无理取闹,索性威胁道:“要不,再来一次?”
也不知这人是天生荒淫,还是后天在哪个女人床上领悟出来的,在那事上,总能变着法子地欺负她。方才余韵维持得很久,她仍能感觉到腿间不由自主的湿意,拍开他的手,怒视:“去死!”
大概是她这个样子着实迷人,他也忘了手头有要紧的事,兴趣极高地坐在床边,搂着她胡乱吻着,花言巧语。“刚刚,好吗?”
对于一个男人,最值得夸耀的无非是某事上的技巧。何昔南看着他暧昧不明的笑容,羞赧至极,他们之间,什么时候不好过?这方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真谈起来,还是有所避讳的,只好将脸埋在他胸口,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徐朗大笑了几声,用手轻拍她的背,说:“难得聚一聚,我也想多要你几次,可是宝贝,这事耽误不得。听话,嗯?”
既然他已经给找好了台阶,她若是一直矫情着不下,难免会惹人嫌隙,只好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不许让她们碰你。”
难得见她肯吃醋,徐朗也不好驳了她的兴致,应好。
何昔南再无话可说,不过抬眼见他那副揶揄的模样,又有怒意滋生。抱怨:“整个宁海,谁说这话我都信,偏偏你的不好当真。”可能真是过分了,徐朗面色一紧,语气也不如刚刚亲昵,说:“整个宁海,也只有你敢拿我跟别人比。这样不是很好,你不喜欢?”
是啊,停留在这一程度,各取所需,不算坏事。她不应该管得太多,也没有必要,笑道:“喜欢,当然喜欢。”双手扣住他的脑袋,送上自己的唇,“徐朗,说实话,你对女人真慷慨。”
他“哦”了一声,语调上扬,不大愉快,却是笑着说出来:“那是因为,你比她们都懂得如何让男人欲^仙^欲^死。”
真是越聊越糟糕,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氛围僵得厉害。这样被贬低调笑,何昔南自然憋不住这口气,将他推开,骂道:“混蛋!真恶心!”
“你不是一样在我身下……”他探手摸了摸她的脸,凑到她耳边,热气轻柔,“很享受?”
其实想想徐朗的所作所为,何昔南偶尔也会恨得咬牙切齿。在他面前,她张牙舞爪,任性妄为,比他其余的那些女人更懂得恃宠若娇。可是有时候,她越是这样,就感觉到自己越卑微。她曾经为了一个男人,自认为卑微到了尘土里,现想来,根本就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好在这样糟糕的局面无需维持多久了。
车仍在行驶着,碰上高峰期,速度一直上不去。何昔南却一点不觉得烦,反而是长吁一口气,煞是放松,心底平静如水。她已经猜到徐朗想谈什么,说实话,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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