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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穿越之鸾凤和鸣-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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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亭襄在禅院里焦虑地打着转。
流光站在萧彧房门外。犹豫不决地看着楮亭襄的身影,她很不好意思过去告诉他,这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并未做出什么违礼之举。
“怎么傻站在这里?”祁珩找来药膏给流光,就见她呆愣地望着楮亭襄,对她说道:“昨夜太晚,不好打扰寺内僧人休息,刚才我找他们要了支药膏过来,你脖子上还有伤,上些药会好些,等回去再请大夫与你看看。”
“喔。”流光楞楞地接过那管药膏,忽然抬头看向祁珩,惊问:“你昨晚上都看见了?”
祁珩神色自若地点点头,他不放心流光一个人外出,一直就跟在她身后不远之处,所以他们两个在竹林发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现身罢了。
流光暗悔,怎么就没想到祁珩?亏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搀扶了楮亭襄老长一段路,要早知道祁珩在附近,叫他出来把楮亭襄弄回去不就得了。也不至于弄得这般两相尴尬。想到这儿,一睨祁珩,责备道:“你怎么都不吱个声?”
“我以为你们有话要说,就没有出来。”祁珩平和地说道。楮亭襄在夜深之时晃悠出去找流光,两人一见面就搂到了一块儿去,他怎好现身出来,让三个人都尴尬不已?
“也是。”流光摆了摆手,说道:“算了。”
忽然想起昨夜遇到的那个和尚,又问祁珩:“昨晚上我遇见的那个和尚,你还记得吗?”
祁珩奇怪地看向流光,问道:“什么和尚?”
流光惊愕地问祁珩:“你没有看见?就是穿过竹林……”说到这儿,流光停顿住了,那个和尚她也记得不甚清楚,只是对他的穿着印象很是深刻,面容都忆不起了,难道那只是一场梦境不成?
“我没有出过竹林吗?”流光问祁珩。她分明记得她是在竹林里走岔了路才遇到那个和尚的,只是遇到他之后的事有些模糊不清了。
祁珩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离你不远,你进了竹林深处,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往回走,不久就与二皇子相遇。可是有何不对劲之处?”
莫非她当真是在做梦?她将梦境和现实混淆在一起了?
“没有。”流光摇了摇头,既然祁珩一直跟着她都没能瞧见那和尚,也许,真是一个梦吧。
望着禅院中的楮亭襄,流光略一沉吟,附上祁珩耳侧小声咕哝了几句。便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在普度寺膳堂内用过膳,一行人便打算回府了。来时流光是攀爬步行上山的,车辇停在山下,回去的时候,他们打了个挤,一起乘了楮亭襄的车驾下山。楮亭襄脸上的手印已经全消了,祁珩也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解释了一遍,两个人也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刻意避过那尴尬的场面,相互笑谈起来。
用膳的时候,她偷了个空摸出去寻了个僧人问这普度寺内可有一个身穿五衲衣的老和尚,僧人脸色怪异地看着她回答说:“我寺僧服俱为寺中统一发放,不曾有穿戴五衲衣的僧人。”
“主持方丈也没有吗?”流光追问道。
“主持方丈是着红黄袈裟。”
五衲衣也叫百家衣,是早年僧人四处化缘得来的五色碎段重重缝补而成,是为最初始的袈裟。后来的僧人早就不穿这种衣裳了,都是寺庙中发放统一式样的僧服。
流光回想起来僧人的话,有些难以置信,难道真是她做的一个梦?梦中遭遇了佛陀不成?
“在想什么?”楮亭襄见她发起了呆,出声问她道。
流光从思绪中惊醒,轻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说完。转头看向窗外的山景。
一路下山,倒是比上山快了许多。路上偶遇下山的公子,互相含笑打过招呼,又继续下行。过午时不久,他们便到了山脚下。车内坐了四个人,确实有些打挤,流光婉拒了楮亭襄送她回府的好意,换乘了自个儿府上的车辇回去。

回到府中,流光不过小歇了一两日,宫中就频频传出旨意召她入宫面见太后。头一回流光郑重其事地准备停当后进宫,老太后却是笑称想她得慌,才召她进宫来见面,之后每一回进宫不是用膳,就是赏赐一些玩物,流光也就渐渐对宫里传下的旨意不在意了,只是觉得烦不甚烦。
谁知后来有一回她从敬和宫出来的时候,想起落下了东西在里面,倒转回去拿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须臾前还和她单独面见的老太后,竟然又在殿内接见太祝令夫人,她前脚刚走,并未见有别人再来敬和宫,怎么不过一小会功夫,这敬和宫里就多了一位官眷?她才猛然惊觉,这阵子太后的频繁召见,殿内都藏着他人,为的是相看她这个未来媳妇。
之后的传见,流光便找了各种理由来推脱。她还不想出嫁,就算要嫁。也不是随便指个官宦子弟就嫁了。宫里召得次数多时,她就跟萧彧和祁珩跑到府中的庄上去小住一阵,避过太后想为她牵红线的心思。
就这样,流光在刻意躲避中迈进了宣佑二十九年的严冬。
不过两个月功夫,大易国和西凃国的战事拉开了序幕,与此同时,不少官员上书请婚,对象皆为卿云郡主,楮云澜就发了愁。祁珩和流光早有婚约,偏偏祁珩身无一官半职,又执意不肯认他这个父皇,恢复皇子身份,他如何能正大光明地将一位郡主下嫁给一个无官无爵的平民百姓?而老太后问过祁珩的意愿以后,以为祁珩并不十分中意流光,就将算盘打在了锦义府官家的适婚男子身上,成天盘算着给流光说合一门婚事,让她尽早嫁人。
临近冬至之时,边关传来战讯,西凃国大皇子宁塬代父亲征,以一支铁骑潜入邛南山大易军营后方,火烧粮草无数,边关报危。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笼罩,朝中众臣和后*宫嫔妃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楮云澜遭来大祸。而大易这一方,在邛南山一捷失利后,楮云澜从郁氏急调粮食三十万石,征兵十五万,派遣二皇子楮亭襄随军押送至边境救危。倘若邛南山失守,面临的就将是贺鸣山、齐山和周山的沦陷。

“渐儿来了!”流光喜笑颜开地放下手中糯米丸子,替郁渐解开系带脱下鹤氅交给曼箐后,吩咐梨香道:“快给二公子煮上一碗馄饨去去寒。”
梨香领命而去,不多时便送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郁渐搓了搓发僵的双手,哈了一口气,接过瓷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今儿是冬至前夜。流光最近都躲在庄子上,宫里原本是要传召她进宫过节的,因为邛南山战事失利,楮云澜没有过节的心情,流光就向宫里递了话,说恐怕赶不回去,仍旧留在庄上过冬至。
冬至是个传统悠久的重要节日,习俗很多,南北各地不甚相同。往年流光过冬至的时候,一家人围着一锅羊肉汤,和和美美地吃上一顿,既能抵御风寒,又可滋补身体,实在是一举两得的美事。锦义府没有吃羊肉的习俗,却有“冬至馄饨夏至面”的说法,讲究冬至这一天要吃馄饨,向天祈求平息战乱,过上太平日子。
流光想到远在邛南边关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忆及当初从周山回来之时沿途看到的荒凉景象,嘱咐梨香多做些馄饨备着,这几日早膳都改成吃馄饨,也向上天表述她期盼和平的心意。
除了吃馄饨外,锦义府还有一个习俗,冬至暝搓丸,也就是在冬至前一夜,用糯米粉揉捏成桂圆大小的丸子,第二日冬至一早,煮成香甜粘热的甜丸子汤,一家人分食。而且还有把丸子粘在门框之上,以祀“门丞户尉”,保一家平安,和把十二粒丸子扔上屋顶,招来喜鹊争食,寓意五福临门的习俗。
郁渐来的时候,流光和萧彧、祁珩正兴高采烈地搓着糯米丸子。他近来和郁氏长老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又因为陛下下令从郁氏征调三十万石粮食,他忙得不可开交。三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乎占得郁氏米粮行一大半的存粮,但边关战事吃紧,商行亦需以国难为先,郁氏的长老们再不愿意,圣旨已下,也得硬着头皮将数目凑上,保得家国安定,才有商行的立足之地。也因此,郁渐能抽空赶到庄子上来陪流光过节,实是难得。
“长姊搓的是什么?”郁渐一面吃着馄饨,一面看着流光搓丸,她手上那一个的形状怪异得很,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体,肚子下面两只小脚捏成了倒三角状,此时拔了头上一支发簪在上面刻画着。
“你瞧瞧,”流光笑嘻嘻地把手中丸子递过去给郁渐看,问道:“像猫吗?”她捏的是一只机器猫,虽然是卡哇伊了一些,她自个儿瞧着倒还是有些猫的影子。
郁渐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埋头继续吃他的馄饨。
“有这么胖的猫吗?”祁珩笑问。他规规矩矩地在搓丸,搓出来的丸子大小形状一模一样,并列在托盘上一字排开。
流光睨了祁珩一眼,咕哝道:“你没见过罢了。”
萧彧淡然地微笑着,把他们搓好的丸子放到斗笠状的竹编物(簸箕)中摆好,这些丸子,是要在灶神面前过夜之后,明日才能煮食的。
天寒日短,太阳早早地歇了工,厅堂上红烛通明,灯光如昼。搓完丸子,曼箐她们在灶神面前摆上“果岳”(红柑堆叠成小山岳的模样),在最顶层的红柑上插上一支“三春”(福禄寿纸花),又摆了红纸条封腰的箸一副喝生姜、板糖各一块,便点上香烛,祭拜灶神。流光对着灶神爷合掌拜了拜,意思性地祈求灶神赐福,保佑来年不愁吃穿,然后亲手将装着丸子的盛器合上盖子,领着大伙儿回到正堂。
食过晚膳,一家人凑到一块儿,玩了一会儿牌,就各自散去。郁渐好些日子不见流光,甚是想她,一回了屋,就将她紧紧地抱了一个满怀,搂着她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暖意。
流光和郁渐的奸*情,萧彧和祁珩都是知晓的,只不过碍着她和郁渐是名义上的姐弟,都没有明说罢了。在庄子上比在府里随意得多,没有那般避讳,郁渐也就省去了偷摸功夫,只要在进房的时候避开别的下人即可。
“你今儿怎么了?”流光隐隐觉得郁渐有些不对劲儿,他的全身上下似乎被一种悲戚的氛围笼罩,从晚上他到的时候开始,他就时不时地用一种不舍地眼神凝视着她,好几回她都想问出口,又被他微微一笑敷衍了过去。
“没事,就是离得久了,有些想你了。”郁渐笑得淡然,他收起了对她的贪恋,岔开话题说道:“明**还要早起呢,不早些睡下,怕是你又起不来了。”
“谁说的!”
“呵,那是谁每日里不睡到午时都叫不起的?”
“那是在府里!到这来之后我都起得挺早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郁渐侍候着流光脱下衣裳,一起钻进了被窝。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互相搂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说笑着,直到流光沉沉睡去,郁渐悲戚地凝视着她的睡颜,万般不舍。
第二天一早,流光睁开眼,忽觉身旁空荡荡的,顿生一种不安的预感,就像郁渐突然从她身边消失了一般,让她心里空白一片。
流光急忙披了件外衣就冲出了屋子,曼箐正要侍候她晨起,和她迎面一撞,关切地问道:“郡主,您没伤着吧?”
流光下意识地紧抓住曼箐的肩膀,急切地询问:“二公子呢?他去哪儿了?”
“二公子在院子里呀,您今早上不是要饲喜鹊吗?”曼箐奇怪地答道。
“他在院里?”流光压下惊慌,快步小跑了几步进院子,看见郁渐和梨香她们把昨儿装好的丸子摆了出来正在侍弄着,稍稍放下了心。
她是怎么了?
流光对自己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觉得十分怪异,她怎么会如此不安?郁渐好好的在这儿呀。而且,她一向就不缠人,就算关系再密切,她也不觉得有把男人栓在自个儿身边的必要,她怎会突然觉得郁渐好似要离开他一样,生出一种孤寂的感觉来。
“长姊怎么不穿好衣裳就过来了。”郁渐抬头望见流光,走过来为她拢了拢身上披的外衣,嘱咐道:“天冷着呢,可别着凉生病了,我陪你回屋把衣裳穿好再出来,可好?”
流光愣愣地随郁渐回去,暗自埋怨自个儿不知道发的哪门子邪疯,穿好衣裳,回到院子里,萧彧和祁珩也都起来了,他们一起往屋顶上扔了十二粒丸子,又拿了丸子粘在门框之上,才一同回屋食用甜丸子汤。
到下午,大伙儿按着流光说的方法烧了一大锅羊肉汤,在碟子里装上辣椒面、盐等调味料,从汤锅里捞出羊肉沾取一点儿调料送入口中,热辣鲜香,驱寒美味。大家都对这羊肉汤赞不绝口,这个冬至算是过得和和乐乐。
用过晚膳,郁渐还要赶回城里去,流光体恤他近来的繁忙,没有多做挽留,只是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庄外,看着他乘的车渐渐远去。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中毒


宣佑二十九年十二月三十这一天。是除夕,宫中照例赐下宫宴,气氛却是分外的冷清。大易在首战失利之后边关连连告危,已接连丢失邛南山和贺鸣山。皇帝愁闷郁结,宫中的嫔妃们都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打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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