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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花田酒地-第2部分

小说: 花田酒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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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平日楼前是多么的门可罗雀,自然不会真的给其它客栈酒家造成不良影响,别人都暗暗觉得她傻,她却是只一笑置之,而事实上谁家逢年过节办事的都会认准了苏记的酒,所以也谈不上亏不亏了。
本来么,苏九就是个姑娘家,赚钱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单单是一个月那几杯凤尾酒,就足够养活一楼的闲人了。
但关于苏九和苏酒,除了酒,可谈的事情也很多,例如苏九的娘年轻的时候就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天地为之变色的大美人,可惜这位苏家大姑娘的长相随父;再比如苏九的爹是传说中的聪明绝顶文武全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信手拈来的诗句随便就能砸死一个路过的状元,但很可惜这位苏家大姑娘这点随母。
苏九性格不温不火,唯一算得上是优点的大概就是亲和——即使第一次见她,也会有那么些似曾相识。当然了,清城的人都认识她,那是因为她无事就会在城里街上乱逛,选酿酒的材料或是去喝小巷里某家自酿的米酒。
只要有好酒,就会有苏九。
眼下临近年关了,苏九在外头跑得就更多了,因为大家伙都知道,逢年过节人家开开心心的时候,她心情都不好。尤其今年,她最好的朋友,比她还小上几岁的纪宝圆也要成亲了,至此,整个清城里适婚的姑娘家都嫁出去了——除了她。
清城习俗:正月不娶,腊月不嫁。眼看着年关将至,纪老爹就想挑着腊月之前把婚事给办了,于是纪宝圆早早开始备嫁,虽说纪家筹备婚事,苏九亲自挑了好几坛珍藏已久的女儿红给纪老爹,之后就窝在了私人酿酒坊试制什么九酝春酿,但苏酒里的十五和福伯都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临。
十一月初十,大吉。
前一天,清城竟然下了场前所未有的大雪。
好一场大雪,直下了一夜,积了尺深、没了膝盖。良辰吉日碰上了兆丰年的瑞雪,纪宝圆在苏九无限嫉妒的目光中出嫁了。
清城刚经受大雪的洗礼,立刻放晴了天,沉浸在了红色喜庆之中。听说,纪家大小姐出嫁,红妆十里,那抬朱金圆雕大花轿,是特特从豫章城请最好的能工巧匠而制,光是出现的那一刻便惊艳了整座城。
苏九终究没能亲眼去看那幅千载难逢的胜景,但她也没有大哭大闹,撒泼打滚。还在纪家的时候,她就被一群想要给她做媒的七大婶八大姑缠晕了。
宝圆出嫁,她是有点点惆怅拉,但有必要每个人都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爱怜”地看着她,然后统一在开场的时候用悲痛的语调委婉地斥责她那不负责任的爹娘之后,再拼命塞各式各样等着续弦的鳏夫,或者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耽误至今的老青年给她挑,最后再直白地狠狠地戳中她的小栾心,说她年纪很大再不把握机会就没人要了吗?!
被这么轮番轰炸几次,苏九的确不快活了,苦苦撑到了晚上,趁乱就逃出来,连宝圆的夫家也不敢去了。此时闹新房正是喧哗的时候,清城难得出现这种万人空巷的街景,只有一个接一个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洒在湿润的大石板上,雪已被一整天的阳光给化了个干净,街边路道仿佛下了场雨,湿润润的清净。
苏九喝饱了酒,也没有包得像个粽子,只是另外披了件毛比甲,把玩着腰间的葫芦,嗅着微微湿润的清新味。她不说话的时候,十五也不会说话,他个子很高,穿的也甚单薄,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常常这样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头。
酒一到腹部,便化作暖流,苏九终于平复了下心情,忽然瞧见大桥底下有一团黑影,想起十五刚捡回来的样子,也是这么蜷缩成一团,当时脸颊瘦得都凹进去了,几乎泛出青色,现在倒是健康多了,以前没注意过,原来十五的眼睛很深邃,嗯,果然自己眼光不错的。
平时她除了爱喝点小酒,还有个爱好便是大街小巷地乱转,闻香访酒,顺手拾捡些临时“白工”——美名其曰是去做善事,因为找回来的人一般要的工钱少,有时候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了,嘿嘿。
每隔十天半个月她都能捡回一个人来,她很挑剔,相貌不够清秀上成的少年也是绝对不会看上的——福伯这么评价的时候,苏九很据理力争的,因为福伯就是自己捡回来的!想当年,苏九年纪还很小,虽然她还是要偷偷承认,自己当初“捡”回了福伯,确实是因为老人家虽然年岁很大,但看得出风韵犹存,想来他年轻时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指不定哪天会有个帅得掉渣的便宜儿子把他接回去养福,这样她也好沾沾光。
福伯常常很忧愁地叹气:说起当年他养大的那个白眼狼儿子,不然也不会到老了还流落到小小的清城被小小的苏九捡回来做管家。当年他连姓也不愿意记得了,所以小苏九还算厚道,没有叫他老十,而是叫他福伯。
其余一些陆陆续续捡回来的临时苦力,几乎都离开了,便再也没消息,待得最长的除了福伯,也只有如今常跟在苏九背后的十五了。
苏九有点懒,捡回来的人,姓名不肯说的,便随手给个数字,反正不能比她大,所以一律从九开始,这个十五就是第六个,“十五,那个要领回去么?”
十五没有抬头,“姑娘,廿一。”
没头没脑的一句,苏九觉得有点奇怪,“廿一?我以为前不久三十刚走,这个至少也要叫三一。难道我记错了?”
“姑娘没记错,不过那个就是廿一。”十五咬着字重复道。
这么一说,苏九就明白了。
很多从苏记酒楼走了的人,要么另谋生路从此不再愿意记起曾经落魄了,要么便又飘落去了别处,可也有时候走了的会不知怎的又重新落魄回到原地。
苏九又看看那桥底下的一团黑影,摇了摇葫芦,觉得有些扫兴,“酒没了,回去吧。”
“嗯。”十五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应一声。
苏九把葫芦重新别在腰间,又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另拿出样泛着银光的小壶,那壶表面平滑得没有一丝花纹,又不像银子那么鲜亮,拿着顶端那小突起轻轻一拧,一股子浓郁醇厚的酒香便弥漫开来。
看到十五难以掩饰的嫌恶,苏九还是忍不住扬了扬银壶,很不真诚道:“要来一点吗?”
苏九酿酒的手艺无人能敌,虽说这些大部分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也离不开她娘亲的奇思妙想,但苏九却是将那些想象变成了现实,传闻里就会有飘香十里一说。不过这种香味,对十五来说,却始终是种折磨。如苏九所料,刚凑近一点,他就僵硬地扭过头去,面上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搐。
达到效果,苏九见好就收,露出满面笑容,“真是可惜。”

003 豪情宣誓
更新时间20111116 13:17:58  字数:3224

 虽然苏九看起来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她还是深吸口气,乐呵呵地凑在壶边,满足地饮了一口,
“可惜了我的好酒,旁人想喝我还没得卖呢!”
这样的戏码上演了无数次,十五也算宠辱不惊了,眼皮子一动,依旧不打算答话,长腿往前一迈,慢悠悠地越过她。
而苏九还是不由自主地又往身后看了几眼,这样反复几次,她慢吞吞地走着,几乎等于没走。终于等到十五回头,俯视着被撞上而拼命揉鼻子的她,“姑娘既然不忍,何不上前相询?”
“询什么?问他为什么偷走酒楼一百多两银子现在却重新流落?流落也就罢了,还重回了清镇,你说,他难道就不怕我报官,然后顺便买通衙役把他一板子打死?就算不打死,也绝对让他——让他皮开肉绽,屁股开花!!”苏九恶狠狠地一鼓作气地说了这些话,胸中的闷气仿佛也吐出去了,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身为姑娘家,出言似乎不像其她姑娘那样含蓄,正如她嘴里经常吐出一些奇怪的词汇,有些奇怪的想法,但十五眼皮仍旧只是一抖,抿着唇,“姑娘说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笑了?姑娘我说的是大实话,以防自己造下杀孽,所以要提前防范!”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苏九刻意加重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姑娘。”捎带着拖长了的音调,十五根本没有掩饰他的笑意。
苏九气鼓鼓地别过头去,又狠狠的咽了一大口酒。不肯再跟他说话,但十五知道,过不得多久,她气便要消了,然后找他说话了。
苏九向来话少,但喝了酒,话就比平日要多许多倍了。
尤其,心情不好的时候。
“十五,你来清城很久了。”
今天的开头跟平时不大一样,十五不由得眉头一跳,低头看着交握在身前的手,青筋毕露,他深吸了口气,抬首时神情已恢复如常,“嗯,一年了。”
“还没一年,要到上元节吧。”苏九念叨了几遍,咕咚一声又是一口。
十五刚要习惯性地说他不走,抬眼却看到苏九已然回头,俏立灯下,一双清亮的眸子仿佛洞悉世事,“别顺口就说不走,内伤外伤什么的早都好了,再留这也没意思,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十五低下头,他的伤势虽重,但一直做得隐蔽,最近才刚痊愈,虽然被发现是难免的,可没想她竟然连什么时候伤好了都知道。
也对,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真能被计划得天衣无缝——他撇了撇嘴,想起了一年前他受伤差点没命,露出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嘲讽。
却听苏九继续道:“虽然你这个免费的保镖用着挺舒心,但姑娘我还是觉得太暴殄天物了,我一没财二没色,你在我身边做保镖我怕会折了我的寿,这一年的工也算抵了救命之恩,从此你我两清了。”
听清她弦外之音,他不由得苦笑相对,“姑娘何必急于撇清关系。”
“我就是要跟你撇清关系,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惹来什么祸事!本姑娘还要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没工夫替你收拾烂摊子!”
“姑娘放心。”短短几个字,但十五说出来的时候,坚定得令人恐慌。
苏九看得一惊,突然有点后悔要多留他几天了,却也很快镇定地收敛了心神,“保证就不必了,明儿早上姑娘我一开心说不定赏你几锭银子让你立刻上路!”
十五无奈一笑,哪看不出她心意来,却摇摇头,“姑娘,不必再多说了,我定会在惹麻烦之前离开的,放心。”
苏九刚张口,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知道十五有多顽固,抬手又要再灌自己一大口,这才发现连银壶里的酒也没了,“倒霉!”
“今天走得太远了,前面左转巷子里头那家店里的汾酒很好喝啊,突然好想喝——”苏九砸吧了下小嘴,十足的酒鬼模样,会说话的眼睛却斜斜地看向一旁的十五,“不过,天色好像也不早了,要是回去得迟,又要被福伯念叨了,唉——”
她幽幽叹气,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在自己嘴唇上划过,毫不知觉的动作,朦胧月色下,却平添了几分魅惑。
十五却只是镇定地配合,“姑娘,去那边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而且也很顺路。”
是挺“顺路”的,不过那卖汾酒的巷子左转拐出去再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便可以去城郊的城隍庙凑合一宿了。
苏九很快活地点点头,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大义凛然地安慰十五道:“你放心吧,现在才九点,往返一趟,天亮之前还是一定能到家的,福伯也不会怪你的,万事有我呢。”
嗯,万事都是有她的,她会声泪俱下控诉十五令人发指的言行,居然胆敢屡次不顾福伯的嘱托胁迫她绕弯路。
于是十五只能仰天看着星空,嗯,今天天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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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足了美酒,苏九自个还提着一溜三五个玲珑坛子,像只懒怠的猫站在街口一动也不肯动了,双眼开始迷离,她也不说话,只是斜斜地看着他。
苏九的酒量,喝成这样,今儿个的确是喝得多了。
十五心一软,终于叹了口气,摆出热心的样子提议道:“姑娘要是走不动,我可以背你。”
“那你会不会太累啊——”苏九欲言又止的模样,矜持得恰到好处。
十五立刻接口道:“没关系,练武之人,这点路程算什么!而且姑娘根本不会添任何重量……”
苏九难掩笑意,动作迅速,却状似十分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难得十五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可跳上去的动作却十分利落,一手的坛子发出闷响,酒在里头打着晃。
苏九在心里嘀咕,虽然占了点小便宜,可惜还是好惆怅啊,“唉,十五啊,你变了。”
察觉到底下的十五身体微凛,苏九却并没有睁眼,继续嘟囔,“你变得油嘴滑舌了,想当初你刚来的时候,这话还得姑娘我亲自说呢,如今这包袱接的——都能去做捧哏了。”
捧哏?十五放松下来,皱了皱眉,苏九偶尔也会说一些听不太懂的话。
“听不懂?没关系,慢慢地就懂了……听说,以前不也没钟表么……”苏九一边说,一边在思考,挪动着寻了个不费劲的姿势,唔,冬天还是不错的,衣服穿得多,这么趴着还挺舒服的,就是头有点晕。酒量不行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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