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行狂潮-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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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两天刚招到了几个人，关动荡一边安排人跟辞职人员的线，一边想办法将班长从线里脱了出来。总算在区站的稳定工作上打了一个小小的漂亮仗。其实对这些事情，关动荡心里是有准备的，所以也就没怎么慌张，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
站里的工作得到了稳定，关动荡觉得该是调整站里的人员结构和向投递员要数字的时候了。如果满足于现状，下一步站里的工作可能还会陷入被动，这转眼大收订的工作都要接近尾声了，站里的数字还有四五百份还没有回，这可是摆在关动荡面前最大的问题。以他多年的发行经验来年看，在发行行业做事情，数字就是硬道理，没有数字其它一切都可以免谈。可是数字怎么要呢？关动荡觉得仅靠自己一个人着急肯定不行，还需将站里的投递员全都发动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又开始让关动荡头疼了。由于方明亮早就存有回沿江市的心思，因而在投递员的管理上基本上是放任自流。站里的日常事务全都交给了朱虹，而朱虹才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说的话投递员怎么会听。
因而在方明亮当站长的后期，高勃站的发行基本上就走了原来计划经济下邮局发行的老路：只有投递，没有征订。但是在发行行业，投递和征订这两者是密可分的。假如没有征订，哪来的投递呢？关动荡接手之后才了解到，现在站里对投递员的考核基本上只停留在投递质量上。对征订可以说完全没作要求，只是为了防止区站数字下滑而制定了一条铁的纪律：任何线上的投递员必须保证自己线路上不掉数，掉了数字就扣钱，而且处罚很重，这也是投递员意见大的根本原因之一。因为投递员在征订上没有积极性，全都只在送报的途中碰到订户找上门来要求订报，他们才被动地开一下票，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投递员手上没有新增订户，一旦老订户因为某种原因不再续订报纸，投递员就只能被动地等着站里扣钱。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发行员都知道，无论你在线路上的服务有多么出色，投递质量有多么地过硬，每个月线路上总有老订户不再续订的情况，这是人力不可抗拒的规律。按照方明亮这种铁律，站里大多数的投递员就会月月有掉数，月月被扣钱。长期下去站里的数字就像是一把捏在手中的沙子，掉一粒少一粒，不但发行量下滑了，而且还会造成投递员队伍的不稳定。试想谁愿意自已辛辛苦苦投递一个月的血汗钱因为掉数字而被站里扣去填充了报款呢。
而且由于没有征订的要求，投递员送完报纸后都不回站报到，直接回了家。即使手上有订报回收的报款，也是在第二天早上领报的时候才上交。这样让报款在投递员手中待长了，容易出现不确定因素。这也是投递员经常挪用报款的原因之一。
针对上面的情况分析，关动荡觉得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建立区站的征订机制，拿出一部分钱来鼓励投递员征订报纸。为此，他召开了自己接手高勃站的第一次全体员工会议，在会议上着重强调了三点。一、要求投递员投递完后必须回站里报到，各区段自己调整投递线路，确保按时回站。也方便区站了解投递员在外工作情况，由于是室外作业，时刻存在安全隐患，投递员回站也便于区站对投递员的安全负责。二，投递员每天必须保证晚上参加区站组织的新户征订工作。不论什么情况，每个月都安排半月时间征订新户。并且要保证当天的报款当天上交。三，组织征订专班，开始不间断在各个区域征订报纸，以加大报纸的覆盖密度，确保在来年三四份将线路进行细化，在保证原有的工资水平不变的情况下，缩短投递时间，降低劳动强度。
新政策一出台，又有几个投递员出现思想波动。原因是租住地离站太远，无法按时回站，关动荡对此又有针对性地做了一番工作。并要求其中一个单身汉退掉租住地，来站里居住，站里有现成的床位，有什么不可的呢？
经过这样一番调整，区站的工作才算基本走上了正轨。这个时候，吴瑞年的回信也随着报纸打包过来了。他显然对关动荡反应的事情很重视，言词里充满了期望。
小关，你好！
来信已阅，你在信中反应的问题，大多数我们早就知晓。你初接手高勃站，工作上肯定千头万绪。但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两点，一、工作上一定要立场坚定，不要丧失原则。二、要积极拓展沿江晚报在高勃市的市场，你在征订上有一定的能力，这应该是你的强势，你要充分发挥。相信高勃站在你的手上会有一个长足的发展。在这里送你六个字，我们一起共勉：自律、自强、自信。
祝工作顺利，静候佳音。
吴瑞年
12月24日
看完信，关动荡心里很是高兴，有吴瑞年对自己的信任，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抓好高勃站的工作，为发行部保一方平安。
因为高勃这里发的是隔日报，投递员每天都是早上七点钟上班，到区站领了报纸后就出发开始一天紧张的投递工作。而整个投递工作一直要持续到下午五点半钟。在这一段时间，区站里除了偶尔有投诉电话打来需要处理外，基本上就无事可做。白天大多数时间，站里只剩下朱虹和关动荡，没有其它人。在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后，关动荡突然闲了下来，至此时，他才开始有时间在高勃市的各个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但是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坐在站里，看看书，看看报，处理一些正常的投诉事宜，生活开始变得有了规律。每天从早上九点开始，河对面的不知是哪家门面就开始播放萨克斯曲。在关动荡的印象里，他听得最多的是那首“回家”，这首曲子时常勾起他对丁妮和小米的思念。然而家里还没有装电话，联系起来很不方便，即使有什么话想和她们说，也只能埋在心里。关动荡暗自决定过年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在家里装一部电话，改变这种自己只能被动地等着丁妮有事才打电话到站里来的现状。现在手机都在逐渐地普及，固定电话的初装费比原来下调了好多。原来动辙几千元，现在几百元就可以装机到家了。几千元的初装费自己肯定望尘莫及，但现在降到几百元，按家里目前的情况，还是能承受的。那样自己在工作之余，也好常和家里联系一下，免得像现在这样一点家里的音讯也没有。
有次无聊的时候，关动荡将电话打到了翠屏山上，刚好是刘紫菱接的电话，关动荡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刘紫菱的回答更是让他觉得惊诧，“关哥，我有一种感觉，你今天会打电话来，没想到是真的，我刚坐在电话前你就打过来了。”关动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和刘紫菱之间会有这种默契吗？应该不会啊，但是自己和她之间总觉得有些什么牵牵绊绊的，会是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空下来，想她的机会很多。
第1节
寻常的日子，站里只剩下关动荡和朱虹两个人。在一起相处长了，关动荡发现这个朱虹虽然年纪小，可是很有些不一般。究竟是哪儿不一般，关动荡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但是关动荡有一种直觉，方明亮在高勃的难堪，在很大程度上可能和朱虹有关。朱虹在关动荡眼里可以用“人小鬼大”四个字来形容。在关动荡看来，他觉得朱虹有几个方面的不正常。
首先，就是朱虹的工资。按照目前的工资水平，在一般的发行站里，卡管的工资不会超过一千元。可是在高勃站，卡管的工资居然是一千五。关动荡很清楚，在沿江市城区站里面，有些区站效益不好的站长也拿不到这样的工资。现在高勃站的效益，就是和城区站效益最差的站相比，也相去甚远。但是据朱虹说，她一直都是拿这样的工资，这让关动荡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就摆在面前，也不由得关动荡不相信。由于和方明亮的交接手续不全，关动荡无法判断这件事的真伪，他不知这个工资是朱虹在方明亮离开之后改动的还是本来就如此，如果一直是这样，那可以肯定这个里面有些问题。关动荡也为这个事打电话问过方明亮，但是方明亮对此事未置可否。无奈之下，关动荡只好决定在下次回发行部开会的时候去财务查一查。另外由于自己初接手，区站的很多情况关动荡还不太熟悉，也还有倚仗这个小丫头地方，因而他也就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其次，在关动荡接手后不久，朱虹就郑重地提出了申请，要求调回沿江市工作，明确表示不想再在高勃站干了。这让关动荡有些措手不及。就关动荡分析，朱虹这个时候申请调离，无非是有以下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她和方明亮原先合作得很好，现在方明亮调回沿江市，她一时难以适应而产生了情绪上的波动；再一个就是对后来的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或是根本就不欢迎自己的到来，从而思想上产生了抵触而以请调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是无论什么原因，关动荡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她走，毕竟自己刚接手，稳定是大局。他试着做朱虹的工作。在关动荡看来，要想留住一个即将要辞职或是要求调离岗位的员工，只能从感情、待遇、事业三个方面做思想工作。对于朱虹，在感情方面，关动荡和她之间只是一张白纸，不可能在这方面有什么作为；待遇上，朱虹在站里的工资已经够高，本身就没有上浮的空间。唯一能打动她的可能就只有事业了。关动荡初开始还摸不准这小女孩有没有事业心，他只能试着和她谈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当关动荡承诺将来一旦自己有机会调回沿江市，就在吴瑞年那里极力推荐她做高勃站站长时，朱虹的态度立刻有了一个大的转变，明确表示可以不走了。这让关动荡觉得在朱虹这一走一留之间可以看出很多的问题，至少有一点关动荡是十分肯定的：朱虹这个小丫头权力欲极强。
接下来，在生活方面，关动荡觉得朱虹是一个比较随便的女孩。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朱虹和好几个投递员的关系都显得有些暧昧，这让关动荡有些不习惯。初开始关动荡还觉得朱虹和年轻小伙子在一起打打闹闹只是出于爱玩的天性，但是时间长了关动荡发觉经常会有男孩在她那边留宿，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现象了。因为高勃站的站址本来就只是一间阔大如教室的门面房，区站将这门面房租下来之后，为了节省经费，也为了方便员工的生活，就在房内用木板隔了两个小房间出来。左边的小房间用来做了男员工宿舍，右边的小房间则用来做了女员工宿舍，中间是办公和生活区域，大家吃住办公都在一起。因此朱虹的一举一动都在关动荡的视线内。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右边，经常有些关动荡不认识的男孩来找她，有时在站里一玩就是几天。关动荡由于刚来不久，情况不熟悉，再说这也是朱虹的私人生活，她自己都觉得无所谓，关动荡也就不好过多地干涉。但是关动荡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安全隐患，他曾私下问了一下王辉这些来人的身份，王辉只告诉关动荡这些人都是以前在站里做过投递员的，有些和朱虹谈过朋友，其它什么也不说。摸清情况后，关动荡曾含蓄地提醒过朱虹一两次，见没什么效果，也懒得再管她。只要朱虹不因此影响工作，就由她去吧。却不知以前方明亮在这里的时候，朱虹是不是也这个德性。
最后，关动荡记得有一次在杨站长那里喝酒，杨站长好像提醒过自己，说是要注意朱虹这个小丫头，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不知杨站长这样说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想到自己也不可能和一个没结婚的小女孩有什么，即使和朱虹接触，也仅仅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杨站长是确有所指的。这个小丫头在这里一年多，期间有些什么事还真是难得说清楚。
当关动荡发现这些问题后，开始有意和朱虹保持一定距离，并打电话请林正南帮忙查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没想到这一问还真问对人了，朱虹就曾经在林正南的站里做过事，是从江北站抽调出来的。当然那时候该站的站长还不是林正南。林正南也提醒关动荡要提防朱虹一点，因为江北站的好几个人都说她是一个祸水，甚至还有两个小男孩为她争风吃醋而打过一架。这更证实了关动荡自己的判断。看来自己很多事情还真不能太倚仗朱虹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和她办公在一起、生活也在一起，稍有不注意就会惹上麻烦。因此，站里没人的时候，关动荡经常找借口到杨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