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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右舷-第26部分

小说: 右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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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大吼大出李青魂意外,她给吓得浑身一颤,刀剑相交,长剑嗡啊嗡的飞出老远,身子震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嘴角一瘪,哭了起来。
“你这是打赢的还是吓赢的?”张乐淑气坏了,抢过来扶李青魂,“别理他们!”滨田雄放声大笑,两手一摊:我这刀都没出鞘呀。
片刻,李青魂抹抹眼泪,咬牙起身,轻轻挣开张乐淑,拾起长剑,在长剑的尖端套紧一个白色皮帽,缓缓走到滨田雄面前,长剑斜指地面,道:“还请赐教。”
滨田雄心中颇不耐烦,纠缠什么呀?刀仍不肯出鞘,双手立刀傲然等待,道:“来吧小丫头,别喊痛。”
李青魂迈出前脚踏住八卦方位,凝神守一,面上渐渐带了微笑,觉得滨田雄的身形已模糊了,却成了一片经络、穴道和骨骼。然后长剑“铛”一声点中地面,嗡嗡一颤,随即脚步急进,霍霍剑光向前滚来。
滨田雄大惊,奋力抵挡,只守住了前两剑,后面的来势太快竟然不及反应,劈劈啪啪不知挨了多少下。
李青魂力道甚轻,但刺削点斩,密度极大;滨田雄怪叫连连,好容易刀剑相交震落了对方长剑,李青魂蹂身直上,扑到面前,掌剑指剑乱戳乱点,“噗噗噗噗”滨田雄中招如雨,只好横张臂膀把这丫头拦腰抱离了地面。
便是如此李青魂还在他背上打了两下。
孙平北张乐淑全看呆了。这时李青魂清醒过来,挣扎下地,转身掩面不敢看人。
滨田雄看看自己,楞了半晌,举起两只胳膊笑容满面的转向大家。只见前胸后背,胳膊大腿,有十七八道口子露出棉花,春风吹拂,一条条白絮片片飞散。
“这就叫剑仙吧?”滨田雄说,“以前我觉得公孙大娘多半是个舞伎,现在知道错了。”
张乐淑的惊讶没持续多久。女孩子心比海深,刚才向孙平北真兵发招的事还在心中萦绕呢。她去握李青魂的手,目光仍锁在孙平北铁青的脸上。
孙平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头脑十分混乱,解了佩剑对李青魂说:“我觉得你以后得用这把剑,这是西班牙皇家用剑,比你手中的细,但是更重……很结实。”边说边向两个女孩子走过去。
乐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人神情交谈了一瞬,孙平北恢复了清醒,骂乐淑道:“臭丫头,想杀人呀?你记住!”全然是滨田雄的腔调,同时向青魂递过自己的西洋剑。
李青魂接过去轻抚一遍,喃喃自语。张乐淑知道解释的机会来了,扯了平北往一边走开。
滨田雄一边走一边查看衣服上有多少个口子,回去的路上是否还见得人。李青魂见他的方向是跟着平北那两个的,便伸手扯他。
不料一瞥之下,李青魂见滨田的锁骨部位的口子有血渗出来,再一看,肋下的棉花竟也是红的!李青魂大吃一惊,伸手去捂,道:“得回孩儿营找医……怎么会这样呢!你忍着算什么意思?”
滨田雄坐下来检查腿上的口子,没发现破皮,青魂则站在他面前细看那一剑削颈是否砍中了,见棉衣领子从左至右一条大口,不禁悚然,“你怎么那么差劲!船都抢得,却挡不得这把破剑!”很生气,眼眶也红了。滨田雄微一抬眼,眼前是她的小蛮腰和双腿,看着真是玲珑有致,色心大起,伸手就是一抱。
很软。很温暖。
******
且不说这帮一起长大的小屁孩如何在荷尔蒙催动下鬼迷心窍,开始向奸夫淫妇靠拢;那边三个老家伙——李光头、许栋、王直,面对出口暴利和进口巨亏的倒霉局面,也在筹谋大事。
“王管库,自古以来,没有单向的海路!”
“李大,你这句话想了很久了吧?许二也是这句话吗?”
“我本有一嘟噜,但李大一句话就说尽了。我们的船队运出货去,喜笑颜开,运回货来,愁眉不展。目前已有船只自东洋返航,除了点儿银子,全船空载!”
“这怎可以?”
“呵呵,便是可以。虽然水手工钱照着往返付的,但尚有赢余。若载货卖入中土,只怕反而亏了。”
“王管库,我们欠日本和佛朗机的钱,现在是多少?”李大问。
“一百七十万两。”
“去年呢?”
“七十五万两。李大,我知道……”
“你知道得晚了点儿。现在你还死抱着挣钱第一,武力第二吗?”
“李大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明年年底,双屿不可再有一分赖掉的银帐。”
“只是,催讨债款虽是要务,人手却不敷用。”
“这是何故?”
“中土豪强,多是官绅大员,我双屿子弟在大陆有家有业,徽商又一直为朝廷严密注意。强催硬讨,只怕……”
“哈哈,原来你这多废话。”
许栋插嘴:“王管库,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放着王牌不打,跟我们说什么徽商子弟?”
“你们是说孩儿营吗?他们都是海上孤儿。”
“那不就对了?无家之人,满门抄斩也只一个。”
“但他们只是初经历练,目下来看,仅第一代的几个人可承使命。”
“这事虽大,却无须人多,要是历练,这就是历练!”
王直无奈地点点头,同意了。“那算一下人吧,滨田雄?”
“肯定可以。这孩子将来有大用。若需动武,许二可遣一队日本浪人跟着他。”
“孙平北?”
“可以!哈哈哈,老夫于他的事也知之甚详,切盼他早日出手。”
“张乐淑?”
“可以!王管库切莫担心,我知道这一向你看顾孩儿营,尤其对这丫头心疼得紧。但六横双屿的蜂刺美人,岂是你金丝鸟笼装得下的?”
“李大切莫再说,王直已知道了。那么,李青魂呢?”
“她还太嫩,独当一面是不行的,但剑术不错,可以做主将护卫。”
“柯武?”
“年纪太小,野心又太大。不过也很有本事,让他跟毛海峰一起历练一下。”
“完颜辉?”
“可以!不仅手底很硬,人也机灵善变。”
“照李大的意思,这六个人要全部遣出?”
“正是。”
“李大,许二,你们可知我双屿船主为他们花了多少钱?”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王管库,你要是心疼钱,那就心疼一下我们在大陆的烂帐吧。”
“唉……好吧。谁可居中调度?我们三个都在岛上,鞭长莫及呀。”
“许二,你看谁可以?毛海峰如何?王管库,你这个义子武功行不行?”
“只怕不行。这六个人任何一个,犬子都不是对手。”
“李大,此事既然以双屿孩儿营为主力,还是以熟知他们性情的人指挥为好。海峰人是精明,但恐为滨田小辈欺辱了。也许李鸳或者刘痕……”
“他们?我看够戗。嘿!我们怎么把他忘记了?那两兄弟的义父!”
“岳和平?对呀。”许栋答。
“那么就这么办了。我们让岳和平掌管整个讨债事宜。”
“李大,许二,此去若有损伤,连抚恤都抚恤不了,都是孤儿……”
“王管库!你一向残狠精干,怎么对孩儿营竟这般妇人之仁?”
“王管库,我许二请教一句,孩儿营本来是由我出的钱,你后来接过去大大扩建,支援起来不遗余力,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我只想让人知道,双屿人出海,万一不幸,自己的孩子是有人照顾的。这也包括你李大和许二的嫡亲子孙!”
“你……唉!”
“不过这确也是妇人之仁。大人都吃不饱,孩子只有饿死。让他们去吧。”
“唉……”
“李大,许二,既然已有定案,我可以走了吗?”
……
“许二,你看这王管库有没有点儿不大对头?”
“王直,呸!虚伪之极,臭不可闻!”
“啊?”
“当初孩儿营盗劫火器,李鸳曾求他把库中兵士的长铳换成短铳,他都不肯。平北和小武险些丧命!”许栋恶狠狠地告了一状。
“竟有这事?李鸳为何不向我说……”
“王直心思缜密。若论装腔作势,比之舞台的戏子略有不如,比你我那是绰绰有余。”
“可是,他刚才确实是在可惜这孩儿营,又是什么缘故?”
“在他眼里,中用的就是宝贝,不中用的必是狗屎。孩儿营顺利盗走火铳,王直才开始不吝银钱去帮李鸳和刘痕。”
“……。”李光头无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更新时间20051024 21:28:00  字数: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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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北:赖番帐者死。
 
赤日炎炎。沧州邓家大院清风雅静,树木纹丝不动。院外只有两人在树下歇凉,一个是乞丐,另一个是西瓜贩子。
那乞丐坐在地上,猛吃一只西瓜,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捧着一大块,嚓擦嚓几口咬下去,便只余瓜皮。西瓜贩子看他口渴如此,微微一笑:
“好大嘴!”
乞丐余兴未尽,捧着瓜皮继续。
“我得进去了。”西瓜贩子说。
乞丐抬头,从瓜皮上面露出那么一种哀求神色,看着西瓜贩子挑担起身。
“能不能我先来?”
“不成。大哥,我的主意。”
“你只管出主意不行吗?我实现你的主意。”
“哪有那么便宜的。”
西瓜贩子戴上草帽,径自往门里走,乞丐跟在后面。“下一回我先来!好歹当你大哥也当了那么多年了……”乞丐很不满。
西瓜贩子敲了敲门环。片刻,一个身着黑绸短褂的汉子出来,“哦,卖西瓜的。”西瓜贩子满脸堆笑:“俺妈说,从前受过邓家恩惠,给老爷挑一担西瓜来,这大热天也好消食。”
“是吗?”那管事的也不以为意,见西瓜个个又大又圆,瓜上还有水珠,知道是井水镇过的,馋虫大起。瓜贩子举起一个大的,手掌切下,瓜分为三大瓣,裂开的声音十分清脆。“也请管事老爷您一尝。”
“好!”那管事的吃了一块,口中冰凉,心中满意,身子一侧就把他礼迎进门。
走过天井,大管家出来看见了,见这门卫在吃,不禁呵斥:“大胆!”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西瓜贩子急忙打断:“是小子送了这位爷吃的。邓大人有恩于我家,小子送一担瓜来为老爷消暑祈福。”
那管家听了只觉这言辞有点儿不伦不类,同时发现大门还没关上,一个乞丐厚着脸皮蹭进门里来了,手上举着长长的一块青绿的薄皮。
“你这腌臜泼才进来干什么?你怎么也有瓜吃?”他大怒呵斥。
“小的这瓜不是偷的,是这卖瓜郎施舍的。”那乞丐嗫嚅道。
“滚出去!”
“不滚,我饿了。”
“你……”管家眯着眼打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饿了。”
“混蛋!护院!护院!”管家大叫起来,过了一会儿几个黑衣汉子出来,西瓜贩子急忙作揖:“老爷,可不关我事……”
管家吩咐:“把这个乞丐打出去!你把西瓜挑到厨下,这就走吧!”
瓜贩子挑起担子急急窜了,把那乞丐一人丢下。乞丐立刻给几个人连打带拽地扔出了大门。几个护院拍拍手走回来,管家正领着瓜贩子出门。“大人,我可不可以见见老爷?我妈要我亲口向他致谢。”
“老爷哪儿有功夫见你?你报上名,回头我跟老爷禀报一声。一挑子井镇西瓜,虽不值钱倒也送的是时候……”
“小的孙平北。”
“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大门吱呀关上。孙平北这才直起腰,收了脸上谦卑的笑容。滨田雄从地上站起,拍自己身上的土。
“就这四个?”
“就四个。”
“那老家伙在吗?”
“应该是在。我挑进去的时候看见有个丫鬟在往书房里送茶。”
“看见高手没有?”滨田雄问。、
“……那个送茶的丫鬟脚步很轻。呵呵,开个玩笑。那几个护院身手如何?”
“……还好吧。能当护院。”
“怎么办呢?”
“直接干吧。拣日不如撞日。这邓家离官兵大营只有两哩多一点儿,趁现在毫无防范,咱们速战速决。”
“但这护院还是麻烦。砍翻他们很容易,打得他们不说不动却难。”
“四个人而已,不给他们喊的机会。”
“我不想多伤性命。”
“……呵呵。算了,不勉强你了,四条贱命,没什么的。”
孙平北点点头,有点儿讪讪的看着他。
滨田雄缓缓说道:“小北,不杀人,不能喊,不能溜出去一个报官。你这题目自己做得冗长了。”
“大哥,我……”
“既然吃护院这碗饭,护不了便自该领死。你说呢?”
“……我想,还是得给他们一个清帐的机会。不肯给钱,再杀不迟。”
“义父三番五次交代说,中原人极其狡猾。你说给他们清帐的机会,他们说银子三天后才置办齐。你这三天是给还是不给?”
孙平北:“给。”
“你……三天够京城调神机营了!”
“义父令我们各路人马随机应变,自保为上。我们不用太着急。而且我已经有办法了。明天我们把弟兄们都带来。”
“你打算怎么办?”
“……,得先找到本城的乱葬岗子。”
 
第二天一早,邓家大少爷邓一明、二少爷邓飞到老爷房里请安。听到前院扰攘,又听说老爷在前院,才跑去看见了那些东西。那不是什么好看的景象。事实上,那是非常差劲的景象。
大门上挂着的那个当是男人,没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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