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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部分

汉鼎-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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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俨静静的听着。

崔安潜吃力的说道:“当今天下,大患不过朱温、李克用。秦宗权已经是回光返照,命不长久矣。刘鼎和秦宗权、朱全忠、李克用皆不和,若能妥善利用此子,悉心扶持,定能去除朱温和李克用两个大患,日后再设计除去刘鼎,或许我朝能够起死回生,陛下也能够成为中兴之主,延续我大唐的国柞。只是臣大去之期不远矣。陛下须努力……”

李俨听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急忙说道:“还请老大人指点一二,朕……实在有点惭愧……”

崔安潜缓缓的说道:“欲取之。必先予之。孔乙己目前还是七品芝麻官,陛下不妨提升其为郎中,显得自己对鹰扬军的重视。刘鼎目前不过是右鹰扬卫中郎将,陛下不妨晋升其为右鹰扬卫大将军,以博取刘鼎地好感,诱使鹰扬军主动北上,收复长安。”

李俨点头说道:“回头朕就下旨。”

崔安潜继续说道:“刘鼎必定不能完全信任陛下,陛下还需小心提防。”

李俨缓缓的说道:“朕明白。”

崔安潜说道:“他的父亲,他的妻子,他的家人,都死在大观楼之下,这个仇恨是无法消除的,陛下切记。”

李俨重重的点点头,随即眼前浮现起那个叫做杨若兰的女子,那日在大观楼杀了黄巢一家以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子原来叫杨若兰,这个名字是她自己改的,至于她原来地名字,倒是无人知晓了。在女子之中,居然有她这般刚烈的人物,李俨后来也觉得杀了可惜,不过人已经死了,无法更改,这件事也就渐渐的忘记了。

只是刘鼎倒也奇怪,这一两年来,似乎完全忘记了黄巢和杨若兰的事情,仿佛这些人的死,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甚至放下了这些仇恨,主动和朝廷修好,在各地的节度使里面显得相当的另类。其实投靠朝廷的起义军将领不少,可是像刘鼎这样满怀深仇大恨的却很少,他地反常,也因此引起了朝廷地高度警惕。

正因为如此,崔安潜才显得格外的担心,觉得刘鼎十分地可怕。如果刘鼎真的将这份悲痛深深的压在了心底,说明他的情绪控制能力实在是骇人听闻,为了自己的事业,能暂时将悲痛完全放在一边,化悲痛为力量,努力积蓄实力,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别看刘鼎现在若无其事,然而,一旦这份悲痛爆发出来,天地间,又有谁能够抵挡?只可惜,这些事情,都来不及考虑了,他时日无多,很快就要轮回了,剩下的,就靠还活着的人努力了。

李俨自我感觉大势已去,情绪大为寂寥。

沉默良久,李俨才说道:“崔瀣自愿到鹰扬军监军,朕已经恩准了。”

崔安潜微微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监军,这个年代的监军有什么用?

若是刘鼎有心作乱,还怕个小小的监军?

恐怕到时候形势不对,这个监军首先就会倒向刘鼎吧?

只是到了这个份上,崔安潜也没有意思继续打击李俨,他已经无法继续说话了。

当李俨从崔家出来的时候,后面很快传来哭声。

崔安潜过身了。

大朵大朵的雪花飘下来,天地间显得更加的阴暗。

李俨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情不自禁的忧愁起来:这个严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正文 第302章 常州(1)

江南东道,常州。

“废物!饭桶!”

“嘭!”

精致高贵的青瓷点花小茶盅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茶水飞溅而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可是这并不能稍稍消除摔盅之人内心的愤怒。他在客厅里面来回狠狠地走着,脸色煞白的可怕,额头上的青筋,简直要冒出一个手指那么宽。这导致了客厅里安静的简直一根针掉下去都恍若惊雷,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呼吸声音控制到最微弱的地步,以免成为主子迁怒的对象。

但是,或许是由于过度的紧张,突然噗的一声,有人很不自觉地释放了些有异味的气体。这导致了他生命的结束。主人停下脚步,用野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那个不识相的人,一挥手,外面的卫兵就悄无声息的冲进来,用绳子勒住那个人的喉咙,拖了出去。门外传来嗤的一声喉咙被割断的轻微声音,从此再无声息。

“尹广通现在在哪里?顾英杰现在在哪里?他们这群废物,现在都在忙什么?龙舞,拿我的令牌,叫顾英杰自己自杀。搞了将近一年,所有的心血成果都送给鹰扬军了,他活在世上也没有用了。他要是不肯自杀,你就杀了他,我不需要没有用的奴才。龙九,你拿我的令牌去找尹广通,我想知道为什么荆溪那里会弄成这样?他如果没有能够令我相信的答案,让他也自杀了吧,我不想看到没有用的人。”主人终于停住了脚步,发出连串的命令。

一个女子的清脆声音和一个男人的雄厚声音答应着,然后取了令牌立刻离开。在这种时候,能够离开主子的眼前实在是天大的幸福啊!谁知道一会儿谁又不自觉地释放多余的气体却导致另外一个人被拖出去处死呢?说不定呼吸稍微大一点,都有可能被主子下令处死。这个年头,仿佛只有杀人。不断的杀人,才能排解心中的怒火。

这个火冒三丈的主人,正是常州刺史张郁。两天前,鹰扬军突袭义兴,那里的守军措手不及,被鹰扬军打得落花流水。驻守荆溪地镇海军将领尹广通。驻守义兴的镇海军将领顾英杰,都下落不明。可是他们所带的五千镇海军,却基本被鹰扬军打散了,导致常州的侧翼受到严重的威胁。张郁果然火冒三丈,所有人都跟着倒霉。

“谁能告诉我在义兴我们还有多少的势力?军队人数还有多少?”张郁阴沉的说道。

“回禀王爷,我们在义兴的势力受创严重,董昌钱那批人肯定指望不上了,太湖水寇也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只有丁从实手中地那点军队了……”忽然看到主人的阴森森的眼光。回话地人立刻发现自己做了一生中永远不可以饶恕的错误,在这种时候说丧气话,简直是找死。可惜没有机会辩解了。喉咙一紧,就被人拖了出去了。

“五千大军。五千大军啊!就这样就没有了啊!你们谁能告诉我原因?你们谁能告诉我原因?谁?龙柳。你说说。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镇海军为什么不是鹰扬军地对手?”张郁烦躁地说道。目光盯着一个中年书生。

所有地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主子终于问对人了。

果然。中年书生镇定自若地说道:“大人请息怒。不是我们不努力。不是我们不花费心思。而是鹰扬军实在是太狡猾。他们一点都没有骑士风范。永远都会在背后耍手段。我们是生活在阳光普照地大地。我们所接受地都是光明地教育。我们都是热衷于公平决斗地勇士。而鹰扬军。他们是地里长出来地蛔虫。永远不能见到阳光。在那片黑暗地土地上。我们因为没有阳光地照耀。所以才遭受了挫折。这不是我们地过失。而是光明和黑暗地斗争地小小挫折。连周宝这样地老狐狸。都被鹰扬军硬生生地吃掉了。我们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地水平远在周宝之上。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在义兴附近还有花宝率领地一千多人……”

张郁睁着金鱼眼。半信半疑地说道:“花宝那里地确还有一千多人?”

中年书生肯定地说道:“确实如此。花宝当时在义兴外面巡逻。侥幸避过了鹰扬军地袭击。他本来是要趁混乱收复义兴地。可是鹰扬军实在太狡猾了。他们很快就核对了战场人数。发现还有花宝地部队漏网。于是马上连夜展开了搜索。花宝没有办法。只好暂时躲避锋芒。等待大人您地指令。”

张郁用力地捏了捏发白地手指。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义兴守军没有全军覆没。总算给他留下了一点面子。他继续踱步。走了数圈。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地说道:“让花宝好好地把有生力量收藏起来。暂避锋芒。等到适当地时机我们东山再起。鹰扬军在我们镇海地地盘上呆不久!”

顿了顿,又对所有人说道:“都给我滚!”

那些提心吊胆的人立刻鱼贯而出,生怕走慢了就后悔莫及了。

当所有人走光的时候,张郁走入内堂,那里早就坐了一个闭目养神的老人,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茶,房间里充满了茶叶的清香。外面的气氛如此的紧张,这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安逸,一道布帘内外,完全就是两重天。他正是从润州出走的镇海节度使重臣崔绾。自从离开了润州以后,崔绾就投身在张郁这里。他以前和张郁的关系很不错,张郁也知道崔绾的才能,故以贵宾相待。

“张郁,义兴的失利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其实你自己也应该想象得到,鹰扬军肯定会向你展示武力的,义兴就是刘鼎给你的下马威。如果你连丢失义兴都无法承受的话,以后的战事还很漫长啊!周宝已经死了,镇海军现在只剩下你和丁从实两根苗,你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万万不可事事挂怀。义兴不过是常州的侧翼,丢了就丢了,无伤大雅,这种事情更加不值得大动肝火,小心身体。你年龄也五十好几了。”崔绾慢条斯理地说道,顺手将一杯泡好的清茶推到张郁的面前。

张郁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道理,过于苛刻自己的部下,换来的极有可能是激烈地反抗。他们这些人最终都背弃了周宝,就是因为周宝过于吝啬了,只知道要求别人,却从来不知道别人的需求。他宁愿将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埋藏在地下,也不愿意分给自己的下属,才会导致身边的人不断的离开。他当然不能重蹈覆辙。他愁眉苦脸的说道:“义兴怎么样我才不关心。管他去死,我只是担心,我们丢失了义兴。鹰扬军马上就要来进攻常州了。”

崔绾端起茶杯,缓缓的说道:“非也!”

张郁疑惑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鹰扬军要拉拢我,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地奇怪现象。可是,说真的,我对刘鼎没有什么好感,他毕竟是黄贼的人,黄贼地人没有一个讲信用的,都是见利忘义,背信弃义之辈。我们当初在周宝手下。手上都是沾有黄贼的鲜血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接纳我们?”

崔绾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刘鼎有别的想法呢?”

张郁愣了愣,欲言又止。

崔绾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刘鼎居然有逆天的能力?居然能够忘记以前的仇恨?

不可能的!

刘鼎和朝廷之间地仇恨,实在是太深了,就算倾九江之水,也无法完全冲洗干净。

正在这时候,探子进来报告:“大人,鹰扬军又出来侦察了。”

这段时间,鹰扬军一直没有攻城。主力一直驻扎在曲阿附近,只有极少数的兵力在常州城下,进行例行的侦察活动。从鹰扬军的各种迹象来看,似乎没有强攻常州的打算。鹰扬军的使者一直都在城内,等待着张郁的答复。很显然,鹰扬军是准备和平解决常州来着,携带着攻克润州的余威,鹰扬军认为有和平解决常州的可能。

事实上,自从润州被攻克以后。张郁地内心始终是七上八下的。当鹰扬军的使者到来时,他也表现的相当的恭谨。绝对没有封死谈判的道路。做人要圆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是张郁三岁就开始明白的道理。现在鹰扬军的实力越来越强,张郁绝对不愿意螳臂当车。之所以还坚守这常州,是因为他还没有被鹰扬军压迫到非投降不可的地步。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将来,张郁和鹰扬军并没有任何地仇恨,当初鹰扬军介入镇海地区地时候,张郁看准机会,率军悄悄离开延陵,一举夺取了常州。常州当然不是张郁的终点站,张郁始终都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进一步。他现在已经是常州刺史,想要再进一步,那只有向节度使地位置靠拢了。

只是,节度使的位置不是随便可以坐到的,刘鼎已经公开推举裴易靖为镇海节度使,裴易靖是世袭的裴国公,单就身份来讲,别人还真的无法和他抗衡,后面又有鹰扬军的大力支持,别人想要撼动他的位置,已经基本不可能。就连实力强大的丁从实,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正是因为这一点,张郁显得特别的忧郁,他感觉自己的前途,完全是被刘鼎挡住了,如果刘鼎不出现在镇海,他就有可能更上一层楼。但是他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因为没有拿到节度使的宝座,才对刘鼎产生抵触情绪的,而是因为自己还判断不准情况。只要看准了机会,他一定会做出恰当的选择的。

对于张郁来说,刘鼎的身份是个极大的问题。刘鼎毕竟是黄巢的儿子,他和朝廷的这笔血债,没有任何化解的可能,除非他准备背负不忠不孝的罪名。朝廷也不可能放过黄巢的后人,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没有谁比出身皇家地人更清楚更明白,现在朝廷暂时和刘鼎和好,只不过是羁縻之计而已,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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