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桃花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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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面对父亲厚颜无耻的样子，席思宸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反击，“席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外婆的画，你一张也得不到！”
“思宸，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恨我怪我我都没有怨言。如今我年过半百，这家小小的公司是我唯一的资产。如果失去了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思宸，求求你……”席耿不甘心，可怜兮兮地继续劝说。可惜席思宸显然没有这个耐心听他诉苦，皱着眉头冷冷打断了他的诉苦：“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你真是冷血！”被席思宸没有半点人情味的回答气得青筋暴突，席耿怒火攻心再次举起手向席思宸甩了过来。夏小袅首当其冲马上遭殃，眼看着巴掌带风呼呼而至，尖叫一声之后便双手抱头准备替总裁先生挡下这一招。
“砰！”拳头击中肉体的闷响声传来，夏小袅下意识地一个哆嗦。闭着眼睛用神经将胳膊腿和脑袋肚子探查了一遍，发现全身上下零件运转正常，没有半点疼痛传来，这才惊疑地睁开眼睛看向席耿。
呃。他怎么坐在地上了？
“你这畜生，竟然敢打我？”席耿缓过神来，捂着腮帮朝着席思宸愤怒咆哮。刚才这一下，他并没有胆子真的打到席思宸脸上。原本准备杀鸡儆猴扇上这多事的小助理一个耳光，没想到席思宸竟突然动手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头晕眼花栽倒在地，嘴里一阵腥甜。
“想发疯的话去别处，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席思宸周身寒意笼罩，跨前一步走到席耿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的耐心有限，赶紧滚出我的视线。至于畜生这两个字，你比我更适合。”
“有你跪在地上求我的那一天，咱们走着瞧！”席耿咬牙吐出一句话，踉跄着站起身子恨恨向山下走去。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席思宸眼中满是不屑和厌恶。
被这父子挥拳相向的劲爆镜头吓傻了眼，夏小袅呆呆地杵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尴尬之余小眼神乱飘想要转移注意力，却在看清白色墓碑上那清丽的倩影而瞬间僵硬。
这个墓碑的主人，正是总裁先生房间照片中的那个绝美的女人。黑白的色调，让她精致的五官有了几许凄婉。
先母林若然之墓……七个大字映入夏小袅眼中，令她颇为意外。等看清旁边的小字之后，更是惊得下巴落地：子思宸敬立。
思宸……子……先母……
原来这个红颜薄命的女人，竟然是总裁先生的母亲！
总裁先生从来不曾提起过他的父母，席董事长也对此讳莫如深。夏小袅一直以为他们身在国外，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看着墓碑上笑容淡淡的林若然，再想想席耿车内那个妖媚的女人，夏小袅的心中莫名地有些酸楚。
看那碑上的日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傲慢尊贵的总裁先生，却经历了少年丧母的伤痛。只是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又是为何结下了这么大的仇？
直到席耿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席思宸这才转过身来重新看向墓碑。眼中不屑厌恶的神情尽敛，狭长的眸中难得地露出了几分温情。一闪即逝之后转身离开，走了十余步之后发现夏小袅没有跟上，扭头冷冷扫了处于呆傻状态的夏小鱼一眼：“舍不得走的话，就留下做镇墓兽吧。”
夏小袅心酸的感觉被这一句话砸成碎片，朝着总裁先生的背影悄悄做了一个鬼脸，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永安山之后，席耿和那个妖艳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打开兰博基尼的车门坐了进去，夏小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总裁先生极度不爽，打定主意要谨言慎行，免得一不小心又捅了马蜂窝。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虽然夏小袅竭力想要装成隐形人，无奈总裁先生的火眼金睛却不肯放过她。车子刚刚驶上高速公路，就冷冷开口兴师问罪：“我不是让你在山下等我吗？”
“因为那两个人看样子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才跟上去看看……”夏小袅唯恐总裁先生误会她是有意偷窥他的秘密，便不假思索实话实说。话出口突然发现不妥，急忙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此时此刻，还是不要提那个妖艳女人的事情为好。
虽然夏小袅只是一语带过，可是席思宸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不必开口去问，只是从她那不自然的神情中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席思宸将自动驾驶开启之后便冷着脸靠在了座椅上。就在夏小袅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时候，他忽然侧过头用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牢牢锁住了她的眼睛：“你会担心我？”
“会，会啊。”夏小袅慢半拍的小脑袋跟不上总裁先生跳跃性的思维，愣了一下才怔怔回应，“我是助理，担心雇主的安危是助理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的雇主，你就将我视为路人了吗？”总裁先生显然很不满意夏小袅的回答，黑眸眯起更加凑近她的脸，锐利的视线像钩子一样嗖嗖嗖地射了出来，扎得夏小袅满身窟窿。
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寒战，夏小袅支支吾吾急忙弥补话里的漏洞：“怎……怎么会？一日雇主百日恩，席总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吗？”席思宸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拎住夏小袅的耳朵轻轻吐出一句话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偷偷和老头子打我的小报告？”
噗通！
此言一出夏小袅立刻慌了神。抬眼对上总裁先生平静无波的视线，脑袋中的警报立刻呜呜拉响。
这样的表情，说明总裁先生很生气！
“席总，您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每周一次向席董事长汇报您的生活情况，可那只是因为席董事长关心你，又不想让你感到束缚才出此下策！我们真的只是一片好心，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又惊又吓又着急，夏小袅涨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说着说着却见总裁先生眉毛慢慢挑起，最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果然背着我和老头子打了小报告，”
哎？这是什么意思？夏小袅傻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你这么诚实。”总裁先生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捏住夏小袅耳朵的手指使劲一掐之后随即放开重新搭在了方向盘上，“别害怕，我没有生气。”
呜——好疼！可怜的耳朵，你受委屈了。
夏小袅一边伸手安慰着滚烫的耳朵，一边战战兢兢等着总裁先生的终审判决。相处这么久，她才不相信恶魔资本家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果然，十几秒钟之后，大喘气的总裁先生终于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但是下不为例，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所欠的债务翻倍！”
“这怎么行？”夏小袅一听急了，“席董事长只是关心你而已，你没有权利剥夺一个老人对孙子的呵护！”
“关心？”听了这两个字，席思宸忽然自嘲地笑了，“是呀，他真的很‘关心’我。可是猪头，知不知道有时候过度关心也是一种折磨？换做是你的话，你会喜欢一种时时被人监视的生活吗？”
“我……不喜欢。”夏小袅的头低了下去。将人心比自心，连她都受不了的生活，高傲的总裁先生又怎么会喜欢？更何况总裁先生这次失去公司股权，与她的汇报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拿着总裁先生的薪水却同时监视着总裁先生，这样的行为简直与汉奸无异。思及此，夏小袅的头垂得更低了。
“猪头，虽然我们开始相处的时候有很多误会，可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直爽的女孩。对一条流浪狗都那么关心的你，却残忍地将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这样做应该吗？”席思宸继续挖坑。
夏小袅正垂头丧气忏悔自己的罪行，耳边隐约听到总裁先生的问话，立刻下意识地摇摇头：“不应该。”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向老头子提起我的任何事情，知道了吗？”坑已经挖好，只等着猎物落网。
“知道了。”某只猪头果然没有辜负总裁先生的期望，毫不犹豫就跳了进去。落到坑底才傻乎乎回过神来，黑亮的小眼睛立刻睁得溜圆，“绝对不行！”
“你已经答应了。”总裁先生不悦地指责某人的出尔反尔。
“那是我没听清楚！”夏小袅垂死挣扎，“席总，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当初已经和席董事长签了合同。违约的话，我弟弟的治疗就要中断。所以我不能……”
“我知道你有苦衷，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以后电话照打，但是有关我的所有事情都要虚构，明白了吗？”不给夏小袅反驳的机会，席思宸自顾自下了结论。
夏小袅脑门上的黑线瞬间逆流成河，嘴角抽搐不知道是哭是笑。明白了，她当然明白了。只不过……
“这样欺骗席董事长是不是太过分了？”夏小袅还是有些不愿意。
“这不是欺骗，是善意的谎言。”总裁先生继续给夏小袅洗脑，“这样一来，你不必承担违约责任，老头子依然可以继续他对我的关心，而我则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必像个囚犯一样被二十四小时盯梢。这么三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总裁先生这一通理论分析得头头是道，夏小袅那根直来直去的小神经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漏洞。小心思一个动摇，久违谋面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又蹿了出来。
“总裁先生说得很有道理，赶紧答应了吧。”小恶魔用叉子捅了捅夏小袅的脑门。
“这怎么行呢？做人以诚实为本，你这样做对得起信任你的席董事长吗？”小天使摇着手指劝说道。
“凡事要懂得通融，别忘了总裁先生也是你的上司。违抗他的话，你还想不想混了？”小恶魔加大劝说力度。
“席董事长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上司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你这样忽悠一个疼惜孙子的老人的心，不觉得过分吗？”小天使不甘落后，朝着夏小袅的耳朵吼道。
“特殊事特殊办，总裁先生也是一片好意！你再跟着捣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小恶魔朝小天使举了举叉子。
“人生在世以信为本，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也不能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小天使冲着小恶魔挥了挥拳头。
“不过是一个鸟人，再敢捣乱就拔了你的毛烤鸡翅膀！”小恶魔火了。
“亏你有脸说烧烤，也不看看自己那张漆黑的脸！”小天使也怒了。
“你这是逼我揍你！”小恶魔怒吼。
“来就来，谁怕谁呀！”小天使尖叫。
夏小袅来不及劝架，眼睁睁看着它们撕打成一团。就在小天使开始占据上风的时候，总裁先生的声音慢悠悠地插了进来：“如果你同意的话，不但每月薪水翻倍，我还会抽时间让你去德国探望你弟弟。”
薪水加倍！德国之旅！八个大字化作一溜黑烟冲进战局，已经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小恶魔立刻原地满血复活。雷霆万钧的一拳击出，小天使尖叫一声化作流星消失在天边。
此次PK，小恶魔完胜！
“席总，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样的角色？”夏小袅节操顷刻间碎落了一地。
“嗯，就把我塑造成一个幡然醒悟于是每日躲在书房用功苦读的回头浪子吧。”总裁先生大言不惭。
“知道了。”对于这个没羞没臊胡说八道的角色设定，夏小袅已经无力提出任何意见。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某人瞬间从小间谍变成了无间道。
……
“怎么样，见到那个小子了吗？”席硕合眼躺在树下的躺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见席硕发问不敢怠慢，急忙垂着头恭谨回答：“见到了，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将事情办妥。”
“他什么反应？”席硕慢慢坐起身子，端过旁边藤桌上的清茶浅抿一口，松弛眼皮遮掩下的混浊瞳孔中满是精芒。
“和您预计的一样，他很生气，叫嚣着绝对不会把画交给我，甚至还打了我一拳。”中年男子正是席耿，面对着精神矍铄的父亲，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紧张和敬畏，“您说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眼神看起来实在吓人。”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给我席家丢脸。”席硕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回藤桌上，淡绿的茶汤溅到了席耿身上，烫得他哆嗦了一下却不敢躲闪，“当年那件事做得滴水不漏，痕迹我早就清理干净了。就算他怀疑，可是找不到证据就没办法奈何咱们，你怕什么？”
“是，我知道了。”面对着强势的席硕，席耿既畏惧又急着想要证明自己，“可是那个助理似乎和这小子感情相当不错，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对您的命令阳奉阴违？”
“这一点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毫不体谅席耿的心情，席硕不耐烦地挥手下了逐客令，“你只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好，其他的轮不到你操心。”
“是，我知道了。”被席硕训斥得面红耳赤，席耿唯唯诺诺应承着退了下去。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