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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娇倾-第4部分

小说: 娇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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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
我轻轻执起他的手,摩挲着那掌心的薄茧,认真道:“彻儿,你忘了对阿娇姐的承诺吗?”将脸颊贴上他的手心:“你若肯醒来,阿娇姐便嫁与你。”
我突然发了狠,抬头盯着他:“你不在也没有什么,皇帝舅舅有那么多皇子,哪一个都能让我当皇后,你就看着我嫁给旁人吧!你若不肯醒来……你若不肯醒来……”我眼圈又红了,恨恨道:“你敢不醒来?”
手里却依然攥着他的手:“阿娇姐等你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自窗格洒落进来,我睁了睁眼,心里疑惑不已,什么时候趴在床头睡着的?猛的抬头,床上已没有了人影,彻儿呢?直直起身,一件外裳自肩头滑落,这衣裳,是彻儿的!
我急急的奔出房门,刚想叫人,话语却在开口的瞬间止住。
我看见那个于漫天花雨中站立的少年,他的头上仍缠着白绫,黑发披散两肩,以手轻抚过一枝桃花,浅浅嗅了嗅,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笑意。
他回眸见了我,眼中再次露出我所熟悉的晶亮色彩。暖暖一笑,恍若春风吹拂水面,漾开一圈圈波纹。轻轻的将那枝桃花折下,他自满天纷飞的粉色花瓣中直直的朝我走来,将桃花枝递与我,以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微笑吟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阿娇姐,待我身子大好了,你可愿做我的太子妃?”
我突然觉得桃花似乎也不是那么惹眼了,至少此情此景,我的心湖被搅乱了。从前我想,若是必须得做皇后,那么与这样一个肯为我造金屋对我唯命是从的男子共度一生,似乎也不坏。然而如今,我知道自己动心了。
许多年后,当我独自幽居长门,不禁猜想,彻儿他,要的便是我的动心吧?而那时的我,竟还怨恨不起他来。果然,爱情,会令一个女人变得死心塌地,可怜可叹。
第二年,在刘彻十四岁这年,我成为了他的妻子。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亲迎。
那一日,长安街锣鼓喧天,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百姓们都看着,大汉朝最为娇贵的女子婚嫁排场是多么盛大!蜿蜒数十里的红妆队伍从堂邑侯府一直延伸到北宫,风光浩荡,恍若一条身披红袍的长龙。
我坐在花轿里,抚着玄色礼服上的暗纹,听着轿外百姓的赞叹歆羡声,心中的不安忐忑冲淡了不少,反而多了几分满足与期待。想到方才在闺房里的手忙脚乱,一会儿嫌妆容太过浓艳,一会儿又抱怨头上的金钗花钿太过沉重,最后竟发觉翘头履不见了一只,不由得有些好笑。
大气古朴的雅乐声中,我与刘彻在华堂上万众瞩目下一一行过沃盥礼,对席礼,同牢礼,合卺礼,交拜礼,结发礼,执手礼。一整套繁复肃穆的礼仪下来,我尽管心中对这样神圣端庄的场景充满着虔诚震撼,但身子却着实有些乏累,耳中悠扬的雅乐和着礼官冗长的唱词,叫人恨不能快些结束。
终于听得一声:“礼成!”
暗暗松了一口气,刘彻执过我的手,实则在宽广的袍袖下稳稳托住我的小臂,带着我往洞房走去。十四岁的身形已近如我长,眉宇间的轮廓更加鲜明,今日的他也是一身玄色暗纹礼服,更衬得他多了几分沉稳拓朗。金凤衔珠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步伐的移动轻轻敲击着我的侧脸,心里止不住的喜悦与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这样的吧。
耳畔飘过母亲欣慰的笑声:“佳儿佳妇,不是吗?”
皇帝舅舅与王皇后也笑着应和。
彻儿,真好!我们的婚礼是受所有人瞩目与祝福的。
暮色深沉,更漏残,柔柔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落进屋。喜床上,刘彻已拥着我沉沉睡去,许是白日里应酬琐事过多累着了吧。我却有些睡不着,睁眼静静看着床头彻夜燃烧的龙凤双烛缓缓淌下蜡泪,几缕晚风自菱花窗格吹进来,层层朱红绡帐随着烛光摇曳。
相识十多年,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贴近过他。这一天起似乎一切都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我终是嫁给了刘彻,终是成了太子妃,终是入了这皇宫。我还会是我吗?往日的悲欢眷恋走马灯似的自我脑中流转,恍惚间眼前竟浮现灯火阑珊处刘荣依旧清浅温润的容颜。荣哥哥,我嫁人了,我的夫君会待我好的,是不是?
夜渐渐的凉了,我下意识地往身后的温暖靠去,拥着我的怀抱也随之紧了紧。我略略转头去看,刘彻依旧沉静的睡着。回想起花前月下他在我耳边的温柔呢喃:“刘彻从前便立誓,若能登上帝位,定要以皇天后土为证,江山为聘,金屋为婚房,迎娶阿娇做皇后。如今,只能暂时先委屈你了。可你要相信彻儿,这些我都会给你的。阿娇,你信我!”他眼中的真诚光芒闪耀若星子,由不得我不信。罢了,罢了,若真能如此,我陈阿娇当不枉此生!
后元三年春正月甲子日,皇帝舅舅驾崩未央宫,谥号孝景皇帝。
同年,刘彻即皇帝位,我成为大汉皇后。
由义而济曰景;耆意大虑曰景;布义行刚曰景。景帝舅舅,委实算是个出色的皇帝。我想起小时候听外祖母讲,舅舅十岁被册为太子,却不到一年只因为下棋起争执就砸死了堂兄刘贤。当时还颇觉得好笑,舅舅幼时竟如此冒失爱闯祸。如今,又一个真正疼宠我的人去了,我心里却难受得紧,脑中浮现的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而今已是太皇太后的外祖母更是悲恸,大病了一场,心情仍是低迷。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一个个先她而去。长乐宫越发冷冷清清,于是我便时常过去陪她解解闷。
这日母亲也在,位及大长公主的她已被刘彻尊为窦太主。她拉了我至偏殿,悄悄问道:“你与彻儿都成婚两年了,怎么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大是羞窘,对母亲却也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也不知道。”
母亲肃容一整:“可不能这么下去!他如今已是皇帝,若你总不能有子,是要遭朝野非议的,时间一长,恐怕刘彻的心也会转移。”
我微微惊讶,立即反驳:“彻儿不会的!这两年他待我极好!”
母亲冷笑,发髻上的累金丝攒东珠凤头钗划出清寒的光辉:“他敢不待你好?”
朝堂上的事我虽不大理会,却也不是一点不知道,隐约听闻母亲自恃有功,气焰愈盛,对刘彻索求无度。
明知道劝不动母亲,我还是忍不住委婉道:“他如今方登基,至少为他顾全些许帝王尊严吧!”
她皱眉,有些恼怒:“这个你别管!还是操心下自己的事要紧!”略平了平气,又叹道:“娇娇,你不记得你景帝舅舅的第一位皇后小薄氏是因何被废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景帝舅舅还是太子时,娶小薄氏为太子妃。登基后立为薄皇后,自始至终无子,无宠。薄太后驾崩,薄皇后亦随即被废。心不禁猛的颤抖,何其相像,我真有可能重蹈小薄皇后覆辙?彻儿会这样对我吗?
不!不可能!刘彻不是皇帝舅舅,我也不是小薄皇后,我们还年轻,况且刘彻待我的心意怎会就因为孩子而动摇?
母亲看着我神色不定的样子,又替我正了正鬓发,和颜悦色道:“总之,这个事你得听我的。你难道就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一颗娇嫩的白菜终于被猪拱了。。。
下一章金屋亮相,娇彻矛盾初现,阿水要开虐了。。。
喜欢窦漪房的下两章可要好好看啊,窦太皇太后要大发雌威了,吼吼!
明天0:00准时更新,其实比起点击我更希望有人评论收藏下,看了就走真的很打击信心呢,画圈圈哭泣。。。

☆、一入宫门深似海

心绪不宁地回到椒房殿,那是刘彻为我打造的金屋。椒房,以椒和泥涂抹墙壁,取义温暖、芳香、多子。我看着这几代未央宫女主人曾住过的地方,高祖吕皇后,孝惠张皇后,外祖母窦皇后,孝景薄皇后,已至太后之位的王皇后,如今,终是到了我陈阿娇。似乎气息相同,然而又分明不同。雕梁画栋,镶金嵌玉,极尽奢华。金丝楠木芙蓉榻旁的鼎炉中熏香袅袅,宫人卷起东海珍珠串成的珠帘,推开重重鲛绡纱幔。我掀起罗帐于床边坐下,抬头望见帐顶以金线勾勒的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图纹,伸手抚着四角悬挂的装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意寓“早生贵子”的锦囊。
回想那一日,刘彻以白绫覆住我的眼,牵着我走进这椒房殿。殿外花木繁盛,鼻端暗香浮动,他温暖干燥的大手已能将我的手包裹其中,小心带着我自那条小径走过。
耳畔听见他带着笑意的清朗男音:“阿娇,看看我为你造的金屋!”
白绫自眼上摘下的那一刹那我毕生都不能忘怀,满室锦绣辉煌,所摆所设无一不精巧。眼前所见的自是令我惊叹不已,然而更为感动的,却是我的彻儿为我花的这一番心思。
回眸去看他,他却也正唇畔带笑的望着我,深邃黑眸里盛满了柔情:“阿娇,彻儿对你立下的誓言,如今终于做到了!”
十六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一身玄色绣金龙袍,三千青丝以峨冠束起,更是衬得他英气勃勃。与他站在一处,我时常要微微抬头才看得清他眼底的神色。
彻儿,你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不同于从前未嫁时常常与他谈论朝政指点江山,自从成为皇后,我便不大管前朝的事。我知他的难处,太皇太后外祖母的大政製肘,大长公主母亲的咄咄逼人,以及他十多位诸侯王兄弟的虎视眈眈,若我再加干预,刘彻将如何自处?昔高皇后吕雉便是因大权在握,敢与高祖分庭抗礼,才渐渐失了丈夫的心。我不想让旁的影响我与刘彻的关系,这椒房殿,是我和他的家,这里,只有丈夫和妻子。原来,我陈阿娇也不过是一个渴望着与夫君百年好合的寻常女子。
然而,我没有想过,吕后失去高祖皇帝的宠爱,仅仅是因她手握重权吗?那样高傲不输于男儿的女子,怎会像其他妃妾那样卑躬屈膝只盼君幸?相反,若吕后没了她背后的外戚势力,她还能高居皇后之位在这未央宫始终屹立不倒吗?
刘彻登基那晚,我与他并肩站在未央宫前殿高台上,那是整个汉长安城的至高之处。几颗流星迅疾的自墨色天幕中划过,坠落,刹那间的璀璨动人心魄。广袤无尽的苍穹下,未央宫重阁飞檐寂静无声,未央宫外的长安街灯火点点,一派安宁祥和。刘彻张开双臂,清风吹拂着他的玄色广袖,他用极认真又沉稳的语气道:“阿娇,我定要开创一个盛世天下!”
我看着宫灯下他灼灼的目光绚丽的恍若有星子洒落其中,与三年前在岱顶观日的那个少年重合,于是不由自主的把唇边刚想道出的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掩去。彻儿,纵然会十分难,那也是成为一个优秀帝王该接受的考验吧,阿娇总是会陪着你的。
夜如何其?夜未央。
可是,我的彻儿毕竟已是皇帝了,他不再只是围绕着他的阿娇姐转,而且似乎变得越来越忙。搬进椒房殿的那一夜他抱着我说:“我会与你同住金屋,晨起从这里整衣上朝,幕至便回来陪阿娇你用膳闲话。”然而……
“阿娇,匈奴又不安定了,近期军务繁忙,我这几日便在宣室殿歇息了。”
“阿娇,我今天很累了,早些歇着吧。”
“阿娇,我不想与你谈论窦太主,说些别的吧。”
……
“娘娘!”刘彻的近侍杨得意过来传信。
我抬眸,看着满桌已冰冷的菜肴淡淡道:“今日又怎么了?”
“陛下传话今夜宿在宣室殿,望娘娘多进膳食。”杨得意低着头战战兢兢道,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我再也忍不住,挥袖将桌上的美食珍馐一一扫落在地,羹汤饭菜瞬间弄污了那镶金描银的地毯。
“你叫他以后都干脆不用来了!”我极力维持着仪态冷冷道。
满屋子的内监宫娥皆垂首跪下,齐声道:“娘娘息怒!”
息怒?自我入了这皇宫,便仿佛是鸾鸟被折去了半副羽翼。从前不能做的,如今一样不能。从前能做的,如今为着他也大多都不能了。我知道陈阿娇该是什么样的,却不知道作为一个皇后我该怎么做。只日日枯等在这椒房殿盼着皇帝偶尔的踏足吗?那样窝囊憋闷的日子不是我陈阿娇能忍受的!
然而,第二天他便来了。
我知道他会来。
只因今日早朝方结束时,我就收到堂邑侯府家仆快马送来的一个木匣,匣里只盛着一方素白帛绢,上书七个大字:太皇太后欲废帝!
当时惊的我手一抖,绢帕贴着裙裾轻飘飘落在地上。抑制住想要拔腿跑出去的冲动,我努力冷静跪坐在榻上,脑中一面计较着长乐宫那边的反应,一面猜想着刘彻会如何向我交代。心中更添了一分恼怒和疑虑,他这些日子里都做了些什么?
刘彻来到椒房殿时显然是经过一番失魂落魄的,十二毓冕冠尤未除,衬着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却愈显萧索。
他似受了极大的打击,第一次毫不注重仪态的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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