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迷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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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澜掩嘴一笑。
“你不相信？”四公子不高兴，面色一沉。
“不是！”蓝澜秀目流转，巧笑道：“是公子说到纯灵时语气跟刚刚大不一样了！”
“哈哈！莫非你对她有意么？”乾干也早就瞧出来四公子的心思，当下打趣道。哪知四公子豁然立起，横眉怒道：“休得胡言！”锐目中精光一闪，刺得人心惊！
凰儿见状忙道：“四公子，乾叔开惯了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她知晓四公子身份定然不一般，哪里容得人打趣他！
四公子冷哼一声，又觉得跟这凡人计较不免低了自己的身份，锐目一扫，拂袖而去。
乾干等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将四公子得罪了。看着四公子决然而去的身影，乾干一声冷哼，心道这人也太较真了，自己什么人没见过，却不想今天就见了两个古怪之极的人。要不是为了灵羽，他才不愿在此地多留。
卫清流一声轻叹，问道：“凰儿，现在怎么办？”
“等！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凰儿看着那行远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刚刚她仿佛看到四公子面上一闪而过的痛楚，是她的错觉么？
她并没有看错。
此时的四公子面容沉痛，他厉然看着天际，手指因为握得太紧而泛白。眼眸中似乎燃烧着火，一眨眼的功夫，这火焰又变幻成深深的哀愁。
良久，他的面色平静下来，轻抚胸口向夜空中唤道：“风灵！”
一抹深色人影应声飘来，立在柳尖叹道：“这许多年来，你和她还是忘不掉么？”
四公子不答，怔然半晌，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哎！若想纯儿见她，只有一个办法！”说完他静静地看着柳尖上的风灵。
风灵身影一晃，踌躇不言。
四公子知道风灵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怅然道：“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有。要想纯儿解开心结，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
四公子舒了口气，面上却有掩不住的失落。
风灵回身遥望凰儿的身影，脚尖在柳叶一点，腾空而去。四公子怅然若失。
夜风吹向芙蓉深处，烛火一跳，纯灵向窗外喝道：“谁？”不闻人应答，纯灵起身推窗。
明月下，一飘洒的身影立在烟波里。纯灵心中一颤，呆立在窗前。
“是你！”
“是我！”风灵说着飞身上前。
“不要过来！”纯灵失声叫道，猛然将窗棂紧闭。泪顺着面庞滑落，她颤声道：“风哥哥，我不再是那个纯儿了。你——离我远点，我怕会脏了你。”
“纯儿！不要说傻话！”
“风哥哥，我们就这样说会话好么？”紧紧地扶着窗沿，纯灵凄然笑道。
风灵柔声道：“好！”
纯灵伸手略微理了理云鬓，心扑扑地直跳。指尖轻轻触碰着窗棂，她感受着风灵的气息：“风哥哥，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嗯！”风灵面容一苦。
“怎么？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么？”纯灵听出了风灵话中的苦意，惊问道。
风灵呵呵一笑：“没有！你呢？这些年来还好么？”
没有回答。
风灵心底一叹，轻声唤道：“纯儿？”
“嗯，我很好。风哥哥，能再见到你，我觉得好开心！”面上兀自流着泪，纯灵笑道：“风哥哥，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好么？”
多年前，那个白衣少年手里拿着一枝柳条逗她，在银河边他给她讲了第一个故事。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她听着流泪了，白衣少年那时不知所措，只好将故事的结尾改了。从此以后，她爱上了故事，也爱上了那个讲故事的少年。少年心里有数不完的故事，每一个都是开心的。她知道他怕她伤心，所以将故事的结局都改了。若是她自己的一生也能像故事那样改变结局，那该有多好？
第五卷 寻魄 第一百零六章 似被前缘勘误
第一百零六章 似被前缘勘误
“好！”风灵笑着答道。待要开口却发现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讲起。眉头一皱，风灵仰看天际，他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那样铭刻在心里，想着心都会生疼。
纯灵感觉到窗外人的踌躇，凄然叹道：“风哥哥，若是不想讲就不用讲了。反正我记得很多。”
“不是。纯儿，我再也讲不出那么完美的故事了。”低叹着，风灵知道，一颗苦涩的心如何还能编造欢喜的结局？
“那好，你就陪我说会话。”
“好！”
他二人隔着窗棂聊着，偶有叹息，更多的是欢笑。纯灵觉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她那时和风灵一起在灵尊手下，虽然天帝多次有意让她入瑶池，她都回绝。她只想永远陪着他。那段记忆让她撑过了这漫长的岁月，如今他近在身边，她却是不得见了。
“风哥哥，我真的很开心！”纯灵从架上取下一柄宝剑，轻抚剑身。
风灵隔着窗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眼看天边泛白，他叹道：“纯儿，你就不问我为何在此么？”
眼帘一垂，纯灵面上痛楚：“风哥哥，今天，我们不要提她，好么？”她如何不知道风灵的来意！只是，她不想她二人的世界再多一个人。
“纯儿，你知道，我不会骗你。我来是有事相求的。”
“风哥哥，我知道。”拔剑出鞘，纯灵笑得泪眼朦胧。她不舍地看着窗外，手中的剑有些犹豫。
“纯儿？”久不闻里面的声音，风灵唤道。
依旧没有回答，纯灵流满泪水的面庞灿然一笑。
“纯儿？”风灵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伸手推窗，一人却先他一步急掠进窗内。哐当一声响，纯灵手中的剑落地。
“纯儿，你怎么这么傻？”四公子一边急道一边止住纯灵脖颈上的血，还好他阻止及时，这伤口却不深。
风灵落入房内，看到受伤的纯灵心中大惊：“纯儿，你这是做什么！”
纯灵凄然一笑，看着剑上的血迹道：“风哥哥，你看，我的血不再洁白了。我早已不是纯儿了。”她越说越伤心，四公子已将她紧紧搂进怀里：“纯儿。你永远都是那个纯儿！”
“四哥！我——”
“不要再做傻事了，纯儿，听话！”
风灵默然地看着二人，忽然说道：“纯儿，你真傻！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纯洁的！”
纯灵愣愣地看着风灵，她未曾想到风灵竟然这样说，她原本以为他会嫌弃自己的。阳光洒进来，风灵不自觉地往暗处靠。纯灵心中一惊，问道：“风哥哥，你——”她这时才看清风灵现在的面目。
“不错，我现在是幽魂。纯儿，你嫌弃风哥哥么？”
“不会！”纯灵狠狠地摇头，她怎么会嫌弃他！
风灵一笑：“这就对了！你既然都不嫌弃风哥哥，风哥哥又怎么会嫌弃你！”
纯灵闻言心中震撼。看着风灵的面，纯灵叹道：“风哥哥，你是为了她么？”这世上除了他自己，谁又夺得走他的灵身？若不是他自愿，如何会成为幽魂？
“不错！纯儿，你答应我，见她一面，好么？”
纯灵默然半晌。道：“好！不过，风哥哥，她要寻灵羽我却是没有。”
“我知道！”风灵看了眼四公子，继续说道：“纯儿，再答应风哥哥一件事，不要把见过我的事告诉她，好么？”
“好！”
“你不要紧吧？”四公子蹙眉问身边的风灵，这若有若无飘荡着的气息昭示着灵力剧减。
“不碍事！到暗处自会成形！”风灵笑道。
四公子心中不忍，问道：“有办法恢复灵身么？”
风灵摇头。行到树荫底下，待风灵凝聚成形，四公子忽然一把将风灵抱住，拍着风灵的背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风林淡然一笑。
四公子陡然转身，道：“你明明知道纯灵没有了灵羽，却还是将他们引来，我知道你是想解开纯儿的心结！”
风灵苦笑，坦然道：“其实，我来这里最大的目的是你！”
四公子笑得毫不介怀：“我知道！你放心，只要纯儿放开了，这赤血我定当奉送！哎！难怪纯儿这么喜欢你，你竟是不撒谎！”
四公子自顾自地朝前走，没有看到风灵的面容一动，面上尽是悔意。瞧见远处的人影，风灵道：“我先走了！剩下的事就靠你了！”
四公子回身点头。
蓝澜远远地看见四公子前来，推醒身旁的凰儿：“姐姐，他来了！”凰儿睁开眼，四公子已然笑立在玉柳树下：“跟我来！”他朝凰儿招手。
心头一喜，凰儿急忙问道：“可是纯灵愿意相见？”
“不错！”
“太好了！”蓝澜不由得欢呼。乾干和卫清流二人也是喜上眉梢。
四公子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淡然道：“纯儿只见她一人，你等还是老老实实等在这里！”
“这有何难！凰儿。你去吧，万事小心！”乾干伸一个懒腰，坐在柳枝上摇晃。
看着卫清流和蓝澜担忧的神情，凰儿笑道：“不要紧，我去去就来！”
四公子一路指引，凰儿终于见到了芙蓉深处的殿宇。殿门四开，一白色人影立在殿中。
“去吧！”四公子指着殿宇说道。
凰儿朝四公子一辑：“多谢公子相助！他日有机会凰儿定当相报！”说完飞身入殿。
“你来了！”纯灵并不转身。
“我来了！”
“请坐！”手一指殿中座椅，纯灵自己行到一屏风之后坐下：“我曾经发誓永不见你，但是我又答应他见你一面。无法，只得如此了！”
凰儿听纯灵说到他，以为是四公子，倒是也不在意，只问道：“我——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隔着屏风，她瞧不见纯灵的表情。
半晌，纯灵叹道：“过去这许久，不要再提了。”
凰儿心中一热，她虽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纯灵发誓永世不相见肯定是非比寻常的事。这时听纯灵说来云淡风轻，她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苦意，不禁说道：“我虽然记不得过去之事，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恩怨，但是我知道一点，那便是若是现在。我定然不会伤害你！”
长时间的沉默。
凰儿盯着屏风，不知道纯灵此刻在想什么。
“我不怨你。”屏风后终于传来一声低叹。
凰儿心中稍微安定，想到纯灵不喜人隐瞒，便说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是为了灵羽一事。因族类被困，只有寻齐五灵才能解救，还望你相助于我！”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纯灵说道：“我没有灵羽。帮不了你。”
“为何？莫非你不是纯灵么？”凰儿震惊，霍然立起。
“我早已经不是纯灵。纯灵早就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你当日却是没有料到。”纯灵叹然，声音苦涩。
凰儿心中狐疑，难道是因为自己么？逼近屏风。凰儿问道：“是不是我做过什么？”
“哎！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再提。”
“为何？”
“就当是留给我一点自尊吧。既然已经相见，你走吧！”
凰儿惊讶得说不出话，见到屏风后人影一闪，她知道纯灵已经离开。纯灵定然不会说谎，难道自己的寻获终究没有结果么？她失落，绝望。
在暗处，四公子急急找到风灵：“风灵！我知道！我知道有办法的，是么？”直视风灵的双目，四公子喜道：“只要一滴灵血，你就可以恢复灵身！”
“不错！”
“那好！你将我的赤血拿去！”四公子锐目中闪着光，灵力聚集，一滴洁白的灵血浮上他的眉心。眼看赤灵要将灵血逼出风灵连忙阻止：“赤灵！不可！”
四公子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叹道：“你是要我将这赤血交于她，是么？”
“不错！”
“你——哎！我明白！好！”四公子身影一纵，飞身进殿。
凰儿还在愣神，以至于四公子进殿她也不觉。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光芒，凰儿定神看去，四公子手中一滴洁白闪亮的灵珠，灵珠中一滴鲜红。
“四公子，这是——”
四公子有些站不稳，勉强将灵珠递到凰儿手里：“这是赤血，你拿去吧！”
“什么？”凰儿惊道，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灵珠。再看向四公子，他竟是十分虚弱。
“四公子，你——”
“不碍事，不过是几千年的法力，再修来便是！”四公子说得轻松，凰儿却是震惊。原来四公子便是赤灵！原来这赤血凝聚了他数千年的法力！兀自摇头，凰儿将灵珠递回：“用不着了！四公子，你收回去吧！没有了灵羽，我拿着它也是无用，怎么能让你耗费这数千年的修行！”
四公子面色一沉：“我说出的话何时反悔过！既然给了你断然不会收回！你拿着吧，或许——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寻得灵羽。”
“果真？”凰儿将信将疑地看着四公子，不知道他口中别的办法是什么。
四公子不答，只是挥手示意她离去。
手捧赤血，朝四公子一拜。凰儿谢道：“此大恩凰儿不知何以为报！凰儿替族类谢公子！”
四公子摇头道：“不要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