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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洗魂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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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不禁想出声叫他,刚要出声,墨钰便用他的话打消了我的念头:“我做了隐障,障外之人看不到障内之物,他看不见咱们的。”
果不其然,白煜看了几圈,见屋内无人,便关门退去。
他一走,我拍着墨钰的肩,一脸艳羡:“我行走这么多年乱世,从未见过如此精艺绝伦的障,早知师父绝非庸俗之辈,哪知竟惊艳如此?师父您到底为何方神圣啊?还有这么彪悍的修为,也未传授徒儿一星半点,太不够意思了吧?”
墨钰含笑道:“我的事待收了这魂后,慢慢告诉你。至于你,我怕把你教得太厉害了。”
“恩?”这话什么意思?
“走吧。在这耽搁甚久,莫要让花府的人再等你。”墨钰将包袱皮系上,轻巧递给我。
我听话地走了没两步,便想起个重要的事,回身问他:“我现今不知花府情况,你来怕是不便,我若是想找你,去哪里寻你?”
墨钰笑眯眯,答得颇有些暧昧:“你在心中想我,我便会出现。”
“真的?”我心下虽不大信,但他那般神通广大,说不定便当真可以,但保险起见,又补了一句:“骗小孩呢吧?”
他答得忒爽快:“恩。”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心里早已把他骂了个遍,墨小贱就是贱,总是能在随时随地散发贱气。
“想找我,就来之前的那所客栈,我没退房。”他大喇喇地走过来,双臂绕过我肩,轻轻在我额头一吻。
至此,今日于他,我生生受了第二次刺激。
我背着个包袱皮,三步一晃,跌跌撞撞地下楼。
刚吱吱呀呀地走完楼梯,脚一挨地。白煜那特有的沙质嗓音响在身后:“你怎会做隐障?这世上能做出隐障的没几个人。”

花澈篇之第八章

他的声音本就唬了我一跳,再听到他提起隐障,让我的头皮更加发麻。
方才那刻,他不仅知道我在屋,还知道那隐障?!所以他才在楼下等我出来?
他说的后半句倒是着实勾起我兴趣,只不过现下这场合,真不适合我跟他打听墨钰可能的身份。
于是乎,我将八卦精神毫不犹豫地扼杀在胸中。
又暗自费了费神,稍后便亮出一派明艳的小倌范:“呦……这不是白爷嘛,这么晚了怎还在此?花魁赛早就落幕了,宾客也已散尽,天都黑成这样了。白爷也早点回去吧,说不定家里老婆孩子正等你吃口热饭呢……”我嘴上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脚下可也没闲着,正加足火力,碎步紧走,向门口疾驰而去。
终究,我还是未能躲过他。虽说我心里也明了他那执拗的性子委实放我不过,但当他横着胳膊拦下我时,我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我犹自不肯死心,佯装到底:“嗯……白爷刚刚问的,那什么障的,小酒从未听过,确实不知……”我委屈地侧头看他,极尽无辜之态。
这一偏头,正与他深邃的目光相碰,他的眼里有万般的黑,却似有荧光在抖动,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呼吸都要断绝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离笑。”
他这一句,让我的手都在抖。
离笑啊离笑,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激将法就让你把持不住,忒没个出息。我强烈地鄙视了一下自己,随之,深吸了一口气,拿捏出应有的镇定。
待选小倌住的宅子,一楼是用餐的地方,四方桌子摆了满屋。
我将包袱皮随意甩在他刚才所坐的客桌上,颇为阳刚又潇洒地坐了上去。我身子后倾,单手支桌,回身同正在杂役间拨开门帘一角,向这边探头探脑的鲍菊妈妈嚷道:“妈妈,给我拿壶女儿红。”
半刻,妈妈捧壶而来。
就这样,我和他,一个坐着喝,一个站着看。
屋中四下沉静,我拔开塞盖,就着整壶一通猛灌,咕咚咕咚的豪饮之声被格外放大。
我从未喝过酒,从不知晓酒这东西竟是这般烈,火热烧灼感如蜿蜒的独龙,从喉间至燃到肚里,穿心而过,将心也撩得愈发滚烫。
我喝它,不为别的,就为壮胆,与白煜的恩恩怨怨,是情劫也好,是命劫也罢,这劫我是一定要过。
我一口气喝了半壶,胃里火烧火燎般灼痛,便不再喝了,只是将壶拿在手里晃悠把玩,我垂眸看脚尖,声音有些飘:“你总说我是离笑,这离笑可与我长相相仿?”
他道:“乍看确有几分,细看却不像。”
我继续问:“那便是我声音很像?”
他仍是道:“不像,完全不像。”
我使出杀手锏:“我虽身为男儿,却有阴柔之感,你那离笑可同我一般?”
他默了一默,答道:“不是。她是女子。”
终于将话题玩进重点命题了。
我翘起二郎腿,手支着耸出来的膝盖,半托下巴,眼中笑得明媚勾人:“我可是个带把的,今个小爷我也算是脱了你的福,夺了这冠中了好彩头,要不,我让你验明正身?也聊表一下我的谢意?”
他默着看我,许是我这放浪形骸着实让他不舒服,他蹙起眉头,眼中冷光幽幽。
我收了收浪荡,板起面孔,垂首看着在手中摇晃的酒壶:“我不知道那个离笑与你之间到底怎么了,有何种恩怨纠葛,我却知道有些事非人力可为,天数如此。曾经的过往便如此壶一般……”
我手一松,漆瓷纹绣壶瞬时便化为脚下的万千碎片,酒湿满地,香味盈了一屋。
我抬眸看他,满眼淡然,我这声音混着飘然酒香萦绕在空荡荡的屋中:“瓷壶尽碎,酒已入土,你就是有逆天之势,也再难重圆,而余下的香气几风拂过,也会飘散无踪。”我顿了顿道:“白爷,放手吧。”
放手吧,白煜,于你于我,都好。那冷苑中的日夜,你想留的,你不想留的终是不会留下。这天地间哪里还有盲眼离笑……
也不知是不是洒出来的酒气太过浓烈呛人,只觉眼中徒然酸涩。我狠劲压了压眼眶中欲要坠出的水汽,吸了吸鼻子,错着脚下的碎片,跳下桌来。
从始至终,他一直看着我,那目光躲都躲不开,只是他终不言声,也没再拦我。
我拿起桌上的包袱,再也没看他一眼,向门口缓步踱去。
脚未跨出半步,便是一个错愕,手中的包袱也在震惊中赫然落地,瞬间,眼前景物颠倒流离,翻天覆地极尽反转,我被只有力的手臂凌空抱起,待缓过神来,已被他横扛于肩上。
我惊得声音哽在嗓中,大脑混沌一片,耳边依稀听他说:“放不放手,皆由我说了算。”
伏在他肩上的我猛烈地抽了口气,冷气钻入喉中,呛得我干咳不止。似是喉头遭受刺激,我终可以开口呼出声。
可最好的时机已过,他步履健硕,疾走如飞,早已将那些等在门外的花府俊哥们甩在身后,擦身过时,还不忘交代:“你们走吧,我会将他送回贵府。”
我发了疯般狠命挣扎,徒手捶打他后背,街中所过之处,尽是我杀猪般嘶喊。
他扛着我是一个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却一点不知避讳,直直地穿过满街的繁华夜市,我俩这丑态形成一抹亮丽的风景,过往行人无不驻足侧目。
此时,我心中的火更是熬油似的猛窜,我斜过身子,抱过他后脖子便是一口,这口蕴着怒气,伴着恐惧,忒狠,果然丝丝细血顺着他脖颈上留下的牙印漫了出来。
终于,他驻了步子,将我狠劲甩在地上。处于本能,我闭着眼迎接着沉痛一摔,却没想到身子挨地时并无多大疼痛,抵住地的胳膊下松软湿滑。
我睁开眼,原是已被他带到一洼堤岸,身下临水湿草一派柔软。
我本想倏地起身,往他相反方向逃开,这动作却因他扔过来的一枚物件而赫然停住,那物件三蹦两蹦,正跳到我手边。
他暗哑的声音就响在头上方,一字一字润着平静:“这可是你的?”
我拿起那物件,待看清,手腕兀然一抖,心跳重的彷如可以传声入耳。
那是一条污脏的杂草绳挂着的一个布兜。
我抖手探进里头,手指触到一缕柔软的头发,我的头发。
我惊得蓦然缩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脖颈,那里如今……空空如也。
这东西……这东西怎会在他那?!他怎么有?!
我急切地搜索回忆,最后一次……我何时还戴在身上,啊,对了,那日我嫌草绳实在太脏,让墨钰帮我摘下,我便是放在……放在哪里了?
头上又飘起他第二次的沉音,口气狠狠地加重几分:“这是不是你的?”
我竭力控制颤抖的手,将这布兜扔还给他:“不是。我从未见过此物。”嘴角勉力牵出一丝笑意:“那里边怎是缕头发?好恶心。”
“那是她的发。”他落在我脸上的视线滚烫灼人,让我无由心慌是不是方才我的笑画蛇添了足,泄露了什么,他的声音缓缓又起:“她的头发比一般人柔软,色泽乌黑。”
我起了身,垂眸掩住眼里的光,让声音极尽轻柔,遮住任何情绪:“我的头发硬,色泽还淡,完全不一样,你摸摸”我拉过一侧发丝,移到他眼前:“我们委实就是两个人……”
他并未摸我的头发,却抓上我手腕,我无言抬头望向他,他唇形微扬,划出浅淡弧度,鼻中哼出的那声参杂一味苦涩:“你还嘴硬,是不是?”
这话似一柄重锤掠过我心,不祥的预感期然而至。
这次他擒住我的力道如捏骨,我痛得紧咬牙关,才未溢出半点声响。
他拂袖一挥,一朵祥云飘然而下,我被他半拉半拽上了云彩。
我毫无挣脱之力,手腕处微微一动,那痛楚便能激得我眼中水汽蒙蒙,我只有靠喉中迸出的怒吼徒劳地抗争:“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没有回身看我一眼。
他就那么冷冷地立在云层前端,扬起的疾风抖动他身上素衣,飞舞的衣角砸在我身上,我只有眼睁睁看着脚下墨染的山林在夜色中滑动而逝。
他去的方向,我连想都不敢想,心中雷声不止,慌得难以自制。
我们终于停下,他亦是从云上把我楞拽下来。
我站在原地,四周漆黑冷寂,天上挂的那轮荒寒月委实不顶用,羸弱的微光实难将此处照明白。就是再配上夜空中那零散的寂寥星光,也只是看个影绰轮廓。
突然,他弹指一挥,面前骤然灯火通明,亭台楼阁被点得闪亮,将四下映得豁然清明。
率先跃入眼中的便是我旁边一颗凋零枯树,树虽已枯槁,干却仍旧粗壮。我仰头看去,落叶已凋零殆尽,光秃颓枝随风摇曳将片片月影划得破碎。
这树我第一次见,却为何些许熟悉?
“熟悉么?”他回身沉声问我:“还没想起来?”
我猛然抬头望他,他墨色眸中透出我的脸,那脸惊愕满面。
不会……这不会……这不可能是那个地方……
他略微冲我扬了扬头,剑眉冷蹙,狠劲无疑:“好。我便再帮你好好想想。”
他手下加力,拖着我便往苑中去。
腕子被他勒了一路,指缝间尽是暗红血痕,此时,却一点不痛。
我觉不出,也许是肉体的痛楚根本及不上心中积蓄的潮涌感情,不觉间心底那些回忆早已如激流翻滚而出。
他拖着我上楼,拖着我进到二楼一侧屋中,一个使力,我被他甩在屋中央。
“看看吧。这屋子,你呆了半年有余,没忘吧。”
我环视四周,屋中入目皆是满满灰尘,陈设上厚厚一层尘埃,床下一角翻倒的绣墩,床榻上凌乱的被褥,翻开的衣衫旁触目惊心散着条敷眼白绫,一切如同时间静止,仿佛停在那个疾风骤雨的夜晚,那个我死去的夜晚,一刻都没有动过。
再无侥幸,我缓缓的合上眼睛。
没错,这里就是那个地方,是冷苑。
“这是哪?我不认识,从未来过。”我的声音清淡如气湮,冷冷的漫在屋中。
我是背对他说出这话,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深深为之震撼,原来我定力是如此强悍,心肠如此刚硬,他已将过往的铁证这般摆在我面前,我还能嘴硬至此。
今日,我才顿悟,我的执拗如他一般无二,一个痴缠不休,一个抵死不认。
清晰可闻的几声暗哑笑声在背后响起,他的笑从来低浅,只现于容颜之上,往往掠耳而过,像今日这般豪放的笑,我闻所未闻。
我不由得回转过身,去看他。
他一手五指深埋在前额发丝间,宽大的手掌遮住半个眉目额头,他沉沉地低垂着头,辨不清眼睛,手掌后是一片阴影墨色。
“到了此处你竟还是不认,离笑,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冰凉的嗓音闻起来涩苦俱存:“原来,从始至终,不过都是我妄想了。你一直想逃,到了今日,也半分未变过。”
他缓缓放下抚发的手,伸过腰际,取了枚物件,那物件经他手挪动寒光一闪,耀出些绯红血色。
他慢慢靠近我身侧,我一双眼自那物闪烁间,便再拔不出来。直到他摊开我手掌,将此物放于我掌中时,我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它看。
只不过看它,却不如感受它来得震撼。直观望去,它大小如半个手掌,通体无暇,白皙剔透,却尽染零零碎碎的暗红血泽,莹白覆着暗血,糟蹋得甚是骇人。
我心扑通扑通玩命的跳,忙用手指细细揉搓它,又比了比大小。
一个急促骤停,我的心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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