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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梅落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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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如此吗?」沐君扬沉声问道。
「身为大桑的天子,哀家这个要求过分了吗?」太后不高不低的嗓音却隐含着十足的威严。
沐君扬沉默而压抑的目光转向梅洛华,这对君王而言甚至不能称之为要求,为皇室开枝散叶本来就是帝王的责任,可……他只是不忍心委屈了她啊!
睿智精锐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为难的沐君扬和面色苍白的梅洛华,她缓步走近皇帝一手突然紧紧抓住沐君扬的手目光灼烈的直视着沐君扬犹豫的目光一字一句的沉声道,「皇儿,天下最难坐的就是龙椅。高处不胜寒,无上的权力是沉重的责任也是一生的禁锢,令世人仰望是要付出代价的。」
沐君扬愕然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后,「为什么?」为什么母后会知道父皇在钦点他为储君之前在御书房说的这番话?
「因为哀家那日就在内书房。你知道为什么最后是你被钦点为君吗?」太后的目光忽然幽远迷离起来,陷入那久远前的记忆中不由感慨万千,「因为你是众皇子中唯一面对这段话沉默了良久而作决定的人。就是你的那份沉稳内敛、认真谨慎的态度打动了先皇,否则他怎么会不顾众臣的反对坚持钦点资历最浅又最为年幼的你为储君?」
从母后的口中得知还有这一段缘由让沐君扬震愕不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被父皇寄予了如此厚望,因为他在众皇子中从不出众,能被钦点为君他也一直以为是缘于母后贵为皇后的关系。
「既然当初你选择了它,就没有机会再后悔了,无论你今天得承受什么,你都得吞忍。」末了,太后的目光一收凌厉的看向沐君扬字字铿锵的道。
愧疚的低下头,沐君扬单膝跪地的向太后行礼沉声道,「儿臣惭愧,谨听母后教诲。」君王下跪,众人无不跟着下跪行礼。
「那咱们母子就算达成共识了?」皇太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沐君扬。
「……儿臣听凭母后吩咐。」在一阵良久的沉默后沐君扬终于作出了他这一生最为沉重承诺,也在同时他身侧那一双凝满期盼与忧伤的美丽眸子瞬时黯然失了色,天姿绝色的容颜尽是一池心碎的凄迷。
「快起吧!皇帝这般跪着不是在折哀家的寿吗?」太后连忙伸手扶皇帝起身,「罢了,就这么着吧!哀家也累了,皇后,陪哀家回宫。」太后罢了罢手有些疲惫的说道。
「是。」皇后不敢怠慢的扶住太后伸过来的手,临行前还不忘得意的瞪了一眼仍跪地垂首不语的梅洛华。
刚迈出没两步的太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梅洛华,「梅贵妃,你可怨哀家?」
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在梅洛华的身上,沐君扬想伸手扶起她,却为她宫装襦裙上的淡淡湿濡而怔住了。她在哭?倔强如她竟在人前落了泪,这道伤只怕划得比他想象的更深!沐君扬纳纳的收回自己的双手,他该怎么解释?长痛不如短痛的换取他们的未来吗?聪慧如她岂会不明白他的无奈,可依他对她的了解明白这绝不会成为她接受的理由。无话可说的沐君扬只能疼惜而痛楚、压抑而复杂的凝视着她,只求这道伤不会割断他们的未来。
怨吗?太后的话让梅洛华从悲戚中清醒了过来,她涩然一笑却凄美无比,「比起太后,臣妾更怨恨自己。」如果不是她没能管住自己的心爱上了身为帝王的沐君扬,一切又何以到今天这般地步?原来她还是争不过命,她终究也只能沦为芸芸葬心的女子?
但凡听到梅洛华这句话的人没有不动容的,徊婢悲涩而痛心的看着小姐只盼能替她承受一切的不公。而慕容祺则被梅洛华爱的这般委屈无奈的回答给深深震撼了,缘何爱无悔情却难堪?容雯抱着皇长子,一双冷眼悲悯而嘲讽的看着梅洛华与沐君扬,唇角的讽笑让人辨析不出她的悲喜。只有沐君扬听了整个人一颤,一阵寒意窜上了背脊,结束了吗?难道他们之间再次回到了当初冰冷的起点?
睨了梅洛华一眼太后昂首往外走去,微冷的嗓音淡淡的说道,「要想在后宫生存,就必须习惯这种怨恨。」女人的争宠没有硝烟,却比男人的夺权更为残酷。
习惯?梅洛华一怔,无法节制心底不断攀升的冷意。
「儿臣恭送母后。」沐君扬连忙出声送行,待皇太后离开后沐君扬对在场的人道,「都起身吧!」而他的目光却胶视在梅洛华的身上。
见不得小姐如此委屈的徊婢连忙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尤其在看见她那惨白的脸色时更是不舍的唤出了声,「小姐!」
「我没事。」梅洛华牵强一笑,轻哑微弱的嗓音牵痛了沐君扬的心。
「洛儿!」他低声唤着走向她,却见她脸色更白的微微退开,见状他沉痛的顿住了脚步,一双幽黑深邃的瞳眸忧伤黯哑的凝视了她良久然后霍然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靳淮不敢怠慢的连忙跟上,而慕容祺则在走了几步后突然顿住,回过身踌躇的看了梅洛华一眼最后沉声道,「本王随皇上仓促而回,唯一带回来的猎物只有一只雪狐,娘娘可知为何?」
梅洛华微讶的抬首迎视着慕容祺内敛的目光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皇上说,将其制成狐裘围在脖子上,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梅洛华一愣,整个人顿时怔然无语,只有滢滢的秋眸泛起一层层淡淡的水雾。
「本王或许逾矩了,但世上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请娘娘三思。」说完慕容祺便也转身离去。
看着慕容祺昂藏的背影,容雯缓缓顿住轻摇着怀中皇长子的身子,有些讶异严谨不苟的他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回过头看向泪眼迷蒙的梅洛华,容雯幽幽叹了口气,轻轻走过去将怀中的皇长子递还给她。「完璧归赵,本宫总算不负所托。」
接抱过儿子,梅洛华难以负荷的激动和感慨终化作泪潸然而下。




☆、第十二章

春时的夜依旧泛着凉,银白而清冷的月光冷冷俯视,冷风过处叶影飘摇却拂不去皇城下的萧瑟和忧伤。
深夜时皇帝寝宫外依旧灯火通明,而寝宫内却弥漫着一股已经持续了近半月接近临界的诡异冷沉。一脸沉肃的恭站寝宫内的门边,而地上正跪着一名举着托盘的太监,沐君扬昂藏高大的身躯高坐一旁的软榻之上,一双黑眸阴沉隐怒的盯着托盘上翠玉的名牌,郁郁紧绷的气势犹如蓄势待发的野兽散发着危险的讯号。
注视着太监微微颤抖的身体,沐君扬冷幽幽的扯了扯唇角,「一连被朕拒之门外近半月还敢来,你的胆子倒真不是普通的大。」
轻缓低柔的嗓音令那太监浑身一震,爬满冷汗的脸诚惶诚恐的叩首道,「奴才不敢,请皇上息怒。」
「既然不敢,就趁朕还没动怒之前给朕滚出去。」轻缓的嗓音已然多了几分肃然。
「可是……」捧着托盘的太监禁不住滚落的汗珠却迟迟不敢起身。皇帝的威严纵然慑人,可太后的命令也违抗不得啊!
黑眸微眯,沐君扬重复道,「可是?」
牙一咬,那太监憋足了劲豁出去的道,「请皇上恕罪,奴才奉太后懿旨,请皇上翻牌点诏宫妃。」
眸光一寒,沐君扬冷冷的勾了勾唇,嗓音冰冷至极,「很好,现在就连一个奴才也敢拿太后来压朕。」
「哐当!」看着失手摔落散了一地的玉牌,太监面色惨白的无暇顾及只连忙磕头一个劲的求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冷睨了一眼浑身颤抖的太监,沐君扬缓缓自榻间起身向跪地求饶的太监走来,最后驻足在他身前气势迫人的负手而立,冷厉的说道,「滚回去告诉太后,君无戏言。望太后好自为之,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
「是,奴才遵命。」那太监连忙磕头应承,不敢再怠慢半分。
「滚!」
「是,是,奴才告退!」太监忙不迭是连滚带爬的匆匆逃离了寝宫。
待太监离开后,沐君扬一脸阴沉的瞪着一地的名牌,气闷难发的挥出一掌,「碰!」的一声众玉牌顿时碎裂满地。
微微一怔,随君多年却鲜少看到皇上展露出真实情绪的他是第一次看到沐君扬如此震怒失控的模样。
「淮,你也下去,朕想一个人静静。」发泄过后沐君扬难掩疲惫的低声道。
「属下告退。」垂首应声而退。
偌大的寝宫瞬时安静下来,只余泛着寒意的冷寂徘徊不去。俊朗的容颜因那深锁哀愁的眉头和疲惫隐痛的黑眸而憔悴失落,沐君扬怅然低叹,现在的他是怎番的怀念着云州那段无拘逍遥的日子。没有帝王的责任、没有宫廷的拘束、没有后宫的压力、没有太后的干涉,在那里他只是慕容扬,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爱她的慕容扬。直到此刻他总算能体会「陌上情无双,独树寒梅香。」的用心,禁不住感叹狂言下是怎样一颗参透世情的玲珑心?!沐君扬晦涩一笑,如今这般两情相伤的境地是嘲笑他的固执还是惩罚他的自私?
细碎的步履由远而近,厚重的门扉随窜入的冷风而被吱呀推开,沉缓的脚步声已然迈过皇帝寝宫的高阶正逐步向殿内的君王靠近。蓦然被打扰的沐君扬迅速掩藏着狼狈的尴尬,震怒而火大的拂袖将一旁矮桌上的茶盘往门口扫去并爆吼出声,「滚!朕不想见任何人!全都给朕滚出去!」
「乒乒乓乓!」一阵碎裂声令来者顿住了脚步,而此时怒目回首的沐君扬却因在见到来人后愕然一怔。
一袭素白宫装的梅洛华优雅而祯静的站在那里,高傲而漠然的秋眸不带丝毫感情的静静凝视着他。
「洛儿?」震愕后溢满心扉的是狂烈的惊喜。
无视心头刹那因他憔悴狂喜的俊容而蓦然的颤动,她低首扫了一眼满地的狼籍,当美眸流连过那些翠绿的玉石碎片时漠然的眸底乍现一抹隐痛却又很快被微颤的眼睫覆盖。
「你想让我劝皇上临幸宫妃?」她难忘初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以及那随之而来的轻蔑和嗤笑。
而太后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帝王一诺千金,再抗拒下去也只是折磨自己。哀家并非看得起你,只不过怜惜自己的皇儿。如果你没有那份善解人意的进退,那哀家只当皇儿所爱非人。」说罢太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拂袖而去,只余她一片冷颜渐渐染白。
寥寥数语,却是怎番的透彻无情?!她不得不承认皇太后的心机和手段,世上最明白女人的莫过女人!罢了,既然爱已然不能回头,与其让两个人都如此痛苦,不如让她来了断一切痴缠,还他应有的尊贵与潇洒,至少……他还是那个令天下俯首称臣的君王。而她,不甘葬心的下场就随其沉沦覆灭吧!
再抬首时冷淡的容颜尽是漠然,「与下人为难岂不有失皇上的身份?」
「洛儿,你……」看到她那般冷漠容颜的瞬间满心的思念被巨大的疼痛据满,他知道她怨他,可除了承受他还能做什么,这是他欠她的。
轻移莲步缓缓越过身侧的沐君扬,轻缓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冷冽,「若皇上是因臣妾为难,那大可不必。」
沐君扬猛然回首惊怔的瞪着她纤细的背影,不好的预感让背脊微寒,「你说什么?」
「君无戏言,既然承诺就必须做到。」她只淡淡的应道。
「你……这是你的真心话?」俊容肃沉,沐君扬惊怒的看着她低问。
「是。」
「……是不是母后找过你?!」隐痛的黑眸在一阵沉默后突然闪过一抹寒芒。
窈窕的身影微微一僵,这个细节并没有逃过沐君扬锐利的双眸,就在他敛起霎那的狠绝怜惜的看向她的同时梅洛华幽幽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太后的确来过,但梅洛华岂是旁人可以唆使的?」
「……到底是为什么?」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她竟会不在意,除非……
「我倦了。」幽幽转过身,一双淡若秋水的眸子无绪无波静静的凝视着沐君扬。曾经的缱绻温情此刻仿若昙花一梦消失于那双冷情的眼眸无影无踪。
这就是他最害怕的,哀莫大于心死。额角微绷,青筋隐现,沐君扬袖中的拳松了紧、紧了松,「所以你放弃?」
「是的,我放弃。帝王的情梅洛华消受不起,请皇上还臣妾自由。」
「自由?你跟我要自由?!」趋步上前沐君扬牢牢的握住她纤瘦的双肩,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他阴鸷愤怒的逼视着她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肩,丝毫不顾及他的力道会弄伤她,他只能借此宣解心中的郁痛,「那我呢?我的自由又该跟谁要?」
心中一痛,可苍白绝丽的脸庞依旧倔强的强撑着,「臣妾做的……正是……还君自由。」
震愕不足以形容沐君扬此刻的心情,是痛也是寒。她冷情漠世、骄傲不驯他是知道的,可如此寡情冷心却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本以为冰霜的面具下是火热灼烈的情,原来不是。
冷冷的迎视着他的视线,只有肩胛处不断加深的刺痛还能提醒着她冷漠以对,她的心已近麻木。然肩胛处突来的松弛令梅洛华微讶,抬首望去,只看见一双幽深难测却盛载无数哀莫绝望的黑眸。
「你可以恨、可以怨、可以生我的气、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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