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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彀中记-第10部分

小说: 彀中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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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学堂办的怎么样,你只管大胆的做,但记住,学业是不可荒废的。”老陈能让陈政这样的折腾,也是存了锻炼他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这儿子对诗书是不感兴趣的,若是逼得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但他脑袋却不是笨的,不然也不会领着那些匠户子弟瞎闹。老陈也算是一个开明的人,毕竟做了多年生意,不似那些读书人死脑筋。他知道儿子既然不能读书,不如现在开始让他学做事,无论怎样,也比原先领着那些孩子瞎闹强。因此尽管陈政提了这样的要求,他也是全部同意。
一想起早上起来晚了被老爹呵斥,陈政就觉得不舒服,倒不是老爹的呵斥,而是他总觉得缺点东西,想来想去才想到少的是表,这个在前世到处都是的计时工具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匮乏的。早上没有了闹表,陈政都是靠着自己的生物钟按时起床的,但昨晚实在是太兴奋,睡的晚了,早上便没了准头,若是有一个闹钟,起码他也能按时起来,即使还困,也可以先糊弄完老爹后再睡个回笼觉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陈政便想应该找一个计时工具了。那天他在街上逛得时候好像看到一家铺子里有卖这座钟的,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还真应该去看看。
虽然陈祥不在身边,他自己此时也能独自逛这松江府城了。到了那家卖钟表的铺子,问了那掌柜的一下,才知道这钟表叫自鸣钟,是出海的货商从西夷那里买来的。陈政因为是学机械的,所以对这钟表还是有些研究的,一看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挂钟,钟摆在下面有规律的摆动,上面的指针在准确的走动,只不过这商家有几分商业头脑,把那表盘的阿拉伯数字改成了大明的辰巳午未。
陈政想起了这座钟便是根据伽利略发现的钟摆定律才制成的,心想现在那欧洲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制造出怀表或是手表什么的,想来应该能做出来了,要是知道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就好了,这崇祯十年他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年代,如果想知道,也只有见到真正的老外才能知道了,这时代的中国,没有人会用什么西元几年。
想到手表,他便想到那个金匠卢三。若是让他帮着自己打造那些精细的齿轮,装成一个怀表应该不成问题的,到时候计时便更方便了。想到这,陈政便打算把这自鸣钟买下来,哪知道竟然要五十多两银子,把陈政吓了一跳,这简直是明抢啊。不过抱着想研究一下的心理,他只得回头向家里要钱了,他现在的兜里可是比脸都干净,脑子里马上开始想要钱的借口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陈看到这调皮儿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心思了。但他也不做声,就等着陈政先开口。陈政虽然心理年龄已经20多岁,但前世的时候他可没有干过这样想歪心思骗父母钱花的事情,也没有那些心眼。但此时又着急,本想装出难为情的样子等着他那便宜老爹先问他,但老陈就是不上他的套。眼看饭就要吃完,老陈又要忙着下午的事了,他便再也憋不住了,索性直接和老陈说了这事。
老陈等了半天才知道这小子要买西洋的自鸣钟,理由是早上不再晚起,心说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我屋里头不是有一座吗,你难道忘了,当时刚拿回来的时候你还觉得新奇,后来便不再摆弄了,怎么现在倒给忘了?既然这样,把我屋里的那座拿到你屋里吧,省的早上起来晚。”
陈政准备了大半天,哪里知道自家就有这东西,真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心里高兴,嘴上却说忘了。没办法啊,得替自己圆了这个谎啊,最后只能归到从树上摔下来把一些事情忘掉了。
老陈一听到这,自鸣钟的事便不想了,反倒是关心起这儿子的伤来,忙又问了好些平日里的事情,看看这小子是否恢复了过来。好在陈政这些日子没忘了了解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些事情,要不然,还真会出漏子。

第十六章 周家

暂时忍住了拆开那台座钟的欲望,陈政便打算先去那作为学堂的仓库去看看,先前已经和陈祥说好了下午在那里集合的。再说他也想去看看那个他救下来的卢三,毕竟昨天被打的也不轻。虽说没有伤筋动骨,但皮肉伤也是不轻。他因为急切的想让那卢三帮他做那怀表,所以想去看看他伤有没有好。
走在大街上,陈政此时已经不像刚来到这个世界那样处处感到新奇了,但还是会以一种欣赏的心情来看街面上的事物的,毕竟这是300多年前的世界啊,空气也不似后世那样的污浊。
快要到那学堂时,他看到街口孙家开的药铺子门口聚集了一些人,不用想,肯定又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现在他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本想不过去凑热闹了,但刚想过去,却听见有人喊他。
“少爷,少爷,过来,过来啊,快来看周家小子又有麻烦了。”原来是陈祥在那里喊他,边上还有那些从明天开始要在学堂里读书的匠户子弟。
待到走过去看的时候,那陈祥已经把他拉到了里面。只见在沈先生那里一同读书的周迅正跪在那家药铺的门口,嘴里不住的哀求什么。而那家的掌柜却一脸难堪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站在那里。
陈祥不用告诉就自动为陈政解释起事情的缘由来。原来这周迅又是跑到药铺给他那躺在床上的老爹来买药了,可是因为兜里的银钱不够,那掌柜的便把一味比较重要的药扣了下来,说什么时候有了钱才能来拿。那周迅自知自家的状况,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有闲钱的,但治他老爹的病却偏偏少不得那味药,于是便跪在这大门口哀求,这一来二去便惹来了看热闹的人。那掌柜的也是要脸面的人,看到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便不好意思撵那周迅走,但又不能把那药白给了他,便只能阴着个脸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了。
那些围观的街坊邻居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件事来,说什么的都有。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这事情的缘由,看法就不一样了。有的说那掌柜的太过刁钻,说什么也是救人要紧,怎能此时还想着赚钱;有的则反驳说若是都这样那铺子便黄了,那还做什么买卖。
陈政没成想能碰上这样的事,看到那周迅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他就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对那药铺的掌柜喊了一声:“那掌柜的,还差多少钱,算在我头上,这都快出人命了,没见到你这样做生意的。周迅,起来,男子汉怎地就那么没骨气,说跪就跪了,难道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成。”
这句话一喊出来,便在这围观的人群中引起了震动,那群人眼睛登时都齐刷刷地望向这陈政,看看到底是谁这样仗义。
陈祥在旁边一看就知道自家这少爷又犯了爱管闲事这毛病,但一想,也是自己多事,干嘛把他拉过来看这个呀。此时再劝阻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在旁边看。
有人马上认出来这事陈家的少爷,于是议论声便更高起来,反而没有人注意那药铺掌柜的反应。
“吆,这不是陈家的少爷吗,昨天刚在那边那条街救了那做首饰的卢三,今天便又跑到这里来救这周家的小子了,看来这小少爷也是一个挺仗义的人吗!”
“嘿,有啥啊,要是我家里有那么些钱,我也能。不就是二两银子的一味药吗,我估摸着这陈家少爷现在兜里头能买他十个来回,这都是低估了。”……
那掌柜的原本正不知怎么办呢,现下一看有人能替这周家付钱,那就省的自己在做那莫名其妙的恶人了,于是赶忙把那药拿出来交到那周迅手里,转身却对陈政说:“陈家少爷,还是你心肠慈悲,现在药我也给他了,咱们里边付账吧。”
嘴上说的好听,但终归是生意人,还是为了利的。陈政便跟着那掌柜的往里走,他兜里也就10两银子的零花,这还是早上他那便宜老爹让他从管家陈禄那里领来的。身后传来的仍旧是议论声,还有就是那周迅的道谢。陈政赶忙吩咐陈祥让他把这周迅送回家,赶快治他爹的病。
待得付了钱,出了那药铺子,却见那周迅并没有走,但已不是跪在那里了。见到陈政出来了,便又要跑到他眼前跪下,陈政赶忙制止了他。
“周迅,你怎么不赶快回家给爹熬药喝啊,还在这里瞎耽搁。”
“陈……少爷,你的大恩大德,迅没齿难忘,你放心,待家里铺子银钱周转开,我就马上还了你的钱,且是带利息的。”
“的了吧,我就是图你的那两个利息,这点小事,不要再说了。你我具是同窗,这点事还是能帮上忙的,别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也别在轻易的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阿翔,你跟着他赶快把药送回家,他爹不还在床上躺着吗。”
“少爷,既然如此那不如同去我家,我也好和爹爹说一下,毕竟这算是救命之恩了。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的了,再说你爹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行,反正没什么事,咱们一块去吧,说不定有什么事还能帮上忙。”
那些匠户子弟眼看着自家少爷把这周家的人给救了,都觉的自己脸上特别有光,在那围观人的议论中仿佛自己就是事情的主角一般,心理面自然而然的对这小陈少爷又亲近了几分,加之平日里就在这少爷的带领下偷鸡摸狗,这便更加自然的把这少爷当偶像一样崇拜起来。
陈政叫那个唤作阿良的带着这些匠户子弟先到那学堂等着他,自己和陈祥便跟着这周迅径直往他家奔去。
周家的房子实际上是一个临街的店铺,这也是他家祖上给传下来的。用来做生意那是再好不过了,而且他家这里也临着闹市,过往的客商也多,生意做起来也相对好一些。可惜这周迅的爹爹打前些年开始便一直重病在床,家里边的那点积蓄都花费在他这病上。以往的那些伙计在老板还能干的时候还算用心尽力的干活,但自打这老板倒了下去后,安心干活的可就不多了,一些人便做了逃工,一些人则想着能否趁着周家父子这样的时候把这产业给占了。这样没了人气,这生意虽说好做,但也是越来越差。
周家原本就是做陶瓷生意的,在这南方,这生意赚的远没有在北方赚的多,所以这家道眼看着就败落下来。周迅这些年一边要读书,一边还要帮着他爹在晚上的时候清帐、查账,说起来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了。但即使如此,他爹的病情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周迅在回到家里熬药的当口便把自家的情况说与了陈政,说的时候,到有一些诉苦的情绪在里边,这也能让人理解,这样大的孩子,便开始挑起生活的重担,即便是一般的佃户人家,也没有这样的。人在苦日子中敖长了自然而然便不觉得什么了,但一旦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那便会有倾诉的欲望。没有人愿意一个人独自承担痛苦,说出来总归是好些。陈政想着那日这周迅被那吴公子逼着钻过裤裆,便能想到他这些年着实的不易。
那躺在床上的老周听完了自己儿子的话后便知道是这陈家少爷帮得忙,连忙连咳带喘的想要坐起来给他磕头,这让陈政觉得十分的不适,心想这古人怎么动不动就要给人跪下啊,这要是让这老周给他跪下,那不是折他的寿吗。于是连忙制止了,就连那老周让他儿子代他磕头都让陈政阻止了,陈政心说我来这可不是让你们给我磕头的。

第十七章 教书先生

从那周家出来,陈政便和陈祥径直奔向他家那仓库-------马上将成为学堂。因为已经从新请了先生,那先生据说要住在这里,在加上那吴三也要住在那里,于是陈政他老爹索性又腾出了三间房子,便作为那教书先生的临时住所。
到了那学堂,那些匠户子弟已经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了,见是这主事的少爷来了,便纷纷围上,问这问那得,让陈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这些孩子平日里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相当的熟悉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和这些孩子讲了上学的规矩后,陈政便赶快让这些人散了,是在是太闹,他还不太适应做孩子王这个角色。
之前已经和他老爹说了那黑板和粉笔的事情,黑板已经让木匠做好了,上面刷的黑墨,现在看已经快干了。粉笔却是没有,但却有一些条状的石头摆在那里,陈政试了一下,写字也是很清楚,原来是海边上的捡来的石头。其他的桌椅板凳,每个学生用的纸笔什么的也都齐全。这些都是陈祥他爹陈禄让人准备好的。先前说是不管,实际上还是管了很多的。
正在看着呢,那边一个分到这学堂做事的仆人过来说老管家过来了,还领来了一个人,说是如果少爷在这的话让过去见先生。陈政听到这里就知道是那从外县请来的教书先生到了,便和陈祥赶紧去那里院腾出来的三间房子那里,陈祥他爹和那教书先生定是在那里等他们的。
陈政一边走着一边想这新来的教书先生该不会也像那沈先生那样死板吧,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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