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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阳光大宋-第106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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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事,给你赔罪啦!请吧。”黄文辉笑眯眯地说道,一拱手,和刘川分站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多谢两位大人,改日得空。一定请两位大人吃酒!”潘恒也急忙谢过,吩咐车队出城。到城下短短几十丈路,潘恒走得焦急无比,看这架势,开封府是有大动作了。也不知到底是甚事体如此严阵以待。自家里的那批货物悬得很,躲过今天,还不晓明日又会如何?

刚刚想着,身后忽然听得有人远远高叫:“禀报大人,发现潘祥记一批货物有大量夹带!”

潘恒回头一看。远远两队明晃晃的火把,押了数十辆大车叽叽嘎嘎地过来。登时魂飞魄散,全身软软地,靠在车辕上说不出话来。

一直阴沉着脸从头到尾不发话的刘川这时狠狠盯着潘恒刚刚过去的车马喝道:“拿下了!”

一声令下,四五个巡警兵卒赶上马车,一拥而上将潘恒扑倒在地。这厮方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大人,小的家老爷是韩国公的侄儿啊!请开恩则个,开恩则个!”

“哼哼,休说是韩国公侄儿,就是他韩国公的亲儿子,也须客气不得了!”说完一挥手,将潘恒朝城门角拖去。

城楼下一阵闹哄哄,抓住了贼赃,自然就没什么再客气的,拳打脚踢少不了,所有货物被拖进瓮城散了一地细细验看。绝望得想死的潘恒被四五个兵卒死死看住动弹不得,眼睁睁望着那些几乎等同于谋反现行的东西一样样被翻出来。

城头角楼上,却是薛奎带着梁丰、周震几个,安静地喝茶,等待消息。

将近亥时三刻,听到脚步声橐橐作响,刘川、黄文辉匆匆上来。刘川开口道:“大人,潘祥记禁物已拿住了。”

“讲!”薛奎眼里精光一闪,将手中茶碗紧紧捏了一下。

同时又是哐的一声,周震手里茶碗掌不住,洒了自己一身的茶汤,双脚不由自主发抖起来。但人人专心听汇报,没人在意他的反应。

“是,共搜出黑漆弓五百张、角筋一千条、白蜡杆二十围,合计六百根、另有做弩的铜机三百架等等,不过——”黄文辉报告道。

“不过什么?接着说。”

“不过,那些物事全都是些劣次残品,没甚好的。”

“拿来我看。”老薛下令道。一会儿上来几个兵卒,手捧搜出来的物事呈上,老薛接过一看,也颇为奇怪。拿上来牛角中颇有孔洞,兽筋也是稀瓤松烂,弹性差得很。再看其他东西,铜机简直是粗制滥造,隐隐还泛出白色,像是掺入了锡、镍一类的金属,白蜡杆更是了不得,扭曲不直不说,有些地方还有虫蛀的印子。

哗啦一声,薛奎把这些伪劣产品扔在地上,忍不住低声骂一句:“贼厮鸟,捣的什么鬼?”

“大人,恐怕这只是潘记的一部分货物,你看要不要——?”

“嗯,不错,黄文辉,你去传令,对潘恒严加审问,查出潘记这些违逆物事藏匿之处,派人连夜搜查!”

“是。”黄文辉又转身下去。

“去之,你连夜带人,去捉拿潘大祥,务必归案,老夫亲自审理。”

刘川正要答应,又是梁丰忽然开口道:“等一等。”

薛奎和刘川同时看着他。

“大人,此事到此,我开封府已经尽了责。”梁丰轻轻说了一句。

薛奎猛然醒悟,点头道:“玉田说得是,呵呵,老夫莽撞了。”说完回头对刘川道:“你们好生看守此处,不许放一人进出,老夫连夜进宫奏报。”说完转身就要下楼,梁丰和刘川急忙答应了起身相送。

老头走到楼梯口,忽然又转过身来,对着还在一旁神不守色发抖的周震道:“这厮也关押起来,一并审理。”说完才匆匆而去。

皇宫、宝慈宫内。

皇太后刘娥上了些年纪,不太容易入睡,想着国事辗转反侧直到午夜,还是喝了两口安神补脑的汤药才朦胧睡下。忽然听到帘外有人轻轻呼喊:“太后,太后。”

刘娥勉强睁开眼睛问道:“谁啊?”

“是奴婢张景宗,太后,开封府薛奎薛大人深夜赶来,在宫门外叩阙,说有紧要事禀报!”

皇家规矩,宫门落锁,轻易不得开启。这时候已经过了子时,谁敢放外臣进来?刘娥更要守规矩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今日谁当值?”

“回太后,东府是丁相公,西府是曹相公。”

“那就去问问薛宿艺是什么事,看看跟哪个府有关,让当值相公先去问问,明日哀家再亲自过问。”

张景宗答应去了,刘娥才朦朦胧胧又睡下不久,这厮居然又回来了,又把刘娥吵醒。

老太太很不耐烦了,坐起来说道:“到底是甚大事?”

“回太后,薛府尹听说是丁、曹二位相公当值,死活不愿与他分说,非要亲见太后面奏,说是事关重大。”

刘娥这时已经睡意全消,凝神想了想:“薛老头素来威严持重,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怎么敢无聊到半夜串门?”

“行,他既然不愿说给相公们听,哀家亲自见他。你去,把王曾和钱惟演也喊来,冯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叫了。会同丁谓、曹利用,一起觐见。”

就这么一个来回,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宫门才开了角门,放了薛奎和匆忙赶到的王曾钱惟演进来,会齐丁、曹后,一同来到宝慈殿。刘娥也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他们。

“薛卿,到底是什么事,如此十万火急要来叩阙,还非要面见哀家?”

“启奏太后,老臣今夜查得,有贼人私藏大批兵刃,俱是三司胄案监做之物,意图深夜运出城外,事关禁中安危,不得不火速来奏!”

啊的一声,殿中五六人异口同声轻呼道。

“是谁这么大胆?想谋反么?”刘娥厉声问道。

“回太后,是京城潘祥记布庄的大管事潘恒亲自押运,出城时被臣截住,目下情形还不甚明了。”

“潘祥记?是韩国公的那个侄儿开的买卖么?”

“是!”

“他如何有这般胆子,敢私运这些物事?”

“臣不清楚,开封府大事不敢擅专,故来禀明太后。”

“事关军务,丁谓、王曾、曹利用、钱惟演,你们四人一同过问此事,命大理寺会同查案,即刻不得延误。”刘娥下令道。

“且慢,太后,此事还请曹枢相回避。”

本来几个好好的要答应,被薛奎拦了这一句,就把曹利用吓了一跳,心道关我什么事,要我回避?

 164、越扯越远的案子

薛奎迎着刘娥和众大臣相公不解的目光,继续道:“此案似乎牵扯到曹相公从子,故请曹相公回避。

刘娥听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暂时只查出几百支破枪烂箭而已,还不算惊悚大片。仍旧不放心。马上又把石元孙传来。石元孙就是石宁的爹,如今领着殿前司都虞侯,刘娥命他分派下属班值。领着旨意去同仍在封丘门的开封府兵卒巡警等一同捉拿潘大祥、曹汭、刘三,刘从德暂时软禁在家,等天明再去传来问话。

布置完毕,转头看看丁谓和王曾二人,问道还有什么疏漏没有。两人摇头,口称太后圣断。

“这事来的仓促,哀家也不知道会有甚牵连,如今大理寺审理我不放心,还须加上刑部才是。你们二位相公明日留心此事,薛爱卿也一并参加审理吧。”

三人躬身领旨。刘娥也累得很了,抬手让他们离开。

一夜之间,京城里鸡飞狗跳,潘家包括租用的朱家货仓和自家二十几个货仓全被查抄,搜出大批军械零件。还都没有组装,浩浩荡荡拉了近五十趟大车才搜完。潘大祥、曹汭两人也被拿住,当夜就秘密看管起来。

梁丰后半夜基本上是跟着打酱油,等诸事完毕方才回家歇息。第二日下午,有小黄门来宣旨,官家命他进宫觐见。

“听说昨晚动静挺大的。你在不在?”

屏退左右,赵祯开口就问梁丰道。

“在,官家你不知道吗?”

“昨晚上不知道,是今日一早才听说的,太后说事情不大,便没吵醒朕。”

“哦,那我说给你听听。”梁丰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赵祯听了奇怪道:“刘从德是朕表兄,素来也不算凶恶啊,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是不是搞错了。”

“这个要等审问完毕才知道,我这样的低品官员哪里能晓得。”

“那你猜猜,他们真的是谋反,或是通敌么?”赵祯很兴奋,每天都是些赈灾啊、救济啊、税收啊将作啊,年纪小了还真有些不耐烦,对这样的奇事才感兴趣。

梁丰见他非常好奇,心里一动,说道:“我看都不像,查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啊?卖给北朝?党项?人家要才怪,又不是傻子冤大头。不过,倒有可能是这样——。”

梁丰便同赵祯说了自己的判断,赵祯更惊奇道:“啊?还能这样搞,那朝廷岂非被他们搞乱套了?”

“也不一定,只是一种可能罢了,要看看他们深挖的情形,我猜,这个潘大祥多半在城外还有大库没查到,也许就这一两天的事。对了,太后问起,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讲的,就说你自己推断而已,切记,切记!”

“朕省得,你放心,不卖你!”赵祯煞有其事慎重点头道。

和赵祯说了会儿话,梁丰拍拍屁股走人。赵祯则到宝慈宫向太后问安,晨昏定省是必要的。

“官家,今日问事,哀家见你听得颇为仔细,可有甚心得否?”刘娥经过一夜的折腾,各处来报都很平安,没有人要狗急跳墙的迹象,心里轻松了许多,便想和儿子聊聊这桩案子。

“母后,孩儿只是有些不解,那刘从德是咱们家至亲,没了赵家,哪里会有他刘家?怎会做出那等事来。会不会是有人栽赃?”这时候审理结果还没出来,母子八卦一下是最有趣的时候。

“嗯,有理,哀家也不信从德那孩子有如此大胆,想是被人迷惑住才胡乱施为的。可恨那曹汭,敢送这么一个泼才刘三给他长随,定与此人有重大干系。”

“是,孩儿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孩儿还有个疑问,那些物事虽都是犯禁的东西,但如此劣质,能卖给谁?或者谁愿使它?是否还有隐情。”

“咦,官家你大有长进了。能想到这层,可见平日用心。那你说说,那些东西,他们能用在何处?”刘娥对这事也非常费解,想来想去,都替潘祥记找不出下家来。

“孩儿斗胆猜测,那些东西。会不会就是用在咱们军中?”赵祯小心翼翼说道,一面偷眼观察老娘的神色。

果然,刘娥一听。神色大变,竟站起身来,双目凝视前方半晌不语。

“真是这样。我大宋江山危矣!”

“传旨,令冯拯、李谘、王曾、丁谓觐见。”刘娥忽然开口道。除了冯拯告病在家,其余三人今天都已经来过的。

“官家,说说你的全部想法。”刘娥发完命令,又回头问赵祯道。

“是,孩儿心想,这些物事,谁拿去都没用的,反而有可能添乱,只能诈唬旁人。潘祥记布料生意做得挺好。为何往这里面撒钱?孩儿又细细想来,潘家、曹家还有那个表兄刘家,多多少少都跟军中有些渊源,会不会是胡乱做出来,倒手军中。以此谋取暴利?这几家虽然富贵之极,恐怕重利之下,仍然会为钱所驱。”赵祯这时大概说了说道。

刘娥点头连称有理,她怕就怕这点,将门勋贵盘根错节,若是暗地里把持军中。便是心腹大患。太祖爷杯酒释兵权,不就是防着这个么?更糟糕是,若他们连起手来做起军械生意,把一些无用的废品全部装备到军中,到时候朝廷哪里会有战斗力可言?本来吃稻米的就干不过那些吃生肉的家伙们,这么一来,不是雪上加霜么?万一哪天北朝失心疯了大举南下,自己的部队就拿这些烧火棍子去捅老虎屁股不成?

刘娥想着想着,简直是汗透衣衫。

这时几个人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到,向太后、官家见了礼,等候差遣。

“枢相,昨夜的事想必你已知道了罢?”

“谢太后恩典,老臣知道了,多蒙太后体恤,老臣未至,心中不安之极!”冯拯躬身道。

“那好,你如实更哀家说说,咱们军中装备如何?军械、被服,论质还过得去么?”

“这个,据臣所知,兵饷、军械、被服等还都发放及时,近年来可没听说有士卒闹饷的。至于论质么,全都是三司胄负责,老臣不太清楚。”

“李谘,你说说,三司胄发放军械,有什么问题没有?”

“禀太后,三司胄按需定制,量用给才,事毕即送武库,若质量有差,武库自会报查。臣还未听说过武库报查之事。”

刘娥听得心中憋闷,事情不明,又不好发作,转头对丁谓道:“丁相公,此事你过问一下如何?差人去武库眼看一番。”

丁谓有些尴尬,这西府的事,交给自己东府,明摆着就是对军中不信任了。但不好推辞,忙道:“臣领命,陈执中素来也颇知兵事,便交于他去查看如何?”

“嗯,就叫他去看,及时奏事不须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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