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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阳光大宋-第249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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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行己、伸己代父叩谢国恩,问及身后留言,曰只言家人勤勉国事,勿怠慢百姓。

赵祯听了冯相公的留言,心中感动不已。如此才是国之柱石讲的话啊!环顾冯家,四壁萧条,卧室里什么装饰都没有,只一幅孙女婿梁丰恭敬描绘的冯公肖像挂在墙上,面目如生,气度雍容,哪里同这位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老人联系得上?

赵祯好生敬重这位一生简朴自律的老人家,又念着是梁丰夫人的祖父,感叹之下,特赐锦垫靠枕、绸、缎、漆屏等物,又对冯家后人尤其是冯程焯为代表的孙辈后人好生勉励几句。随后太后亦有厚赏。

当然,这一切是在他没有进到冯家后院的缘故,要是看了,非各种凌乱不可。回宫时路过巷口梁家,官家特意命放缓仪仗,掀开车辇锦帘,神情凝视那扇大门。这里面曾经给他带来过几许欢乐,如今房子的主人远在西北替自己效力,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赵祯探望后第三天,朝廷接到冯家讣报,老相公去世。刘娥表示了哀恸,赵祯宣布缀朝一日,以表恩宠,同时让礼部拟定谥号。翌日,朝廷下诏,冯拯追赠太师魏国公、中书令,谥号文懿,命两府大臣过府吊唁!

一个多月里,来往冯家的客人络绎不绝,上至鲁宗道、寇准,下至在京七品以上京官,都到冯家表示悼念。当然,其中的区别就是相公大臣们是奉命而来,交情成分少,任务成分多;而小臣们则是自前来,无非露露脸面,寻机会高攀一下朝堂大人们,若能逮住说上几句话,那是最好不过。

冯程程悲痛欲绝,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小嫦天天相劝:“老相公年至七十已是古稀,家中儿孙满堂,富贵已极,可谓福寿双全。最是已经亲眼看到咱们的金哥出世,再无遗憾的。你也不必伤心太过,反倒伤了自己身体。”程程这才稍微收拾心情,每天过去帮着料理后事,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冯行己特别讲究规矩,只让她愿意的话,可以每天白天过来,但晚上必须回家休息,不得留在娘家。连金哥也只是冯拯咽气第二天去戴孝,程程扶着叩了三个头,就不准再去露面。好在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分别不大。

程程天天过去白天伴灵,终于有一天撞见了寇准来拜。寇准是老相公,虽说比冯拯小三岁,但德望犹在冯拯之上,冯家自然要引入后厅吃茶款待。唏嘘一番之后,孙辈们进来请安谢礼,寇准对夹在里面的冯程程特别留意。温言道:“程程啊。你爷爷在时听说最疼的是你。如今玉田不在身边,要节哀顾惜自家才是。”冯程程含泪答应了,谢道:“多谢爷爷挂念,正想问问爷爷,孙女夫婿几时能够还家?如今两个孩子都一岁多了,还未见着父亲。”

冯程程生下金哥三个多月后,小嫦也跟着生下一个儿子,依着老大的惯例。梁丰回信起小名为冬哥,现在梁家宅门里是两个妈带着两个儿子。

程程说得蛮可怜的,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怎么说你老现在屁股坐着枢密院的正堂,抬抬手就可以了不是?

其实她不太了解,冯拯和寇准的关系微妙得很,好一阵歹一阵的,来是例行公事,还真心谈不上有多好。况且梁丰的去留是刘娥定的,别说寇准。就是官家说话也不好使呢。不过寇准听程程一口一声爷爷叫得嘴甜,又和人家小老公关系不错。就很温和劝道:“玉田不错,正需要在西北历练一番。家事事小,国事事大啊!你们主内的,还要多多支持他才好!放心,现在暂时不行,等再过些时日,老夫自会帮你周全一二。”

他还没把这几天的战报情况说给冯程程听,怕把她给吓着。程程无奈,只得磕头谢了寇爷爷递过来的大帽子,回家歇息,关上大门就抱怨寇老头不通人情,不肯帮忙,还是小嫦好言安慰道官人也说了的,三几年的准备必须做好,来日方长,莫让他分心才是,反正这俩孩子现在又不懂事,就算看见他爹在眼前也不认得,何必那么心急?

冯程程点头道:“我也就是临时起意这么一说,他爱回不回,咱们姐妹在家日子又不是不舒坦。”

小嫦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哦,对了,今天有一桩事,很是古怪,我倒差点忘了给你说。”

“什么事?”小嫦忙问道。

“今日大长公主居然派人来咱们家,说是从巩县给你爷爷送来奠仪,挽幛一幅,制钱一百贯,八卦道袍一件。我心想定是来人送错了,赶紧解释指路,谁知那黄门却笑道说来时公主传话,若送错了,便烦请转交,就不去再拜访冯家了,免得惊动主人。说完茶也不吃掉头就走了。物事还在外面呢,你说怎么办?”

程程听了,大感诧异,心道物事虽不多,却透着奇怪,我家跟顺容娘娘那边素无来往,大长公主如何会特特地送了奠仪?还不直接送到呢?她也猜之不透。

其实小嫦心思稠密,早隐隐料到其中关节,见程程还是没反应过来,才叹口气摇头笑道:“呵,但愿我猜错了,只怕又是咱们这位官人惹的祸事哩!”原来她想起大前年梁丰伴驾谒陵,虽然出的是公差,回来也没说啥情况,却多半就是那时见过什么大长公主吧。指不定就有什么狼狈为奸的事情做下。

程程连忙打听端的,小嫦便把心中疑惑说给她听了。

“啊?他,他居然胆敢去勾搭公主?”程程嘴都合不拢了。

“嘘,别大声,我只是猜测罢了!万一另有缘故呢。”

“错不了!定然就是,这厮天生一副能勾搭人的笑模样,我当年可不就是被他如此、如此的么?”程程恨声道。忽然又担心起来:“那,你说他连公主都招惹了,岂非将来就是要做驸马都尉的?咱们姐妹可不又要旁边挤挤了?”

小嫦本来也愁这事,但看到程程没主意的样子,只好镇定下来安慰道:“唉,你放心,不会的。他这人重情义得很,就算公主进门,也绝不会偏了咱们。而且我想这位公主大有深意,你看人家不直接送到你家去,偏要咱们转送,这不是寻机示好么?不像是摆架子的。想来应该好相与得很!”

两姐妹唧唧咕咕说了半天,程程才稍微放下心来。

冯家有了丧事,梁家自然不好热闹过年。只能一切从简,等冯老太爷出殡之日,程程跟着相送回来,正哭得悲戚,没想到一进家门,却见谢小嫦也是花容惨淡,双目红肿。奇怪之下忙问端的,小嫦递过一张报纸给她。程程一见,差点被吓得软在地上,原来正是一份新鲜出炉的头刊。

里面内容也没什么。只是随意说了说西北党项羌族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本来说好的归降大宋,却撕毁友好协议,用计诓赚我大宋安抚使,趁机侵略国土。又说他如何调虎离山釜底抽薪,几路大军同时进攻,使延州变成了一座孤城。幸得安抚使临危不乱,亲自登城拒敌,又得永兴军节度副使梁丰和监军判官刘平等忠良死节之臣拼死守卫。满城军民齐心合力,终于抵挡住敌人的十万大军于城下等等。

林雪翔又在其他版面浓墨重彩登载了几个典型故事,其中有梁副使、刘监军城楼血战,重伤不下火线;有狄汉臣、杨仲容陈家峪冒死冲杀,所向披靡;最醒目的是焦用千骑对抗十万大军于延州城下,乱军中直取元昊级,虽未成功,但惊破敌胆。同时焦指挥使身中乱箭,万马踏身,寻回尸体后身上取出箭簇竟然有六七斤之多。永兴军掌书记韩琦抚棺痛哭。并手书“大好男儿”四字以哀悼。

后两个故事本来是梁丰亲自圈定认可的,为了大力宣传边关将士的忠勇之心。那天梁丰一高兴。还乘着酒意顺手抄了一诗送给狄青,对狄汉臣夸奖备至,最后一句却让众人喷饭。林雪翔也一股脑抄录了登在报上,,很长的题目,写道:

狼烟滚滚驰铁马,

大漠冰河一夜。

云遮明月光半洒,

雪拥雄关涧断崖。

猛士身披黄金甲,

脸上七色飞彩霞。

细柳演兵任叱咤,

大风起兮卷飞沙!

虎帐谈兵孙子法,

不灭敌寇不返家。

得胜令中一笑罢,

谁识虎将似娇娃?

其中“脸上七色飞彩霞”是说他掩却本来面目,带上凶恶面具吓唬敌人,最后一句又点题说起这位大宋第一帅哥的绝好姿容。连范雍在内,本来摇头晃脑欣赏他的书法诗句,岂料最后来这么一句,含蓄的莞尔一笑,夸张的指着狄青哈哈连声。把狄汉臣羞得粉面含春不知所措。

从此狄青的名头便随着这张报纸,这诗传遍了大宋每一个角落,印入许许多多怀春少女的心扉!

这是闲话,暂且不提。只说第一个故事却是林雪翔瞒着梁丰夹带的私货,他也并不是故意,但要描写延州保卫战的激烈,没有一两个出彩的人物是不行的,反正又不是虚构,写了就写了。只是留了个心眼没让梁丰看见,要不非被毙了不可。

可是这报纸传到京城,后遗症就是把人家两个老婆吓得半死。她俩天天在家里呆着,又不知道朝堂里的战报如何。还美滋滋幻想着老公如何在那边施展才华,立个大功啥的,又光宗耀祖衣锦还京。谁知道现实和梦想差距这么大涅?原来是去拼命啊!

姐妹俩各自抱了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四人凑在一起痛哭,这小寡妇的滋味着实不敢领教。于是商量着,无论如何要通关系走后门,把官人弄回京城来才好。这方面小嫦既无人脉,又无主意,只好听凭大夫人恶狠狠地自去安排。

再话说赵祯母子临近过年,先是被西北告急文书吓了一跳,现派大军支援是来不及了,召来寇准商量要如何调动周边兵马驰援。寇准也托大了些,寻思着前些日子安排得如此紧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说不定是王德用和梁丰使的计策,要乘机闹事呢。就大拍胸脯请太后、官家沉着些,有王德用、石元孙在,敌人定然讨不了好去。

刘娥和赵祯提心吊胆过了几天,果然又等来边关捷报,言说已经击退犯境之敌。又细细看了范雍的请罪折子,老太太才抚摸胸口后怕不已,幸得敌军退却,要不然就是这个寇老西惹的祸事。看看这么危险,十万人攻城,七千人把守啊!

寇准也很委屈和惭愧,自己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还有个啥也不球懂的范雍在那里安抚呢。脑门直冒冷汗,心道好险好险,差点坏了大事。检点阙漏,自责之余,便在家研磨提笔,要上奏朝廷,请求罢了范雍的官儿。

他这里眯着老花眼一笔一划地写本子时,家人寇安来报:“老爷,姑爷来了,在外面求见!”老头眼皮也不抬,点点头道:“请他进来坐吧。”

过一会儿,王曙进来,先请安道:“见过岳父。”

“嗯,你来了,稍作,等老夫把折子写完。”寇准也不抬头,答应一声,继续写完了本子,方才搁笔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王曙前几年因为寇准的牵连,几番起落,后来寇准复职,也因此任给事中判秘书监,属于朝廷的中高级官员了。翁婿同声同气,听说最近西北生事,便过来瞧瞧有什么要帮忙的。

寇准问明来意,便道:“正好,老夫写了一个折子,要弹劾范伯纯不堪大任,该罢其官。你来看看,还有不妥没有。”他对女婿的文才是非常信任的,顺手递了过去。

王曙接过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皱眉道:“岳父,此举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寇准眉毛一扬,威严说道。

“岳父,延州未失,元昊铩羽而归,范伯纯虽有过失,但终归保住了城池。而且他也算光明磊落,上表自责,这么弹劾他,怕别人反而笑咱们气量狭小不能容人!”

“我又不是弹劾他不光明磊落,就事论事,此人的确不适合带兵,再继续留在西北,恐怕还会误了大事。”寇准不悦道。

王曙急忙躬身站起:“那,就算他不益带兵,也不该由岳父出面啊!依小婿看,不但不能弹劾,反而应该给他请功。调离之事,小婿估计自然有人出手的。”

寇准陷入深思,又疑惑地看看王曙道:“谁会出手?”

“谁保举他谁出手。”王曙笑道。

寇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是越来越会做官了。老夫差点又做错事,嗯嗯,依你,老夫这就给他上请功折子。”又问王曙:“你哪里得到的消息?”王曙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报纸来递到岳父面前:“岳父还未看到这个吧?”

一份战报、一份请罪奏章、一份,三样物事摆在刘娥面前,老太太好生为难。三样东西说的是同一件事,而且情况都全部属实,可是侧重点完全不同。要依战报,那就是元昊撕毁投降协议侵犯宋境,虽然大宋吃了大亏,却好歹保住了地盘;要依请罪奏章,那就是范雍轻敌大意,指挥不当,导致边关危急;要依描述呢,却是羌敌冒犯天朝,安抚使临危不乱,带领大宋勇士奋力杀退,使敌人铩羽而归。

刘娥好生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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