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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部分

幻之盛唐-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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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二十万段财帛,还没用完。就已经补满了……”

“还不是灾荒闹的,这些年塞外白灾连绵,牛羊多死,各部饥而相掠……”

来人解释道。

“室韦、靺鞨、契丹、奚族皆有部众大举南下求内附乞食朝廷,乃至回纥、渤海、新罗等外藩,都有人逃奔国朝,天子择其良键,于故州重置城傍,遂得健儿数万……”

“本军在河西、云中、北原一线,有大量附藩杂胡,世牧为业专供军中牛马羊畜……亦受其害,只是所幸有本军扶持,输粮代工,尚得一时安稳……”

“因此这次总府招募良键,饥遂不得食者趋之若鹜尔……”

“只要给安家口粮,就能开拔……”

“这么说回纥也也在灾患中?……”

我心中一动,让人找来四方院这些年的贡表,光是回纥请求以马匹和财物,换取粮草的回易请求,就多达十七次,涉及内外九姓十一氏族的大部分首领。

不由想起后世论坛一个争议较大的话题,关于唐代胡化的因果说,因为史学界有研究说。

唐代所处的七至八世纪,据说是中国古代最温暖湿润的时期之一,梅树、柑桔、荔枝、竹类,生活在长安和洛阳的驯象,都是侧面的记录。在唐代的三百年中,大雪奇寒和夏霜夏雪的年数都比较少,而冬无雪的年竟达十九次之多,居中国历史上各朝代之冠。

温暖的气候也代表着作物收获期缩短,而湿润气候带来的是降水的充沛和产量的的增长曲线,养活更多的人口和国家储备,适宜耕作的农耕区逐渐向北推移,作为农业国家的势力范围也随着人类活动不同程度的扩张。诸如后世高坡黄土的西北之地,在唐代却是‘闾阎相望,桑麻翳野‘的沃野万里。

作为一个王朝国力强盛的标准之一,灾害频率也是一个重要的指标,相对充足的国家储备和较少的灾荒频率,让政权可以从容对应各种突发状况,于是盛世自然而然诞生了。

按照后世某些学术研究的说法。

世纪中叶以来,北方游牧地区环境压力十分大,战luàn和内迁频率增大。也是因为气候的逐渐转冷,在严冬和寒灾的影响下,草原部落政权,不断的发生内luàn,自发的国力大损。

诸如晚唐以后,回纥成为草原霸主后,也因为灾荒很快陷入内luàn而土崩瓦解。而更晚一些崛起的契丹人就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中原五代十国的混luàn局面,让契丹人几乎可以随心所yu的南下炉火人口和物资,来熬过草原上最艰难的时期,特别是燕云十六州的农业人口,让契丹获得稳定的产出来源,来维持游牧政权的稳定。

等到中原重新建立大一统王朝,契丹也形成半游牧半封建国家的基本雏形,檀渊之盟的年年岁币,更是把契丹养féi成一个真正的封建王朝。

特别在安史之luàn后,北方游牧民族的内luàn和南迁频率进一步加大,而唐朝经过内luàn无力维持足够的边防,所谓的中原胡化就无法遏制了。为了求生存而拼命南下的游牧狂cháo,让藩镇割据的中原更加混luàn不堪。

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事情,从某些方面也刻意说在印证这个研究的方向。不过既然这个时空的大唐已经挺过最艰难的时期,成功的重新建立边防的壁垒,等待这些南下胡族的命运,就只有被羁縻和汉化的结果。

这或许是一个契机,组织这些饥荒中的游牧部族向西迁徙,寻找新的生存空间的契机。

“本军还有多少陈化粮和过期罐头……”

我重新开口道

“不够的话,我还可以从南海调集……”

呼罗珊首府木鹿城,豪华的总督官邸中

继任的胡迈达卡赫塔,从等待处理的文件卷轴堆中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点燃的香草,觉得消退的jing力像是cháo水一样,从四肢百骸中重新涌出来。

作为王朝起家的发源地,呼罗珊正在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心力憔悴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当他还是发现自己接手的烂摊子,并想象中的更严重。

席大臣给予了他及其宽大的自由处断的权势,甚至让王国的邮驿和情报大臣,警备治安大臣麾下的力量来支援他。也让他深刻了解到,他所面临的问题究竟有多棘手。

众多的民族和宗教信仰,让这片地区从倭马亚王朝开始,就是反叛不断的动luàn根源,阿巴斯王朝也是借助这一连串的动luàn,最终崛起,打败一干竞争者,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

但是当这些人重新把诉求转向新王朝的时候,迎来的只有残酷的镇压,于是反抗和动luàn的根子就埋下了。

现在,活跃在呼罗珊境内的十几只暴民武装中,有大有xiǎo,成分和背景也各不相同,但最大最麻烦,无疑所谓蒙面先知率领的武装集团。

属于拜火教末裔的胡拉米德教派的蒙面先知暴动,居然有穆斯林的贫民追随,这事一个相当严重的事态征兆,撒马尔罕、布哈拉那些一贯不安分的栗特人也就算了,皈依不久的突厥部众或是那些信仰浅薄的农牧民,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但作为真主的子民穆斯林平民,也受到异教的蛊惑而加入暴民武装,什么时候,帝国在穆斯林社会的底层,已经矛盾激化到如此程度。

不断受到鼓励的对外拓展战争,让将军们获得大量的土地和财富,贵族子弟们得到荣誉和,却也让从军的贫民大批的破产。因此战争的失利,只有部分人得到足够的战利品补偿,更多的人则发现接解除服役后,面对的是荒芜的家园和饥荒中妻儿。

动dàng不止暴luàn频繁,就只有召集和维持更多的军队进行封锁和镇压,战luàn的结果是让更多的人逃离家园流离失所,为了维持军队,又不得不chou取更多的税负,结果就是将那些存在观望的富人们心生不满,而那些籍着平叛的行动,饱掠地方的将军们,也成为进一步推波助澜的黑手。

繁重的赋税徭役,流离失所的百姓,高昂的军事维持费用,混luàn的局面,这一切让局势好像陷入了一个泥沼一般的恶xing死循环。

目前在布哈拉到伊斯法罕之间,已经聚集将近四五万名武装暴徒,并表现出不同寻常暴luàn分子的军事组织xing。

他们截断道路,设卡对商队chou取重税,并拦截了东方诸省和新征服地区输送的赋税,避开重兵防护的城市,攻陷一处处庄园和堡垒,夺取武器和补给,烧毁地契和释放奴婢,然后把带不走的财物和粮食分给附近的穷人,来招募更多的人。

想想到这里,卡赫塔觉得自己的头,又有些涨疼起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宗教或者民族的诉求,而是一只叛luàn政权的雏形。

可他需要时间,聚集军队所需财物和粮食,各地城镇招募的义务兵和部族战士,也需要时间来磨合。因为王朝的军队大规模的西调,聚集在叙利亚备战,让东方的军事力量变得相对薄弱。

虽然北方的可萨人刚刚受到了重创,短期内倒是无力作为,泰伯里斯坦的安息遗民,反而成为呼罗珊北部行省的主要麻烦。

南方来自信德地区的印度王公们,已经在觐见年贡的名单里缺席了,同样消失的还有大量帝国所需的贸易产品,铁锭、棉花、香料、宝石、木材、奴隶等这些大宗货物和贩卖他们的商队,正在市场上消失,根据远方传来的消息是,他们之中的某些人遭受了吐火罗人的进攻,正在寻求调停和介入的力量。

东方的局势同样令人担忧,更遥远的河外草原上,黑黄两姓突骑施突厥,正在进攻顿河下游新崛起的同胞,葛逻禄突厥三大氏族之一的领地,而附属于帝国的乌古斯突厥,也在受到塞里斯人边防军,和另外一只被称为回纥人的东方游牧部族的围攻。

两河内外的诸国的态度也暧昧而扑朔mi离,虽然他们还保持对帝国的朝贡,但是规格和规模,都缩水了许多,借助呼罗珊动luàn的理由,他们干脆推迟了例行觐见……

哈拉城西北,沙布尔附近的山谷中,一名当负有特殊使命的信使,也被蒙上眼睛,骑着骡子,引进来山中的秘密营地。

他是呼罗珊总督大人的代表,也是胡迈达家族家生奴的后代,现任的侍从长,在点满火把的山dong里,他故作镇定的对着带着金边面巾的所谓叛军首领——蒙面先知道

“奉呼罗珊地区的统治者,哈里发的代行人……带来宽恕、怜悯和恩德”

“并以至大之名,给予你们宽大的条件……”

虽然经过全面的动员,呼罗珊地区可以用来镇压的军队,并没能形成足够压倒xing的规模,这也是不争的现实,在这段时间内,安抚乃至招降这一只最大隐患,就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金钱,权势,地位,土地或是地方贵族的身份,也不是问题……”

他的主人如此授意道。

“只要他们愿意暂时放下武器……并来觐见我”

 第六百二十三章彼方

晨风微拂,海水荡漾,在一个阴郁的早上,我们终于从金角湾出发了,除了例行的官员、翻译、学者、书记官、贸易代表、教士、仆人和侍从之外,皇帝和君士坦丁堡的元老贵族们,都对我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和热情,也让这支出发的使团的随员,多出了一大堆商人、诗人、工匠、画家和乐手,膨胀到了数百人之多。/ 

这是一次伟大的壮举,因为拉比亚人的扩张和威胁,帝国的使团借道可萨汗国前往东方的代价和风险变得越来越高,最近一次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利奥皇帝统治时期的事情了。

在历代王朝付出了多次努力后,我们终于从塞里斯宫廷得到正式的回应,这让君士坦丁人鼓舞雀跃,也让我们的皇帝获得巨大的声誉和荣耀,君士坦丁上下无比隆重的对待这次回访。

因此,我们首次尝试从海上出发前往遥远的东方,因为皇帝陛下说,既然塞里斯人的贸易船队能够来到君士坦丁,那自然也可以让罗马人前往,君士坦丁附近的中央舰队为我们护航,数十只战船浆帆如林,拍浪如雪,一路送到地中海。

但是相比我们乘坐的塞里斯人的大海船,一切似乎就黯然失色了,这是一只何等壮观的庞然大物,就算装下我的的大部分随员也绰绰有余。就算是皇帝派来的一小队仪仗卫士和他们的坐骑,也能找到自己的安身之处。

我是怀着无比憧憬和坎坷的心情,踏上旅途的,虽然我年少的时候,就随着家族的需要居住和出使过很多地方,但是作为帝国的代表,渡过万里海洋,前往一个遥远的东方古国,却还是第一次。愿上帝保佑它的臣民。

我们出发的时候,在另两条船上载满了帝国送出的珍宝和礼物,而作为私人物品的货物,也堆满了宽敞幽暗的底舱。

数量众多华美而舒适的舱室,是用绸缎和皮毛、驼绒装饰起来的,昼夜不熄的灯火,罐装的水果和肉食,就算是最卑贱的马夫和仆人,也有自己的房间。他们甚至还在船尾为我们准备了一间刻意容纳十几人同时进行礼拜仪式的小教堂。

据说塞里斯人专门给皇帝进献了一艘精美的游艇,但是我们的皇帝显然对海水敬谢不敏,于是这条船成为了他情人们争风吃醋的小玩具,以及金角湾内常见的一道风景。

然后几天我很快失眠了,我虽然之前多次乘坐帝国出使过一些地区,但是海军狭小而潮湿的船舱,无所不在的臭虫和虱子,硬邦邦的铺位,给我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因此一换了新的环境,我竟然有些不适应了,请上帝原谅我贪慕享受的念头。

漫长而枯燥的海上航行,我很快被思乡的愁绪所笼罩,我只向上帝祈祷,只有在港口停靠的时候,成为我们做好的消遣,沿着地中海东岸航行,无论是伊兹密尔,还是瑟凯,或是罗德岛,或是塞浦路斯,或是安塔利亚,都充斥着这些黑发黄肤的塞里斯商人,他们不但插手各大港口的航运事业,甚至承包了帝国舰队的部分后勤,以及小亚细亚诸行省军区的海上输送业务。

耶路撒冷和大马士革正在爆发阿拉比亚人内战,安达卢西亚德统治者对,艾穆哈人的新王朝发动了反攻,所以我们没有太过靠近海岸,因为战争的缘故,地中海东岸地区的各种商船几乎绝迹,倒是频繁的遭遇载满人和货物的塞里斯船队。

我们终于进入红海了,曾经的地中海面包篮,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埃及现在是异教徒的土地,好在他们与东方的阿巴斯王朝是敌对的,并在贸易上与帝国达成了默契。每天都有大量运输粮食和油料的海船,前往塞浦路斯和安纳托利亚的军区。

所以我们并没有受到刻意的为难,甚至是更多的检查,就进入了法老运河,由于过往的船只太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塞里斯船,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每当我们停留下来的时候,就会有当地人蜂拥而至,站在岸边热忱的向吗这些挂着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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