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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民国土商-第385部分

小说: 民国土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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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口喝干了咖啡,“买单!”他付了钱,如同黄浚那般潇洒地把找回的零钱给了服务生当小费,起身来到衣帽架前,去拿小河刚才挂在这里的礼帽。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拿走这顶帽子,自己礼帽里的情报,很快就会被小河带给须磨,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又一笔钱到手了,这笔钱的数额之大,是他当司机多少年也赚不回来的,他只要干上这么几次,就可以像黄浚父子一样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先生!您拿错了,这个才是你的。”一旁的服务生微笑着提醒他。并把他的帽子递给他。

“哦!哦!”小王惊慌地接过自己的礼帽,“谢谢!谢谢!”他慌不迭地向外走去。可是一出门,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不了了。门口的一辆派克车上,宪兵司令队的司令谷正伦正看着他微笑。小王瞬间就知道,自己想步入上流社会的想法就此成了泡影……

小河已经瞧见小王被带走了,他连咖啡也没喝一口,就想溜掉,罗洪超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我已经照你说的约了黄浚,你们该放过我了吧!快把那些照片和底版还我。”小河语气中带着央求。

“好!跟我去取吧!但你要给我一百美金。”罗洪超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对方的开价让小河打消了疑虑,他丝毫也没犹豫地就跟着罗洪超走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小河有点紧张,毕竟这里还是中国的地盘,他说:今天不取了!明天吧!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好了,明天就要贰佰美元了。”罗洪超笑着说。

只一晚上就多出一百美元,小河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罗洪超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这把刀在小河惊恐的眼神中飞快地掠过来。刺入了他的喉咙,小河甚至能听到自己喉咙被切开时候的声音,声音极像一只被突然撒了气的气球……

……蒋介石看着谷正伦刚从黄浚手中截获的长江江防图。他认识图上的笔记,那娟秀飘逸的像是女人一样的字体一看就是黄浚的。他暴怒了,“娘希匹,死刑。一定要死刑。你再去查,他的背后是不是又有汪精卫的影子在活动?”

黄浚同他刚从日本留学回来就成了他间谍帮手的儿子黄晟一同被秘密处死了,蒋介石对政敌从不手软,他本想从黄浚身上再把汪精卫这条大鱼挖出来,可是南京破城在即。一来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二来汪精卫此时也的确是没有什么通敌的证据……

……秦姿儿被关在了老虎桥监狱里,但她很快就出来了,她是以一夜的柔情换来了谷正伦给她的活命机会。谷正伦说她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将她开释了。他说她的供词能救成千上万的中国军队,并给日军侵华带来很严重的障碍。因为秦姿儿供诉说:日军在侵华时,经常会因为道路不熟而耽误不少事情,为此我们这些谍报人员就在中国的城乡各地设置有特殊暗记的路标。为我们的侵华部队指路。这个标记就是在你们中国大街小巷最常见的“仁丹”广告。就是画面上的那个留着八字胡的人像。八字胡微微向上翘起,表示此路畅通无阻;八字胡的左角向下垂,即表示左转弯不通,应向右转;八字胡的右角向下垂,即表示右转弯不通,应向左转;如果八字胡都向下垂。就表示此路不通,或有埋伏。不能前进……

秦姿儿一扫铅华,乘坐日本从南京撤侨的包船赶赴上海。然后再准备乘船回日本……她马上就能看到她在北海道当渔民的父亲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富可敌国的大颜料商,这种强加而来的假身份让她很少敢去想自己的父亲,她害怕在梦中说出自己的父亲是个渔民。这种强烈的代入感,几乎使她快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当渔民的父亲。她可以想像得到,北海道冬天那扑面的冷风,又在父亲那本就苍老的面容上割了几道深深的皱痕。国家穷兵黩武,几乎把所有的财力、物力、人力都投入到战争中去,而国内的生活却贫穷的要命。即便这样,政府还要求他们这些所有在中国活动的日侨,如在公开场合露面,必须衣冠整洁,行为得体,爱护环境……总之要与中国人有明显的区别,以此来树立日本人在中国人心中的形象,让中国人妒忌直至羡慕日本的优越及高素质生活,以帮助日本侵略者更好地在中国培养大批亲日的汉奸。这些在华侨民为了维护日本的国际形象,男人多数沦为盗匪,女人多数沦为娼妓。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我没想到谷正伦会放过你。”秦姿儿身边传来龙邵文的声音……

“是你!你是来要我命的吧!”秦姿儿看着龙邵文苦笑了一下,“是因为我欺骗了你?”

龙邵文摇摇头,轻声说:是因为你欠下的血债太多了。

“这不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能选择,也没有选择。”

“嗯!我知道,我们都没得选择。”龙邵文凄然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他身边的黄鑫进已经把刀扎在了秦姿儿的后背。

“北风凉,雨雪急,情易复,恨难追。龙君,情以愈曲而愈深,这次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爱你的,当我知道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时,这爱就愈深,愈让我发疯,我拼命地作践自己,让我忘记你……”秦姿儿身子一软,口中喃喃自语:我可真怀念在东北林子里的时候,那时你对我真好,在我心中,那个燃着炉火的小木屋,就是咱们的家。你记得那一天么,风卷着雪尘,吹熄了红烛,炉火好旺好旺……

心非木石岂无感!龙邵文眼圈一红,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了秦姿儿,“嗯!是你把一根根的粗柴塞进炉中,火好旺。”

“你知道这些年我的心中有多苦闷!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很多时候,我都幻想着能死在你的手上,那样你就不再恨我了,也能把我记在你的心底了……”秦姿儿脸上带着微笑,轻轻闭上了眼睛,低声吟唱“白云翩翩翔天庭,流静仿佛非君形……”

……情易复,恨难追,龙邵文咬着嘴唇,紧紧地闭着眼睛,眼泪终于没有流出来,可他知道,这些眼泪都已经流进了心中,颗颗眼泪,都灼伤着他的心……

这是日军对南京展开“轰炸行动”前的最后一条包船,所有在南京的日侨都庆幸自己搭上了离开南京的末班船,对秦姿儿的死,他们都在远处冷漠地围观着,没有一个人肯出头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们只求祸不及己身,就心满意足了。

人性!岂不是永远都是这样么?。。)

 635 殊途(上)

龙邵文回到上海的时候,上海守军依旧在和日军进行着激烈的争夺,整个上海到处弥漫着硝烟。在龙邵文去南京的这段日子里。他位于南市的“龙升登仙阁”已经毁于了日军的战火,除阁前的玉玲珑假山石外,所有建筑尽被炸毁,仅剩一片空地。

几天之后,租界的报纸上登出来八十八师五二四团团副谢晋元中校奉命固守四行仓库,掩护闸北友军撤离,主力撤走后,谢率部死守四行仓库,与日军奋战的感人事迹,并呼吁租界所有人都去租界区的苏州河边去为他们呐喊助威……

龙邵文也赶去了苏州河边,在河边,不但有很多中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也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谢晋元那八百壮士固守着闸北最后阵地的奋战情况,并为谢晋元部呐喊助威着。龙邵文的眼睛湿润了,他喃喃道:这才是中国真正的脊梁。

现实无情地击碎了龙邵文希望**能在上海战胜日寇的幻想,十一月上旬,日军中将柳川平助率其新组的第十军,自杭州湾北岸金山嘴登陆,迂回到上海的右侧背,从后面抄袭了上海中国守军,四天后,松江县城失守,上海已面临到再无可守之境地。龙邵文知道,此时已经到了他向上海告别的时候了……与此同时,胜利在望的日军已经在积极地进行着占领上海之后的政治准备了。此种态势之下,黄浦滩边青洪帮各领军人物也都纷纷作着自己的打算,并在去与留之间作着艰难的选择……

黄金荣的产业全部都在上海,再加上日本人已暗中许诺,保证他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因此黄金荣认为一动不如一静,准备固守上海,以租界作为依托,挨得一日是一日了。而杜月笙则一惯痛恨日本人,决定远赴香港。张啸林则态度异常不明朗……

张啸林在淞沪八一三抗战硝烟初起。即远赴浙江避暑圣地莫干山“林海”别墅避祸去了。整日对着万竿修竹,闻着浓郁桂香,听着四叠飞瀑。过着神仙般滋润的日子,正是“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那管黄浦滩上已经打得天翻地覆,尸山血海。当沪战一打三个月,日军jīng锐齐出,立体作战,**寸土必争。渐呈不支之时,大特务土肥原便潜往莫干山,与张啸林密谈,许诺战后给他个浙江省主席干干,以此拉拢他为日本人服务,共同稳定上海秩序。张啸林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当下大喜,即刻匆匆返回上海。只盼着日本人赶紧打垮**。好快些实现他的政治梦想,捎带着再大发一笔横财。

他一回上海,杜月笙便得到了消息,兴冲冲的穿过中分杜张两家的那扇月洞门,还没等迈进张啸林家的客厅,便亲亲热热的在门外喊:啸林哥。你回来啦!

张啸林正躺在客厅边上烟室的烟榻上吸大烟,闻声把鸦片烟枪一放。身子抬也不抬,只侧过脸来。斜看了刚进来的杜月笙一眼,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句:妈个×的,月笙,你这个大忙人今天不忙了啊!

杜月笙闻言,知道张啸林不知道又搭错了哪根筋,赶忙陪着小心,脸上带笑走过去,在张啸林的对面一靠,隔盏烟灯搭讪说:整日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天的就过去了。

张啸林“哼!”了一声,也不说话,重又拿起烟枪猛抽,还故意将那极品云土光喷不吸,一口口的烟喷过去,把杜月笙那张脸,紧裹在烟雾之中。杜月笙忍不住了,便又开了口说:啸林哥,最近前方的消息不大好,东洋人打下了松江县,这期间蒋夫人宋美龄赴前线劳军,因车速过快,转弯时翻车落水,肋骨折断,同行的顾问瑞纳也受了重伤,上海……

“行了!哼哼!”张啸林冷笑了一声,“妈个×的,你说的这些干我屁事!我前些年除了给他老蒋卖力外,是没得过他一点的好处,东洋人爱打下什么地方,宋美龄爱死爱活呢!”说完话,他继续抽着他那一筒烟……

杜月笙知道张啸林对蒋介石不满的原因,前些年的时候,张啸林唯一的亲生儿子张法尧从法国留学归来,求杜月笙走走门路,把张法尧安排进国府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耀门楣。 杜月笙就去找了许世英,请许世英找机会向蒋介石推荐一下张法尧。在许世英大力推介下,蒋介绍破格接见了张法尧,他听说张法尧学的是法律的,就随口问了他几个法律问题,张法尧蹚目结舌,无以为对。蒋介石初始也没驳了他的面子,只让他回家等消息。后来蒋介石又向曾驻法国公使顾维钧打听张法尧的情况,顾维钧就捡了一件事对蒋介石说了……当年我受派驻法国公使,每逢有什么大场面,觉得公使座车派头不够,就曾不时地向这位不知名的大学学生张法尧借用豪华轿车……

蒋介石一听,觉得张法尧还是个学生就开着豪车,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他当了zhèng fǔ公务人员,那还不得贪污腐化挖自己墙角?至此就再没了下文。张啸林等不到消息,以为蒋介石只因瞧不起自己,而忽视了张法尧这个法学博士的真才实学,故而对蒋介石心生怨恨。后来杜月笙为了安慰这一对父子,一口气在自己拥有的机构里委派了张法尧十几个差使,让张法尧位据要津,担任副手。诸如中汇银行常务董事、上海渔市场常务理事、中国通商银行协理等等,但是张大少爷一概不屑为之,从不曾到任何一个机构上班办公,只每天与烟枪为伍,喷云吐雾,而张啸林从此也对蒋介石怨恨更深……

杜月笙见张啸林只顾抽烟,也不搭理自己,又搭讪说:啸林哥,这东洋人已经打来了,你还留在上海?

张啸林把把烟枪重重的放下,圆圆的豹眼一睁,咄咄逼人地骂:妈个×的,那又怎样?东洋人还能打进法租界呀?

“打进租界,一时还不至于,不过……”杜月笙勉强保持笑容。

“不过什么?东洋人既然不会进租界,你喊我跑个屁啊!”张啸林不等杜月笙说完,便已抢着打断了他的话。

“啸林哥!我把话说完么!”杜月笙一向知道张啸林脾气急,就慢条斯理地说:不过东洋人一旦占了上海,这租界就成了孤岛,我们总不能困在这里,十年八年出不了这几条大街呀?”

张啸林翻身就坐了起来,双眼熠熠放光,直盯着杜月笙,杜月笙也只好随着他坐直了,与他面面相对,听他要说什么。张啸林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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