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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大秦帝国风云录-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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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的十四叔,公子襄。”琴唐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略略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
“有麻烦?”宝鼎马上问道。
琴唐犹豫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恐怕有些麻烦。”
“他不想还了?”
琴唐苦笑摇头,“公子,以我看,还是等你返回咸阳再说吧。”
公子襄?他还敢霸着我的大府不给?宝鼎暗自冷笑,好,到了咸阳再说。他敢不给,老子就把他打出去。
送走琴唐,宝鼎在大帐里想了很久,然后把着仰找了过来,“给咸阳写封急奏。”
“所奏何事?”
“柜龋巾的事。”宝鼎面无表情地说道。“自从我们给狂腑澄清了冤情之后,咸阳至今没有给予任何答复。既不说桓龋蒙受了不白之冤,让他官复原职,也不说将其押解回京继续审讯。我们马上就要动身返京了。咸阳必须就桓龋的事给个明白的说法,否则我们怎么处置?”
唐仰疑惑地望着他。这事还要问?狂腑的冤情不是已经澄清了吗?咸阳的目的是把祖龋赶出军队,现在目的达到了,咸阳当然不会没事找事。理所当然要拖下去。时间拖长了。大家不再关注,南部军的将率们也接受了现实,然后再等到私盐大案结束,下封诏书说明一下,证明一下桓龋的清白,这事就算完了。
对狂龋的处理,从咸阳到晋阳,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你没事找事翻这叮,结干什么?难道非要让晋阳掀起一场暴乱你才高兴?
“公子,此事  ”唐仰稍加迟疑,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公子,狂腑被免职了,目前情况下官复原职绝无可能,他只有返回咸阳,一边上奏申诉,一边等待私盐大案的结果。以我看,他和庸公一样。从此回家养老了。虽然他是楚系的人,楚系会不遗余力地帮他。但他毕竟太老了,河北大战无功而返的罪责不能让席公一个人承担,他肯定也要承担一部分,所以最后楚系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哦”宝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还是楚系的人?”
唐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不会吧?你会不知道他是楚系的人?开什么玩笑。唐仰对桓龋被逼出走的事一无所知。他当然不知道晋阳风暴的背后隐藏着一系列的秘密,他眼里看到的风暴和真正的风暴完全两回事。
“上奏大王,魏缚是祖酶的帐下抬重将军,现在魏缚贩卖私盐。做为北方军统率,桓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种种证据表明,桓腑肯定知道魏缚和一帮军吏秘密贩运私盐,但他有意纵容、袒护,为什么?是不是狂酶收受了他们的贿赔?狂酶是不是与私盐大案也有牵连?故臣请奏,以现有罪责严惩桓酶,夺其爵,削其禄。禁锢于京城,如若发现其与私盐大案牵连甚深,则予以羁押,并案审理。”
唐仰骇然心惊。脸色当即就变了,“公子。咸阳不会答应。此事一定会传回晋阳,南部军的那些将率们一旦知道你在背后捅刀子。后果不堪设想。”
宝鼎不屑地挥挥手,淡然说道:“叫你写就写,愣嗦什么?”
唐仰无语,一颗心“砰砰”乱跳,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公子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宝鼎连夜派人送走奏章,然后匆匆赶去中军大帐。
王剪、公孙豹、滕公三人正在品茗聊天,神态悠闲。
“深夜跑来干啥?有事?”公孙豹问道。
宝鼎从怀里掏出黑鹰令牌。
“魂氏送回来了?”王剪立即察觉到异常,马上问道,“巴蜀人有什么消息?”
“安邑。”宝鼎说道,“安邑盐池。”
王剪脸色微变。滕公和公孙豹则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是巴蜀人的意思?”席公问道。
宝鼎摇摇头,“咸阳宫。”
三位老将互相看看,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凉意。大王好厉害的手段,竟然一拳打向安邑盐池。这一拳如果打中,必定可以拿到大量有关私盐贩卖的确凿证据。这将给楚系以致命一击,但是,它所带来的后果非常严重,即使是老秦人,也未免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太难了。”滕公说道,“你凭这块金牌虽然可以进安邑,但绝对拿不到证据。”
“你是不是昏头了?”公孙豹毫不客气地骂道,“你知道安邑是什么地方?以你现在的实力,你也敢去闯安邑?你是不是找死啊?”
安邑是什么地方?大秦盐池小这个盐池关系到大秦安危,大秦国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对于咸阳宫来说。它的重要性远远不止于此,它直接关系到了大王和宗室的财富。
大秦的中央财政机构有两个系统,有“大内”和“少内”之分。“大内”就是治粟内史,主要征收田地租税。用于中央和地方府署的开支包括支付给官员的俸禄。“少内”就是“少府”征收人口税和工商税。所谓工商税就是“山泽之税盐铁之利”和“市税”少府就是君王的小金库,其收入主要供君王和宗室享用。
安邑盐池的所有收入归入“少府”
贩卖私盐等同于与君王逐利小而安邑盐池假若贩卖私盐,那就等同于从君王的腰包里偷钱,这个性质之严重。足以夷灭九族了。
“你有证据证明安邑盐池贩卖私盐?”王剪皱眉问道。
宝鼎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

第一第107章 再起波澜
一  二剪从宝鼎的表情卜看得出鼎也是点怎不安,知暖姚,面所蕴含的风险太大,一旦失手,万劫不复。
“你如果没有绝对把握,就不要去安邑。
”王剪考虑良久,郑重说道。
“蜀系自己就牵扯在私盐大案里,院氏在你进京之前,突然出这么个主意,显然居心叵测。”公孙豹冷笑道,“如果安邑是个陷阱,你就完了,我们也跟着完了。”
“自你到了晋阳一拳打出个私盐大案,把深埋在咸阳十几年的暗瘤揭开之后,楚系就处处被动,但楚系实力之强非你我所能想像,难道他们就一直被动?就没有反击之策?”瘾公神情严肃,直接否决了此议,“以我看,安邑就是个陷阱小你不要去,不要上当。”
宝鼎笑笑,“我有个万全之策。”
王剪、公孙豹和旗公互相看看,目露赞赏之色,此子越来越厉害了。好像天生就是个搞阴谋诡计的天才,好像就是为咸阳而生的,如果这次的私盐大案给他最终胜出,那他不但可以在毒阳牢牢站住脚,还能赢得大王的赏识和器重,极有可能以弱冠之龄进入中枢,创造一个奇迹。老秦人现在需要奇迹,迫切需要,第一步已经走了出去,既然走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所以老秦人现在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宝鼎身上,如果宝鼎要疯狂,那他们也只有随之疯狂了。
“我已经急奏大王,让大王找个借口削了祖腑的爵,将其禁锢于京耸。”
宝鼎刚刚说到这里,公孙豹就忍不住打断了他,“你已经设计让大王禁锢了桓腑的宗族家人,狂腑不会再逃了,并且站到了我们这一边,桓腑的事已经结束了,你怎么出尔反尔,又要在背后捅他一刀?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让晋阳血流成河啊?”
“谁知道祖腑站在我们这一边?谁知道桓腑已经被楚系抛弃并逼迫他孤身逃亡?谁知道桓蚜在无奈之下只有放弃一切,一个人承担起贩卖私盐和宜安战败的两个罪责?谁知道楚系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非常残忍地牺牲一位功勋显赫的老将军?”宝鼎质问道,“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们这些人,没有人知道祖腑被楚系抛弃了,没有人知道楚系卑鄙无耻的嘴脸,所以我们要找个机会揭露这一切,让楚系将率看清楚系的嘴脸。让他们和桓腑一起彻底与楚系反目。迫使他们最后不愕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与我们携击楚系,而不是携手抗衡大王。”
三位老将连连点头。的确,如果把这事一直隐瞒下去,白白便宜了楚系。大秦人都以为晋阳军方是在向咸阳“宣战”这是一种误解,大王或许也有同样的误解,这种误解显然对老秦人不利,所以的确应该找个机会澄清事实,让大秦人看清楚系无耻的嘴脸,让大王知道老秦人的目标是楚系,老秦人的真正目的是捍卫大秦国,捍卫大王。
“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废公笑道,“一起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你小子不会打算再在晋阳挑起一场风暴,以吸引咸阳的注意力吧?”公孙豹隐约猜到了宝鼎的意图。“晋阳再起风暴,不但咸阳的法意力被我们吸引了,就连安邑也是一样。”宝鼎笑道,“乘着大家都在关注晋阳的时候,我突然冲进盐池。乘着盐署措手不及之际,控制盐署,将盐署官长、属吏全部抓起来。将盐署的卷宗、帐目全部封存。”宝鼎用力挥动了一下手臂,“我想我肯定能查到证据。”
帐内一片安静,三位老将凝神沉思。
“你要清楚,此举的后果,要远远大于你当日冲击抬重大营。”公孙豹警告道,“一旦你没有找到证据;必死无疑,就算大王想救你都救不了。”
“晋阳私盐一案前前后后有两三个月了,在这么长时间里,楚系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安邑未必有我们需要的证据。”庸公还是不赞成。因为私盐大案牵连甚广,不管是华阳太后还是大王,都不会彻查,那对大秦国的伤害太大了,最后肯定会控制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解决。以确保大秦的稳定,所以从这个角度考虑,宝鼎没有必要冒险,稳扎稳打最为妥当。宝鼎不过是大王用来打击楚系的工具,真正的博弈在咸阳宫,宝鼎的作用其实非常有限,完全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此次我们要利用私盐大案实现一系列的目的,首先要确保白氏和司马氏解禁,其次我要设法上位做君侯。这两个目标都太大,任何一个实现了都足以震撼咸阳,惊动大秦国,所以如果不把楚系打得吐血,他们肯定会竭力阻挠,而我们若想把楚系打得吐血,这趟安邑之行我就必须去。我们的目标能否实现,全靠这雷霆一击。”
“如果楚系已经把所有的不利证据销毁了,转移了,你白跑一趟怎么办?”鹿公担心地说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楚系怎会不做预防?”
“安邑就是一个取之不竭的金库。这个金库皂的金子太诱人了,楚系官吏心公。六国商贾也罢,谁能抵挡金钱的诱惑。,尝鼎非常自愕绷…盅,“或许咸阳的熊启小熊炽、熊震的确没有我们想像的那样贪婪,他们早早未雨绸缪,要求安邑做好预防准备,但安邑呢?安邑是不是一定听他们的?以我看,咸阳楚系的那几位外戚倒不一定看得上安邑这点小小钱。或者他们也未必会想到自己的手下如今已经无法无天到了极致,所以百密自有一疏。安邑自以为是、妄自尊大的结果,就是给楚系带来了重重一击。”
一番商讨之后,宝鼎说服了三位老将,随即拟定了一个详细的实施

“河东郡守苏湛是华阳大姐的儿子,安邑盐官熊璞是阳泉君熊客的儿子,这两个人都是华阳太后的侄子。其背景太过强大,非你所能撼动王剪正色说道,“以你的实力。即使偷袭盐池也是力有不逮,所以,你仅仅带着虎烈卫远远不够。”
“你太轻视安邑了。”公孙豹摇头道,“院氏不敢深查,为什么?他惹不起啊。大王自己搞不动,于是就让你去。你要去我也不阻止 但既然去了,就要手到擒来,不容有失,因此,你必须带一支军队过去。否则你就不要去
带一支军队?宝鼎吃了一惊。不会吧?有这么夸张?
“军队怎么调得过击?。宝鼎苦笑道,“没有大王的命令,怎么调得动军队?”
“简单,让晋阳的风暴来得再大一点,再猛一点,军队就可以调动了王剪手捻长须,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两个啊蔑公手指王剪和公孙豹,无奈摇头,“唯恐天下不乱啊。”
毒二天,王的把枝颍请到大帐,密议此事。
扫腑没想到此事再起波折,尤其当他听说要动用军队包围盐池的时候。立即察觉到了此事背后所蕴含的巨大风险。公子宝鼎疯狂了,而这帮老秦人也随之疯狂,楚系在一帮大小疯子的攻击下,势必难以招架。
扫频犹豫了,他必须顾及到自己宗族家人的安全,顾及到自己部下的利益。
“此趟回咸阳,你和你家人宗族的实全并没有任何保障。”王剪直言不讳,“楚系的手段你知道,一计不成必有二计。你背叛了他们。导致他们极度被动,利益上的损失非常惊人,即使他们现在不杀你。将来还是会找个机会杀了你。以此来警告其他人不要背叛他们。”
王剪的意思简单明了,你要背叛,就干脆公开,把自己的部下和自己捆在一起,旗帜鲜明地背叛,这样你手里还有实力,你也能得到老秦人的帮助,否则老秦人没办法公开帮助你。没有老秦人的公开支持 你势单力薄”必死无疑啊。退一步说,就算楚系为了安抚你的手下,忍了,但楚系能忍,大王会忍吗?你这样藏着掖着,事实上对楚系有利,对大王没有任何好处,他岂能忍受?他肯定要找个借口杀了你,而楚系不会为了一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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