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玫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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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就算穷的只剩下一件衣服，还是会给你的！”谷小满配合地搭腔，一脸嬉皮。
两姐弟对视，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谷雨淇差点笑得肚子疼，只是顾忌了肚子里的一个，只好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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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二十八这天，谷雨淇和谷小满在自家阳台上晒太阳，两个人躺在沙发椅上，都是懒洋洋的样子。
“我们家真的是重男轻女，比如爸赞你玫瑰，却说我是仙人掌。”谷小满又是一阵感叹。
“要不我们换换，你是玫瑰，我是仙人掌？”谷雨淇倒觉得仙人掌更可爱。
“去！男人成玫瑰是什么样子了？对了，姐，女人都爱花，都爱玫瑰的对吧？”谷小满看了阳台上的红色花朵问道。
“女人可能都爱花，然而并非每个人都爱玫瑰，比如妈喜欢百合，我朋友姜琳喜欢杜鹃，耶娜喜欢茉莉，艾琳喜欢康乃馨。”谷雨淇想了想说。
“那你为什么喜欢玫瑰？”谷小满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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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是你犯傻了，你想想看，咱们家阳台上养的这些，不就是玫瑰了。”谷雨淇说道，闭了眼感受阳光抚摸的温柔。
“所以，你是因为习惯，所以喜欢，对那个贾卓荀，你也是因为习惯，所以难以释怀？”谷小满试着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
“谷小满，你要是好奇呢，就自己找个女朋友，自己去探索探索，不要
多打听我的事儿。”谷雨淇说道，心里琢磨他从小就有母亲和姐姐在旁唠叨，好不容易到外地念大学，耳根清净了，他才不会立刻又找一个女人烦自己。
“姐，”谷小满正色道，“你就像阳台上这些玫瑰，虽然娇美，可是带刺。不过，即使玫瑰身上的刺让人有危机感，人们佩服它们的不掩饰，也增添了一份尊敬。”
“为什么这么说？”谷雨淇对弟弟的话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这么一番感性的话了？
“我从小就不满是你的弟弟，也不喜欢被你呵护着，总觉得你像第二个老妈，一心想着自己快点长大，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老姐就是老姐，老姐不一定是完美的，但是是唯一的。”谷小满说道，上大学以后接触了更多的人，他愈发感觉亲情的可贵。
谷雨淇听着这一番话，睁眼看了看躺在一旁的谷小满，不觉眼眶有些发热，于是望向前方阳台上的玫瑰，火红得醒目，热情地绽放美丽，倒真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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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有一个问题，玫瑰的花期不长，为什么阳台上的这些，还有那些……却是在冬日里也盛开呢？”她慢慢说道。
“这可是一个科学家的杰作呢！据说，这个科学家的妻子特别喜欢玫瑰，也想有一个玫瑰常开的花园，于是科学家呢，就不断研究，不断研究，终于成功地让妻子实现了愿望。
“以前市面上很多称之为玫瑰的，其实是月季，区别之一，就是玫瑰的刺是它木质部的一部分，而月季的刺是可以取下来的。现在可好，冬天也有真正的玫瑰开放了。
“我们家阳台上的这些花，刺也是取不下来的，所以是名符其实的玫瑰。”谷小满津津乐道，这可是他专门了解来的呢，正好派上用场，只是这个说着就有点儿悬乎的故事是杂志上刊载的，不能百分百全信，。
“难怪了！”谷雨淇若有所思，眼前似乎看见了别处的玫瑰，或红或粉或白的一大片花海，几乎迷了她的眼，耳边是熟悉的一个男性嗓音：“我母亲最爱白玫瑰了！”
“可惜，这个故事的结局有点出人意表，科学家虽然让妻子有了玫瑰常开的花园，可是因为长期投身实验室钻研，和妻子聚少离多，后来竟然离婚了。”谷小满叹息，只道人生多变。
谷雨淇点点头，想到贾卓荀也是这般顾此失彼，努力上进、工作，性格却越发不可捉摸，不开心了，她心里疼惜，却什么也做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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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淇，我回来曲市了，我们可以见面一次吗？”大年初九的早晨，谷雨淇接到了艾琳的电话。
“当然了，我这就来。”她忙不迭答应了
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是艾琳母亲家的平房。
“我妈大早就出门去买菜了，听到你要过来，她真是高兴极了！”艾琳一边给谷雨淇开门，一边说道。
“伯母总是很好客。”谷雨淇进门，对屋内的环境并不陌生。
“离开曲市久了，想要回来看看，可是，这边没有什么朋友，我首先就想到你了。”艾琳的打扮和口音都大为改变，可是眼底的一些温情却不变，她把谷雨淇迎到客厅沙发处，茶几上摆许多水果零食，两个人剥着花生聊天，好像从前那般。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谷雨淇倒也不跟老朋友生分。
“我问过信文。”艾琳眨着水灵的眼睛说道
“你们……”谷雨淇很久都没有听欧信文提起过艾琳了。
“我们虽然不是恋人，至少还是朋友，有时候还可以通个讯。”艾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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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回来了，可是一直没有见上面。”谷雨淇说道，看着艾琳，两年时间过去了，她剪短了头发，烫了一个新潮的发型，愈发成熟漂亮了。
“回来是回来了，可是跟着斯蒂芬到处走，最近才回到曲市陪妈一起过年。”艾琳笑笑。
“你已经定居国外了吗？”谷雨淇不太确定。
艾琳摇摇头，“还是喜欢国内的热闹，斯蒂芬近期的工作重心都在唯城，所以还不会很快回去。对了，元宵节过后你是不是也要回到唯城？”
对此谷雨淇点点头，心里不禁高兴还能多见她几次，“要回去工作。”
“我看到了关于卓荀的一点消息，本来以为他离婚了，你们就会好了，可是，好像没有啊。以前我走的时候，我以为你和信文会好，但是你们也没有。”艾琳说得惋惜。
她这一句话说得谷雨淇心里热乎，叹道：“你首先关心的，总是我的感情，这点还是没有变啊。”
“因为你还是单身啊，要不然我给你介绍，斯蒂芬公司里有很多能干又不错的绅士呢！”艾琳笑得很神秘，虽然这样的笑意再熟悉不过，可是眼角的纹理
深刻，容易看到时间流逝的痕迹。
“还是别……我近期没有谈恋爱和结婚的打算，就想过一段平平静静的日子，然后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再者好好工作，专心带孩子，就这样过生活了。”谷雨淇笑着拒绝艾琳的好意，她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没必要赶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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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孕了？多久了？是谁的？”艾琳欣喜地叫了起来，“雨淇，你都没有告诉我啊！天啊！”
“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了！是谁的呢？”
“艾琳，不要问了。”雨淇摇摇头。
“太好了，我本来还以为在曲市待几天会无聊，现在好了，我可以陪你买东西，可以给你出主意，看来我会忙坏了！”艾琳简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走吧，现在才十点，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谷雨淇其时不想出门，然而拗不过艾琳的热情，还是和她一起上街感受过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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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初六，大家都开始上班了，又会开始热闹起来。你这是第一胎，可能会辛苦一点，你要预备好孕妇装，我听我妈说，怀孩子到了六个月以后，体重会长得比较快……”艾琳热情挽着谷雨淇的手，想说的话没完没了。
二人到了热闹的商场，谷雨淇想起上次在唯城的购物经历，冷不丁感到一阵恐惧袭来，可是转念一想，这是曲市，又放心了一些。
“你怎么了，脸色有点苍白？”艾琳发觉了谷雨淇的一些不安。
“上次在商场，被人撞到站立不稳，心里有些恐慌，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没有关系的。”谷雨淇努力安稳情绪。
“对，怀孕要格外小心。”艾琳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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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斯蒂芬，也有要孩子的打算吗？”谷雨淇又说。
“我们……斯蒂芬的前妻留下了女儿，斯蒂芬想等女儿大一些了再要个孩子。”艾琳迟疑了。
“他以前有个女儿，第一次听说。”谷雨淇不解。
“我也是结婚前不久才知道的，还……吵过几次。”艾琳压低了些声音，“不过晚点生也好，我多享受几年青春！”末一句又是眉头一扬，然而眼里的落寞却无法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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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逛商场下
来，谈话居多，东西倒买的少。
中午，谷小满到商场接谷雨淇。因为她并没有带手机，谷小满几乎是在商场转了一大圈才发现了姐姐所在的位置。
“这些小东西，我难道还拿不回去吗？”谷雨淇坏笑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爸爸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家里来了一个客人，问你要不要见他。”谷小满说出了来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是谁啊？”艾琳也好奇。
“姓贾。”谷小满随口道。
闻言艾琳和谷雨淇同时惊讶了，尤其是谷雨淇，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期盼。
“不过你别以为是贾卓荀，是他父亲，贾光明。姐，艾琳姐，我给你们描述一下，这个贾伯伯呢，看起来跟爸差不多一样大，不过比爸帅气一点，模样呢，给他儿子贾卓荀有点像。
“他是爸爸不久前在棋社认识的一个棋友，刚开始咱爸得意得很，就他那个臭棋，居然也有人跟他下，可是，久了才知道，对方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天就趁着到家里做客的时候，跟爸说到了家里的一点事情，结果，差点没让咱爸咱妈当场中风过去，他的儿子，居然就是贾卓荀！”谷小满说得绘声绘色，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一点，倒也显示不出他特地出来找人的目的了。
第一六章
艾琳观察着谷雨淇的神色，又看了看谷小满兴奋的表情，张口欲言，眼睛快眨了几次，最后只是把手搭在了好友的肩膀。
“小满，你干嘛这么高兴？”谷雨淇显然没有立刻面对问题。
“我每天都这样，你不是第一次发现吧？”谷小满接过了二人手上的购物袋。
“既然爸妈也没有说我今天很快就回去，那么我还是按原计划到艾琳家吃饭了，至于那个贾伯伯……既然是爸爸的朋友，总不会以后就联系不上来吧？”谷雨淇从艾琳的眼中读到了肯定的神色，对于这个朋友，她最喜欢的就是无条件支持这点了。
“对，总不能让我妈一个人去面对大桌的饭菜吧？”艾琳搭话，笑眯眯的。
“嗯？”谷小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略感失望，“我还以为你要飞奔着去见他呢！”
“飞奔？你倒是给我借双翅膀来啊，我就马上飞给你看。”谷雨淇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是的噢！”艾琳也是一阵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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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出口目送谷小满走远以后，二人打车回艾琳母亲家。
“看看，外面人真多，还是热闹好啊，安静的环境待久了总觉得自己要生出病来了！”艾琳望着窗外，对周围喧嚣的环境发出了一番感叹。
“都大年初九了，悠闲的人少很多了。”谷雨淇想起元宵节当天要返回唯城的事情，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她即将离开曲市了。
“过几天那天我就要先去唯城了，反正不远，来回倒是方便。”艾琳回过头来看身边的人，发觉她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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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事不知信文跟你说过没有，”艾琳说到这事的时候莞尔一笑，“他说他现在还不习惯天天吃快餐、西餐的生活，正想着你能照顾一下他。”
“照顾？一个曼青还不够他折腾的，看吧艾琳……”谷雨淇说着觉得自己失言了，何必刻意提及钱曼青是欧信文女友的事实呢，于是改口说，“他怎么说的？”
“雨淇——”艾琳对此倒是很坦然随意，“我难道连这点气度还没有吗？难道说我还要吃干醋吗？就算不说她是斯蒂芬的表妹，单单从本身的素质来说，曼青也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只是目前还有一点小不足，她一直很抗拒油烟，也不大会做家常菜。”
“嗯，好个信文，当我是厨娘了。”谷雨淇也坦然了，只是想起欧信文和艾琳两人，不免惋惜，回想当初艾琳为了信文苦学厨艺，终于从一个连小葱和大蒜都分不清的门外汉练成能很快操弄一桌好菜的巧手，可惜之后她并没有多少机会做饭菜给欧信文吃。
“说到厨艺，我早已经远远落后于你了，对了，你会做的拿手
菜这么多，斯蒂芬最喜欢哪几样？”谷雨淇试着转移话题。
“他？和曼青一样不爱厨房油烟，家里那个装修精良的厨房多是工人在用，他不喜欢我把自己弄成一个满头油腻的样子，只要我这个当太太看起来清清爽爽就够了。”艾琳提到斯蒂芬的神情和从前无异，仍然没有多少惊喜。
“艾琳，你嫁给斯蒂芬真是因为爱他？”谷雨淇在好友面前终究还是藏不住，为什么她说起丈夫时并不表现得热情呢？
“雨淇，这里多了很多的连锁店，想不到曲市发展也很快。”艾琳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指着窗外的店面说道。
“对啊，没有多少机会去瞧瞧，可是我还是爱唯城多一些。”谷雨淇也往窗外望望，的确这个住过多年的城市发展迅速，只是她没心观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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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才忘记说完全了，信文楼上的住户元旦前已经搬走了，他正好租下来，他说你在那块地方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