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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向阳而生-第22部分

小说: 向阳而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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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渊源的书。
两个月下来,她对故宫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是非常熟悉的了。
只是,她记忆中的故宫和眼前看到的还是有些微不同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有些宫殿被重新翻修过了。好比武英殿,那时候正要开始修缮,如今已经都完成了,改成了供人参观的书画馆。
任啸准算了算,那年他已经从沃顿毕业,并且把大学创立的公司引入了华尔街。她在北京增长见闻的时候,他也正在曼哈顿积累经验和人脉。
“那两个月你就只顾着到这儿来了?”他笑问。
“当然不是,新天地之类的地方我还是去逛了逛的,还有北大清华。我这爱往学校跑的毛病到了伦敦也没改掉,这叫校园综合症。”
她去北大的那次忘记带身份证,在门口被保安拦下不让进。后来她绕到另外一个门,请回校的学生帮忙,才把她给顺带进去了。学校里的游人很多,有一些是参加夏令营的中学生,澄澈的眼睛中对名校充满了向往。
他看了看她:“其实,你很适合校园生活。”
“是么,以前的确考虑过。”
“那后来为什么放弃了?”
“除了同传和译书之外,我还做老师的话,那时间就填充得太满了。我需要多一点的私人时间。小时候有人想当警察,想做科学家,甚至还有希望成为国家领导人的。从我接触外语开始,翻译就是我的梦想。如果要选,我当然会选择最喜欢做的事情。能把梦想变成现实,不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吗?”
雪后的天特别蓝,太阳不知何时高挂在空中,在雪地上撒下一片细密的碎金。两个人的影子不长不短地投映在白雪上,摇摇晃晃地隔着一线距离,仿佛下一秒就要重叠到一起去。
“你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你呢,一开始就想要从商的吗?”她反问。
任啸准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慢慢地往前走,闻言轻轻笑了一下。
“不是。最初我想研究数学,像陈景润那样。……是不是很枯燥?”
他的眉梢忽然变得很少年,但只有一瞬间,快得抓不住,便又恢复成淡然的笑容。
阳藿愣了一秒,随即摇头笑道:“数学啊,数学可是我的天敌。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挖个天坑把它给埋得永无翻身的可能。”
她继续补充:“可是,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枯燥的事情’。不喜欢,便觉得枯燥。喜欢,自然觉得很有趣。枯燥的只是人的心罢了。”
半晌,他才调笑她:“你听起来像个深山里的修道人,我还以为在和禅学大师说话。”
阳藿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却窥见他眼里的笑意愈深。
在她怔忪的片刻,他已经朝前走了好几步,和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她回过神,脚下加快速度赶上去。就在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她左脚的脚踝忽然朝外一崴。
仿佛导演将时间拉长,画面变得异常缓慢,她能感觉到脚踝向外突起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关节处骨头与骨头摩擦发出极轻极轻的清脆声响,以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边倾倒下去。
既不是因为雪滑,也没有踩在突起的石头上,就是突然崴了。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只来得及想好在迎接她的是软绵绵的积雪,要不然就直接以头抢地了……
别看她现在能脚蹬十寸高跟鞋优雅地快步穿梭在人流中,以前季濛经常嘲笑她练就了江湖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武功绝学——下盘不稳,穿平底鞋也能崴得欢快。还好,每次都能及时刹住车,不会跌倒,也不曾扭伤过。
她扎扎实实地摔倒在雪地里埋了半个身子,扑下去的风带起周遭的雪花纷乱地落在她的头发和衣服上。冰冷的雪贴着脸和手上的皮肤,从领口和袖口钻进衣服里,呼吸间都是凉飕飕的寒气,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任啸准听到后面一声闷响,立刻转过身,只来得及看到她歪着上半身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心里一顿,快步走到她旁边蹲下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
“怎么样,摔到哪里没有?”
微卷的长发全是雪花,睫毛上也衔着雪絮,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在尾端忽上忽下。她察觉唇上有点痒痒的,探出舌尖舔了一下,果然一阵凉意。
任啸准望着她,眼神暗了暗。
“没,没事……”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大概自己也觉得挺狼狈,越笑越收不住。
他见她安全无恙,嘴角也不自觉扬了扬,轻轻浅浅叹了口气,替她掸去身上的碎雪。他的手指缓缓抬至她的脸庞附近,犹豫了一下,掌心轻轻托住她的面颊,大拇指慢慢拂去睫毛上的雪絮。
阳藿原本已经变得自然的笑容因为这个状似无意的动作微微僵住,眼睑稍抬又很快垂下来盯着他领带上的条纹。
任啸准撑住双膝站直,然后稍稍向下欠身,朝仍然坐在雪地里的阳藿伸出右手,面上的笑意和煦温柔,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
“快起来吧,地上凉。”
阳藿直愣愣地瞅着面前那只仿佛异常有力的大手,纹路清晰可见的掌心,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她慢慢地,迟疑地,探出手指轻轻搭上去。指尖刚刚触及他的掌心,就被他温暖的手一把抓住,猛地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撞进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靠在他胸前冰凉的大衣上。一股夹带着淡淡须后水的清冽气息,如无人的辽阔黑夜里最盛大的流星雨,于孤独俯瞰所有星球的宇宙中穿越几亿光年,迢迢地从四面八方流向失衡的地面,将她包围起来。
就在那个刹那,她清晰地听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发出砰地一声,安安稳稳悬浮在心口里的那颗蛹掉进了胃里。



、圣诞

掌心下的娇躯如他预料般,僵硬得像是刚从急冻箱里取出来的冰棍,就连血液也停止了向心脏缓慢流动的进程。怀抱之中散发出阵阵馨香,与寒冷的空气一起萦绕在鼻端,令他有些心猿意马,揽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身体更加贴近。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自然不可能是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但是怀里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没有办法非常完美地给这个“不一样”下个精准的定义,就好像寻觅很久,等待很久的什么,终于被他找到了。
仅仅是因为一个尚不能被称为拥抱的动作而已。
红墙金瓦,阳光雪地,相拥的男女……怎么看,都是一幅美好得一塌糊涂的画面。
阳藿此刻只想全力蜷起手脚,缩成一个黑点,然后啪的一声化成分子和离子骤然消失在空气里。
但是,腰上的大掌存在感极强地提醒着她尴尬的现实。
腰部被碰触的方寸位置变得越来越灼热,仿佛这种状态再保持下去,下一秒就要烫得蒸发成水汽。她想,她的脸一定红得像烧开的水壶,从头顶和耳朵里叫嚣出汽笛声。
她低着脑袋,双手撑住他厚实坚硬的胸膛,一边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边小声嗫喏:“……那个,任总……”
任啸准的怀抱纹丝不动,对这声始终保持距离的称呼皱了皱眉。
手上力道未减,他低下头,嗓音轻柔低沉。
“阳藿。”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两圈,不急不缓地悠悠吐出来。
阳藿隔在两人之间的手滞了一下,垂着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向上抬起一个令人猜测的弧度,又迅速落下去。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啊。”
“那工作之外,叫我的名字。”
“……好。”
然而,任啸准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几乎是恶作剧似的,他说:“我听着。”
怀中的人迟疑着没有开口,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可是,这个姿势,这种气氛,着实令人尴尬起来,他的名字梗在她的喉咙愣是喊不出来。
他没有听到想听的话,下意识地,兴许也是故意地,手指稍稍用力,轻轻捏了捏她的腰。
稍稍,轻轻,却犹如一记大掌拍在背上,将他的名字像是卡在嗓子间的硬物一般猛地咳了出来。
“任……任啸准。”
任啸准的唇边漾出一个涟漪,慢慢松开了手。这个举动无疑是把快要溺毙的阳藿从水里捞了出来,大口地呼吸救命的氧气,发梢还不断往下滚落水珠跌进湖里。
她连忙倒退两步,仍旧没有看他,语气慌乱不堪:“快……快走吧。”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迅速转过身朝前走,脚步又快又乱。
他无奈地摇头,逃得这么明显,毫不掩饰的惊慌失措,还真是纯净的像一张白纸。
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很快放开:“别走这么快,又要摔倒了。”
“……知,知道了。”
**
经过刚刚那个意外,阳藿显然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观赏接下来的景色,所以偃旗息鼓地收起了作为地陪的热情,一路沉默。
任啸准也没有挑起话题,似乎在给她时间平复情绪。中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是章炎打来的,告诉他航班改签在下午了。
章炎大概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看了眼阳藿说:“……没事,她和我在一起。”
他把航班的消息说给她听,她低低地应了下。
两人继续走了一段时间,从神武门出了故宫,已经是中午了。她回头张望,硕大的“故宫博物院”五个字分明地挂在门上,怎么看都有点煞风景。
也许是任啸准表现得太正常,她渐渐放松了神经,不再将之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本来游完紫禁城,在能看见故宫的四合轩吃饭再合适不过了。
四合轩是会员制,任啸准是其中之一倒是令阳藿有点讶异,毕竟他到帝都通常都是因为工作,可能一年也来不了四合轩吃一顿饭。
他解释:“那里环境不错,而且有认识的朋友。”
可惜,四合轩只营业晚餐,中午是没这个口福了,所以他们只好作罢。
他见阳藿颇为遗憾,笑说下次一定带她进去品尝大厨的手艺。
最后,任啸准提议去了隐泉日本料理。
**
隐泉入口隐蔽,竹林作屏,有种大隐隐于市的宁静。
任啸准和阳藿尾随服务员去包间,过道里迎面走来一对情侣。
这对情侣看起来感情很好。女方画着妆,正面对着前方,脸上带着笑容,不时娇嗔地斜睨男朋友。男的则亲密地搂着女朋友的腰身,一直歪着脑袋说话,看不到正脸,讲到高兴的地方还旁若无人地凑过去啄了一下女朋友的脸蛋。
她收回目光,往右边避了避,让对方过去。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男方终于转过脸望向前面,眉眼都是飞扬起来的。
就在他们交汇的刹那,阳藿怔在原地,零星的对话还飘散在耳畔。
“……刚刚那道烧白子可不是白吃的……回去试试……”
“……不正经……你还感冒呢……”
她慢慢回过身,那两道身影一晃,已经消失在转角。她一时还没回神,愣愣地盯着那条转角的墙线,仿佛从那条线上蔓延出一个诡异的空间。
任啸准没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回头看见她目不转睛瞪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视线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阳藿,怎么了?”
她走回去,表情还呈现些许凝滞,边摇头边扯了下脸上的肌肉。
“没事,大概是我看错了。”
他瞅了瞅她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笑容,又扫了一眼刚刚那个方向,没有说话。
**
“……这里的摩托罗拉卷还行,有什么忌口的吗?”
半晌没听见回应,任啸准从菜单上移开视线,对面的人蹙起眉尖,用供奉神明的姿势捧着茶杯也不喝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藿。”没反应。
“阳藿?”
“嗯,你说什么?”
她从深思中惊醒,不好意思地放下茶杯,用还保留着杯身弧度触感的手指扶着桌沿,请他再重复一遍。
任啸准端详她的神色,说:“我是问,你有没有忌口?”
“哦,没有,你随便点吧。”
他很快点了几道,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打量了片刻对面魂不守舍的人,还是决定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从刚刚开始你就不太对劲。”
她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仔细斟酌了好一番,最后还是朝他笑了笑,摇头道:“没有,没事。”
不是她不想告诉他,现在她自己都还没理清楚情况,再说,这种事情贸贸然说出来并不合适,还是慎重点好。
“没事就好。”任啸准没有逼迫她,只是平静地说,“你想说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服务员在外面敲了敲,推开门进来,将一个长碟子放在桌上,碟子里盛着一排寿司,色泽非常诱人。
“尝尝看,这个还可以。”
她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嗯,真的不错。”
**
平安夜。
闹市区的人流堪比闻到甜食蜂拥而来的蚂蚁,走路要特别小心,步子迈得稍大一些都担心自己的尖头皮鞋是否会戳穿前面行人的脚踝。
商家提前半个月装饰门面,用金色的箔纸缠裹住柱子和门口的树干。橱窗的底座铺了一层厚厚的棉絮,在白白的棉絮中间插立圣诞老人之类的玩偶,营造气氛。店里挂满了圣诞彩球,金色和红色的缎带,以及最最重要的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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