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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思召-第5部分

小说: 思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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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碎的金色光芒在他眼底闪耀,自信的笑容,俾倪众生的眼神,让若盈一时有些怔仲。

    她轻轻摇了摇头,“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皇甫酃剑眉一挑,小家伙的野心看来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我想要的……”若盈半阖着眼眸,喃喃说道。

    小庭院里飘着娘亲最爱的桔梗花的香味,明叔亲手给她做的木剑,如儿跟其他女孩们的欢声笑语,村里男人干活的吆喝声,隔壁断断续续的织布声。严肃的爹温暖的手掌总爱抚摸她的头发,温柔的斐然哥哥总是笑她是爱哭鬼,温婉的莲姐姐总是安静地陪伴她。还有视她和哥哥为亲子的兰姨,煮得一手好菜,每次不等她呼唤,若盈总能寻着饭香回家。以前平静欢乐的日子,不复存在了。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哦?”他歪着头,如瀑的长发垂下几簇,淡雅的清香飘来。“说来听听,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若盈苦笑,“你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你想要的是一个人,一个死人?”皇甫酃放开若盈,嗤笑一声。“人死了便死了,还要来做什么。”

    若盈退开一步,目光紧锁着比月色还要明亮的金眸,叹道。

    “你有最珍爱的东西吗?”

    皇甫酃蹙着眉,抿唇望向她。

    “如果你有,就会知道,失去了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即使别人给你一模一样的,也不是你原来最珍爱的那个了……”

    他眼眸一闪,笑道。“……小家伙,有人把你最珍爱的抢走了?为什么不报仇?”

    “报仇?”若盈不自觉地重复着,反问道。

    “既然有人把原本属于你的夺走了,那就杀了那些人,夺回来!”皇甫酃冷笑道。

    “不,即使杀光那些人,失去的也已经失去了。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懦弱!”他冷哼一声,眯起双眼。“这不过是为你的懦弱找借口罢了。”

    若盈疲倦地抬手抚额,“懦弱,或许是罢……可是,以暴制暴,却是下下策。逼得越紧,反抗只会越剧烈,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皇甫酃颇有兴致地问道,“那小家伙觉得该如何?不杀他们,不就留下后患了。”

    “杀了动手的人,背后指使的人,还是所有与此有关的人?环环相扣,人杀得光吗?那还不如让他们从心底佩服你,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这样既得了美名,又有了得力的左右手,不是更好。”

    “那要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留下?”他倚着树,戏谑地继续开口问道。

    若盈抓了抓头发,眼珠一转。

    “比如说捉马,林中有不少具有灵性的骏马,却难以制服。第一次套住它后,在它身上作个记号。连续几次抓到了又放了它,直到它承认你为主人,愿意成为坐骑为止。”

    “御影”便是斐然哥哥用这种方法套来的,前后六七次,“御影”才承认哥哥为主人,但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都不能驾驭它。

    “马的高傲不在人之下,但是它一旦被驯服,终生不会叛离主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皇甫酃走近若盈,俯下身望着她。“小家伙,你不怕我,尤其是我这双异于常人的金眸?”

    若盈抬起头,他的双眼里没有哀伤或者怨恨,深邃而平静。

    她指着夜空,轻声说道,“你觉得月亮可怕吗?”

    皇甫酃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若盈笑了,“你的眸色比月亮的光华还要美丽,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害怕的也不是你的眼睛,是心魔。”

    “心魔?”他重复道。

    “他们害怕的是可能出现的灾难和不幸,但为何都认为有金眸的人会带来这些,肯定是有人将这两者联系起来,而让人们都具有这样的想法,形成心魔。是什么人开始说的,什么时候开始传开的?弄清楚后就可以反过来消除人们的疑虑。”

    “如果金眸和不好的事情一起出现,人们认定是金眸带来的,你可以让他们了解,可能是不好的事出现后,金眸的人是来拯救他们的。”

    若盈正讲得兴起,回神,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发现她又开始得意忘形了,不由敲了敲脑袋,暗地唾弃自己。

    “那个,夜深了,我走了。”

    黑袍男子怎么说也是临国的人,她未免太没有防备了。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没说漏嘴,坏了大事,才安心地疾步跑回营帐去。

    “主人,此人对你这般无礼,是否要属下……”青衣人单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望着若盈远去的身影,金眸淡淡地扫向他。

    “炎,你太多事了。”

    他垂下头,“主子,属下逾越了。但,此人极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的确,临国人尽皆知的金瞳传说他竟然一无所知,必定不是临国人。只是,炎,即使是奸细,他也是朕见过的最糊涂的奸细。”

    临国以黑色为尊,只有皇上才能穿深黑色的衣衫。皇室中人皆为深灰色,官阶越低,官服颜色则越浅。但小家伙遇见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异样,仿佛完全不了解他的身份。

    “主子,或许他只是表面天真,内里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炎沉声提醒道。

    “……炎,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属下从主子五岁起就效忠跟随,至今有一十五年了。”

    “炎,连你到现在都不敢直视朕的双眼,小家伙却从未移开过视线。如此,你还觉得他这是深藏不露吗?”

    “属下愚钝。”

    那人混入敌营,没认出代表皇上最尊贵的黑色,不清楚临国的金瞳传说,甚至对敌人大放厥词,所有的情绪表露无遗。这样的人做奸细,也只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足为惧。

    思及此,炎将那人的事抛诸脑后。抬起头,却见皇甫酃仰头望着月亮,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

    比月华还要美丽么……

    皇甫酃抬手轻抚眼帘。

    登基十年,听过无数的歌颂和赞美之词,这简单的一句,怕是最顺耳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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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七章 营救

    “皇上,末将听说帐里无人伺候,特地去选了几个伶俐的,请皇上过目。”刚用完早膳,莫恬便带着三个女子求见。

    皇甫酃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莫将军,与幽国一役,大军元气受损,你都安顿好了?”

    莫恬笑脸一窒,唯唯诺诺地应着,额头布满冷汗。皇上的声音不温不火,却让人不寒而栗。

    “末将已经做了部署,袁家军不过瓮中之鳖罢了。皇上,此次莫恬定能铲除袁家军,尤其是那袁斐然!”

    瞥见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的愤恨、担忧和怒火,皇甫酃无视莫恬的信誓旦旦,薄唇一掀。

    “她们是何人?”

    莫恬立刻眉开眼笑,回答道。“皇上英明,她们三人是袁家村的村民。”粗鲁地揪出一人,“这个女子听闻是袁家少将的未婚妻,袁莲。”

    皇甫酃见她极力隐藏着惊慌,强做镇定地望向他,不由勾起唇角。

    “莫将军,朕不喜欢别人用剩的东西。”

    莫恬赔笑道,“皇上,后面这两个都是没被男人碰过的处子,这……”心下不禁咬牙切齿,明明让手下不要碰袁家村抓来的人质。谁知他昨晚一去,发现只剩下两个没被碰过,加上袁莲,好不容易才凑够三个,把他气得够呛。

    皇甫酃兴致淡淡,正想甩手让她们出去,却突然闻到一阵清幽的莲香。

    袁莲见皇甫酃对她们并不感兴趣,一直紧绷的身子才缓了缓,一双黑色的锦靴立在身前。

    皇甫酃俯身一嗅,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既然莫将军这么用心,让她一人留下罢。”

    莫恬一脸欣喜,连忙让人把后面两人带走,笑眯眯地躬身告辞了。

    皇甫酃一把将袁莲扯到怀里,袁莲仰起头,逼迫自己直视着临国俊美的君王。

    他低下头,似笑非笑。

    “……你就是小家伙的女人?容貌只能算中等,还是说,床上功夫一流?”用力把她推倒在床榻上,欺身压下。“那朕可真要试试了。”

    袁莲全身微微颤抖着,丝帛撕裂的响声,以及游移在她身上的大手,让她心里涌起仇恨和耻辱。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斐然,让他们家破人亡。

    如果手边有一把刀,她定会不惜一切手刃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果身上有毒药,她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她懂武,她就算玉石俱焚也要重伤此人。

    可是,如今,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或许,取悦他,迎合他,得到他的喜爱,终有一日,她能够替斐然杀了他。

    对,只要她能忍下去,有足够的耐性……

    这样想着,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青涩地张开双腿缠绕在皇甫酃的腰上。

    袁莲的挣扎,矛盾和算计没有逃过皇甫酃的双眼。对于身边的任何一丝危险的存在,他向来都会毫不犹豫地抹杀掉。想起昨晚小家伙所说的,也好,就让他试试征服的滋味,暂且留下她的性命。

    袁莲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怎敌得过皇甫酃这个调情高手,不一会便沦陷在情欲中,只勉强保留着一丝清醒。

    与斐然的温柔、怜惜不同,皇甫酃狂烈而粗鲁,她夹杂在痛楚和热烈的欲海中,抬眸却发现皇甫酃的眸里一片清明,神情淡然。心下一惊,在床榻中竟能保持着如此警惕,要杀此人,并非易事。

    小手缓缓覆上他精壮的上身,若有若无地挑逗着,皇甫酃轻笑一声,身下更加用力。破碎的呻吟响起,袁莲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沉浮着,脑子逐渐一片空白。

    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隐约传来皇甫酃的低语。

    “……你也不过如此……想要杀朕……随时放马过来……”

    是夜。

    若盈收拾着草药,整理好放在一角。今晚她离开后,马二一直服用的药草就断了。好在她教会小丁采摘那几种药草,只是她走后,马二要如何解释林原的失踪。若盈叹了口气,看来她始终是要拖累马二的了。

    “原儿,怎么叹气了?”马二掀开幕帘,便听见若盈的轻叹。

    “舅舅,”若盈扯起一抹淡笑,“原儿只是在想,舅舅服了药,为何就不见起色,是否要换些药试试?”

    马二咳嗽了几声,笑道。“不必了,原儿有心就好。再说,你今晚就要离开了罢。”

    若盈诧异地望向他,墨眸一沉。

    “原来舅舅一早就清楚我的身份了,为何不告发我?”

    马二摇摇头,径直坐在若盈面前。

    “起初我见到你,欣喜若狂,根本没有一丝怀疑。平静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不清楚你混进军营的目的,不敢打草惊蛇。”

    若盈皱眉,“什么不对劲?”马二从未问起关于林原的事,她也极力避免说起,究竟何处露出了破绽?

    “是掌心的薄茧,”马二眯起眼,“你的薄茧说明已练剑多年,虽然瘦弱却身手敏捷,分明是习武之人。原儿是个早产儿,汤药从小就没断过,又怎可能练武。”

    若盈点点头,。

    “至于告发之事……”马二叹息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说是顶替林原混入营地,对我却是真心。我观察了几日,你似乎在寻什么,不象要对我们不利。”

    “我来是想救出族人,被抓走的袁家村的村民。”若盈坦白道。

    马二了然,“那真正的林原在何处?”

    若盈眼神一黯,有些不忍,道。“他上月被我哥哥所救,可惜病重已久,十日后就病逝了。”

    马二一怔,猛地咳嗽起来。若盈连忙起身轻拍他的后背,半晌他才渐渐停了下来。

    “你……”若盈惊讶地看着马二掌心的鲜血,“这情况已经多久了?”

    马二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道。“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你该想,我知道得太多,需不需要灭口。”

    “这……”若盈无措地盯着马二,“只要你不说,我就不必杀你。”

    “你太天真了,”马二无奈地叹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你如此心软,真不知他们为什么会派你这样的人来……”

    “舅……马叔,这几日和临国士兵相处,他们不是坏人。如果我们不是立场不相同,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亲人或者朋友的。”

    马二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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