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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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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变,还是那样爽快的一个人。
只有来弟不相信,表少爷要送人到衙门里去,老夫人就答应的这么快。来弟站了出来:“老夫人是体谅人的人,我们以后再来,只求见老夫人行不行?”
冒然站出来的这个姑娘,让表少爷皱眉,安公子一笑,这横出来的一枝子这句话,安老夫人沉下脸来:“你太大胆,有事情要找表少爷,这家子里人人都知道,我都答应你,你还不相信?”
“话传话,经过几个人,只担心不是原话。”来弟没有相让,只是态度客气些,但是再客气,来弟也觉得一肚子闷气往外涌出,你们家倒底是在弄的什么鬼。
老夫人平时声音略高一些,别的人就要俯首,今天遇到这一个人,老夫人生气了:“减不减,我们自己商议,没有你多嘴的地方。”
来弟看一看叔公们,就没有再说话。张大林在心里恼恨,我敢做就有补漏的主意,看看这姑娘象是一个难调理的人。
安老夫人没有再看来弟,她只是对着几位叔公们客气一些:“你们是怎么样的心思,指一个管家给你,你们一起商议去如何?不要再在我家里吵闹。”又没有死人,那哭的架势象是谁家里死了人。
安老夫人出面,这就安静下来,把这些人都弄到别的地方去说话。张大林先对着祖母请罪:“都是我没有弄好。”
“这不怪你,减租是要我说话才行,再说有两个村子交上来,你也是怕有人故意不交才是。”安公子细细听着祖母当着管事们说的话,象是表弟遮圆儿的话也说过不少。
张大林和安公子一起在心里想到来弟,张大林是恨上来,要这姑娘好看才是;安公子则是心中寻思,这姑娘胆子大,觉得有些意思。
今天一阵乱,又一阵商议,叔公们带着晚辈们算是满意而去,在路上对着来弟的最后一句话都觉得不错。
“田家的,你们几家离来弟家里近,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来招呼我们才是。”叔公们还是多想了一步,他们也想到,或许这是表少爷一个人所为。
来弟今天反而不害怕了,或许她自己知道,三、两个人,还不是她的对手;有弟也不害怕,有弟觉得自己今天挺露脸,而且觉得自己哭的不错。心中的郁闷,时不时的发泄一下,心里也痛快许多。
王媒婆今天是懊恼到不行,她今天特意地弄了一件旧衣衫,又多是低着头,可是安老夫人往自己身上投来的眼光,王媒婆还是看的清楚,老夫人把自己认了出来,这以后可怎么办?
再想想自己先对着公子表白过,应该以后无事。王媒婆是没有想到,就是她的表白,让安公子先有准备,把安老夫人弄出来。今天小试牛刀,安公子先让表弟难堪一回,再看看他素日对着祖母是怎样的扯谎。今天安公子看的蛮清楚,这位表弟,还是鬼话表弟。
回到家中,有弟开始巴巴小嘴儿,一手掂针,一手拿线:“姐,安家人穿的衣服真好看,”丫头们不是轻红的衫子就是天青色的衣裳,有弟一心二用,没有忘记看别人的衣服。
来弟却只是沉思,大家子里面上瞒下哄,是安家一起不地道,还只是表少爷一个人不地道。
院门外走过来一个人,停下来往院子里看一看,这才推开树枝编的篱笆门进来喊一声:“有人在家里吗?”
来弟诧异地走到屋门外,因院子里有雨,就不再往外面迎,来的这个人身材高大,面容如石雕木刻一样,算是一个生的不错的人。
“木。。。。。。木宝捕快,”来弟好容易才想起来,再往他身后看一看。木宝就明白来弟的意思,也往身后看一看:“小懒出公差去京里,只有我一个人来。”
来弟惊奇中还是一下子想起来,往屋里让的时候再看看炕上的有弟,有弟心领神会地跳下炕来,对着木宝笑脸相迎:“你吃饭了吗?”
险些没有背过气去的来弟再一次觉得见面问候吃没吃,这不是个好问候法。木宝想当然地回答一句:“没有吃,你家里有面吗?”
来弟翻翻眼睛,咱家又不是自助餐。有弟没有看到,木宝也没有看到,来弟一个人在心里懊恼,眼前不用人,当然是不愿意招待官差。只有勉强想起来当混混的梁五,来弟才觉得可以有一些亲官差的心思。
答应的很好的有弟伸手去拿面盆,也想起来自己以前的话,有弟对着来弟看一看作询问,那意思是,是做面糊糊还是揉面?
“小懒说你家的面好吃。”这位大模大样的木宝捕快找一个旧板凳坐下来,他坐下来先还要仔细看看板凳干净不干净,来弟提醒一下自己,以后家什摆设不用擦的太勤。
点过餐以后,有弟是去和面,心里想着这面揉几道,对捕快要不要一视同仁,给他也少揉几道合适。



第五十八章,试探(二)

昨天又新买的一条鱼,雨一直在下,鱼是便宜的多,而且也好吃。来弟看着剩的那一碗鱼汤被有弟拿去下面,来弟觉得心里一揪一揪地在疼:官差又开始吃穷人。
这样想过以后,来弟才想到,这两个捕快为什么都往我家里来,应该是上次梁五的事情,木宝捕快觉得也欠了他的情。过日子的烦恼靠自己排解,用这样的心思去想,来弟就不觉得那面白晃晃地扎眼睛,也就不觉得有弟和面时,面盆与案板当当响的声音刺耳朵。
来弟姑娘在心里幽然地想着:权当是在还人情吧。对着坐在木桌子前面等吃的木宝打量一下,有弟爱说话,来弟也一样,有弟是小孩子话痨,来弟是职业病,要与人扯几句。此时闲来无事,正是说废话的时候。
“木宝捕快是这城里的人?”问话的习俗,不是问吃了没有,就是问你哪的人,青春多少,老家哪里。。。。。。来弟也没有免俗,为避免误会,来弟是不会问青春多少。
木宝自己回答出来,一长串子顺溜地出了来:“这城里李家胡同的,老三辈子都是这里人,虚度二十二春,家里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出门子的姐姐。”
“真好,”来弟仓促之间这样回答一句,眼睛接受到有弟瞄来的小白眼儿。不会揉面的来弟也能看出来,有弟今天揉面没有使多少劲儿。有弟正在不高兴,这算是说什么?他回答的又是什么,有弟不乐意,把梁五哥摆在哪里?
木宝这才对着来弟看一眼,刚才他是垂襟正坐,把腰刀摆在腿上。就没有看这姐弟俩个人。听着来弟这一句回话:“真好”,木宝只是板正的一丝笑意,象是木头雕刻的面孔上多了一丝缝一样。这个人生的是不错,就是这笑太过僵硬。
“有老娘和手足当然是好,”木宝掉了半句文。来弟陪着笑一笑,有弟更来了火。俺家里没有父母,这人啥意思。看看锅里的鱼汤面上只是冒蟹眼水泡,是将开的样子,有弟这就切面准备下面。有弟要是没有来火,是准备放进去木耳再熬煮一下,面切好晾一晾就更好,现在有弟来了火。能少一道工续就少一道。
木宝这笑容再保持一会儿,才有三分自如,可见他是个平时不管笑的人。木宝借着自己的话问来弟:“你家老人呢?”
“咳,”灶台前的有弟发出一声咳嗽声,有弟是不满意这捕快,再就提醒来弟不要同这捕快说太多;受到提醒的来弟明白在别处,她赶快就苦了脸,对着木宝换上伤心的腔儿:“都不在了。”
木宝这才动容一下,他是来这里打探这姑娘的消息,自然从头问到脚。捕快对姑娘是不会有尴尬。木宝权当自己在问案子。
想想自己的家人故去时,木宝没有看出来弟面上的苦笑是装出来,歉意地木宝道:“那你拉扯弟弟挺不容易。”
“俺姐平日里辛苦着呢,”有弟忍无可忍。把话接过来,他减了不少工续,正在灶台前搅活着那面,转过小脸儿来继续道:“俺姐年纪也不大,今年的税还收不到俺家里来。”有弟把木宝当成了解家里人,方便收税的。
木宝再微微一笑,这笑容更自如,回上有弟一句:“不归我管。”这里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将成年的姑娘,还要交人头税,木宝也觉得不大对。
面上来了,鱼汤的香气扑鼻,木宝挑一筷子面在嘴里,觉得也一般。应该是杨小懒的懒病发作,有人给他送吃的,他就能过得去。
“姑娘,你带着弟弟不容易,”木宝吃着面淡淡地道:“出门说话要当心,唏溜。。。。。。”这“唏溜”一声是吸面的声音。
看来这捕快不是上门来蹭面的,来弟作洗耳恭听状,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人。身上官服,腰上鼓鼓的象是拿人的铁链,他好生生地跑出来十里地到家里来,应该不是蹭面才是。
木宝当然不是专门来蹭面的人,他是顺便来蹭面,办了差使也可以蹭面,对于他是一举两得。院外传来苍老的一声:“来弟有弟,在家里吗?”叔公们来了。刚刚才分手没有多久的叔公们一起过来,来弟心中一阵温暖,自己在安家多了话,这村里的人还是能互相有个照应。
“是木宝捕快,”叔公们进来,这小屋里就显得拥挤不少,木宝的这顿饭就吃的一般。走出安家屯的木宝再一次弄明白,这姑娘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再没有别的拖累。
木宝后脚走,叔公们前脚就走了,是哪一个邻居报的信,来弟还不知道,不过她对于自己在村里尽一份力,这就坚定不移。
木宝和叔公们走过以后,来弟不得不埋怨一下有弟:“他再来,给他白水面,”有弟也抱怨来弟:“姐,你咋那么多的话对外人,你是个姑娘家。”
来弟噎了一下:“姑娘家怎么了?”有弟小嘴儿巴巴响:“姑娘家,不要乱和外人说话,只和家里的人说话就行。。。。。。”
装聋作哑是种功夫,来弟觉得自己功夫尚浅,对有弟却还能应付得过来。把耳朵丢给有弟去的来弟走到屋门口,看看这小雨又渐停,来弟满意地叹一口气道:“别再下了吧,哪怕是酷热呢。”
头天有弟一直对姑娘家应该如何说了一个遍,来弟是听的很放心,看来有弟是完全知道如何做一个女孩子。
今天果然是放晴,来弟在院子里收拾竹架子,把丝瓜架子上的丝瓜摘下来,歪斜的竹架子再理一理。这样有弟看着倒还放心,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外三四的人来才是。
在炕上只坐了一会儿,有弟就开始头疼,昨天说的话全然是不管用,姐又开始同外面的人多说话,而且这个外人是个男人。
有弟放下手中针线走到院子里,来弟站在菜地里。另一边的墙头上露出一个人的面庞,两个人正有来有去的说着。这个人是安三,安府的三管家。
“天晴了。公子让我来看看老宅子有没有被雨打坏的地方,”安三脚底下站着一块石头,不时看着带来的两个人收拾地和屋子。而安三站在这里。象是过来就是同来弟说话一样。
有弟黑着脸,小脸色儿上是前几天的阴暗。对着来弟和安三这两个大人看一看,有弟跺一跺脚重新回到炕上去,愤愤地拿起针线来,姐怎么能同着这一个那一个的外人说话还笑呢?
来弟此时笑眯眯地同安三在说话,听着安三在拉话:“我们公子说,老宅子在这里,都是这里乡邻们帮着照看;我们公子说。来了要谢一谢邻居们;我们公子说,受了灾不要紧,有话可以到家里去说,”
听过的来弟只想问一句话:“你们公子中了没有?”想想见过的安公子头上有头巾,是不是秀才才能戴头巾,来弟汗颜,她还不知道。此时心里这一句话,只是对听到这么多话不满罢了。
来弟蹲下身子来收拾菜地,有些长老了水泡了的菜要拔去,而且要重新下种子。安三这一次很有耐心。也不担心男女授受不亲,露出来他的一个头,同来弟慢慢拉话:“你这菜长的真不错,看着就水灵。”
“嗯。”来弟就嗯一声,听着安三又转回去:“我们公子说。。。。。。”屋中传来有弟一声:“哇,我的手扎了,”安三闭上嘴,来弟冲进屋。
在炕上的有弟委屈之极地把手指头伸给来弟看:“针扎了一下。”来弟看着那小小手指头上一个血珠子,来弟没有帮有弟放在嘴里舔,也不让有弟舔:“不要抹掉,这个小血珠子可以不让伤口再流血。”
“是吗?”有弟将信将疑的举着这根小手指头,突然心中的委屈滚滚而出:“昨天晚上和姐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有听。”
来弟找水来洗弄菜地脏了的手,听过就要笑:“什么话?”就是那些姑娘家应该如何的话,来弟以为有弟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没事儿又树权威呢。
“姐,你同这个也说笑,同那个也说笑,”有弟这样说过,洗干净手的来弟把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两下,对着来弟作状沉一下脸:“有弟,你听姐姐的话。”
这个小小孩子,没事儿就家里的当家男人,来弟好笑之余,今天无事正好同有弟掰掰清爽,无事拌个嘴儿,也挺不错。
有弟冲口而出一句话来:“梁五哥知道了,他会咋想?”有弟小脸儿愤愤,愣在炕前的来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笑的有弟由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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