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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路从今夜白-第54部分

小说: 路从今夜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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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掏出,开了瓶子,声音深寒暗哑得,霜了所有。
“几颗?”
碰上男人暗沉到极点的瞳,悠言瑟了一下,嘴唇蠕动了一下,“三。”
药被迅速递到她嘴边,她衔进嘴里,喉里艰涩,无法下咽。只怔怔的失神的望着他,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凌厉粗重的气息攫上了她的唇,男人的舌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尖一挑。
悠言呆愣,药已顺着咽喉滑下。
唇,并抵在她的唇上。声音,再也无一丝温度。
“路悠言,迟筝不只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母亲。你与你母亲一样,有心脏病。”
逃避了四年,是要逃避这一刻,等了四年,也像是要等这一刻。
泪水,模糊了眼睛。
可是,这一刻的顾夜白,与她有过最私密接触的男人,她却仿佛不认识他。
四周,烟尘袭来,热浪袭来,他却只是笑,冷冷的笑,悲苦到深处却不得宣泄。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寒冷的眸,她的身体居然生出一丝力量,伸手又去摸他的脸。
手,教他重重打落,被火灼伤的伤口,顿时暗红得更加悸目。
他从不舍得对她下重手,这一下,毫不留情,悠言怔怔看着他,眼泪在眶里却不敢滑落。
冷睨了她一眼,他的眉眼突然又变得沉静。一声不响,把她放下。
“你可以选择就这样死去,或者等我回来。”
一句话搁下,他推开了楼道的门,侧身进了火场,把她独立在楼道口。
泪水,终于,委屈落地,他恨她。突然,认清了这一个事实。他恨她的隐瞒。
他要到哪里去?不要她了吗?
额上的汗珠愈密,手紧紧捂住胸口。身体的力量却在陡然间疯长。她不要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一定要等他回来。
似乎,过了很久,也似乎,不过只是一会。门,倏地被推开,男人身上尚卷着火,但他的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
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呆呆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似乎要感受她的存在,顾夜白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颌,力道粗/暴,接着又把手中的东西抵给她。
“捂住口鼻,闭上眼睛。”
手心上的东西,是被水湿透的布巾,他冒险离去就是为了取这东西给她。
悠言垂了眸。
身子一轻,却已被他飞快抓进怀。
“别跟我说什么负累的鬼话。路悠言,如果你执意要留下,那么我奉陪就是。”
颤栗,划过身子。悠言紧紧阖上眼睛。她还能说什么?他已替她也替他选了最后的路。
与他一样,沉默代替了所有语言。
把手,穿过他的臂弯,环上他的肩,同样,紧紧的。
凝眸,眸光落在怀中女子的发顶上,顾夜白一笑,只是冷痛,彻了眼角眉梢。
奔走,穿行,火势如猛兽,逐渐以疯狂的速度追赶下来。
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柔软的身子紧偎在他的怀,胸口处,是她脉脉的淡淡的心跳。此时,一息相连。
其实,不过是同生,或者共死。如此,简单。她怎么一直不明白。
。。。。。。
背后是火光眩目的大厦,前方天空,深邃美丽。
数不清的人,惊呼声喜悦声布满了整个空间。
他咬牙一笑,浑身却突然一颤,他的心脏,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心脏的跳动。
怀中的人的手,缓缓从他的怀里,滑出,垂下,轻轻摇曳在冷漠的空气中;然后,再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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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二更毕,亲们,明天见。谢谢每一位亲的留言,推荐和鲜红。谢谢。
 
  第一百六十四话 急救室的红灯
医院。
没有人想到,再次相聚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
急救室,红灯闪烁。长长的廊道。切分成两隅。
像没有了生气的偶,Susan定定站在一角,一动也不动,直到林子晏长叹一声,伸手把她搂进怀中。
“老板,她会没事的。”小二,终于,不再吵闹。声音很安静。
一旁,是比他更安静的章磊。凤眸轻睐着远处,耳边响起曾经淡淡的声音。
“我应聘招待。”
Linda低声安慰着黎小静,时光的一面之缘,终究改变了一些人的一些轨迹。
夏教授轻揽了夫人的肩。夏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湿意,低声对丈夫道:“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有脚步声,急促。
林子晏看去,却是唐璜和Frankie。
三人一点头。唐璜苦笑,面有愧色,Frankie拍拍他的肩。
“他怎么了。”半晌,唐璜问。
林子晏摇摇头,把怀中的Susan揽紧,目光轻落在长廊的另一端。
那二人顺着林子晏的目光看过去,廊末窗前,高大颀长的身影,挺直,安静沉默得让人心悸。
他背后,站了两个女人。
许晴与辰意農互望一眼,后者孤冷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却涩到茶糜。
凝着前方男子的背影,许晴黯然,闭上眼睛。
人很多,廊道却安静得如时间流逝。急救室门外那红灯簇闪着,似乎没有熄灭的意思。
时间,不知又过去多少。气氛,愈来愈深凝。
Susan从林子晏怀中挣出,凝了顾夜白一眼,想过去与他说几句,安慰他,同时也安慰自己。一动之下,却住了脚步。
怯了。他的轮廓,凌厉,安静,沉重。真奇怪,明明都是矛盾的极端,却偏偏揉合在此刻的他的身上。
不敢,上前,去面对那个男人。眸光掠了一遍,苦笑,竟是大家一般心思。
突然,更加急促的脚步声,破空而来。众人一凛,望了过去。
重瞳凝眺着窗外,插进外套口袋里的手,缠绕着戒指链子。
在想她的四年。
那段日子,她是怎样过来的。犯过多少次病了。很痛,很绝望吧。
在等待的日子里,其实,她比他更加坚强。
恨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她。
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却偏偏爱惨了这样一个小骗子。
四年后的重遇,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的窃喜。
是的,窃喜。
即使以为她和迟濮在一起过,仍是这样庆幸再见她。
其实,在那四年中,以他的财势,要把她找出,不过是吹灰之力,哪怕掘地三尺。只是,骄傲却禁锢了他。
当在同学会上再见,不过一瞬,他已听清楚心底绝望又狠厉的叫嚣,他要她。即使没有后来几次的命运的推波助澜,他还是会用自己的方法,把她夺回。哪怕,从此为她系上镣铐。
原来,一直,不是不想,不过是对自己说,不想。
磕磕碰碰,走过,直到现在。以为一切都要归于平静,从此与她去看每个晨昏日落,上天却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她的生命,只剩点滴。
如果急救室的红灯不熄,嗯,如果,她死了。
重重阖上眼,唇边的笑,展到最大的弧度。
如果,她死了。
在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的时候。路悠言。
领子被拎起,一股凌厉的劲道撕裂空气向他而来。
来人的拳头狠狠砸到脸上。
嘴角见了红,他抬手揩去血渍,只是淡淡而笑。
其实,早便觉察,只是,不去躲闪。躲什么,为她而做的珍重,现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众人惊呼声中,他抬眸望上对方。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的气度似乎昭示了他的经历的岁月,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断出确切年纪。
是他?!
来人脸上沉痛之极,冷冷一笑。
“顾夜白,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要还我这样一个结果。早知如此,四年前,我便该断了她的一切念想。”
眸,静静迎上对方的目光,大掌握紧了袋里的戒指,指末印上戒指内测的字。
只是,缄默。
一拳,又挥落。
锐利的瞳,掠过林子晏等人飞奔过来的身形,沉声道:“子晏,没有你们的事。”
那一下,结结实实落在身上,微退了一步。
章磊一凛,以顾夜白的身手和承受力,这一下,那人的功夫,这一拳的凶狠,实在不可小觑。
“路伯伯,别打了,言知道了,会怎样啊?顾夜白是她的命。。。。。。”急奔上来的Susan哭道,哽咽在喉。
众人这时才知道,眼前这气势赫然的男人竟是悠言的父亲。
一时相觑,末了,不知谁轻叹了一声,声息又寂,只是气氛愈发的凝冷。
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冷光斐然。
路泓易冷笑,“顾夜白,你不是很能打么?怎么不还手?”
那是她的父亲。他死了也不会还手,何况不过这数下。
顾夜白嘴角突然绽出丝笑,想起那个夜晚。顾澜狠括了她一个耳刮子,她明明痛恨着那人,却不躲不闪。
她说,那是他的爷爷。她的泪,她的笑。她唤他小白。
除了她,再也没有人如此扭曲他的名。
笑意,愈发大了。心内,一下澄明。
言。
如果爱,请为我坚持。如果,实在倦了,便好好,睡去。当你闭上眼睛的一刹,我的世界也到了尽头。
红灯,倏然,熄灭。
谢谢阅读。抱歉,亲们,回来晚了,第一更也晚了。稍后,第二更。
 
  第一百六十五话 绝望吗
医生刚走出,便被奔跑而上的人紧紧围上。
“医生,我的女儿怎样?”一向镇定的路泓易此刻也颤了声音。
所有人,脸色都凝重到极点。
“身体被灼伤的地方也不轻,但终究是外伤,你是患者家属,该很清楚她这心脏会随时要了她的命。这次的情况非常严重,她一度没了心跳,我们也以为无法施救了,万幸她的意志很顽强,居然撑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Susan喜极而呼,掩住了嘴,林子晏紧紧搂住她。
“先别高兴,她的心脏已严重衰竭,如果,再有下一次——”医生微叹了口气,脸色凝重。
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却没有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夏教授沉痛的摇摇头,目光轻落在那站在所有人背后的学生身上。
他仍是安静沉着得让人害怕。
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那堵门,里面有尚在昏迷中的她。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活下去。”声音很淡,从他喉间逸出,却低哑得不成话。
“医生——”章磊也沉了眸。
那医生环了众人一眼,道:“晚期,心脏一旦衰竭,那就只能换心。”
“换心?”不知谁轻呼而出。
路泓易锁眉,一下凝了脸色。
Susan失声道:“迟学长就是接受了换心手术,后来出现抗异和并发症死的。”
医生点点头,低声道:“换心手术有一定的难度,这还只是一个,即使手术成功了,术后会不会出现并发情况,这是谁也不能担保的,但我还是建议进行手术。”
。。。。。。
“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她的情况还不稳定,家属进去吧。”
路泓易的身影消失。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数步外的男子身上。
他却早已转过身,谁也无法猜测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许晴一步往前,Linda却止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许晴苦苦一笑,是啊,这个时候,那轮得到她说上一句什么。
顾夜白,这个冷酷的男人,这个世上,要说谁的话,能让他去记下,就只有里面那个人了。
“师傅,你不进去看看她吗?”辰意農微微提高了声音,眉间,有点悲凉。
面窗而立的挺直的背影,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章磊眯了眯眸,看了林子晏一眼,后者会意,道:“教授,还有大家都先回去歇歇吧。明天再过来。”
脚步声,在似有还幻的叹息声中,渐渐远去,一个又一个。
走廊变得空旷。
“子晏,我不走,我想在这儿陪陪她。”Susan倚在墙上,低下头,轻轻道。
“珊,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给他吧。”林子晏抚抚Susan的发,柔声道:“今晚到我那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你睡一觉,这些天,你也累了。”
Susan一怔,慢慢抬头,触上的却是男人深邃温柔的眸,一泓目光,似漩涡。
待她的意识再次清晰,轻轻的吻,落到她的发上,叫一个,疼惜。
”还不进去?”走过去,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林子晏轻声道。
“子晏,我得趁自己还没疯掉之前,找医生谈一谈,她的情况,已不能再拖。”
那人的声音淡淡传来。像往日听惯的轻淡。
林子晏一震,疯掉二字,突然有了想让他流泪的冲动。
重重拍了拍那人的肩,携Susan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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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绽出光线,所有人已再次在医院碰面。一样的长廊,还有窗前那抹挺拔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也许,一晚。
窗子,裂了巨大的口,玻璃碎屑,散了一地,碎屑散漫间,是纯白的手套和殷红的血迹。
男人的右手,五指,破碎,血痕未干。
每一个女人都湿了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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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有人在轻轻唤着她的名。
妈妈?迟大哥?
恍惚中,似乎是爸爸。
眼睛看不真切,悠言突然急了。他呢,还有他呢?
为什么没有他?
小白。
身子一下挣起,对上了父亲英俊沉痛的脸。
被抱进父亲的怀里,紧紧的。
悠言低声道:“爸爸,爸爸。”
路泓易轻轻拍着女儿瘦削的肩。
阳光悄悄打进,似乎回到了妈妈死后的那段二人相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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