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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忽而风起-第34部分

小说: 忽而风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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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我跟飞扬手牵着手行走在墨尔本方方正正的街道上。
明天就要出庭了,可是飞扬一点都不紧张。白色的衬衣解开了两个扣子,海风一阵阵吹过,浪花激起停靠在沙滩上的海鸥。
夕阳西下,海边不时有高大健壮的白种人我我们身边跑过,偶尔会有狗狗跟在主人脚边跑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一时兴起,跳到了飞扬的背上。他稳稳地接住我,歪过头冲我笑了笑,微微驮着背,像个幸福的小老头。
只愿时光永远停在此刻。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晚,我们像往常一样,并肩站立在窗前,看月色朦胧,海浪拍岸。我把头靠在飞扬的肩上,轻轻扬起嘴角。
日子过得安静恬然,好像回到了过去,却又比过去多了少许韵味,多了一丝心安。
只是一瞬,安静的房间响起了“嗒嗒嗒嗒”声,尖锐急促。
飞扬回身,不知看到了什么,双手托住我的腰,将我扔出了窗外。我们住的是海景房,虽然不高,可是落到窗外草坪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痛。草坪是一个斜坡,我顺着斜坡往外滚,在撞到路边马路崖子的时候,楼上“砰”地一声。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我看到床边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在一瞬间被红色的火浪吞没,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眼前是小白放大的面孔,我有些惊吓地想要往回退,头却“嗡”地一下,仿佛脑子被一条细细的丝线紧紧扯住,疼痛难忍。
“这是在哪儿?”沙哑难听的声音出口,出事前的一幕突然像是电影回放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白色的衬衣,红色的火光。“飞扬!”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小白摁住双肩。
“别动,你头部被硬物撞击,严重脑震荡!不想你的孩子出事就老实躺着!”小白的话语急促,他每次想要隐藏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这般焦急。
孩子?我的双手开始不自主地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我想抬手擦泪,可是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浑身一下就湿透了。
仅仅是摔了一下而已,我挣扎着想要起来。这次小白没有再制止我,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抱臂,右手攥成拳,青筋暴露。
“小白,”我稳住自己的声线,“告诉我,飞扬到底怎么了?算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小白微微怔了怔,“你知道什么?”
“呵呵,他那么爱玩儿,肯定是跟我玩儿失踪。你放心,只要我把韦博集团的案子拿下来,他自己就回来了。”我把已经支起来的身体平躺回去,闭上眼睛,双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孩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知道你爸爸去哪儿了吗?
躺着病床上什么都干不了的时候,我满脑子里都是昏迷之前眼里看到的白衬衣和红色火浪。抬起肿起来了的双臂,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祈祷,不要让飞扬消失,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死的话,请务必确认,这个人应该是我。但是上苍,请你仁慈一点,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机会,可以吗?
飞扬,你在哪里?我会帮你把韦博集团收入囊中,那时候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我就怎么样?我就去找。哪怕天涯海角,掘地三尺。
支撑着浑身疼痛的身体站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水杯,只是一点响动而已,黑暗中,小白张开双眼,目光凶狠,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
“小白,我没事,我就是想照照镜子。”
他的目光触到我面孔的时候柔和了下来,他翻身站起来,冲到我面前,爱怜地把我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塞到我耳后。“那么晚了,明天再照好不好?”他柔声道。
我坚持地站在原地,须臾,他叹了一口气,搀扶着我的右臂迈开脚步。
镜子里我的面容苍白且臃肿,我撩起衣袖,上面布满了被锋利的叶子割伤的伤痕,以及青青紫紫的淤肿。
“好难看,是不是?”我把目光移到镜子里小白明灭不定的眼眸上,他的双眼布满红血丝,看着前所未有地可怕。“小白,不担心,我这不是站在这儿呢吗。”我转身,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抚上他紧锁的双眉,却被他在中途拦下。
他面色阴郁地出口道:“桃儿,放心,我会让伤害你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微笑着点头,“我的伤都是外伤,明天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吧。”飞扬轻轻浅浅的笑容在我脑海里闪过,飞扬,明天我就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执行,只成功,不失败。
我站在一片宽阔的草原上,风声飒飒,几只鹰在上空盘旋,久久不肯离去。我四处张望,却寥无人烟。
我在哪里?
“有人吗?”我放声大喊,除了风声,没有一点声音。
画面一转,我站在雪山上,身穿蓝色的长裙,周围白茫茫一片,除却白雪,空无一物。
“有人吗?”我又开口喊,可是这次回答我的却是一阵阵空荡荡的回音。
我在哪里?飞扬,“飞扬!飞扬!”我无意识地喊着飞扬的名字,久久地不愿停息。回声传来,远处突然出现一个移动的身影,白色的衬衣,米色的长裤。
是飞扬!
我飞奔着朝他跑去,却被空荡荡的路绊倒在地。对着飞扬的方向伸出手,他越走越近,停在我的跟前,却只是看向我。
我努力地抬起头,对上他爱怜的眼眸。“飞扬,扶我起来。”我身上沾满雪,却丝毫不觉得冷。
飞扬仍然只是将我看着,一动不动,仿佛在说,这次要靠你自己了。
“飞扬……”我喊着飞扬的名字从梦中哭醒,醒来面对的却是稍稍动弹就生疼的臂膀。
我执拗地绕开小白心疼的双眸,换上他刚刚拿来的一套藕荷色西装裙。一番描眉画鬓之后,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出门问:“还可以吗?”
“很好,很漂亮。”小白微微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化妆包,“走吧,送你去公司。”
在小白和薛铭的陪同下,我以尹桃儿的身份,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接任了飞扬的职务,入主总经理办公室。
这一举动在整个集团引起了轩然大波,董事会虽然有一半的人极力反对,但是我是除飞扬之外拥有最多股份的人,而飞扬现在仅仅是失踪而已。
“继续以专利侵权上诉。”我把手中的资料整理出来之后递给薛铭,他有些犹豫地看向我,“怎么了?”我问道。
“尹……总,您脸色不太好,专利反正就在我们手里攥着,要不等您修养一段时间……”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一个眼风扫过去,他立刻道:“我马上去办。”
再次踏上去往澳洲的航班,我看着窗外一层一层的云朵出了神。
“睡会儿吧。”小白把一条毯子搭在我腿上。
“不用管我,你睡吧。”我侧过头,微笑着看向他。见他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继续说道:“你看窗外的云彩,一层一层的,我们像是在腾云驾雾。”
他握住我的手,“桃儿,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祈求。
“我真的没事的。”我反握住他的手,微微捏了捏,“我只是想起紫霞仙子说的话,她说,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接我。其实她哪里知道至尊宝会不会来接她,只是有点希望总是好的。可是你看,她猜中了前头,却猜不着结局。”
因为证据充足,法官当庭宣判,韦博集团侵权,赔偿林氏集团2。5亿澳元赔偿金。我在法庭上与金发碧眼的中年人对视良久,他狠狠地瞪着我,我冷冷地回视过去。
我委托律师把我名下18%的林氏集团股份过户给了小白,由他全权操作林氏集团对韦博集团的吞并计划。
我自己则留在了澳洲,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相信,飞扬还在。
可是人海茫茫,我该从何找起?
我搬进了飞扬在海边的私人别墅,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澳洲,那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来。这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居所,他一定记得。
我把玉钥匙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来戴上,温润的触感仿似飞扬的亲吻,我抚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肚子,很安心地经历了在这里的第一个日落。
一个又一个日出日落,我安静地等待着,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没有等来飞扬,却等来了李薇。
她红着眼睛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
“第一次住在这儿的时候,你还很讨厌我呢吧。”我把头埋在李薇的脖颈,
“可不是,可是现在,尹桃儿,你给我听着,你要好好振作起来,你有林总的孩子要抚养长大,这是你们唯一的血脉,也是林家仅剩的血脉。”她扶着我的肩膀,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半晌,我轻轻笑出声来,“你看,我这不是很好吗?”待到她目色柔和下来之后,我继续道:“可是,飞扬还在的,他一定还在的。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等飞扬回来,你们就信了。那时候你们就该知道,我未卜先知呢。”
李薇的眼睛里又蓄起水花,我把手轻轻覆在她脸上,说:“别哭,都会好起来的。”
夜里,我又梦见飞扬,远远地看着我微笑。我伸手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又离我远了一点。他的嘴巴开开合合,可是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醒过来的时候月色正好,我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凉风吹过来,我想起我们从Seven Club回来之后的那个夜晚,也是这么凉风习习。孩子,你的父亲高傲、不可一世,你可不要学他这点。可是他聪明、能吃苦,所以他是人上人,这一点,他是你的好榜样呢。
飞扬,我一定带着孩子好好生活,等你回来。只是,你一定要记得,在能回来的时候尽早回来,我怕我等不了永远那么久。我们的孩子,我给他取名叫林念,我们都念着你呢。
对了飞扬,李薇说,小白已经已3。8亿澳元的价格将韦博集团收购了,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你也要答应我,尽快回来啊。
我又开始画画,想到什么画什么,然后把画的内容及时记录在一个小本儿上。我急于记录所有的生活,想要在飞扬回来的时候骄傲地告诉他,看,我把我们的孩子照顾地很好,我把我自己也照顾地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林飞扬 沧海桑田初遇

我叫林飞扬,从第一次见到尹桃儿开始,我就觉得,把她娶回家应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出生在美国洛杉矶,一个位于美国西岸的海港城市,繁华、寂寞。这个被称为天使之城的地方,并没有给我的童年带来什么置身天堂的感觉,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我不属于这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什么?我记不得了。可是那个地方没什么,我却知道得很清楚。
我跟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除了上学的时候,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跟书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要轻松得多。当然,这是懂事以后我的感觉。
很小的时候,有多小呢?大概也就刚刚上小学吧。班里组织夏令营,我们几个平时关系还算好的人组成一个小组,把我们的营地选择在整个班级的边缘地带,一个谁都不会注意的角落里。
当时我觉得这个地点选地好啊,夜里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聊天什么的话也不会吵到别人。后来我才知道,跟自己不信任并且同样不信任自己的人相处,还是选在一个有“人证”的地方比较好。
那时候我们那么小,我跟一个小男孩儿、两个小女孩儿挤在同一个帐篷里,围成一个圈讲鬼故事。
爷爷参加过朝鲜战争,在战场上听过很多的故事。因为我淘气,他就经常讲各种故事只为让我安静下来。从小,我就对那个我没见过的世界充满幻想。可是至少那时候,我不会对我所生活的世界失望。
我们边笑边闹,最后体力不支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幼小的我所信仰的世界轰然倒塌。
我是被金发碧眼的漂亮女老师揪着耳朵揪醒的,睁开眼睛时,阳光毫不留情地照过来,晃得我微微晕了一下。
我跌跌撞撞地被老师揪着耳朵出了帐篷,看见20多个小朋友都围在帐篷外面。我回头看向我们的帐篷,才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向我传达着同样一种情绪:不屑。
“What happened”我定了定神,看向跟我关系最好的丹尼尔。他避开我的视线,把头转到另外一个方向,他的小手攥成一个拳头。
后来,我边被同学打,边断断续续地听老师的冷言冷语,才知道,班里有人丢了东西。我是亚洲人,那时候我个子很小,却被几个有两个我大的男孩儿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我并不觉得疼,可是我觉得屈辱。
他们什么都没向我解释,也什么都没听我解释,就那么认定,东西一定是我偷的。也是,我是唯一一个黄皮肤的孩子,我跟他们不一样。
这就是美国,老师从不体罚学生,却任由自己的学生被别的孩子围殴,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只有冷嘲热讽。
我的民族主义情结第一次被激发出来,激发地那样彻底。
那天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
当然,他们也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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