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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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别人东西万被毒死岂不冤枉？赖死不如好活着必须得问清来路
“……”外面沉默会儿终是重重点头道：“嗯”
“你不怪我伤了你娘？”三郎完竖起耳朵他得听听四郎呼吸是否平……通常来讲撒谎人气息会稍散乱
“……”四郎又沉默会儿才声道：“怪但你们是我兄弟……”
“四郎谢谢你”三郎放下心来挠挠头道：“另外能弄点水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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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在县城上学大郎和二郎赶回来了大郎十五岁二郎也十三岁在这年代已经不算孩子了两人苦苦哀求两位长辈能放过三郎二郎给侯氏道歉磕头把额头磕青了
但陈希世和侯氏已经打主意哪能被两个晚辈动摇何况侯氏怨大郎胳膊肘子往外拐恨不得把二郎也关起来劈头盖脸臭骂顿就把两人撵出去特意叮嘱丫鬟把二郎赶出家门
不敢激怒老娘陈大郎只好把二郎送出门去
陈大郎名唤陈愉陈二郎名唤陈忱兄弟两个在门口相对无言
“二郎”陈愉毕竟年纪大是主意：“家里我你不用担心三郎他们你现在赶紧去眉山找我二叔鲁大叔寻遍了县城找他我听马上就发解试报名了二叔这次志在必得然会在府城等候”又道：“对了我记得苏伯伯家就在眉山你去他家找找”
完他从怀中掏出串铜钱道：“十里且是山路走整整天陈愉自然不能让他走着去
必和大哥客气陈忱收起铜钱深深揖道：“大哥三弟他们拜托你了”
“你放心他们也是我弟弟”陈愉点头保证道
陈忱重重点头转身便走赶码头时正碰上往眉州城运送竹炭船他跳上去给了船老板八钱便搭乘这艘船往眉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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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江堰福眉州境内这段岷江水流平；江水透明而深蓝；故又名玻璃江沿着玻璃江逆流而上五十里便可抵达府城眉山县
眉山并非个大城市在明山秀水、绿树成荫之间是城镇中纵横交错、千姿百态青瓦坡屋面和各式风火墙官府寺庙和高耸城楼、钟鼓楼点缀其中朴实淡雅、错落致令人百不厌
种植荷花已成当地项庞大行业邻近各市镇荷花贩子会来此地采购荷花因此街旁路边随处可见大大荷花池再过两个月便是幅满城荷花开无限美景
但陈忱无心欣赏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美景打听苏家方位便往县城西南隅纱彀巷赶去
在纱彀巷里座中等结构民居自大门进入迎面是个漆绿油影壁使路上行人不致于见住宅内部影壁之后是栋中型庭院房子在房子附近棵高大梨树个池塘片菜畦在这个家庭花园之中花和果树种类繁墙外是千百竿翠竹构成竹林
此时个十来岁女孩正领着两个弟弟个妹妹在池塘边做斗草之戏听人敲门她便脆生生问道：“谁呀？”
“问这里是苏老泉苏伯父家么？”陈忱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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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苏氏（）
“正是苏家”门打开位身着上粉下绿色襦裙腰系淡粉绸带头绾双罗髻温婉少女亭亭玉立在陈忱面前柔声问道：“不知这位生何事光降？”
“这位娘子了”陈二郎仅她眼忙低下头道：“生姓陈青神县人士家父公弼因家中事来眉山特来贵府相寻不知在否……”他平时也不算笨不知怎地今日起话来却夹缠不清
“你是陈世叔公子吧”好在那少女够聪慧能听明白他意思掩口笑道：“那就是陈世兄了进吧陈世叔就在后院与家父作呢”
那女孩儿声音如西湖暖风柔美可亲抚平了陈二郎心里惊忧惶恐却让他心跳陡然加赶紧凝神静气整整衣冠跟着少女走进院去
院里池塘边着两个男孩大**岁七八岁正在专心斗草宋人好赌老少皆然这斗草之戏又分武斗斗男孩玩武斗女孩玩斗武斗是简单盖立春草长之时寻找中意草叶互相角力坚韧者胜折断者败
两个男孩姐姐领着玩自然是斗早些时候她带着妹妹临街园子里采来了大把各色花草养在个水盆中和两个弟弟斗戏……求以对仗形式互报草名谁认识草种对仗水平高坚持后谁便赢
做姐姐主是为了寓教于乐自然不会跟弟弟去逞能于是两个男孩顶起了牛
这个拿起根柳枝道：‘我观音柳’那个便拿起根松枝对：‘我罗汉松’那个再拿根：‘我铃儿草’另个便‘我鼓子花’这个再：‘我金盏草’那个便满不在道：“这是玉簪花”……
那姐姐领着陈忱进来时正逢大弟拿起支道：“我兄弟花”
“这怎么叫兄弟花？”弟傻眼了：“明明是春梅么”
“你梅开枝上下就像咱俩母所出我先你后可不就是兄弟花么”大弟振振词道
“这么个兄弟花那我这个……”弟在盆中找了找拿起支并蒂穗道：“这个是夫妻穗”
两人振振词惹得边六七岁妹咯咯直笑道：“依你们这么花开得大就叫‘老子儿子花’若两朵花背着开可叫‘仇人花’喽？”
得两个哥哥满面通红大些笑着跑过来拧妹妹嘴于是两人追逐起来妹大姐忙跑过去撒娇道：“姊姊大哥又欺负我”
“别闹了客人么？”大姐歉意朝陈忱笑道：“世兄见笑了”
“令弟妹才思敏捷那个天真烂漫”陈忱些结巴道：“生十分羡慕”他发窘样子惹得那妹吃吃直笑
大姐瞪她眼让两个弟弟引客人去客堂就坐自己则领着妹妹往房去‘陈世伯’
后院房中中堂挂着张八仙张果老画像桌上堆满了两个年龄是三十岁上下男子各占据桌头在奋笔疾
那个稍长些就是此间主人苏洵苏老泉年轻时乃个聪敏强记却个性强烈不服管教之辈他痛恨这个时代应试教育喜好四处旅游
但后来大约得了长子之后自己哥哥自己内兄两个姐丈已经科考成功行将为官做吏自己却碌碌无为依然靠家里养活……此等情事即便平庸之才会受刺激对个天赋智力人之辈自然是难以忍受
他追悔韶光虚掷痛自鞭策开始发奋苦读谢其素所往来之无赖儿而从士君子学闭户读为辞已八载矣
但付出不就收获八年里苏老泉已经落榜两次了这让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性格古怪加之他思**常惊人之语自然与那些讲究中庸生合不来
坐在他对面是他为数不个好友之姓陈名希亮自公弼青神县人身材清瘦面目颜冷两眼澄澈如水就是个正直坚之人
陈希亮不像苏洵样年少荒嬉他是个严以律己之人自幼刻苦用功但命运作弄科举之路十分不顺遂
他苦读二十二岁年纪觉着已经把握了才去应试果然顺利取解赴京谁知转年春闱前夕封父丧讣就把他叫了回来只能等下届
朝并非期举行科举考试而是根据朝廷对官员需时候每年时候停数年当今官家继位以来天下官员人满为患故而近次科举是间隔四年
所以四年之后已经二十六岁陈希亮又次取解赴京谁知从那届开始考官不再重经史策论而以‘属对声律’为结果不善此道陈希亮落榜了
在回蜀路上他遇了同样不善此道而落榜苏洵两个沉默寡言人恰巧住在个舱里能整天整天不句话但当他们下船前却成了相交莫逆好友之后年里时常信往来起钻研这……‘属对声律’之道
所以苏洵叮嘱女儿在带着两个弟弟玩时候也加上对仗格律方面联系可谓痛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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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三年之后陈希亮二十九岁苏老泉三十四岁了输不起年纪所以开春苏老泉就强拉硬拽着陈希亮各地去参加会诗会在切磋中提高诗词水平
陈希亮来不放心三个孩儿但旦取解去就得年三个孩子是由大哥照所以与哥嫂了许好话又反复叮嘱儿子听话这才跟苏洵踏上了四处游学行程
如今两个月短暂游学结束三天就府衙报名了陈希亮打算等报名之后马上回家这天权且住在苏家与苏洵做篇应试程……宋朝解举不像后世考终身而是只次效用如果考中进士下次得再参加取解试虽然对两人来应该不在话下但这年四川气越来越盛两人哪敢掉以轻心
正在提笔作外面响起‘笃笃’敲门声苏洵眉头皱搁下笔沉声道：“谁？”
“爹爹是我”
“八娘？不是不叫打扰么”苏洵听是懂事大女儿语气放缓了不少：“什么事？”
“陈世叔公子来了是急事找世叔”
“我儿子”陈希亮心中咯噔声搁下笔道：“老泉兄我出去”
“去吧”别人家事苏洵不好问
陈希亮起身来跟着八娘步走前院客堂
陈忱正被苏家兄弟问得哑口无言见父亲来了赶紧起身道：“爹爹大事不……”
陈希亮抬手示意他不在这：“跟我回房”这不是瞒着主人而是大在即如果真什么棘手事情主人听了帮是不帮？帮话影响应试不帮话于心不安所以干脆不让主人知道
回客房中关上门陈忱将家里发生事情诉父亲：“传话三郎险些杀了大娘现在被关起来了”
陈希亮却不信道：“三郎那样温和性子猫狗受伤了救怎么可能伤人而且伤是你婶娘么？”
“这……”因为陈忱也是道听途并不确问之下顿时结舌：“反正家里在四处寻找爹爹您再不回去就报官”
“报官……”陈希亮拉下脸来把自己衣物简单收拾装进竹箱中背在身上道：“我们回去！”完便出门朝着院门走去
八娘正在院中等候见陈希亮这副装束吃惊道：“世叔这是走么？”
“贤侄女愚叔家急事必须立即回去”陈希亮朝她抱抱拳道：“来不及与你父亲道别转达在下歉意”完就甩开大步走出去
八娘只来得及张张嘴便见他像阵风样卷过……
陈忱朝她歉意道：“抱歉家父就是这个脾气……”
“既然急事世兄跟上吧”八娘笑笑福福道：“希望世兄切顺利”
“谢谢”陈忱深深揖便慌不择路去追父亲险些撞上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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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里人物会根据故事需微调但不会破坏其来面貌
第九章 陈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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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赶码头打听今天后趟船刚刚开走坐船回青神必须等明日早
陈希亮摸出身上所串钱希望包艘船回青神但也不知是他给钱不够是夜航船真危险总之船家肯接这活
“爹爹怎么办？”陈忱焦急问道
“……”陈希亮远处青山拿主意道：“二郎你在船上将就宿明天搭早船回去”
“那你呢？”这时候‘您’哪怕是父子之间也是称‘你、我’
陈希亮目光坚如冰道：“我走回去！”
“爹夜里山上豺狼”陈忱担忧道：“是等明天吧”
“事儿我这个！”陈希亮从箱底部抽出根哨棒道：“我是打死过狼”
“那我跟你起走”
“不行你走得太慢”陈希亮道：“我得立马赶回去！照顾不了你！”完把箱摘下来往儿子怀里送道：“我得赶着关门出城你晚上自己找点吃食吧”完又像阵风似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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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红日初升陈希亮那风尘仆仆瘦削身影真出现在石湾村外从昨日酉时初现在五个时辰他走了整整八十里山路原先整洁青绡直掇上身被刮破了七八处整个下摆成了缕缕流苏脚下凉鞋……也就是木屐……内净袜已经成了灰色
但他精神依旧旺健在湖边洗净满脸灰汗却先回家而是往自家烧炭场走去
烧炭场中雇工们刚刚起来这两天大公鸡叫早也老妖婆聒噪他们自然乐得偷懒此时正在懒懒散散吃饭话话题自然离不开前日那场人伦惨剧
：“‘母大虫’伤得那么厉害以她那不吃亏脾气是报官吧这下陈家可热闹了”中国人爱起外号就是从宋朝传下来
“报官？家丑不可外扬难道她光彩么”那被黑五郎唤作鲁大叔汉子愤愤道：“把孩子们逼成那样天下这种婶娘？”
“哎可惜三郎那孩子了乖巧懂事不是被逼急了能干出这种事儿？”
“这孩子血性”刘猴子却深表赞赏道：“着两个弟弟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他不疯才怪呢”着众人道：“若是母大虫真他我却是去句公道话”
“同去同去”鲁大叔个响应道：“母大虫这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