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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技术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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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撇清关系。

Lavender坐在壁炉边,腿上搭了一条毯子,五岁的小儿子趴在她脚下玩着玩具火车。

风里希垂首坐了二十分钟,才低声说:“六叔和我讲了当年的事。这些年是我错怪您了。”她说,“换做是我,如果知道自己的丈夫做了那样的事……”

她话没说完,Lavender抬手打断:“我离开你父亲,和当年山口一井那件事无关。”她说,“山口一井那件事,他并没做错。”

风里希猛地抬头,却听她继续说:“他那么做,也是为了我和你妹妹。”

在风里希不可置信的摇头中,Lavender第一次谈起往事:“青青并不是你的亲妹妹,她是山口纯子的女儿;你的妹妹不满一岁就被送到13K做人质。”
她笑了笑:“那时你还太小,这些事不记得了吧。他前些年一直在找李赛,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替我找回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嘿,你们真好~~~




、第五十九章

Lavender说这句话时,神态极其平和,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
“13K和龙兴帮15年相安无事,甚至合作数次。你以为靠的是什么?”

她又问:“你最近和那孩子走得近,他身边有没有一个和青青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

风里希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被灌了一脑壳的黄沙,压根没听清Lavender说了什么,只是干涩地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Lavender弯腰挡下被开到脚下的玩具火车,将小儿子的战场推远了些:“告诉你,好让你长成风龙那样的人?”


从总督宅邸走出来时,她弯腰和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说再见,小男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将最喜欢的玩具车塞到她手里。

她认真道谢,直起身来时对站在玄关内的Lavender笑了:“我走了……”她张口,做了一个“妈妈”的口型。

小时候,风龙管得严,她不敢叫爸爸,从来都是用尊称。只在私底下还愿意管Lavender叫一句妈妈。

只是这个称呼,也有好些年没用了。

Lavender脸上依旧是公式化的形容,在她转身时回了一个口型。

活着。


一月,MS13彻底解散,昔日北美第一大帮只剩被废弃的一辆辆蓝白摩托。有人将往年案件整理好打包发给FBI,MS13中从前犯过事的八成被塞进联邦调查局大楼。
消息传来时风里希正有些吃力地蹲在地上擦灯座,苏糜穿着浴衣摸进来,摸索着半跪在地上嘟囔:“离离,你光心疼灯座,当时流血的可不是它是我啊~~~~”
风里希一边仔仔细细擦着灯座上差点将苏大公子脑子戳穿的麋鹿,一边另有所指地说:“你不是喜欢缺陷美么?”

苏糜耷拉了脑袋,有些泄气地伸了伸长腿往地上一倒:“离离,我的眼睛不治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第二十八次开扯,“因为人家得了绝症。”

风里希“哦”了一声,埋头继续擦灯座。

二月,战斧内讧,本来人就不多的帮派一夜间来了个同归于尽。没过几天四合会里也闹了一番,将前任帮主点天灯的饕餮差点被点了天灯。事情一出四合会曾经的政界关系倒打一耙,将纽约势力全部打散,其他州分部群龙无首,纷纷自立的自立,解散的解散。

消息传来时,风里希正坐在包厢里看歌剧,西装革履衣冠禽兽的苏糜;在歌声中正襟危坐昏昏欲睡,胶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蹭乱在她肩上。
她低头瞄了一眼手机,随即关机,专心看台上的《等待戈多》。
这部1953年在法国轰动一时、连演300场的两幕剧中,两个身份不明的流浪汉戈戈和狄狄(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黄昏小路旁的枯树下,等待戈多的到来。他们为消磨时间,语无伦次,东拉西扯地试着讲故事、找话题,做着各种无聊的动作。

弗:咱们很快活。
爱:咱们很快活。(沉默)咱们既然很快活,那么咱们干什么好呢?
弗:等待戈多。(爱斯特拉冈呼唤一声。沉默)从昨天开始,情况有了改变。
爱:他要是不来,那怎么办呢?
弗:(有一刹那工夫并不理解他的意思)咱们到时候再说吧。(略停)我刚才在说,从昨天开始,这儿的情况有了改变啦。
爱:一切东西都在徐徐流动。
弗:瞧那棵树。
爱:从这一秒钟到下一秒钟,流出来的决不是同样的脓。
弗:那棵树,瞧那棵树。

听见那句“一切东西都在徐徐流动”时,她心头忽然掠过只言片语。

Sissy,这世上,唯有时间不可逆。

三月,道上七成有名字的帮派不复存在。此刻蛰伏已久的政府终于出动,将剩下的力量收了个七七八八。

四月初,最后一个成员数过千的帮派13K自行解散,从前有案底在身的成员信息被送至FBI。
至此,辉煌一时的北美黑道正式退场。

风里希挺着近八个月的肚子,迎来了她在加州的第一位客人。

不过一年不见,白火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曾经昭然若揭的“谁惹我我揍谁不惹我我看谁不顺眼也揍”之气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深藏于内的黑道狠戾。

她将身后跟着的几个白教的老人儿留在外面,进来后连水都没喝,沉声说:“青青那事,是我们白教对不起你。但我家老头子也是被人蒙了。”她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经过时,神情才有了一丝放松,“白教早就被13K给吞了,我听说上个月龙兴帮也散了,风龙叔本来已经打点好去亚洲避一阵子,临上机前被加拿大警、方拦下来了。”
风里希面上淡淡,点了点头:“对,父亲的行踪,是被管六叔泄露的。”

白火听后心里一惊,倒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层,想那管城侯忠心耿耿跟了风龙二十一年,连他瘫痪时都没背叛,却在最后关头做了条蛇。

这件事若是放在从前,风里希是死也不会相信。但是最近身子不灵便,脑子却好用了不少。她想起从前在山口纯子旧屋里发现的那枚微型监视器,背面刻着一个封口的G。
那是G也是6; G是管,6指排行第六,是管城侯曾用过的签名。
从发现那个签名时,她一直想不通,如果是管六叔在山口纯子浴室装了监视器,为何要属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是别人嫁祸,又是为什么要用这么丧心病狂的方式嫁祸。

她沉思,却听白火说:“我家老头一直被他们押着,13K解散后,他也被送进FBI,这几天要被转移过境。”
风里希只是听着,并没接话,过了一阵子,白火先沉不住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老头子虽然被FBI抓了,但他在加拿大犯事的证据还捏在姓李的手里。”她胸有成竹地说,“别人也许看不出,可自他阴了我老头子抢了我们白教这一年,我天天都在研究他。他这人几乎没有弱点,谁也不能和他谈条件,偏偏……”

她目光盯上风里希的肚子,眼里一片了然:“偏偏对你还算有点心。听说那天你跳下去以后,他把我家老头子也扔下去了,那天在场的叔叔一个没回来。”

这事她本来是怨风里希的,可这一年来,白火也想开了:“风里希,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白火能不知道?今天我来,不求你和我一起去,只求你替我和他说一句,让他放我老爷子一马。”

风里希笑:“别说我这人记仇,就是我胸怀宽广地想替白云书说话……”她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和白火对视,“就是我想,我也找不到李唐他人在哪。”

白火认真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来过。”说完就走,出门时又转身深深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颇羡慕地说,“咱们道上有一句话,‘黑的永远洗不白’,过去半年道上乱成这样,我每天睡觉都怕被仇家砍了,或者被警、方抓了……偏偏你还真就被洗白了。”

她苦笑:“我原来就说了,风里希,你这人就是命好,生来比我聪明那么一点,打架也我天赋好那么一点,现在就连运气也比我好。”

最后,她潇洒地踢了踢腿:“等你恢复好了,我再回来找你好好打一架。”


白火走后,她夜里常常腿肿得厉害,有一晚被脚上抽筋抽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摸脖子,发现颈上的樱花项链不知何时没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见到床脚一坨白影佝偻着,借着月光一看,是穿着骚包丝绸睡衣的苏糜正偷偷摸摸给她捏脚。

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泪被她硬生生憋回去,她抽了抽鼻子,哑声说:“等过几个月,我陪你去,咱们把眼睛治了。”

苏糜先是一副做坏事被抓的形容,听到这句“咱们”又乐了,然后扁了扁嘴,不依道:“不要,治了离离就跑了。”
他语气太过委屈,神态太过无辜,让风里希一时忘了他的真实年龄和其人的劣根性,费劲巴拉地爬起来,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治好了也可以骗我说没治好,以后想偷看个什么也方便不是?”

苏糜借机往她身上黏,风里希下意识往后一躲,然后下腹一阵疼,就这么,把孩子给躲出来了。


被送到医院时,一堆知名的妇产科大夫已经被苏糜半夜催命电话全打来了。
她生个孩子,苏糜这个和孩子一点关系没有的倒是比她还紧张,从救护车到病房这点距离,死命攥着她的手,残疾人朋友一路上不知道撞翻多少花花草草医护人员。

最后他就那么跟着进了产房,然后傻了吧唧地贴着墙根站着,一双无神的灰眼珠直勾勾盯着对面。

因为苏糜在医学领域的权威,就算瞎了,也没人敢撵他走。风里希一边要对付一波波来的疼,一边还要分神去看墙根的苏糜,最后实在忍无可忍,顺手捡了边上什么往还穿着睡衣的人身上砸:“苏教授!这是妇产科!就是你自愿来做人体模型,人家要的也是女人……!”

苏糜这才醒过神来,换上伦敦腔对护士说:“我看不见,你们谁来扶我出去。”


要说生孩子都要喊一喊,风里希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吼苏糜上了,等到真的疼起来时,却一声也发不出。
苏糜在外面坐着,听不见她出声,焦虑了两个小时后,在风里希之前,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整整四个小时,风里希咬牙盯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李唐,你这个混蛋,人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说了,其实白火才是关键人物

防止有些妹子看不懂,总结一下:青青和花璃刚出生被交换了,换来13K和龙兴帮相安无事15年
六叔最后关头把风龙卖了,在浴室装摄像头的是六叔,还特意把自己名字刻上去了
白火她爹还没死,白火盯了李唐一年发现都是他干的,为了让他爹不被加拿大政府起诉,来求风里希,顺道把她项链顺走了

还有就是,这个故事不是个悲剧,42最近捡了些节操,决定轻虐。

结局会在一起的

对了,今天登陆四十二层才发现之前女神劫上熊熊的留言都没显示,熊熊,我什么也不说了,默默边看边留言的你,让我抹一把泪吧。谢谢。




、第六十章

眼前一张张忙碌的脸是陌生的,那一波又一波的疼好像永无止境一般。
她大睁着眼盯着头顶的灯,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她出现了幻觉。

浓雾中一人站在高高的山巅,四周空旷,只有冷风。那人穿着极其繁琐的衣裙,隐约中绿色丝绦随风乱舞。

她手心里躺着两只草编的蚂蚱,她的目光看向山下云海时冷漠淡然,只低头时漫上一层温柔。
风里希心里漫上巨大的恐惧,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明所以的心悸,于加州这间医院,于躺在手术台上之时,她忽然很想很想他。

那种想念好似穿越了千年,直袭心肺而来,令她全身战栗,口中发苦。她抓紧了两侧金属的扶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她忽然想起《等待戈多》中那一句台词。
“他要是不来,那怎么办呢?”

李唐……
李唐……


孩子出生后,她正经昏迷了几天。好在苏糜早就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才没闹出什么大风浪来。

她醒来时,孩子还在保温箱里被小狗似的养着,她隔着玻璃远远看了一眼,手指在窗上写了个“离”字。

因为她去年受过一次重伤,虽说后来被苏糜和李唐这两个当小白鼠研究了一番,恢复得还算不错,单生出块肉来这事也确实耗费体力,她被医生护士几乎是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被放出来。

她把风离留下,自己出院时,苏糜还没醒。

于是刚从一间医院出来,外面的空气还没吸上两口,风里希又转阵去了另一间。

要说苏糜这人,说三句话里两句是胡诌,还有一句他自己都搞不清真假,偏偏这一次还真说了句实话。

他确实得了绝症。

直到她坐在特护病房里时,还在偷眼四下找摄像头,心中坚信这是不知哪一出狗血电视剧的拍摄。

苏糜身上插满管子,脸上罩着一张快比他脸大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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