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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积木城池-第17部分

小说: 积木城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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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放假,郑松老师没有回家,在教师公寓里待着,他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被我撞见,两人临场发挥地聊了一会儿。我们谈到保送名额的事情,他得意扬扬地说:“如果不出意外,四个保送生都是我的学生,全校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老师有此殊荣了,哈哈——”
“保送名额敲定了?”
郑松左右观望了一下,神神道道地说:“我跟你讲,你别告诉其他人啊,这是内部讨论会的机密,校长不让公布的。”
我举起右手,对着路灯发誓,他这才凑了过来,说:“理科名额是你和化生班的赵铭梵,文科名额是简洁和陈浩,不过现在又有新情况了。”
“什么新情况?”我顿时紧张起来。
“学校领导的意思是文理科各占两个名额,F大的意见却不统一,今年在本校的名额还是四个,只不过文理科不均分,他们要求理科占三,文科占一。”
“为什么?”
“这个你难道不知道吗?许多优秀的人才都出自理科,连本来视为文科优势的领域都被理科的人占据了,文科生还要互相进行一番角逐,竞争那叫一个残酷……”
我恍然大悟,认为F大的决策十分英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追问道:“如果真的这样分配的话,文科谁会被刷下去?”
郑松想了想,说:“不太确定,会上没有说,不过我猜应该是陈浩被刷下去,因为理科增加一个名额,必然又是男生,如果陈浩上来的话四个名额全部是男生了。”
“那又怎样?”
“F大规定四个名额里必须有一名女生……”
简洁!简洁!简洁!我在心底欢呼雀跃起来,简洁呀简洁,你受苦受难这么多年,如今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这次F大苛刻的要求莫非真的特意为了招募你而来的?如果陈浩真的被刷下去了,我接近简洁的道路上就少了一个障碍,至于他嘛,反正他凭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考入中国任何一所大学的。
我与郑松挥手告别,颠着小步回家去,经过蛋糕店的时候我放慢脚步,看见简洁独自趴在柜台上温习功课。我内心十分激动,胆量也随之剧增。我鬼鬼祟祟地走了上去,她看书看得十分认真,连我站到柜台边她都没有发现。我轻轻咳嗽一声,她这才抬头看着我,第一反应是惊诧,第二反应是紧张,第三反应是往外面张望。她的这一系列变化把我也弄得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她是间谍,附近有人在蹲点监视她?我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我的智商很正常,所以我立即否定了这个假设。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地问道。
“没……没什么……”她惶惶不安地站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这才后悔自己贸然走进来,打扰了她的学习。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问道,“什么事啊?”
我立即找了一个最蹩脚也是最正常的理由:“我想要一个水果冰激凌蛋糕,小的,我一个人吃就够了。”
她“哦”了一声,转身看了看后面的保鲜柜,说:“暂时只有大的了,我去给你做一个吧。”
“要多久?”
“一个小时吧。”
我赶紧拦住她,说:“那就拿一个大的吧,省得我明天还要跑来买,家里来了客人,两三个孩子呢,我这段时间也特喜欢甜食。”
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拿了一个脸盆大小的蛋糕出来,包装妥当以后才递给我。我付款离开,临走时特意多说了一句:“你要当心哦,文科名额还会有变动,一定要加油啊!”
简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我已经悄然飘走。我真心希望她可以跨过这一道关卡,顺利拿到保送名额,从此顺风顺水,不再受这个畸形家庭的束缚。我不是什么高尚伟大的角色,但是我愿意这样祝福她,无论以后是否分道扬镳,毕竟她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奢侈的美梦。
回家以后我直接把蛋糕拎回房间了,发现忘记拿塑料刀了,只得从厨房弄来一把菜刀,一边切一边吃。陈姨替我做好晚饭,喊我下楼吃饭,她进门看见我这阵势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干吗呢?”
我满嘴都是奶油,奋力咽了下去,对她笑了笑,说:“今天想吃蛋糕,就买了一个,您也尝一些吧,特好吃。”
陈姨婉言谢绝了,她吩咐我去把晚饭吃了,她要看我吃完晚饭才肯下班回家。她是一个负责的保姆,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六七年了,每天五点半就过来替我准备早餐,打扫完毕后回家,下午再来做一顿晚餐,然后回家。为了不辜负她的好意,我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先下楼吃晚饭,不料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饮料水果,我只得把它们取出来放在篮子里,给蛋糕腾出空间。
当晚我努力复习功课,不敢有一丝松懈,既是为了迎接保送资格考试,也是为了与简洁做一样的事情。兴许因为太努力了,我刚完成两张试卷就昏昏欲睡,趴在桌上见周公去了,任由口水在纸页间幸福地漫延。
我梦见简洁和我一起进入F大,一起走在梧桐树林立的灰白色水泥路上,我就像憋尿很久终于站在尿池边的小破孩一样,肆无忌惮地吐露自己的心声。我告诉她这场马拉松式的暗恋,说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情景,说我做过的各种愚蠢并疯狂的行为,说那些内心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每天辗转于学校、家与蛋糕店之间,可以接触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和话题,陡然听到如此劲爆的表白,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红霞。或许出于一种下意识的自卫,她惊慌失措中做出一个过激的举动——她甩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于是我惊醒了,天刚刚亮,左侧面颊有一丝丝辣痛,耳边嗡嗡地响着,真是一个逼真的梦,如果能够实现就好了。
校方终于就保送名额这个话题发布公告了,郑松说得果然不错,文科名额对分的方案被推翻,改成文一理三了。全校舆论界骚动不已,特别是文科学生,恨不得冲进校长室闹革命,不过政教处主任登高振臂一呼:“捣什么乱,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难道保送名额跟你们所有人都有关系吗?”
于是那帮好事者灰溜溜地走了,政教处主任的话太伤自尊了。
名额划分的事情很快平息下来,毕竟本校文科班只有四个,而理科班多达九个,文一理三的划分方式并不为过。不过新的问题凸显了出来,文科班谁会丢掉保送机会,理科多出来的那个名额又归谁,高才生们又萧墙内燃战火,一时间众说纷纭。理科这边我压根儿懒得答理,就像墙外忽然多丢进来一个包子,他们互不相让地争夺,我反倒更关注文科那边的动静。
听卫薇说,陈浩和简洁这几天不太说话,更不凑到一起讨论问题,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卫薇描述这件事情时心情十分愉悦,像在讲一个有趣的笑话,可惜她的听众并不这样认为,甚至对她的态度有些反感。我可以想象到,内心极其敏感的简洁会不知所措,涉世不深的她知道自己与陈浩之间出现芥蒂,却不知道如何化解。陈浩此时又会怎么样想呢?
没有陈浩的陪伴,简洁独自一人步行回家,我没有乘虚而入,只是远远地跟在她后面。她在自己家那样一个小环境里就已经见识过世态炎凉,难得交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此时又不得不彼此成为对手,她的心情大概很糟糕吧!
有一次她忽然扭头往后张望,刚好与我的目光相接,两人在洒满了夕阳余晖、尘土飞扬的街道上远远对视着,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她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继续往前走,径自回家去了。我在巷子口转了一圈,挠了挠头皮,也悻悻地离开了。她想对我说什么呢?是叫我不要老是犯花痴,还是问我为什么会预先得知保送名额方案有变动的?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夜里都会做同样的梦,梦见简洁那错综复杂的眼神,而周围的街景急速后退,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夕阳余晖像舞台追光一样落在她身上。她的身体也像水面倒影一样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又像独幕剧演员一样重现她至今遭受过的委屈:幼年时代的她站在父亲的遗像前,哭声震天,母亲经常拿她出气;少女时代的她开始面对继父与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别的小孩在追逐嬉戏时,她却被迫洗衣做饭看店;如今的她不像其他同龄女孩一样能说会道擅长打扮,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我想带你离开。”我远远地喊道。
我的喊话像投入河水中的石子一样,打破这幕沉默的独角戏,她的面容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中。年少时那个愿望或许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的喜欢,就像女孩喜欢一个布娃娃那样,现在应该比当时理性得多,希望她一切都好。大概男孩天生就有这样的英雄情结,希望自己做出伟大的事情,拯救世界或者一座城市,再不济就拯救一个人的命运,如果当事人又漂亮又可爱,那就太完美了。

'十七'商贾千金和官宦子弟
这段时间我与郑松走得很近,经常一起打球,一起探讨那些其实我并不关注的话题,譬如一帮暴发户拎着钱袋子到处哄抬房价,譬如有些老师不务正业整天拼凑论文以此骗取职称。我假装十分认真地听着,直到他抱怨结束我才开口说话,和往常一样,我又不动声色地将谈话引向与简洁有关的话题上。
郑松是我见过的老师里最有才华的,也是最单纯的——听说愤世嫉俗的人都比较单纯——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文科保送名额仍然归简洁所有,校方已经准备呈报上去,并且安排专门的老师去开导那几个没有获得机会的种子选手,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化遗憾为力量,向着高考巅峰攀爬上去。幸好为简洁让路的是陈浩,如果是其他种子选手,那些家伙锱铢必较,连一块橡皮都舍不得让出去,更别提保送名额了。即使高薪聘请专业心理医生过来开导他们,他们也会无视团结互助的精神,万分执著地揪住这个机会不松手。
我在楼道里遇到陈浩,他平时深居简出埋头苦读,现在却与一帮男女混在一起,笑得十分放肆。他抬头看见我,露出尴尬的神情,极其不自在地将脸别到旁边去了。我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TMD,我跟你又没什么,你有什么好别扭的?
他还被蒙在鼓里,暂时不知道校方的决定,我眯着眼睛对他友好地笑,他也咧嘴回应我一个更难看的笑。我心中那股热情又涌了上来,心道:陈浩,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给简洁让一条道吧!
他听不到,希望他用心灵去感应吧。
礼拜四晚上,我爸宴请学校领导以及F大资格审核组的人,为了不授人把柄,我特意留在学校和寄宿生们一起上晚自习。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章鱼早就在自家床上翻腾了,我不得不独自走夜路。尽管绕山的柏油路边有路灯,但空旷得让人不寒而栗,我越走越心虚,最后高唱起《国际歌》,一路狂奔起来。
我爸考虑事情通常比较全面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礼拜五晚上他又宴请卫薇的父母,以防他们心生疑虑。这样一来,我的前途就被他老人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即使出国留学的计划落空,我还有保送资格这一金牌。他把保送入学这件事情告诉卫薇父亲了,却没有完全照实说明,说他更希望我能出国深造,而把他从中斡旋的情节抹去了。
卫薇的父亲没有多问,他们这类人精在语言上十分讲究,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市政府又要盖一栋卫星楼,卫薇父亲的公司也参与竞标,所以与我爸的谨慎相比,他显得更加谨慎。我与卫薇乖乖地坐在旁边,听他们讲些天马行空的话题,没有多话,估计她来赴宴之前受到同样的警告:多吃饭,少说话,谨防口无遮拦。
席间卫薇不时地摆弄手机,似乎在与别人发短信,我实在是无聊透了,就随口问了一句:“和谁聊得这么热烈?”
“唐明煌。”她皱着眉头。
“讨论学习啊?”
“啊?”她终于停止手上的动作,抬头惊诧地看着我,但随即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微笑,“当然不是,他在追我呢,烦死人了。”
她笑得那么不纯真,我当然不会相信。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谎言:“你哄谁呢,唐明煌和高一的夏维宜在谈恋爱,看人家小学妹细白**未经雕琢的,他哪有工夫和你瞎聊?”
卫薇愣了一下,撅着嘴巴说:“哦,这样子啊……”
我淡定地点头。
“真是过分,骗都骗不到你,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不太乐意地埋怨道。
卫薇的父亲忽然提议卫薇出去吹风,我爸也冲我点了点头,我和卫薇十分默契地起身离开了。一个是商贾千金,一个是官宦子弟,对父辈那套说辞的含义早已熟悉,只要他们一开口,我们就心领神会了。他们现在必然要商讨一些不太方便让晚辈旁听的话题,大都是牵涉政商合作的事宜,生怕我们口无遮拦地到处乱说。
男人在仰慕的女人面前会木讷,在反感的女人面前会傲慢,这个规律在简洁和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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