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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积木城池-第26部分

小说: 积木城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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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高考。
“不怕,”我自我劝慰道,“还有出国这条路呢。”
这样一想,我的顾忌就没有那么多了,正如常人走高空钢丝一样,如果背后缠一条保险绳,心里都会安稳许多,即使这条保险绳不会发挥作用。不过不是所有人身后都缠着这条绳子,他们将所有赌注都放在高考上,无论平时多么优秀,高考一旦失利那么万事皆空。
章鱼这段时间着实忙乎起来,我都快半个多月没有看见他了,他去拜会很多美术老师,名义上是求学问道解惑也,实则是通融关系。他马上就要参加各大院校的专业考试,只有专业过关,高考稍稍加一把力,美好的未来向他招手了。很多人都很羡慕这些艺术生,认为他们自由自在,可以到处玩到处跑,不过真实情况并非如此。艺术考试现场那真叫一个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章鱼从三楼窗口拍了一张俯瞰角度的照片传了回来,黑压压的全是脑袋,真不懂下雨天他们怎么不打伞。
“出来混,都不容易啊!”章鱼在电话里仰天长啸,悲壮之情催人泪下,不过他此时的生活也充满幸福,他和冒盈盈住在一起,每天晚上都会苦中作乐。
章鱼不在的时候我的日子更加单调枯燥,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下午的放学铃声响起,我会迅速地收拾完课本,趴在学校门口蹲点守候。简洁一般都会滞留十几分钟才回家,我重操“旧业”,继续跟梢尾随,看着她的背影犯花痴。她还像以前那样瘦弱,不过已经不是小丫头了,她比四年前漂亮许多,不像有些女孩长着长着就长歪了,我真佩服自己慧眼识珠的本事。
有时我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吃饭不睡觉,一直走到我老了她也老了,她才停下来看着我,认可我对她的感情。这只是不切实际的想象,她对我的态度经历过几个波折,如今在这个低谷停了下来,如果高考之后分道扬镳,此生兴许不再有任何交集。她会有一个如意郎君,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会得到最好的呵护,而那个得到她的男人也必然会幸福一生,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她和往常一样走进蛋糕店,怯怯地喊了一声“妈”,里面立即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斥责声,大概是嫌简洁回来得太晚。简洁始终没有反驳,她弟弟拍着篮球从外面跑进店里,大声地吼道:“妈!你又欺负我姐!你总是欺负我姐!”
中年妇女没有再吭声,蛋糕店里安静下来,我这才快步闪了过去,看见简洁趴在小方桌上写作业,她弟弟在翻她的课本玩,而她那位暴戾的母亲正小心翼翼地将点燃的蚊香放在女儿旁边。此时我才渐渐意识到,她的母亲并非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薄情寡义,她对简洁态度恶劣兴许是一种隐晦的保护手段,她只有在这个新组建的家庭中站稳脚,才有能力让女儿远离更多更深的伤害。简洁的弟弟倒是比较有趣,四年前后发生如此显著的变化,开始反过来维护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看来简洁没有白疼这个弟弟。
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我所处的家庭尽管彼此关系冷淡,但至少在物质上比较充裕,还有相对自由的空间。每当我为自己冷冰冰的家庭感到寒心的时候,我会想到在夹缝中挣扎着成长如小草般的简洁,她都如此坚强,我有什么资格暴露软弱的一面?倘若没有遇到她,我兴许会像其他有同样遭遇的孩子一样,不断地哀哀戚戚,认为全世界都有负于自己,从此堕落下去。我身边有许多这样的人,与他们相比,我错过许多东西,但我也拥有更多东西,至少我的心还是柔软的。

'二十五'高考,我准备好了
我爸这段时间似乎越来越忙,连电话都很少打来,大概头衔去副的事情进入关键时刻,我也懒得打扰他。有时我真的有些疑惑,为什么他向我灌输那么多残酷的竞争理念,却没有唤起我心中对权力财富的欲望,兴许价值观只能被影响,无法被塑造。与追名逐利相比,我的愿望更加简单甚至简陋,我只是想把简洁带走,仅此而已。
一个人实在憋得无聊,只能和卫薇聊天,她现在倒是惬意得很,每天如游魂一般坐在那些紧张复习的同学中间。有时我们正在早读或者自习,她慢悠悠地从我们教室外面走过,长发短裙玲珑身材,众人都忍不住观望一番。
卫薇在学校里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如果提到校花,她至少会在候选人名单里占据一席之地。据说本班仰慕暗恋卫薇的男生挺多的,我座位后排的两位仁兄就是,他们将讨论卫薇作为一项重大事宜,恨不得沐浴更衣戒斋三天再履行这一神圣的使命。
我本来对卫薇没有太多感觉,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下我竟然对卫薇刮目相看——原来她在别人眼里拥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正如很多宅男所知,这种地位或多或少地让女孩变得性感起来。
唐明煌招飞体检政审都已经通过,他一改以往的低调,终于昂首挺胸起来,这就是一个腹黑男的基本涵养。据说,他前天在操场踢球,一个高二的愣头青以一个自认为漂亮的姿势飞铲过去,露出鞋底一枚枚钢钉,球没有铲到,倒是将唐明煌吓得够戗。愣头青还斜躺在草地上环顾四周,期待围观者给予热烈的掌声,不料唐明煌直接提脚踹了下去,一帮人劝了半天才让他偃旗息鼓。
“妈的,穿钢钉鞋铲老子,万一出了差池老子剥了你的皮!”他一直骂骂咧咧着。
愣头青当时自知理亏,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事后越想越窝囊,跑来找我处理这件事情。我淡定地告诉他,现在哥已经不在江湖,更不过问江湖事,这种恩怨还是自行了结,不要给学长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唐明煌的嚣张气焰开始抬头,但他对我的态度倒还算不错,两人见面时都会打个招呼,关系不冷不热。我并不期待与他如兄弟般亲密,那也不太现实,只希望多年以后不要互相使绊子,甚至可以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进行合作。
章鱼回来后不久,也有捷报传来,他已经奋力杀出重围,拿到北京名校S大艺术系的文考证。张家爹娘不太理解文考证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是一个好东西,他们做了一桌好菜犒劳这个艺术家儿子,章鱼把我也喊了过去。不得不说,张老娘的厨艺相当不错,与酒店那些花里胡哨的高价菜相比,张家的家宴更有滋味。
印象里我自己家似乎从来没有家宴的概念,平时的节日他们也不回来过,实在避不过去了才去市区的酒店,我十岁生日时他们也同样如此,那只是他们的交际场,我的所谓生日宴会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
“我们家张余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和安泽义的帮助肯定有很大的关系,来,叔敬你一杯。”张老爹乐呵呵地端起杯子。
我赶紧半站起来与他碰杯,尽量将自己的杯沿压下去,其实我问心有愧,这几年来所谓的补习都是扯淡,我们仅仅共同促进电子竞技游戏的水平而已。不过接下来这近一个月里,章鱼确实要好好突击一下文化考试,只要他的高考成绩能够勉强过关,他就一跃成为名牌大学的高才生了。
饭后去学校的路上,我发现章鱼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询问之后他才闷闷不乐地说:“我拿到S大的文考证,但盈盈还没有,她的专业成绩不太理想,只能拿到M学院的文考证。”
“那是她自己不努力,怪得了谁呢!”
“M学院的文考证我也拿到了,即使高考成绩理想,我也想放弃S大,和她一起去M学院。我不想因为一场高考就分开。”他说到这里,不禁仰天长叹,“我这深情的男子,把我自己都感动了。”
我对他已经全然无语了,从今以后谁再说章鱼是一人渣,我就把他碾成人渣,不过如果谁说章鱼是一蠢货,我给他发诺贝尔睿智奖。我的确为了简洁不惜放弃保送,但是前提是我自信可以安全通过高考,而且还有家里提供的出国留学的机会,倘若没有这两条保险绳,我相信我舍不得放弃保送。
“章鱼,你得再考虑考虑,这事情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S大和M学院是有天壤之别的,你为了和冒盈盈在一起就放弃S大,这是不是有点玩妞丧志了?”
“她毕竟跟了我好几年,对我又那么好,我要是这样甩了她那才是当代陈世美呢!”
这次我真的无言以对了,章鱼至今不知道冒盈盈是何等货色,以为她冰清玉洁小家碧玉出淤泥而不染呢,我又不好点破。我一口气提上来憋了半天,瞪大眼睛望着他,最后还是强忍下去,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旁人何必勉强。不过我真的希望他选择S大,与冒盈盈早点断绝来往,一是因为他的前程,二是因为不希望他沉迷于一段虚假的恋情,三是担心自己东窗事发。
我在学校里遇到冒盈盈,她似乎心情不错,看来M学院的文考证已经让她满足了。她看到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抛来一个不易察觉的媚眼,我淡定地移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样一个处处留情的女孩,章鱼竟然视她为天仙**,真是瞎了他的眼。
高考的步伐越逼越近,紧张的情绪笼罩全校,由于本校也被规划为高考考场,现在已经有人用白色粉末在地上划线,什么警戒区什么考场区。
我们趴在阳台上望着那些校工,心情十分沉重,彼此对视时都懒得说话——原来高考就这样来了,我还记得高一来校报名时的情景。
学校现在停止用高强度的学业压倒我们,转而开展心理干预,防止学生出现考前过度焦虑的情绪,这与养鸡场老板给母鸡们播放迪斯科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对这些科学手段丝毫不感兴趣,只期待考前三天的假期,我们要去看一眼出生时的妇产科医院,转一圈儿时的游乐场,见一下曾经的密友,沐浴更衣焚香静坐,然后悲壮地进入考场。
我没有什么紧张情绪,内心反而蓬勃着一股激情,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来一个干脆的,哥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这次我们的高考就在兆宁中学的考场进行,算得上是主场作战,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何所惧哉?
我很想知道简洁的状态,不知道她是不是都准备好了,倘若她高考发挥正常,中国各大高校可以任由她挑选,至少考入F大十拿九稳。高考动员大会那天,高三全体师生都去大礼堂集中召开誓师大会,学校领导们在台上激昂万分,学生代表慷慨陈词,台下的人却趁机开起茶话会。我匍匐前进很久,终于找到政史班所在的区域,我赶走卫薇身边的女孩,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啊!你怎么摸过来了?”卫薇压低声音,惊讶地问道。
“不可以吗?我又没摸你。”
她娇嗔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我却开始搜索周围的人,她发觉我的异常,问道:“你在干吗呢,抓贼啊?”
“简洁坐在哪里呀?”我问道。
卫薇愣了一下,也环顾四周,说:“她好像在教室里,没有来开会。”
“在教室里干吗?”
“抓紧看书呗,她不是已经保送了嘛,怎么还紧张兮兮的?”
“紧张兮兮的?”我连忙追问道。
“是啊,大家都觉得她不对劲,老师让她回答问题,她都恍恍惚惚的,听人说她可能是得了考前焦虑症,这年头真是什么玩意儿都能找出一病名来。”
我没有再追问,猫着腰回到自己的班级,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我决定假装去上厕所,趁机逃离这枯燥的动员大会现场。高三教学区一片安静,显得有些阴森,这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政史班后门,果然看见简洁趴在课桌上做习题,周围都是高高的书堆,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瘦弱了。我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她转身过来看着我,皱着眉头,一脸的迷茫,我招了招手,说:“你出来一下。”
她似乎不太情愿,但她还是放下手中的事情,顺从地走了出来。我们一起走上教学楼的天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学校礼堂,倘若他们散会,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及早离开天台。幸好昨天刚下了一场雨,今天还是有点阴,这样的天气在夏季简直算得上绝佳,天台上凉风习习,丝毫没有夏天的燥热。简洁生怕被人看见,没敢站在护栏边,与我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她问道:“你找我干吗?”
我一直被简洁鄙视着,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这次陡然听她这句质问,我不免有些紧张,回答道:“你……听说你有些紧张?”
她嘟着嘴巴,不悦地说:“谁说的?我没有!”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简洁,今天他们都去开会了,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简洁疑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实在无法理解,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争那个保送名额,你为什么放弃掉,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因为陈浩顶了你的名额,你就赌气不要保送,你难道不把前途当回事?”
“不是因为陈浩……”简洁倔犟地辩解道,却又毫无底气。
“你还替他辩解,几乎全校都知道这事情了。现在好了,你得亲自上阵参加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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