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读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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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你说我死了会……进天堂吗？天堂要……要我这样的坏女孩吗？”
肖云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抱着秦舒月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他却无法止住自己的眼泪。
看着倒在地上的纪言，谢晓妍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可是她的心中却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的一生至此开始便注定了无依无靠。年仅23岁的她，在同龄的女孩还没有步入婚姻的神圣殿堂之前，她已经成了寡妇。她这才发现，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绝望，而是没有资格希望。她想走到纪言的身边大哭一番，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再次面对纪言的勇气，哪怕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至于警方怎么处理的此事，肖云飞也没有对此有太多的关注，只知道刁云松被判了无期徒刑。因为纪言的死，藏在纪言身后的人也就继续隐藏了下去。据方帅所说，并不是警方不想往下查，只是警方只有线索没有证据，所以一时之间还不能将那些人绳之于法。谢晓妍回了L市，回了自己的家。
肖云飞记不清自己之后做过什么了，等他意识清醒之时已经在学校里上了好几天的课了。那天无聊地在自习课上摆弄手机，不知怎么地就打开了电话薄，忽然看到了秦舒月的电话号码。肖云飞回想起前一段时间的事，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他记得秦舒月还答应过他，有机会要来B市，但是要让他请客，可是现在看来，她是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他犹豫了一下，把秦舒月的号码从手机中删除，可是他不知道，要将她从记忆中删除需要多久。
晚上和方帅在一起吃饭。
“云飞，我几乎把能联系到的人都联系了，没有人知道葛芷兰去了什么地方。她宿舍里的几个女生都说自五？一放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难道她们就没有想过通知她们的班主任或辅导员吗？万一出事怎么办！”肖云飞有些不解。
“这个我也问了，可是她们说葛芷兰这样神秘地消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听到这话，肖云飞忽然想起了自己刚认识葛芷兰时，她好像也提起过这事，不过当时也没有说到底去了哪儿。
“我知道了，你别管了，吃饭吧！”
“云飞，你说那个‘青云集团’是不是就是葛芷兰的父亲葛青云的？”
　
　
“你问这个干吗？”　
“这不是好奇吗！云飞，不是当哥们的说你，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啊！”　
“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别操那么多心了！你和王铭到底怎么了？”肖云飞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所以把话锋转向了方帅。方帅一听肖云飞提到了王铭，气又不打一处来。　
“还能咋样，分了呗！那女人就是长在钱眼儿里了，几天不见，回来又和我的一个同学勾搭上了。云飞，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人最要面子了。”方帅越说越带劲，“‘士可杀，不可辱’，我当时就和她提出分手。”　
“那么说，还是你甩的她呢！”肖云飞笑着说。　
“可不是吗！她当时就向我认错，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没有给他机会。”方帅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是肖云飞心中明白，这里面不排除有渲染的成分。　
现在肖云飞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该怎么找到葛芷兰。肖云飞没有去过葛芷兰的家，也不知道他的家在什么地方。如果到葛青云的公司去找葛青云，显得有些鲁莽，再说葛青云未必就会接见他。权衡再三，肖云飞决定再回J市，去找葛芷兰的外祖父母，因为他感觉自己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还不错。　
到了J市，肖云飞直奔葛芷兰的外祖父母家。见到二老，肖云飞先是一连串地甜蜜语，把二老哄地开开心心。当肖云飞提到葛芷兰时，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肖云飞知道那意思是“爱莫能助”。肖云飞越发地好奇了，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方式吗？自己的外孙女失踪了，可是他们脸上却没有一点惊慌的表情。　
肖云飞又问到葛芷兰以前去过什么地方时，这才从她的外祖母口中得知。葛芷兰喜欢去西部一个叫做阿尼山的地方，因为那儿埋葬着他的母亲。肖云飞虽然有了寻找葛芷兰的线索，但是他却为让二老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而感到有些不安。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但是不难看出，丧女之痛在二老的生命中是永远不会磨灭的最大的痛楚。　
告别二老，肖云飞回到了B市，他不知自己究竟是该去找葛芷兰，还是在这儿等着她回来。肖云飞暂且在学校里待着。　
肖云飞之前一直没有对葛芷兰表露过心迹，因为谢晓妍的缘故，他也没有这个打算。这段时间，葛芷兰陪着他经历了不少事情，现在葛芷兰忽然离开了，肖云飞竟然感觉生活中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寻找葛芷兰2


肖云飞一个人在学校里，总是感觉心里乱糟糟地。这天，他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不知为什么，他竟然选择了去中海，那个葛芷兰第一次带他去的地方。站在“航母”的甲板上，肖云飞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当初葛芷兰站在这儿唱歌的情景，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回身看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人，离的最近的人也得500米开外。肖云飞性情大发，竟然也唱了起来。当初葛芷兰唱的是《我和草原有个约定》，今天肖云飞唱的是《心驰神往》。同样是凤凰传奇的歌，被两个人唱出来，竟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如果葛芷兰在这儿，肖云飞现在可定已经被她赶到一边去了。肖云飞很庆幸，现在只有他自己，只要自己唱的开心，管他谁去听呢！
天蓝蓝的天/风无际无边/遗忘的从前在地平线若隐若现/是什么样的思念卷起千堆雪/心忽然间/像要吹散耶……有你在的那个远方/总让我心驰神往/一路有你的歌唱/我就不怕岁月漫长/有你在的那个远方/总让我心驰神往/插上云彩的翅膀/就能找到梦想天堂/自由飞翔
肖云飞唱完歌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选的歌竟然唱出了自己心声。刚认识葛芷兰时，自己还没有忘记谢晓妍，正如刚开始唱的那样“遗忘的从前在地平线若隐若现，是什么样的思念卷起千堆雪，心忽然间，像要吹散。”，现在葛芷兰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连手机都不用了，“葛芷兰在的那个远方”真的令肖云飞“心驰神往”，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一时之间还不能决定罢了。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吗？肖云飞问自己。
在回学校的路上，肖云飞遇到了一位旧相识。其实也算不上是旧相识，因为肖云飞和他只有过一面之交。他就是那位曾经在J市给肖云飞和葛芷兰算过命的那个江湖术士。
“这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那人主动走上前来和肖云飞打招呼。肖云飞听到他这么说，呵呵一笑。
“您又云游到这儿了？”
那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能够再次遇到你真的很高兴，先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姐还好吧？”
肖云飞一听到他这么问，忽然有些纳闷。
“请恕我冒昧地说一句，这个问题您应该没有必要问我了吧？”
“你认为贫道能算出来？”
“难道不是吗？”
“是，但是作为一个算命人，贫道可以算出你的命运，但是不能说出，不仅仅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天机’，而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算命人能把影响一个人命运的东西考虑的周全。贫道也一样，贫道预测的只是你们命运的大致走向，而不能精确到一个细节。所以，贫道并不清楚那位小姐现在的情况，但是贫道或许可以对你们的将来指点一二。”
肖云飞一听此话，顿时来了精神。他一直在为葛芷兰的事情而纠结，现在何不借此机会问个明白。肖云飞现在也不在乎什么迷信不迷信了，只要这个人开口，他就铁了心地照做。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些缘分呢！不瞒您说，我现在真的遇到了一些麻烦。”肖云飞说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捉摸不定。
“你是不是想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听到他这么说，肖云飞更加相信他的本事了。
“正是此意。自打我们一起从J市回来，”肖云飞想了一下，改口道，“或许她就没有和我一起回来，我当时情绪很低落，记不清了，总之自那以后就没有见过她。前两天，我从她的外祖父母那儿得知，她可能去了一个叫‘阿尼山’地方。对了，”肖云飞忽然眼睛放光，“您帮我算一算，她是不是在那儿啊？”
“这个恕贫道直言，无可奉告，但是贫道可以向你提供一个人，他能告诉你那个女孩的下落。”
“谁啊？”
“你应该能想得到吧！”
“难道是她的父亲？”肖云飞想不出别的人。
“没错。”
“可是，他会不会接见我呢？”
“一定会。”
　
　
肖云飞之前也想过去找葛青云，但是，他不能确定葛青云是否会见他，因为他给葛芷兰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就算现在听了这位道士的话，肖云飞依然半信半疑。　
“您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你们的缘分还没有尽，或者说只是刚刚开始。”　
肖云飞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　
“我现在该怎么做？”　
“贫道或许可以告诉你怎么做，但是那终归是就事论事，于你自身的发展未必有利，所以至于如何去做，还是得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我如果能够决定就不去问你了！”　
那道士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微微一笑。　
“自古擅卜男女之事者，莫出咸恒之外，咸主婚前，恒主婚后，虽事态千变万化，但万物归根，最简单的便是最永恒的真理，你若能懂咸之所言，便再不需别人指点迷津。”　
肖云飞有些听不懂道士所言，他还想在问个究竟，可是道士转身就走，嘴中还唱着一首打油诗。　
“卜得前世姻缘尽，难卜今生事事休。莫言千里来相会，其实等待已千年。”　
肖云飞回到学校，那道士的话依然在他的耳边回荡。他下定决心去找葛芷兰的父亲。虽然葛青云的大名在B市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但是想找到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肖云飞认识的人很少能够与葛青云攀上关系，哪怕一丁点也好。最后肖云飞干脆直接去了青云集团的总部，在那儿他终于见到了葛青云。　
“肖云飞是吧？兰兰在家时经常提起到你，说你人不错。”　
肖云飞没想到一个集团的总经理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之前想过的种种应付冷场的话也只能让它们烂在心里了。从葛青云的身上，肖云飞感觉不到一点金钱所带给人的“铜臭”，好像他们俩并不是一个有着过亿身价的富翁与一个穷苦学生的关系，而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寻找葛芷兰3


“葛叔叔，那次在J市，真是……”肖云飞本想就那次的事像葛青云道歉，可是还没有说出来便被葛青云打断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这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肖云飞这才意识到，葛青云根本没有时间听自己东拉西扯，他能够忙中偷闲接见自己，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若不是因为葛芷兰，他肖云飞下辈子也未必能坐在葛青云的办公室里。
“那我就直说了，葛叔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芷兰了，我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事，所以特地来向你询问一下她的情况。”
其实葛青云早就知道肖云飞的来意，现在只不过是在确定一下而已。他想起了葛芷兰临走时对他的嘱托。
“爸，如果肖云飞来找您，您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去了何处，我想让他安安心心读完大学。”
葛青云当时虽然嘴上答应了女儿的请求，但是他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发现女儿太不了解男人的心了，如果肖云飞真的喜欢她，不告诉肖云飞事情的真相只会让他更加心神不宁。葛青云虽然向来坚持男人应该以事业为主，但是这要看对谁而言，相比肖云飞的将来，葛青云更在意的是女儿的幸福。或许葛青云有些自私，但是葛青云自认为他完全可以给肖云飞和葛芷兰任何一对情侣都梦寐以求的生活。不得不说，葛青云在尝试着给予女儿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但是他确实低估了肖云飞。
因为葛青云有了亲身经历，所以他并不是十分在意金钱，而更在意感情。他认为给女儿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依靠的肩膀，要远胜过给她一座金山。他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的女儿会找一个像他一样有钱的丈夫，尽管世人喜欢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功，但是葛青云却一直坚持着自己对于成功的定义：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幸福。只有像他这样，经历了大喜大悲，有过大起大落的人，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平平淡淡的幸福。
“你怎么知道我会告诉你？”葛青云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眼前这个让自己的女儿心醉神迷的人。
“我……”肖云飞本想告诉葛青云他是听一个道士说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会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的，于是说道，“因为我找不到您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