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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美人迟慕 作者:草木葱(起点vip2012.9.30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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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美人迟慕》
   
   

第一章 秋夜


    狂风卷着枯黄的树叶,在屋顶树梢间盘旋飞舞。钟府后院屋子的窗棱,被灌进来的疾风带打得啪嗒作响。这是个九月深秋的夜晚,此时已是二更刚过,本该是阖府准备熄灯就寝的时分,钟府里却是另一番场景:四处灯烛大亮,内院小道上,不时窜出一两个行色匆匆的人影,往来于后院和前院之间。正厅门前守着两个丫鬟,不时地往屋内汇报着传来的消息。

    此时,一顶暖轿正颤颠颠地,行走在钟府门外的青石板道上,抬轿的两人步履稳健,行色匆匆。沉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深夜,显得十分仓促而寂寞。

    轿子旁边跟着一群人,正贴着轿身随护。

    “快”、“忍耐点”、“快到了”、“不然来不及了”……

    催促声不断地从其中一位青年文士口中发出,只见他身着鹭鸶图案官服,面带忧色,眉头紧锁。肃穆冷峻的神情,将本来俊朗清逸的脸凭空添了几分厉色。

    随着纷乱的喘气声、吆喝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轿子眼看着就冲到了钟府前面的门楼前。门边上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了多时。轿身还没来得及停稳,他早已催促起门楼里面的人:“快,快把门打开,老爷请的神医到了!快,手脚利索些,别耽误事!”

    还未等守门的老苍头反应过来,中年男人身边,就跳出了个瘦猴模样的小厮,抢先过去,一把将大门推了开来。

    这是一处在杭州府随处可见的合院式府第。大院门口有拴马石,雕花门楼进去,是待客议事用的正厅敦怡堂。经过穿堂来到中庭,那有个不大不小的天井。正北是第二进的厅堂,和两边的厢房构成是男女主人起居的院落。再往里就是后院和花园。

    软轿沿着穿堂,一路进了最里面的后院。所经之处,廊外的仆妇们纷纷避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自家主子的背影,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后,大家又聚拢起来,三五成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这么晚了,知道抬的是谁不?”

    “你不知道吧?!今天午饭时分,老太太就快不行了……”

    “哎呀!可不是!听我家那口子说,老爷前些天,一直派人在乡间寻访名医。昨儿个才得了准信儿,今天天黑了老爷都没回府,就是从衙门出来后,直接亲自去接了!”

    “没错,常伯家那小子说,是归隐乡间的老太医!在前朝皇宫里呆了几十年,听说能起死回生的!”

    “阿弥陀佛,老太太有救了!真怕她老人家熬不过来!谢天谢地,好人会有福报!老太太这样的大善人,不会没享几天福,就那般没了的!”

    “可不是!辛苦操劳大半辈子,眼看着日子好过了,该享享儿孙福了!谁知自去年大姑娘落水后,老太太就被吓得病倒了,身体一直不爽利,反反复复的,拖到今年,连床都起不来了。”

    “谁说不是!今年春末,老人家眼看着都快好了,被何姨娘一尸两命的事,给激得又倒下来了!”

    “听老太太身边伺候的秦妈妈她儿媳妇说,老太太掌灯时分,又昏厥了过去,差点就……还是大姑娘机灵,提醒着用万大夫教的法子,才把老太太又救了回来的……”

    ……

    就在此时,后院正厅东侧厢房的廊下,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伫立在那里,不时地向前门方向,翘首张望。

    这妇人双十年华,生得柳眉杏眼,肤白如脂,气质娇媚。只见她眉头微蹙,嘴里不停念叨着“还没回”“不会出事了吧”等啐语。双手交握,脚步不停地更替着,在原地着打转儿。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奔了过来,是个身着翠绿比甲的丫鬟,提着裙摆,快步地靠了过来。

    美妇面露喜色,忙问来人:“怎么样?老爷回来没有?”

    “还没看到!想是快回了!”她边作答,边上前来搀扶了美妇的手臂。见主子还在外面挨冻,就埋怨上了,“我的小姐,这么冷的天,您怎么站在风口呀!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回头要让崔妈妈看见了,又要唠叨咱们了!”

    “可不是?!要是姑爷回来,看见您这样,不在里屋伺候汤药,心里又要责怪上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屋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随即有位中年仆妇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她俩还在外面,不打算进来,上前就挽起美妇的另一只手臂,身手利落地要搀扶她进屋。

    “好了,奶娘!不是我不愿呆,婆母刚才醒来后,就把身边伺候的,都给遣了。现在正跟着妙姐儿说体已话呢!我怎么好杵在那里!”美妇一面说着,一面抽出手臂,独自进了屋内。走窗边的缎面软榻上坐了下来,娇嗔道,“我有那么不醒事吗?!屋里药味重,呆老半天了,都喘不过气来!到外面转转,正好看爷回来没有!”

    这乳娘口中的小姐,正是此座钟府的当家主母杨氏,当朝内阁大学士,首辅杨景基的嫡次女。四年前嫁给,淮安书香世族钟家的五房嫡孙钟澄为妻。杨阁老从先帝泰和年间就进驻内阁,新帝登基后不久,又加封太师,恩宠尤胜从前,屹立朝堂上十多年不倒。钟澄就是府中仆役们口中的老爷,现任杭州府通判,乃是五年前新帝登基后,钦定的第一位探花郎。

    “说半天了,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体已话!”杨氏手指着里面,压低声音,对她的乳娘崔妈妈说道,“我怎么老感觉,这妙姐儿的来历,有些蹊跷!”

    “老奴也觉得,有些问题!老太太和姑爷,好像很少提到她的父母,就是不经意间提到,也总是赶紧把话题岔开,不大自然的样子。”崔妈妈点点头,附和道。

    被两人谈论的对象——妙姐儿,此时正趴在里屋的雕花拔步床边,劝着床上的病人喝药。

    床榻上躺着的,是位头发稀疏、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老妇人,神情恹恹,好似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只见她靠着软枕,拉着只有五岁的女童,用蚊蚋般的声音,在交待什么。气息不稳使声音时断时续,让人听起来有些吃力,妙如只得把耳朵凑近了,仔细聆听。

    “祖母走后……你,你要乖!要听话…听太太的话…对太太要…要恭顺……是祖母和你爹对…对不住你娘……”

    小女孩听到此处,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哭泣着喊道:“祖母不要走,妙儿舍不得祖母……呜呜……”

    老妇人喘了口气,继续吃力地说道:“……你娘本姓林……刚生下你……就去了……祖母……祖母不在后,你一定……一定要提醒……提醒你爹,给你上宗,宗谱……将来嫁,嫁个好人家……”

    窗外,寒风大作,刮得老树的枯枝,剧烈地摇曳晃动,犹如猛兽在疯狂地乱舞、在吼啸,又像夜枭带着凄厉悲怆的呼号声,在挣扎!

    “娘!”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把正在抽噎的小女孩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门口闯进来的,是两个人,青年文士手里搀扶着位耄耋老者。正是刚才前门闯进来的本府当家人——钟澄!

    他刚跨进门槛,就朝着里屋的方向,激动地喊道:“娘……娘……看我把谁请来了?是五年前告老还乡的裴太医!”

    快步迈向老人的病床边,向母亲报告这个好消息!然后又转过身来,紧紧握住老太医的手,催促道,“裴老,您来看看我娘,一定要救救她!”

    只见老太医,伸出他那枯枝般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按住老妇人的脉搏,随后仔细望了望她的脸色,翻了翻她的眼皮,转身问站在身侧的钟澄:“令堂的病,是什么时候起的?”

    “听家里的老仆说,娘当年生了晚生后,就落下了体虚的病根。当初家中一直贫困如洗,也没机会好好调养。加之她老人家长年劳累,没怎么静下来歇息过。”钟澄面带愧色,说道,“自五年前,晚生舔跃龙门后,我娘这才停下来休养。”

    他眼中露出痛苦之色,顿了一下,带着颤音继续说道:“一年前,开始出现明显消瘦、心悸症状,晚生请遍了杭州城里的名医。直到去年年底,在万春堂的万大夫诊治下,才稍有好转。自那以后,一直精心调理着。今年春末时,病情出现反复,似又加重了。还出现气短声低、倦怠乏力、气喘、精神不济等症状。到后来竟连床都下不了!”

    “半年前,可曾出现过让病患惊怒之事,才使病情反复的?”老太医沉声问道,“让令堂肝火旺盛,思虑加重,且夜不能寐的?”

    钟澄连连点头,直到听到后面,竟满脸通红,低下头来,不敢望着老太医。

    “这个病最重要的,是个‘养’字,切不可随意奔波劳累。最忌讳的,是思虑过重。唉!”老太医叹了一口气,捋了捋颌下所剩不多的几缕胡须,“老朽没估摸错的话,三个月前,令堂应该开始出现,头晕眼花,自汗盗汗,手脚寒冷的症状,缠绵至今,直到卧病不起的!”

    听闻此言,钟澄猛然抬头,重新抓住老太医的手,心急如焚地说:“您猜得没错!果然是神医!裴太医,我娘可还有救?”说着,竟然扑嗵一声朝他跪下。

    老太医忙要扶起他,钟澄说什么也不肯起身,哭求道:“恳请老太医,看在娘一生孤苦的份上,当是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俩!救救我娘……”说到后面,竟泣不成声!

    “大人,令堂患虚劳之症已有数十年,到如今,已成油尽灯枯之势。”老太医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对他说,“用老朽开的药施救,最多只能帮着多撑三天!”

    钟澄闻言心中一沉,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大人,有什么话,乘着现在人还清醒着,赶紧交待吧!记住,不能让病人情绪,再过度激动了!”老太医说着,不禁地摇了摇头,低身扶起他。转个身来对病榻上的钟母说,“老夫人好生歇着,老朽这就出去开些方子。”说完,示意一旁他带来的药童过来,在童子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地踱了出去。



    

第二章 嘱托

    

    窗外的风势好像小了一些,像只山狼呜咽着,在院子里巡游,乱窜。屋内的烛台上火苗,被不时窜进来的风,吹得东倒西歪,带得屋内的人影,也跟着左右摇晃。

    床上的钟母,瞅着抽噎不止的钟澄,颤抖着抓过儿子的衣袖,一字一顿地说道:“澄儿,娘,这次……怕真的不行了……娘不能陪…陪着你走……下去了,要去……地底下见…见你爹了…好在,你没有让……爹娘失望,中了头甲,光耀了……咱钟家的门楣,娘……也有脸面……去见你爹了。你也算成家立业了,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

    因精力不济,她停下来歇息了好一会儿,接着嘱咐道:“娘也能放…放心走了!别,忘了……你爹的教导……做一个对得起……朝廷百姓的好官,不……不要给祖,祖宗和你……你爹脸上抹黑……”

    钟澄握着母亲的手,哽噎道:“娘,咱们不说这些,您安心养病,会好起来的!有神医在,会好起来的!”

    钟母闭了闭眼,随后睁开,微颤着说:“咱们钟家最对……对不住的,就是倩……倩娘,等……等我走后,把倩娘的牌位一起……请进……祖庙吧!妙……妙儿也该,该记入宗谱了……你官越当……越大,转眼……就要封妻荫子了……该早点对儿媳妇讲清楚了……”

    话未说完,突然挣扎了一下,气息有些顺不过来。钟澄见状,赶紧用右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又在胸口帮着她抚顺气息,钟母这才缓过气来。

    让老人靠在自己身上,钟澄对母亲叠声宽慰道:“知道了,知道了!娘,咱们歇会儿,歇会儿,不着急,不着急!等喝完药后,咱再说……有的是时间说……”

    老妇人好似没听到,缓缓抬起头来,四下里寻找女童的身影。在东边角落里,发现一个朦胧的小身影。正是蜷缩着的妙如,正躲在墙角落里偷偷地哭泣。钟母放下儿子的手,向那个方向招了招手:“来,妙,妙姐儿!到祖母身边来!”

    女童闻声靠了过来。

    钟母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送到儿子的掌中,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按住,满脸期待望着小女孩,轻声嗫嚅道:“妙儿,叫爹爹……以后有,有事找你爹做主……”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盯着儿子交待道,“咱们对……对不起倩娘她娘俩,再也不能,不能……对不住她仅留的……一点血脉了!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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