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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荒漠奇缘-第19部分

小说: 荒漠奇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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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话音,小司马好生奇怪。这声音好熟呀,好象在哪里听过……

“快答话,你们到底是啥子人?”

这次小司马听得更真切,这肯定不是风神的声音!虽然装的是河西口音,可还是露出了四川的话尾。

小司马心里一阵高兴,便飞步跑了上去。小黑蛋不知怎么回事,反而替小司马担起心来,站在那儿又跺脚又叫喊:

“小司马,不要上当,快回来!快回来!”

小司马根本就听不到小黑蛋的叫喊了,他三步两步跑上去,一眼就认出,这个假扮马三爷骆驼商队队长的,正是他们的侦警排长慕友思。

于是他扒住骆驼长长的颈子叫了起来:“老排长!”

小司马刚叫了一声,喉咙里突然象塞了一块大石头,再也叫不出来,只有泪水,顺着他的脸,一个劲地往下流。

这时候,慕友思也认出了小司马,他从骆驼身上“唰”地一声跳了下来,紧紧地抱住小司马,说道:“小司马,好孩子,请你原谅,奇'书'网我向你检讨,我一切都明白了!”

一阵心酸袭上心头,小司马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哭了一会,才说道:“老徘长,这不能怪你,是我不好,我没有找到部队,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说话之间,便把他身上还带有一份紧急情报的事,悄悄向老排长说了。

借着初升的月光,慕友思从上到下打量着小司马。啊!好些天没见,他黑了,瘦了。可怜的孩子,他吃了多少苦啊!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他现在不正是守在父母身边受亲人疼爱的时候吗?

他看到小司马身上还穿着那件从长征路上一直穿过来的小黑褂儿,那件一直拖到膝盖的破羊皮背心,看到他那双只包着两块破羊皮的小脚,不禁心疼地流下泪来。他抬起他那粗大的手抹着泪水,问道:“你的鞋呢?”

“掉了。”

小司马爬在老排长的肩膀上擦了擦眼泪。才发现小黑蛋还迷迷糊糊地在他身后老远的地方站着,便把老排长头上的狐皮帽子向上一推,露出了军帽,高兴地朝他招了招手。

小黑蛋一见老排长军帽上的红星,一下子跳了起来:“红军?”

老排长望着眼前的孩子,小肩膀上背着水袋和粮袋,黝黑的脸上闪动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便问小司马:“他是谁?”

“他叫小黑蛋,是河西地下便衣队的小同志,就是他背着水和干粮,在沙漠里找到了我,又把我送到这儿来的。

小黑蛋听到说他,顿时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把头儿歪在一边,咬着自己的小指头,斜着眼儿不断地望着慕友恩。当老排长握着他的小手说:“小同志,我们红军感谢你啊!”他赶紧把手缩回来,笑道:“才不呢,我们感谢红军。”

这时候,小司马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情意绵绵他说道:“小黑蛋,我已经找到部队了,我们就要分手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啊!”

想不到小黑蛋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忽然滚出黄豆般的泪珠儿来。弄得小司马心里也十分难受。

骑在骆驼身上的一些同志,听说找到了小司马,都纷纷从骆驼上跳下来,把小司马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亲热的不行。

趁这当儿,老排长拉起小黑蛋的手对他说:“小同志,小司马还有重要任务,我们立刻就要护送他回去,不知你是随我们一路走呢,还是从这里就返回去?”

小黑蛋低头想了想,一本正经他说:“我们出来送小司马的时候,是三个人,在朱王堡被马四疙瘩冲散了。如今小司马找到了部队,我们也算完成了任务。现在我心里老想着另外那两个同志,我要顺原路回去找他们。”

“你小小年纪,走这么远的路,怕不怕?要不要派两个同志,往前送送你?”

小黑蛋连忙摇手儿说:“不要送,不要送!我在沙漠里惯了,一个人走起来省事。你如果派两个人送我,说不定在这大沙漠里,还要我去照顾他们呢!”

老排长听小黑蛋这么一说,也就罢了,只吩咐人把他的水袋和粮袋重新装满,又给他开了张条子,证明他已把小司马交给了自己的部队,让他回去好向领导上消差。

小黑蛋走远了,小司马跟着往前跑了几步,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尽在心头,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好,只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

在淡淡的月光下,小黑蛋的身影很快就变成芝麻大的黑点,在绵延起伏的沙浪上移动着。

“别呆看啦,快上骆驼呀!”

小司马正望着沙漠里的月光出神,猛听到背后有人叫了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那个当骑兵通讯员的老乡罗大勇。高兴地问道:“哟!你怎么也在这里?咱们老家达县有什么消息吗?”

罗大勇一面扶小司马上骆驼,一面说:“老排长叫咱俩骑一匹骆驼,快上吧!别的以后再说,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罗大勇也骑上骆驼,才在小司马的耳边悄声说:“你爸爸有信儿了。古浪战役以后,他随九军一部分同志。撤到了高台,不用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了!”

“你见到他了吗?”

“我没见到,有人见到他的,没错。高兴不?”

“真高兴!你摸摸,我的心高兴得直跳呢!”小司马咯咯笑着,又说:“刚才可把我吓住了,我还以为又撞上了风神的骆驼商队呢!真的撞上他,可就倒霉死了!”

罗大勇说:“也难怪你害怕,这些天的变化你哪儿知道!自从上回被骗过以后,我们就也成立了一个骆驼商队。骆驼的数目,人员的装束,配备,也和他们一样,老排长担任队长,也用‘风神’作代号。这一来,我们就可以平安无阻地在这一带为部队运送补给品,救援掉队和被冲散的同志。”

“这可太好了!”

“可不是,前面过昌宁堡,河西堡,那些地方都有马匪住着,你不信看看,他们一见我们来了,都必恭必敬的呢!”

“我就盼着路上顺顺当当的。”

“你怕打仗吗?”

“不,我想快点到高台城去。”

“去看你爸爸?”

“嗯。”小司马答应着,便咧嘴笑了。

罗大勇见他乐成这样,乘机开玩笑道:“到了高台见到你爸爸,怎么讲?”

“还用问,请客呗!”

“请吃什么?”

“羊杂碎,上面放辣椒丝的,通红通红的辣椒丝,一点都不骗你。……”

在驼铃的叮咚声里,两个小战友说着话儿,渐渐疲劳缠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小司马梦见了爸爸。

爸爸站在一座土房门前,手里拿着那支没有烟嘴的烟管。

“爸爸!爸爸!我回来啦。”

爸爸从土房门前蹲下来,从上到下看着他,嘴里一句话不说,只在那里流泪……

不对,他身后那不是土房,那是一片坟堆,坟堆为什么还有门呢?门是红漆漆的,好多人都走了进去。

父亲也站了起来,向那奇怪的门口走去……

“爸爸!爸爸!你快和我说话呀!我是小司马!”

“爸爸!不要进去,那不是房子!那不是房子……”正当小司马在梦里发急的时候,老排长慕友思把大家喊醒了。

在风尘漫漫的远方,渐渐地浮现出一条奶白色的曲线,曲线的尽头,耸立着一小堆参差的暗影,好象阴云低垂的海面上,停泊着一艘军舰。啊!不知什么时候,已过了昌宁堡,快到河西堡了。

就在迎着河西堡的方向,从浑饨的沙漠曙色里,忽然急巨地卷过一溜浓浓的沙雾,那沙雾象一层汹涌的潮头,很快向这边涌来。

“是起风暴了吗?”小司马问道。

罗大勇嘴里的“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从汹涌的沙雾中间,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那飞奔的马影。

转眼间,那急骤的马蹄掀起的喧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就象雨从山外来,潮从天上落。随着这惊人的响声,几百匹白马就象每年八月十八钱塘江的潮水一般,推波助澜,行云堆雪,白花花的一片,直向这骆驼队汹涌而来。

一刹间,就在他们周围,围成一个密不透凤的圆圈。

老排长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从白马队里,出来一人,缓缓驰马,来到老徘长身边,先打了一个敬礼,然后说道:“骆驼队长阁下:我白马队队长特别邀请阁下,到河西堡内宫邸小酌,望万勿推却。我等特前来迎迓阁下,望即光临为荷!”

老排长一听是请赴宴,顿时犯了猜疑。自从上次受了“风神”的骗,没有救出小司马以后,再遇到事儿,他就格外留神起来。他想,白马队队长为什么要请客呢?如果是识破了我们,不用以请客的手段诈骗,只要这几百匹白马一围,就把我们解决了。他既然正儿八经来请,肯定是把我们当成是真骆驼商队了,畏畏缩缩,反而不妥。……

他决心一下,二话没说,向同志们使了个特别的眼色,作好一切应变准备,便扮演起风神,把身子一欠,手一伸,作了接受邀请的表示。

那前来邀请的白马队队员,见接受了邀请,立即给他行了个军礼,带领三、五个骑兵,马不停蹄地驰回河西堡报信去了。

一场虚惊过去,大家才稍稍松了口气。

老排长也就率领骆驼队在几百匹白马护卫下,前呼后拥地进了河西堡,又被迎接到一个有土墙围着的小方盘院子里面。

这座院子中间,坐北朝南,盖着一溜五间平房。那平房虽然也都是土坯砌的,但看得出来,在这河西堡里,也算得上是头等住处。老排长迅速扫了一眼,除了前门外,房后还有一个后门。

院内,房内,也看不出有什么埋伏。于是便和大家下了骆驼。

恰在这时,正中那间平房,两扇门儿开开,走出一个身披灰色皮大衣、头戴灰狐帽、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把镶银柄匕首的人。那人生得肥头大耳,腰粗肚圆,加上个子不高,乍一看,那束在腰上的皮带,就象捆在一只西瓜上的草绳。他一面迎上前来,一面大咧咧地亮着粗嗓门自我介绍道:“兄弟不会讲话,直话直说,俺就是马三爷麾下的白马队队长白回回。请问阁下,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风神吗?”

老排长连忙施礼答道:“小弟正是,小弟正是!”

白回回见老排长不但不倚势疏人,反而这么客气,心里自然高兴。他一高兴起来,也就不再拘什么礼节,把他那圆肚儿向前挺了几挺,老熟人似地抬手拍了拍老排长的肩膀。一面拍着,一面哈哈笑道:

“听部下说老兄在这里已经路过数次,只因公务繁忙,有失迎迓,所以一直没能和老兄结识,真是相见恨晚。今日听说老兄又在此路过,因而特备薄撰,约老兄小酌。你放心,没有别的意思。古语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弟一个老粗,在军界能混上个队长的官儿,也不过是因为多结识了几个朋友,全靠朋友提携而已。今约老兄,也是为了认识认识,和老兄交个朋友!”

这白回回一面滔滔不绝他说着,一面拉着老排长的手,直向中间开着门的那间房子走去。

老排长一看他口若悬河,就断定:这家伙没有什么心计,是个粗俗蛮干靠刀马起家的人,也就暗暗放下心来。

屋子里已经热气腾腾,三张八仙桌上,满满当当摆好了三桌上好的酒席;沿着墙角,一溜拐弯摆了一圈红通通的火盆。

白回回先把老排长让在中间那张桌的上席坐好,又把骆驼队其余的人,分为三下,各有安置——小司马和罗大勇,因为年纪最小,被安排在靠门口的桌子上。然后便让他的手下人,论资排辈,也分成三批,分桌就座。

桌上的菜,十分丰盛,除了一般的鸡、鱼、肉、蛋外,还有红烧沙鸡,油炸麻雀,和青海湟鱼,牛肉火锅等地方名菜。有一盘黑如墨染,细如发丝的冷菜,老排长看了好久,也不知叫什么名字。这时,白回回把手一挥,在一旁伺候的几个白马队员,便“唿”地一声涌过来,争着上前斟酒。那白回回把满满一杯酒举过头顶,拉开祖嗓门,对老排长道:

“来,来,来,一见如故,一见如故,让我敬老兄一杯!这酒叫金徽酒,乃甘肃名酒,不可多得,喝了,喝了!”

于是,在他的带动下,满屋子响起叮呤当啷的碰杯声,寒喧着让酒声……

小司马和罗大勇,一两个月以来,都是冰餐雪食,水一顿,汤一顿,哪里打过什么牙祭①!这次可算是开了荤。因为都是当兵的,也就管不了什么规矩,提起筷子举起碗,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那些白马队的人,更没点陪客的样子,随便乱吃起来。

【① 四川话:改善生活的意思。】

那白回回见前后两桌都吃得挺热闹的,唯有中间这桌冷冷清清,筷子也没动几下,便举起筷子,对老排长道:

“老兄,虽然菜寡酒薄,也请给点面子。你是个大买卖人,日出斗金,日进斗金,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山珍海味,哪样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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