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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妾室守则-第38部分

小说: 妾室守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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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垂了眼帘,叹气道:“若按我的法子来,只怕我伯父有大灾难,你赔我一套碗碟算甚么?”
孟兆均这大房有难,势必会拖累二房,故而她有此一叹。贺济礼有些不解,究竟是甚么法子,能让孟兆均有难?
孟瑶招手叫他探过身来,附耳几句,让贺济礼大吃一惊:“这真是一计狠招,闹不好,你大伯是要丢官职的。”
孟瑶一下一下扣着小几,道:“正是…我还是先回娘家一趟,问一问我娘的意思,不然若是连累了孟里,我难咎其责。”
贺济礼沉吟片刻,道:“我陪你一道回去。”说着,便去唤人准备轿子,笑曰:“赶个早,还能去岳母家蹭顿饭。”
孟瑶见他如此热心,暗暗不好意思,他是为了她娘家的事忙前忙后,她却趁机敲诈,不过一个碗罢了,算了,等他再提起,就说是开玩笑的。
轿子都是现成的,很快备好,二人禀过贺老太太,便朝孟府而去。
才下过一阵阵雨,孟府的朱漆大门,在雨水洗刷过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孟瑶自轿窗朝外望去,禁不住地想,不知他l这里,是否会变个颜色。
温夫人仿佛知道他们要来,直接让万妈妈把他们引进了东耳房的东次间,这里隐蔽,方便讲话。
夫妻俩与温夫人行过礼,到椅子上坐下,先问候道:“娘/岳母近来可好?”
温夫人摆了摆手,直接切入正题,道:“等把这起子小人都除了,我才真的好呢。你们家的贺济义,前几日到我们家西院去过两趟,我正着人查探他与你大伯讲了些甚么,可惜他们防范甚严,至今还未有消息。”
孟瑶道:“还能讲甚么,左不过是有关于箱笼。”说着,把她夫妻二人方才在家讨论的结果,讲与温夫人听。
温夫人这才知道,贺济义竟是迷上孟月了,她同孟瑶夫妻一样,恨铁不成钢,却又有些理解,毕竟贺济义在乡下见的,多是些粗俗村姑。,突然见着一个娇滴滴又会弹琴的大家小姐,心动也是正常。
温夫人又听说贺济义是想要帮孟兆均的徉子,着急起来,但想了一想,却又放下心————她的婚期,离现在不到半个月了,那么些日子都瞒过了,还怕这半个月?
孟瑶却不这样想,道:“大伯对那些箱笼,志在必得,只怕他正盼着娘快些出门子,好名正言顺地下手呢。”
温夫人仔细想了一想,还真是如此,两房没有分家,等她一嫁,二房就只剩下来成年的孟里,那些箱笼,自然也只能算在他名下,与温夫人没了关系。孟兆均若是客气,可打着伯父替弱侄保管财产的幌子,明察暗访,私下向贺家收回箱笼;若是不客气,大可以没有分家、孟里的箱笼是公产为由,上告官府,打一场官司,正大光明的拿回箱笼。
温夫人想通这关节,急出一身冷汗,大悔:“怎地忘了,我这一手,是防不了小人的,以你大伯那样的无赖脾性,不抢光我二房财物,是不会罢手的。”
孟瑶沉声道:“女儿倒是有一招治本的,只是有些恶毒,且怕牵连了孟里,因此特来请娘亲示下。”说着,压低了声音,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温夫人听完,有一瞬间的愣神,这招术的确够狠的,孟兆均就算不丢官,也得降职。但她马上又涛醒过来,道:“就这么办,所谓打开不死随楞上,若不狠压他一回,他是不会收手的,难不成累你们防范他一辈子?”
孟瑶担心道:“若是真寓他丢了官,只帕要影响孟里的前途。毕竞是亲大伯,而且没分家,在外人眼里,咱们可是一家人。”
涅夫人思忖一时,微红着脸遂:“你大伯若就此丢官,确实不好,影响你弟弟的前程事小,吃不上饭,赖在二房不走事大,不如请你乔三叔暗中帮忙,只降他的职,不罢他的宫,这样既不会影响你弟弟,又不会使他们回乡来碍你们的眼。等到事情了结,分了家,再狠压他们一回。”
孟瑶道:“若大伯存心要夺我们二房的财产,岂会同意分家?他若一心拖着,族中尊长也奈何不了他。”
温夫人的脸更红了,道:“只要他还在官场混,你乔三叔就有法子整治他,道着他非分家不可一——你乔三叔既然要娶我,就得护住我儿子,不然叫他好看。”
孟瑶听到这里,觉得计划完美无缺,松了口气,这才觉出温夫人使用了“你乔三叔”一词,登时颇不厚道地掩嘴偷笑。
温夫人狠瞪了她一眼,椎她迢:“没事了?赶紧家去罢。”
这下连贺济礼也忍不住笑起来,又警觉在岳母面前不可放肆,忙死死憋住,扶了孟瑶三步并作两步出门,才放开笑了一回。
温夫人难得害臊一回,没出门相送,只命万妈妈拎了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小包的安胎药材和方子,将他们送上轿子。
回到家,孟瑶忙着招呼知梅等人,将药材分门别类,暗道,还是亲娘知冷知热,婆母名义上是来照顾自己,到如今也没见做甚么实事。
趁着丫头们都忙着,夫妻俩钻进卧房,栓上门,商量孟瑶想出的那计划。孟瑶是行事周密的人,取出笔墨,将步骤一一列出,道:“我伯父并不知箱笼里具体装的是甚么,倒方便了我们行事,且买些金银器皿,珍玩古董来。”
贺济礼想了想,否决了最后一项:“我们买来东西后,是要标上暗记的,古董怎么能行是拣些普通又值钱的东西买罢。”
孟瑶点头称是,又开始琢磨买东西的钱从哪里来,这是她娘家的事,总不能让贺济礼出钱,不如动用她的嫁妆。
她把这意思一讲,贺济礼道:“这些东西,又不是收不回来,谁出错都一样。”
这倒也是,当下二人不再为这个争执,转而讨论起上哪里购买物品。
贺济礼槿着手,笑道:“我有个学生的父亲,刚死了一房外室,担心睹物思人,想要变卖,价钱都是极便宜的,我早就想买了来,又怕太晦气,所以一直没下手,不如就便宜了你大伯?”
孟瑶笑道:“正是要晦气的东西送给他才好呢,等到咱们再收回来,已是转了一道弯,不会有人再嫌晦气,正好脱手。”
贺济礼心想着既能摆孟兆均一道,又能做个二道贩子从中赚几个钱,不禁笑得合不拢嘴,当即命人到前院,遣小厮去问问那学生的父亲,东西还卖不卖。
孟瑶道:“若是东西买下,也别急着运回来,先到外头寻个工匠,悄悄儿地把暗记做好了再说。”
贺济礼点头道:“那是自然,这批东西,明目张胆地运到家里耒不妨,但要想偷梁换柱,还是得瞒着些一一济义就住在后面院子呢。”
第七十六章 愿者上钩(上)
夫妻俩当下商议定,出去询问的人也回来了,称贺济礼那学生父亲所持有的物品,仍未脱手,正降价销售呢。贺济礼一听,十分高兴,当即立起身来,要带上银子出去购买,临行前,他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忙驻足问孟瑶道:“娘子,照咱们的计划,济义定能找着箱笼,献给你大伯,那你大伯岂不是真会将孟月嫁与他?咱们家可不要这样的媳妇。”
孟瑶笑道:“你且放心,我大伯决计不会将女儿嫁与一名白丁,即便是庶女——他可是朝廷三品大臣,不是齐家那末等小官能比的。再说,就算他不要脸面了,孟家族中尊长都还健在呢,断不会允许他胡来。”
贺济礼听后骇然:“照你这样说,你大伯从一开始就是哄济义的?”孟瑶没有否认。
贺济礼顿足,气道:“平日里看济义挺机灵,怎么一沾上孟月的事,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我看他这是被被大伯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
孟瑶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似笑非笑看他。贺济礼又跺了跺脚,出门办事去了。傍晚,到底已入秋,即便白日里仍燥热,向晚倒有一丝凉风,孟瑶坐在廊下,一面乘凉赏桂花,一面听外出归来的贺济礼讲购买物品的事。
“那些东西,都是事先装好了的,买卖便宜,我付过钱,直接运去工匠处刻暗记去了。只是要瞒过济义和你伯父,还差几只刻了孟字的箱笼,要不现打几只?”
孟瑶管着家,很清楚底细,家中空箱子多的是,但底部都刻有“贺”字,不能用,她盛嫁妆的箱子,倒是有“孟”字,却可惜是红色的一——温夫人寄存在贺家的箱子,全是黑漆的。她想了又想,现打木箱,只怕是来不及,倒不如把西跨院的那几只箱子挪过来用,于是与贺济礼商量,去请示温夫人,开封条,腾箱子。
贺济礼念及她有孕,不欲她多劳累,遂留她在家,独自前往孟府,将孟瑶的提议与温夫人讲了。
温夫人略有迟疑’道:“腾箱子不是甚么大事,只是那些东西,毕竟是托与你娘的,现在瞒着她开封,不大好罢?要不先知会她一声儿7”
贺济礼心想,贺老太太的口风,一向是严的,但那是对别人,若面对的是贺济义,可就说不准了。这回要办的事,钎对的人里偏偏就有贺济义,为了消息不走漏,还是瞒着贺老太太的好。他这般想着,垣与温夫人道:“依小婿看,此事还是别告诉我娘,至于岳母所忧虑的事……您就当不知道得了,一切都是小婿经手,事后我娘要怪,就怪我罢。”
他这般有担当,且是为了温夫人的事有担当,这让温夫人感动非掌,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讲不出话来。贺济礼宽慰了温夫人几句。又打了些包票,便称孟瑶还在家等他的消息,起身辞去。
他回到家中,向孟瑶道:“这事儿就算我做下的,两边的老太太一概不知。”
孟瑶感激他,起身一礼,道:“难为你想得周到,真是无以为谢。”
贺济礼看了看她的肚子,道:“与我添个大胖儿子,便是谢我了。
孟瑶马上啐了他一口:“不知羞。”
贺济礼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隐隐已有些形状,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了笑,更为不知羞的,搂着她扎避了卧房。
做暗,是极简单的一件事,第二天晚饭前,便有工匠来家报信,称事情已办妥,贺济礼跟着去检查了一番,回家与孟瑶道:“记号都做得极隐秘,若不是有心,绝对发现不了。”
孟瑶放下心来,赞了他一句:“你办事,都是极妥当的。”
贺济礼难得得娘子一回夸赞,得意洋洋的劲儿,摆到了脸上去,惹得一旁的知梅掩嘴偷笑。
孟瑶拿出她的计划表,仔细朝下看,东西既已准备好,接下来便是要掉包。贺济礼提议道:“直接把我们准备的东西搬去东跨院罢,省事。”
孟瑶想了想,道:“不急,待我问过一个人。”
“问谁?”贺济礼奇道。
孟瑶笑而不语,转头吩咐知梅:“把李小凤带过来。”
贺济礼幡然记起,孟月那日擅闯后罩房的真实目的,就是去寻李小凤,她们一定讲过甚么,的确该把李小凤找来问一问。
因事情隐秘,知梅没假手他人,亲自去唤李小凤。她到时,李小凤正锁在屋里劈柴,忽闻门外知梅的声音,忙丢了柴刀,把前些日孟月所给的几钱银子藏到席子底下,细细盖好。
门开,知梅朝屋内扫了一眼,并未进来,直接让李小凤跟她走。李小凤不知孟瑶找她有甚么事,,一路上忐忑不定,向知梅问个不停,可惜知梅一个字也不透露给她,让她干着急。
到了第二进院子厅上,李小凤尚还记得《妾室守则》上的规矩。老老实实先磕头,再一脸惶恐不安地望向贺济礼与孟瑶。
孟瑶瞧了瞧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问道:“还想着赎身呢?”
李小凤大惊,难道孟瑶是知迢了孟月给她银子的事一时害怕,竟嗫嚅着讲不出话来。
贺济礼耐心不好,见如此,皱眉道:“既是不想赎身,便罢了。”
李小凤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希望,忙道:“想赎身,想的。”
孟瑶又问:“钱凑够了没有?”
李小凤颓然摇头,孟月给的那点子钱,是杯水车薪。
孟瑶似对此状况很满意,拿出一块银子,。当着她的面搁到小几上,道:“老实把孟七小姐那日与你讲的话告诉我,这银子就归你。”
李小凤看了看那块银子,不比孟月给她的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银子,她是极想要的,但却不知讲出来后,孟瑶会不会另借由头将她敲几板子。她心中盘算,拿了这银子,还是凑不够赎身钱,相反,若是讲了那日的事,却有可能挨打,两下一计较,她决定瞒下那日的状况,扯谎道:“孟七小姐问我们家的仓库在哪里,我没告诉她。”
思考了大半天才答了这一句话,若是真的才怪,孟瑶与贺济礼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贺济礼小声与孟瑶道:“不如用刑。”孟瑶却摇头:“一挨打,更不愿讲实情了。”她想了想,抬手让知梅近前,耳语几句,再朝李小凤一挥手:“滚出去。”
李小凤仿佛逃过一劫似的,爬起来就朝外跑。知梅忙几步跟了出去,在院子里截住她道:“瞧你这傻劲儿,难怪筹不够赎身银子,眼见得少夫人要送钱与你,你却直朝外推。”
李小凤瞅了瞅她,不作声。
知梅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道:“孟七小姐惹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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