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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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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恨了我去。我本到不在意她恨不恨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生母……要是有人夺了我的四阿哥去  ,我想死的心都有……”
宛珍说道此处忆起自己还不满半周逝去的阿哥,顿时泪流了满面,只是低泣着。
郭奶姆趋了前来搂着宛珍,宽慰于她:“娘娘何必想这些去?娘娘心善,只会对六格格比那纳嗽氏更好,她们母女还有何怨去?再说,娘娘怎么  就夺了她呢?大清的宫规白纸黑字的写着呢,您要  是不领了六格格来,她还不是孤单单呆在建福宫里。如今到了承乾宫才是她的造化,六格格成人了  到要千恩万谢娘娘的。何况,也不是娘娘要领了她来,是皇上独做的主意,可是连娘娘也不知道的。  那纳嗽氏要是怨就让她找皇上说理去,和娘娘没  一点儿关联的。好了,娘娘,您本就不能哭的,再把身体哭倒了,皇上还不令个老牛把奴婢牵回蒙古儿赎罪去。”
宛珍被郭氏斗乐了,才渐渐止了泪珠儿。
也有宫人进上了餐吃,一丁点儿也不凉,都是在小厨房里没开盅的热着的。
宛珍向来吃不大多少,加上一直病气着,又连着一上午的累神,只喝了那么几口清汤就睡下了。
午后太阳刚有了斜度,宛珍即醒了。
大宫女如月给她围了毯子让她歪在内榻上。
那毯子不薄,实实的于宛珍身上裹了一层。
如月是宛珍打小的婢女,见了主子这般,只侧了面了流泪。
宛珍顺了气,见了如月如此,也是不好受。
“如月……别这样。我不是好好的,受着皇上的宠爱。”
“娘娘——呜……您何必要受这如此多的气来?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过活呢?……呜……”
宛珍拉了如月的手,只是轻轻抚着。
“……佛经常有云,有得有失方显劫数。我宛珍何其有幸得了皇上所有的关爱,又何必还去计较她们的记恨?何况她们也是苦的……我总想着,  我对她们真一分,即便不能去了她们的恨,也能减  了自个儿的一份孽……如果真有因果来世,仍给我同皇上一份情缘,也全了皇上对我的情谊……也  全了我对皇上的情……”
宛珍轻柔道来,眼眸凄凄,泪水消然而下,那泪容,怎不叫男儿痴迷,这柔善,怎不叫男人心当?
“我是没有怨的……”她抚了抚颊上的泪痕,“得夫如此,宛珍何求?”
如月见自个儿的主子笑由心生,也跟着展颜,只是那泪珠儿,竟是越笑越多,已是满了眼眶。
宛珍直到如月哭笑着发泄过了,才扶着如月的手臂起了。
“娘娘下榻做甚?没一点儿颜色,还是再躺着好,也使了太医来看看。”
“没事,晚儿再睡也不迟,我只是面色儿显得不好,没事的。还是先去看看六格格,也不知她醒了没有?有没有饿着?”
“娘娘!六格格有十几人看护着能有什么事儿?您还是顾着您自己吧。皇上来时要是见了您这般不自爱,还不打死了奴婢。”
宛珍只是莞然一笑,直起了来,等那一阵眩晕过去,即着了宫装出了内室。
“还是去看看,孩子都是需要额娘的,见到我她也开心点,我也是喜欢的。”
如月见止不住娘娘的意,连取了厚衫儿给宛珍披上,才扶了宛珍向放置六格格的偏殿走去。
过了两日,请安时宁芳见那纳喇氏虽用气恨的目光瞪着皇贵妃,却安静的不再弄场。
这夜三阿哥又做贼上了皇后的床。
“你说她怎么不闹了?”
也亏的三阿哥聪惠,不然白日里背着那么多经史子集,得了空就要每日思一遍这宫里各人的心思,并太后时常的教导,临了入睡了,还被人这么  无头无脑的挠了好眠,这睡眠质量能有保障、能有  提高、能有飞越吗?
“宫规摆在那,她见不得有大批更好更美的女人等着见呢。她们这些人,皇阿玛多给个笑脸就能忘了自己,皇阿玛多宠幸两次就能忘了爹娘,还  能闹出什么明堂。”
三阿哥抓了皇后的一支手臂放进怀里,眼也懒得睁的找好个舒服的姿势。
“……很累吗?”
玄烨拱了拱:“没事。”
宁芳抚了抚他光亮的脑门。本想说两句让他注意休息的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个调调:“想的太多了,会不会变成秃子?”
怀里的小身板直了直,一把把宁芳的手从他头上取下放在面前。
“啊——”
永寿宫里一声惨叫,惊起一片乌鸦,呱——呱——
第二十三章 舒服的侍寝
皇后的手出了个血印子,据说是她自己做梦时念着那肉儿自己咬的。
太后听说了,直摇了两遍头。
皇上听说了,嗤笑了一声。
承乾宫里的某位听说了,心乐着皇后的宝座又近了。
孔四贞听说了,哈哈几声也收不了口,打发人取了那去伤疤的露膏,遣人送去了永寿宫。
三阿哥听说了,连眉也没拧一下,直说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精骨饿其体肤……”
跟班小顺子见连三阿哥也不关心,闪了身去,替小主子看那偷留下来的吃食火侯去了,这可是等会三阿哥凑着请安要过渡给皇后的。
顺治十五年六月十五日,气压低沉,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紫禁城里一丝风也没有。
请了安,嫔妃们渐离了慈宁宫。
宁芳一个人坐在偏凳上,等着喝了小半个刻时还没开口的太后训话。
“皇后——”
“皇额娘。”
“回去好好准备准备,等着今晚接驾。”
“……是。”
“博雅娜——”
“皇额娘。”
“……你既然透彻了,就好好当好你的皇后,给你自己也给我们博尔济济特氏挣那么点光辉。”
“是。”
太后让宁芳好好准备。可她并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把自己洗的香香?我又不是小香猪。
把自己打氛的美美的?连胸都没有能是美人?
把自己用锦衣金饰包裹了?气温这么高用上那一身没见到皇上就能背气了过去。冒是……可行。
从日斜到日中,从日中再到日偏,宁芳一滴子眼泪也没有(因为天热想是蒸发了),她只是坐在廊下,一会儿数数那廊上的横梁数,一会儿歪在  榻上蒸蒸“桑拿”。就在她迷离之际,夜幕悄然降  临。
完了,我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天啥就黑了?
轰隆隆——轰隆隆……
匹呀——匹呀……
倾刻间天闪雷鸣,狂风大做,紫禁城突然间笼罩在黑幕里,只那闪电划过夜空时可见那狰狞的屋檐兽。
哗啦啦……
天像漏了一般,大雨倾盆,渐在人脸上直睁不开眼儿。
“主子,回屋里去吧。”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哈……”
素心见了宁芳这般,到是没什么。只那小宫女易佳儿唬得坐倒在地上,直想着,主子莫非是疯了?
宁芳回身挽了素心即往内殿走,边走边笑嚷着:“快上吃的来快上吃的来,本宫饿了饿了。”
顺治帝驾临永寿宫时,就见这般样子:
皇后着了白色的囊衣立在膳桌前,左手端着饭碗,右手举着筷子,口里含着食物,满面惊直,还打了个饱嗝。
我们宁芳皇后再见皇帝,是这般样子:
皇袍加身,却湿了半透,一块干一块湿的粘在身上,也分不清哪块干来哪哪块湿;脑袋还好,猪油辫子水嫩嫩的趴在背部;入了内殿时手上拎着  块白色帕子,帕子角上两朵玉兰那么正好的冲进眼  球;那刻,帕子也正好的吸着胖皇帝脸上的水痕儿。只可惜,那锦制的帕子怎么可能有毛巾的吸力  ?
帝国夫妻都出了状况,不那么太完美。不过没关系,两人同时选择了莫视。
皇帝的面子自由皇帝的随从整顿,皇后的形象也自由皇后的班底收场。
等两位最高行政长官整了个顺畅,却已经各着了黄色的囊衣背向着躺在了床上。
帐子里很——安——静——
宁芳想说除了各自的呼吸什么都听不到,不过这话不成立,因为殿外狂风大作、雨狰雷鸣,殿内的帐纱都被鼓动了起来,又哪里还能听到彼此的  呼吸?
皇帝很安静——皇后更安静——
宁芳脑子时似乎有个钟,那一秒秒嘀嘀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今晚——真的很诡意。好像这半年来只记得这么一场雨。只赶在这么个晚上下……
油灯抵不住风劲儿,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天凉快,自然睡得舒爽。
宁芳一觉儿睡得那叫一个快意呀,打着纽儿的伸着懒腰子还在床上爬。
“主子,醒了吗?”
“嗯——”宁芳扒拉扒拉头发,还不愿起床。
素心起了帘子、捧了衣服上了前:“主子快起吧,已比平日迟了半刻,再不赶紧儿太后那里要紧晚了。”
宁芳如往常般单由素心侍侯着穿衣上饰,连着直打哈哈。
“主子睡得好?”
“好,好啊——很久没这么舒服了。”
素心会心一笑:“主子看这样上装如何?”
宁芳就着镜子看了看,只见镜子里的女子十六、七的年岁,浓眉高鼻,那眼睛还是一般硕大,只是脸白了、脸圆了,到衬的眼睛不那么突兀了。
“素心,我是不是胖了?”
“呵呵,是的主子,前个儿三阿哥可跟奴婢说了,虽然还是过多糟蹋了他的心血,不过还好那些米粮儿总算还换了主子脸上的那么一点儿肥肉儿  。”
宁芳抖抖腮儿:“死小子,就不能对我这老人尊重点。”
素心挽着仍打哈哈着的宁芳出了内室,少有永寿宫得点位子的奴仆们跪了一屋子。
“给——主子贺喜。”
贺喜?贺什么喜什么?
宁芳冲着众人脸上的深意儿疑惑。
容婆子起了来,端了碗百合莲子粥给宁芳:“主子,昨个儿皇上在皇后这里留了一晚上,可见皇上还是喜欢主子的。从今儿开始,看谁还敢小瞧  了主子去……”
容婆子还是絮叨,宁芳却开了自己的小心思。
对啊,昨晚顺治留了寝。
可是,最后怎么了?
宁芳只记得那烛光抖抖的,自己的困意儿就上了来,然后……那胖子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若是他有意为之,宁芳到也觉得以往错看了他去,他能对董鄂氏守身如玉也到真是个痴情的种子。
原来,他们都当昨晚自己被“宠幸了”。
要不要说明?
算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的出?
慈宁宫还是一样热闹。
众嫔妃的脸色却五彩缤纷。
宁芳单单打量了四贞同董鄂。
四贞虽然笑得不那么明朗,却面透安慰。
董鄂氏更是大方给予了祝福般的笑容。宁芳看不透皇贵妃,她真的不在意吗?还是她原本就知道皇帝没有碰自己呢?
宁芳本以为太后今天会留下自己寻问,她也做好了对太后招供的准备,可谁想太后甩都不甩她。要不是看太后面色正常,宁芳非腹议自己是不是  又做错了什么。
有一就有二,三次就上手。
本月固定三天,大清帝国最高统治者顺治皇帝与皇后开始正常的夫妻生活。
当然,于宁芳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是床铺分你一半。
渐渐的,饭桌也要分你一半;再渐渐的,三天变成了五天、七天。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可分的了。
虽然有些小小的改变,但宁芳都还能忍受。
床很大,打个弯也碰不到彼此。
饭桌更大,还不在一个桌子上。
至于分出的多出的那几天,宁芳也不能冲着人家皇帝喊:喂,胖子,三天,三天好不好,怎么变数了?你不识数吗?
无所谓,只要胖子真的只分她一半床就好。
自从这种生活固定下来之后,很多的东西也都跟着悄然改变。
嫔妃们见她更客气了——都会笑了。
太后见了她虽没多少言语,也弯了眉峰。
连奴才们大老远见了自己也是五体投地。
只那么三人没什么变化。
董鄂氏如一的看着良善。
孔四贞仍旧没心没肺地带自己在宫里转悠。
三阿哥除了为夜晚爬床前多了道打听八卦的程序而不快外,也仍是常常爬床。
宁芳觉得很幸福,为什么哩?
大家都怕她(至少表面是),让她有了官贩儿。
太后纵着她,令她陶醉了一把把。
嫔妃贺着她,使她嫣然成了重要人物。
四贞陪着她,总叫她觉得友情也不是那么不能靠近。
“你还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把子。”
三阿哥枕在宁芳右臂上,一动不动。
天开始冷了,能睡得更舒服。
“那怎么办?”
三阿哥好像睡着了。
“喂喂——”宁芳抖着对方的头。
玄烨拧着眉睁了眸,黑黑的两粒眼珠子盯着她:“早干什么去了?”
“……我……我只是有些飘飘然。”
玄烨坐起了身,把她也拽起。
“宫里是什么地方,还能让你飘飘然去?皇额娘应该时刻记住了,宫里没有无原无故的好意儿,对你越好越是天大的阴谋。”
宁芳脑子里正想着反过来呢?
“也没有无原无故的坏儿!好坏都是因为你正被人算计着!而对你无所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是他们正在算计你或等着坐在观虎斗。”
宁芳很想说有这么夸张嘛,不过她没开口,因为他知道玄烨绝不是无原无故说起这些,而且这小子虽然岁小,于宫廷阴谋却比自己看得透彻、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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