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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主编:任翔 10卷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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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彤的头脑开始清晰起来,欧阳华的话冠冕堂皇,他要掩盖宋志安的死的秘密。宋志安被杀与这个符号有某种内在的联系,而欧阳华必定知道各中缘由。梁燕北被殴,袭击他的这帮人之后又去威胁欧阳华,宋志安的死看来不是单纯的仇杀,背后必然牵涉更大的事件。为了保护这事件可以令宋志安死、可以令梁燕北死、也可以令欧阳华死。作案的可能是一个颇具规模的犯罪团体。马彤从头将资料好好地思考了一遍,发现那符号贯串着一切所发生的事情。那神秘的符号就是解开宋志安被杀这个谜团的钥匙。另一条重要线索就是宋志安新近发表的科幻小说。

宋志安的科幻小说名为《天国之子》,讲述一万年前一艘从SX107星球起飞的飞船经地球时发生故障,被逼急降地球。由于飞船损毁严重无法修复,重返SX107星球的可能没有了,故此,他们便定居在地球并且一代一代地繁衍。这些外星人以游牧为业,生性凶悍,曾强盛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们称自己族民为天国之子,并以太阳和面谱作徽号。后来因与人类通婚,他们的本性慢慢地减弱,最终与人类无异。在公元前二世纪,这个部族被安息人所灭,从此族民四散。不过,他们的宗族观念很强,一直都自视为天国之子,并以此徽号为民族发源的象征。步入20世纪以后,族人散居世界各地,他们各自组成小团体,互通声气。分散在各国的团体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从事非法买卖,其中一个小团体便在香港落地生根。

范心诚说:“难道宋志安就为了这个故事而被杀?是不是太无辜、太不值得!小说的内容描述到一些非法勾当不知是真是假。难道欧阳华刊登了这篇小说而招惹到麻烦?”

马彤说:“从面谈时的神态和通电话时的语调,我肯定这帮人曾恐吓过欧阳华。而且,他应该知道天国之子的事情,唯有在这个前提下,他才有资格被这帮人两次滋扰。”

范心诚说:“相信燕北曾找到了天国之子的老巢,我们究竟如何入手呢?”

马彤道:“你有注意小说最后的一句话吗?‘天国之子的秘密全在这条形码上16 8 18 1 1 20 1 3 5 19’。这句话十分古怪。”

范心诚将这十个数以多种方法排列,但都不知道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范心诚对马彤说:“这十个数字中有四个偶数,有六个奇数。一组是8 16 18 20;另一组是1 1 1 3 5 19。偶数这一组还好说明,八的两倍就是十六,后三个数都是相隔二。奇数一组一、三、五也是相距二,但为何有三个一、一个十九呢?”

范心诚表现出一脸的困惑。马彤亦想不通,她说:“这十个数应该有一种方法去解释,如果不是的话,即使有好几十种排列方式也是枉然。”

范心诚说:“这组数字是否指一件物件?就正如到超级市场买东西一样,货物的包装袋便有条形码。这组数共有十四个数字,一般条形码却只有十三个。究竟这意味着什么呢?”

晚上的天空十分开阔,繁星点点撒在漆黑的帷幕上。阵阵的凉风吹动了窗帘,马彤反复思考“天国之子的秘密全在这条形码上”这句话,脑海里充满了这十个数。已经是晚上十一时,她正哄女儿睡觉,女儿在床上边玩边唱着歌,马彤却陷入她的思考当中。

女儿问:“妈妈,为什么天线娃娃说一二三等于ABC呀?”

女儿见马彤没有理会她,于是便去摸马彤的脸,然后说:“妈妈,妈妈,为什么天线娃娃说一二三等于ABC呀?”

马彤突然说:“宝贝,你说什么?一二三等于ABC?宝宝,你快点睡,妈妈知道了为什么一二三等于ABC了。”

马彤把英文字母由A至Z按数字顺序排列,她将十个数逐一找出相应的字母,发现是PHRAATACES。这个词普通英文字典查索不到,于是,马彤到一所大学的图书馆检索资料。PHRAATACES这个名字原来是公元前二世纪至公元四世纪间安息国历朝君主的称号。

马彤看了大吃一惊。她按资料出处去翻查安息国古史,她所发现的令她惊讶不已。公元前二世纪,安息国有一位君主,他将太阳部族的守护神名字作为自己的称号。马彤心想:原来PHRAATACES是太阳部族的守护神。那么,太阳徽号与PHRAATACES都是太阳部族的宗教象征。看来这帮人是有某种宗教信仰的。那么,天国之子的秘密全在PHRAATACES,究竟所指的是什么?PHRAATACES是一个人、是一件事物或是一个地方呢?马彤推断也许这是一间机构的名字。她从电话查询中证实了她的想法。PHRAATACES是一间位于上环某街某号的酒吧名称。








欧阳华通过范心诚的手提电话要找马彤。马彤给他去了个电话,欧阳华说:“马小姐,我还是想跟你谈一谈。”

马彤回答得很爽快:“你说吧!”

欧阳华问:“你说要破宋志安的案,究竟如何破法?”

马彤知道他的忧虑,笑着道:“你想先知道我掌握了什么材料,然后才考虑是否跟我合作?”

欧阳华说:“马小姐你真聪明。”

马彤说:“你讲得很对!我聪明得已不需要你的帮忙了,你所知道的相信我已掌握了,所以,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

欧阳华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一个骗子。”

马彤故意地说:“反正要吃亏倒霉的是你,是不是骗子很快便有分晓。今晚我就要到PHRAATACES酒吧调查宋志安的案,明天以后你上班、回家可要小心点啊!”

欧阳华一听,差点连魂魄都出了窍,连忙问:“是谁告诉你的?”

马彤说:“宋志安。”

欧阳华苦笑:“别开玩笑了,死人会说话吗?”

马彤说:“死人虽然不一定用嘴巴说话,但他比活着的人愿意讲真话。你的处境我很清楚,我早就说过你的选择的确不多。”

欧阳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能做点什么呢?”

马彤说:“报警!告诉警方你遭两次恐吓并交代关于宋志安的死的一切资料。此外,与家人暂住酒店,不要回家和上班。之后,就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吧!”








马彤先跟范心诚约好,今晚八时在上环PHRAATACES酒吧见面。她告诫范心诚:“多用眼睛看、耳朵听,切忌多言,以梁燕北为戒。”

于是,她稍作装扮便到上环酒吧去。这酒吧不在大街上,又不太显眼,待马彤找对地址,已经是八时三十分了。酒吧的门面窄小,但内里却颇为宽敞,一切装修、桌、椅、地板等都是木制的,颜色深沉而且显得发旧。今晚有七成客人,剩下几张空桌子,马彤挑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她已发现范心诚坐在一角,自斟自饮。她取出烟火,燃起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女侍应走过来招呼,问马彤等候朋友呢,还是独个儿,要点什么饮料。马彤随便点了杯鸡尾酒打发侍应离开。

她的眼睛往调酒吧看去,果然,调酒吧后墙正中挂着一个金属铸造的直径有半米长的徽章,带刺的太阳覆盖着一副脸谱。她正看得入神,被女侍应送饮料和下酒物所打断。调酒吧旁是条过道,内里不时出没一些男人,有时,这些人走到调酒吧旁跟酒保和侍应聊天。其中有几位浓眉深目、高鼻梁的,看来似是中东裔人士。一位约莫三十岁的香港男人不时看着马彤。过了一会,他向马彤走过来,说:“这位小姐很眼熟,不知道在哪儿跟你见过面?”

马彤不留情面地说:“我不以为我们曾在哪儿见过!”

这位男子笑着说:“小姐你说话真直接!”

马彤微笑道:“在某些场合,直接要比含蓄要来得好。”这位男子说:“我叫阿强,能坐下来吗?”马彤答:“Sure!”阿强问:“小姐贵姓,能请你喝杯东西吗?”马彤说:“叫我Joan。”然后用手指着饮料示意不用了。阿强说:“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从前没看见过你?”马彤回答:“我路过上环,进来歇一歇,喝点东西。”阿强说:“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以后多来这里,我请你喝酒。”

马彤问:“你在酒吧做事?”阿强说:“是啊!这里的环境不错吧!老板专门请了一位美国设计师就为了仿足西部风格,你觉得怎样?”马彤环视了一周,说:“格调够Cool,品味也不俗,唔……我以为调酒吧后的那个徽号就很不错,分外有一种,那种宗教的神秘色彩。”阿强神秘地笑着说:“你的Taste不错!”马彤觉察到阿强的笑容,她故意地说:“对了!那徽号就像你刚才的笑容一样充满诡异。”

阿强觉得马彤说话有趣,格格地笑了出来。阿强压低声音说:“你别胡说,给别人知道就大事不妙。告诉你,前几天就有个白撞,老是想打听我们徽号的这个那个,后来更找上我们成哥麻烦,说他是凶手什么的。结果给兄弟们拉到后巷臭揍个半死。”

马彤听完后,心里极其厌恶,表情马上变了:“你们是够凶狠的,问一下便要往死里揍,你们是否要揍我呢?”

阿强发觉马彤在动气,以为自己言语冒犯,连忙说:“说着玩玩,不要当真!如果你问同样的问题当然就另作别论。”

马彤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为免露出马脚,赶紧转换话题。马彤说:“你说话要算数,我所问的问题就另作别论,是不是?那究竟这个徽号是什么意思呢?”

阿强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清楚,从前听成哥说,这是中东一个部落的徽号之类,什么意思真说不上来。”

马彤嘲讽地说:“你在酒吧里做事都不知道,外人就更别想知道了。话说回来,你老是成哥前、成哥后,成哥是不是酒吧的老板?”

阿强说:“成哥是我们的第一把手,但他不是老板。”阿强转过身,回头看看调酒吧,然后轻声跟马彤说:“跟酒保聊天的那位就是成哥。”

马彤发现成哥是位体形瘦削、高长个子的男子,身穿一件紧身的上衣,马彤特意看他身上的衣服,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衣服质地。马彤附和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成哥好像不是中国人,是吗?”阿强说:“他是中国和阿拉伯人混血。”马彤假装不经意地问:“奇怪,你们酒吧的工作人员是够多的,算起来也有十来二十人,用不着这么多人手吧!”

阿强神情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只说是老板安排。

在这时候,有一对男女从马彤旁边经过,那个女的橫挎着一个白色手袋。那男的跟成哥说了一会话,然后,几个人从调酒吧旁过道转去。那酒保向阿强喊了一声,招手让他回去。

阿强跟马彤说:“我得干活了,你在此等一等。”说毕,便走到调酒吧跟酒保耳语几句,就入了后室。

马彤随即结账离开了酒吧。范心诚亦随她而出。马彤快步横过马路,走到酒吧斜对过一幢商厦的大堂出口处。范心诚走到马彤跟前,立即问起在酒吧打听到的消息。马彤简略地复述了她跟阿强的谈话内容。不一会,那对男女由阿强送出酒吧门外,阿强左右四盼,然后转身回酒吧内。那对男女沿着街上走,似乎要拦截的士。

马彤说:“目标出来了,我们也拦截的士去。”范心诚不明她的说话含意!想问但马彤已走远了。

马彤和范心诚距离那对男女不足十码,显然那对男女起了戒心。那女的双手紧护着搁在身前的那胀鼓鼓的白手袋,而那男的却不时窥视马彤两人的动静。

马彤故意高声说:“你说奇怪不奇怪,三更半夜的竟有人带着大袋钞票上街,不知道怕不怕被抢劫呢?”

范心诚初时还以为马彤跟自己说话,但发现她拿腔拿调,脸还是冲着马路不似向他说话。于是,他歪着身子看一看那对男女。那女的神情十分紧张,走到那男的另一边,那男的则狠狠地瞪着马彤。马彤一点都不在意,缓缓地说:“你说,如果带点真金白银上街嘛,虽然怕劫匪来抢,但不竟是真的,哈!偏有些人带一大袋伪钞上街,给警察碰上了,这才够意思呢!”

那男的骂道:“八婆,说谁呢!”

范心诚有些害怕,连忙捅她的手,示意别惹事。那女的却拉着那男的胳臂要走。

马彤脸朝着那男的说:“又不是说你,发什么蛮横!难道你带了伪钞上街?”

那男的大喝一声:“喂,死八婆,活得不耐烦……”那女的使劲地拉着他要走,见拉不动,便连忙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马彤目光非常冷静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那男的便跟了那女的离开,走得不远处便拦截了一辆的士,两人匆忙地跳上车而去。

晚上没有云,天特别高,月色洒满街道。马彤似乎很满意今晚的工作,心情很开朗,于是她跟范心诚步行往中环。范心诚满腹疑团,正好向马彤请教。

范心诚问:“你怎样知道那女的手袋内是伪钞?”

马彤答:“我只是估计。”

范心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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