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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主编:任翔 10卷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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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明白?这里说的赚梗就是蚀钱的意思,从相反去看就对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大的蛤蟆周街跳的?”

韩东星这么一说,引起注意,都围过来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都说这广告骗人。

“你们的说法,我不同意!现在香港经济复苏,我看过的时装杂志里说——现在市民的消费意欲提高了,林青霞丈夫的名牌时装店里面还附设有名师发型屋呢,可见发型屋的生意有得做,不一定是蚀钱的!”

“喂喂喂!我们没有听错吧?原来是女人吗?我们都以为你与我们一样,是有枪的男子汉呢,想不到你居然还有一点点的女子气质,识得学女儿家看时装杂志呢!”

在座的探员们哄然大笑。

被取笑的女探员程佳美,气定神闲,说:“你听过陀枪师姐这个名词了吗?不一定男子汉才有枪的!”

“但是此枪不同彼枪呀,小妹妹!”他们笑得更乐。

“不许再欺负Madame,你们看她脸都红了。”邝Sir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再拿她来开玩笑,她可要申请调组了!”

“邝Sir!她看见你,脸更红呢!”

这班家伙,开起玩笑来,连上司邝Sir也不放过!

程佳美见到邝Sir来了,脸上果然更红!

“我不跟你们说了,说来说去,你们都是歪理,蚀底的还是我!”她低着头要走出去,被邝Sir叫住。

邝Sir说,“阿佳,你进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任务叫你做。”

程佳美跟邝其健到了他的办公室。

邝其健交给她的任务,与他们说的广告有关。是要她以买家身份,打电话去发型屋,找负责人问价。

她打电话问价,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局——她接触不到卖家。

发型屋出让,卖家竟然不愿意出面!

邝Sir、程佳美和冯飞,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他们去探访的,是个住在斋堂的女人。

事情有了转机,猴山上的死者身份证实了,他正是发型屋的老板石广天。程佳美假扮买家,却见不到卖主,只接触到发型屋的伙计。

这是一间旧式理发店,坐落在元朗新市镇。

由伙计全权代表卖主。

“叫你们老板来和我当面谈。我出资承顶你们这间理发店,老板不见面,我不会考虑买的。”程佳美皱着眉说:“讲到明,出让生意这么大件事,你们老板不出面,令我倒怀疑你们的诚意,是不是真的要把发廊出让?”

“小姐,你信我吧!这盘生意老板真的不做了,我们不骗你的!”代表卖方的老伙计一脸为难,“我们打工的,没有理由去骗你!”

“你这么一说,就更有问题了!这间发廊的生意有问题!你们的招卖广告,可是说的有固定客源的,蚀钱的生意,我不会去干!”

程佳美作势,转身要走。

“哎,小姐你慢走——”老伙计急急叫住她。

“那么你最好是跟我说实话,”程佳美停了下来,回头瞅着那老伙计说,“我接手这里的生意,一个人做不来,也是要请员工帮手做的,是不是?旧伙计要留下来我也欢迎。但是顶个生意来做,不是买棵葱那么简单,换转是你,你也要问清楚吧?”

“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们的老板,不在了——”

“不在了?你这‘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原本是说失踪了的——”

“失踪?”程佳美故作夸张,“那也不用把店铺卖了呀,或者是到邻近什么地方访友,一天两天就回来的,老板回来了岂不是有我的麻烦?这么复杂,我看我还是不买算了!”

“一两天就回来——像你说的那样敢情是好!我们老板失踪了十多天,老板娘说,他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去见斋堂里的女人——理发店的老板娘,面对的却是一垛墙。

一垛顽固的墙。

斋堂里的女人什么也不肯说,从她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

死者的身份已经证实,正是发型屋的老板石广天。从死者的家庭环境,交友的边际范围内去追查,对这个人却有很好的评价。

“你问石广叔呀?石广叔很好人的啦,从来没有惹是生非的——”被访问的街坊邻里都这样说。

六十二岁的石广天,看来是人缘很好。

入屋检查,却意外发现这个人的身份。从他一张影于越南的军装相片里看到,石当时的军阶是上尉。

陈旧的相片拍摄于丛林,石的背后是燃烧着的小屋,从照片中可以看到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石广天擎枪站立,仰天大笑。

所谓“好好先生”,原来表里不一,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邝其健面前,有一份报道,一份关于香港难民营记录的报道。

时间是十一年前。那个时候,正是香港收容越南难民人数最多的时候。报道文的原文——第二号战场:

“孩子的啼哭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孩子母亲——一个瘦小的妇人紧搂着静止了啼哭的婴孩,满目惊慌地望着他。

这是在香港,香港的船民羁留中心营内。

“三营那边还没有动静,我们现在怎么办?”阮文雄的旧下属,与他一起随着难民潮逃来香港的石锦仔敬畏地问他。

原始丛林的哲学适用于今朝,谁是强者,谁便可以做统领。

所有的人都望着他,像要从他尖削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三营那边与这里一样,有他们自己的头领,两雄并立,谁也不让谁。

从傍晚开始就有第三营的海防人要攻打他们的消息传来。

阮文雄一早就派人把留在营外的人都叫了回来,热闹的营仓外顿时一片冷清。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营仓里的人都没有睡,这许多人聚在一起,像在个密不透风的谷底。被布块遮住的窗口,雨道上那盏微弱的灯光,都给他们一种动摇的,焗闷在船舱的感觉。

遮窗的布幕是阮文雄叫挂上去的。他的话在这里就是法律,没有人敢违抗。营仓内的男子被阮文雄纠集在一起,阮文雄的手下在分派武器。

郭带娣的丈夫丁海,也在获分派武器之列。

昏暗的灯光中,地面上摆着各种削尖了的锐利武器,灿然发亮。

郭带娣坐在铺位的下格抱着小儿阿方,身边的二儿阿光头靠着她肩上,睡得正沉。她搂着孩子的手粗糙有力,空洞洞的眼神,没有表情地直视前方。

她的大儿子阿宝,就是死在前来扫荡的突袭兽兵手下。为何波涛汹涌的大海能载负他们离开疮痍满目令人心魂泣血的家园,却不能助她逃离嗜血仇杀的命运?

“不要以为懦弱退避就可以免受攻击,”阮文雄的声音从营仓后面的黑影里传来,他目光灼灼地扫视着手下一伙拿着武器的伙伴说,“广宁人和海防人的世仇永远不会消除,你不打他,他也会打你。我们的事自己解决,谁也不能够帮得到我们,要生存就要靠自己!”

“现在先给我把阿兰带上来!”

他坐下,拭抹着手中的长刀威严地说。

阿兰是广宁人,却爱上了敌对营的海防人罗广。

她是偷听自己营内突袭海防人计划时被发现,捉了起来的。

阿兰被带上来,傲气地昂头向着阮文雄。

羁留营内挤满了从各地拥来的越南人,很多一家数口或是数户人家在狭小的床位中拉起布帐自成一隅,那些布帐根本就遮挡不到什么,男女的私生活呈半公开。体态诱人的阿兰,更成为一众男船民的注目焦点,追逐对象。

阮文雄也是垂涎她美色中的其中一个。

阿兰知道,得不到她,才是阮文雄与罗广产生仇恨的真正原因。去年夏天一个溽热的夜晚,她刚从洗澡房里出来,挽着洗过的衣服去晒衫场晾晒。那个地方很黑,当时空旷无人,阮文雄从黑暗中突然扑出来,用布紧捂她的嘴把她拖往草丛中,她挣扎,却不敌他强壮有力——在这千钧一发间,罗广刚好路过,把她救下来,才使她免受阮文雄的强暴。

阮文雄和罗广的仇隙就此开始,以她和罗广相恋而加剧。

不单是阮文雄,其他无法得到她的男船民,对罗广也恨得牙痒痒。

看着同营男子望在她身上的贪婪目光,阿兰有种女性的自傲。我能给你们,却偏不给你们——她想。

在同一个营生活惯了,这些人脑海里想些什么,要些什么,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即使是对他们多么侮慢,阿兰也想不到阮文雄他们是如此的毒辣凶残。这天晚上的传言——第三营要攻打他们的风声是假的,阮文雄他们故意放出来,挑动两营之间的仇恨。

营里的肃杀气氛,妇孺惶恐颤抖,无奈等待,不过是借以掩饰他们的暴行,他们将会寅夜出击,绑架罗广,挑动起械斗!

“你偷听我们说话,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要告诉罗广,手指拗出不拗入,想走得那么容易?”阮文雄转动刀子,冷冷的刀锋指向着她。

阿兰一点也不怕,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法治之区的香港,不是过去任他所为的丛林!这是营房,营里有这么多的人,要杀她?他还不敢呢,他只是吓唬一下她吧。

可是,当她看见阮文雄恶毒的脸色,听到他说:“我们有办法引罗广出来,引他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你!”

阮文雄的邪笑中,围拢她的人向她走来,她惊慌了,大叫:“你们干什么!你们想怎样——”

“想怎样?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的叫声,被狂桀的笑声打断,一群野兽扑来,她被推倒在地上,衣服被扯下,哀号被兽性的喘息淹没,一个又一个——

郭带娣仍然搂紧着孩子,啼哭婴儿的母亲更紧地抱着婴孩,营房里的人依然留在狭窄的铺位上。营内黑暗的角落,那个被布幕遮住了的地方,那里发出的声音他们仿佛没有听见。

那里发生的事他们仿佛没有知道——

直到营外看风的船民跑来通报说:“阿Sir来了!”

阿兰已经不会说不会动,任由那伙人把她拖下去——

惩教处的职员许勇坐在值班室内,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最近船民营频频闹事,械斗打斗,无日无之。把不同派别的世仇联在一起又无法安置,就如同把他们赶进一个火药库压力堡内,仇恨升级,冲突随时会爆发。根本这就是港英政府承担下来的一个不能解决的难题。

近日打开电视机,频频有船民闹事的报道。作为惩教处职员的他们,疲于奔命,每天都高度戒备,加紧巡防。

刚才巡夜时经过二营,发现窗口被布块堵塞,他觉得可疑,进去查问。走了进去后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夜了还不睡觉!”他严厉地问,眼睛望着禁闭在营房内的人。

没有人回答,妇孺怯懦地把头转开,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

男船民沉默地结聚,眼光挑衅地迎向他。

和许勇一起巡夜的冼华,在这地方工作时间较长,看这形势心中有数,不敢久留,拉着他出去,一边息事宁人地说:“没有事就算了,有什么事留到明天再说,早睡!”

他们真的没有事吗?许勇不相信。从那些人眼光里的凶悍,他感到会有大事发生,就在这个晚上。

下半夜,形势急转直下,他们接到命令:一级戒备,羁留中心船民蠢然而动,械斗一触即发。许勇的妻子月娟在沙田威尔斯医院妇产科工作,妇产科里突然增加大量船民孕妇。

这不是好的兆头!

“你那里发生什么事呀?嗨,你说话呀!”月娟在电话里急促地说,电话那里却听不到回音。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拿着话筒呆然而立,看着值班室外空地的奇景——数千船民拥着一个赤裸的女人怒喊狂叫,与另一干持械船民相遇。

两派混战,疯狂杀戮!

他没见过这样狂暴的相残砍杀!他们是兄弟,他们同是越南人呵!却是这样毫不留情地,没有人性地挥刀狂刺,一个倒下去,更多的人拥上来——

“这些人疯了,没有理性!老天,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吗!”许勇心里叫骂着,摔下电话,跑去加入制止打斗的惩教处人员行列中。

混乱的打斗无法阻止。警方与惩教署人员组成镇暴队施放催泪弹,船民负隅顽抗。女船民郭带娣的丈夫丁海在打斗中受了伤,救护队工作人员冒险冲进暴民中把他抬走。场面难以控制,警方支援机动部队,赶来增援的尖锐警号声在夜空中鸣响,船民放火焚烧营房的火光冲天而起!

阮文雄高声大笑,混战中被追斩溃逃的兄弟逃回营房,却被自己人严拒,营房内的人关上营闸,用杂物堵塞通道。

带领坚拒他们进入的,竟然是平日不发一言的郭带娣!

打斗的船民被拒,持械砍杀的人在后面紧追上来,数百人推倒铁网,奈何尚有两层隔网,未能冲出重围,后面的人赶至挥刀狂刺。

血光四溅,惨叫声如同鬼城——

许勇在营网外看到,热泪盈眶,不顾同僚的劝阻拿着藤牌爬上隔网!他要去制止,制止这没有人性的厮杀!这里不是战场。这里不可以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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