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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火星崛起三部曲-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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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风度翩翩的金种骑士上前迎接,看来是这里的指挥官。他瞥了后面百余人一眼,里面有贵族也有黑曜种,还有灰种和我。当下他就作出决定,十分恭敬地对野马行礼。
“我的兄长在城塞里还有三十人,”她开口,“都是骨骑。请队长带人搜索缉拿,如果他们抵抗,可以不留活口。”
“遵命,最高统治者。”他弹了手指,带走五人。左右两个黑曜种推开议会大门,野马昂首阔步走进去。
议会内部空间宽敞,白色大理石分为十层,围着最高统治者专用的中心台座。我们从北面进入后引发一阵骚动,几百双议政官的眼珠瞪得又圆又大,紧紧跟随。他们想必都看到了转播,知道奥克塔维亚已死,月球各地遭受核弹攻击。议会厅内某个角落,洛克的母亲起身,引颈望向浑身血迹的一行人踏上大理石阶走向会场中心。走道两侧的议员无言以对,伴随我们的是沉默,并非喧哗叫骂。莱森德和卡西乌斯一同上前。
粉种过去搀扶议会内的多数派发言人下台,隔着麦克风,我们清楚地听到他紊乱的气息,看来方才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程序——选举。在战乱中他们还忙着选举?这些人此刻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东西还在手中就被发现,惊慌失措。议员怎么也想不到保护自己的禁卫军竟然会支持叛军,甚至很难想象我们能毫无阻碍地从密室抵达元老院。然而,就是这些人塑造出一个由恐惧统治的社会。人人为求生存,急着攀附明日之星,如此简单的人性反而催生了政变的成功。
野马站上讲台,我们随侍左右,并将胡狼放在地上,让议员都看个清楚。他失血严重,已经面色惨白地昏过去。野马望向我。其实她从未想要走到这一步,但我已坦然接受了自己作为“收割者”的任务,现在轮到她了。我看得出她内心波涛汹涌,需要我的支持,就跟以往我需要她一样。可惜我永远无法代替她,不能帮她做这件事,除非真的将所有议员杀光,不然他们不可能接受。我是连接低阶色族的桥梁,而她则牵起了高色族。必须两人联手才能凝聚全人类缔造和平。
“殖民地联合会的各位议员,”野马开口,“现在向各位发表谈话的是弗吉尼娅·欧·奥古斯都,也就是火星雄狮家族,尼罗·欧·奥古斯都的女儿。或许你们早就认识我了。六十年前,奥克塔维亚·欧·卢耐也曾站在这里,她斩下暴君——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的头颅,登上最高统治者的宝座。”
她锐利的目光扫向所有议员。
“今日我也带来暴君的首级。”野马举起左手,提起奥克塔维亚的人头,那是保住我们性命的两样东西之一。金种只懂得一种语言,想要他们改变,只能以那个语言来号令。“前朝造成殖民地联合会中枢遭受核子浩劫,数百万人因奥克塔维亚和我兄长的贪婪欲念而死。若我们不力挽狂澜,人类文明迟早会化为灰烬。我宣布,从今天起,殖民地联合会正式进入新时代。”她看着我,“往后我们会有新的同伴、新的政策。支持我的有崛起革命阵线及数个金种家族,目前,他们的船舰与黑曜种跨部落联盟都在太空轨道待命,各位必须作出选择。”野马将人头放在讲台,举起另一只手上代表殖民地联合会最高地位的拂晓权杖,“不顺服者亡。”
议事厅被死寂笼罩。太巨大了,我觉得所有人仿佛要被这空无吞吃入腹,战火再起。金种不愿成为第一个屈服的人,我当然可以逼他们,不过我意识到与其逼迫,不如以身作则。我在野马面前跪下,抬头望进她眼底,失去手掌的臂膀按在胸前,心里涌出难以形容的喜悦。“最高统治者万岁。”我开口,接着是卡西乌斯、塞弗罗,再来是莱森德,以及随行的禁卫军。议员也一个接一个跪下,最后,五十人都接受现实,齐声打破沉默高声叫道:“最高统治者万岁!最高统治者万岁!”
野马即位后一星期,我站在她身旁见证他哥哥的绞刑。瓦利…瑞斯等十多名骨骑已伏法受死,他们的首领从我身旁走进水泄不通的月球广场。今日的阿德里乌斯头发蓬松整齐,穿着莱姆绿的囚犯服,围观的低阶色族安静无声。乌云虽薄,但飘了细雪。最近我在接受放射线治疗,所以总想呕吐。但是我还是过来陪她,就像当初她也陪我送洛克最后一程。野马看似平静,不过脸色白得跟脚下的大理石砖一样。忒勒玛纳斯家族的人也到场,面无表情地注视爬上金属阶梯的胡狼,负责执刑的女白种早已就位等候。
女刑吏宣读罪状,人群中传出笑骂,一个玻璃瓶碎裂在胡狼脚边,再来就是石块砸在额头。他不眨眼,不畏缩,抬头挺胸,让人在脖子上缠绳圈。我真希望能叫他把帕克斯还来,让奎茵、洛克和伊欧死而复生,但换个角度看,阿德里乌斯也算在历史留下痕迹,火星胡狼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白种走向拉杆,阿德里乌斯的发上已经积了一些雪。野马哽咽,坠门掀开。火星重力较低,要是无人在底下拉脚是吊不死的,所以要犯人的亲友来做这件事。月球上重力更小,然而,白种提出要求后没人上前。胡狼的脸涨成紫色,双腿在半空踢踹,可是谁都不愿帮他一把。我看着这一幕,思绪仿佛凝固在几百万千米远,无法同情他半分。都要结束了,在他做过这么多坏事以后,我还是没办法。但我明白野马的感受不同,内心正天人交战,于是轻轻握着她的手,带她上前。恍惚之中,她走到孪生哥哥脚下,抬头时神情也宛如身处梦境。她轻声说了些话,低头一扯。虽是最后一程,也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家人爱着。

第六十五章 往生谷

月球遭核弹攻击,野马成为新的最高统治者,接下来几周变化依旧翻天覆地。数百万人丧命,却第一次看见希望。听了她对元老院的演说,数十支金种舰队投诚,与奥利安和维克翠连手。灰烬之王竭尽所能鼓舞士气。然而月球重创,内部分裂,野马正式就职,他充其量就是多保住一些船舰不被夺走,然后带着主力转进水星。
灰烬之王一走,野马很快掌控了军事要项,特别是灰种军团兵及黑曜种奴隶骑士。她通过政治手腕,实行废除色族的第一步:松绑金种对军权的钳制,解散元老院议会和品管会,起诉侵犯人权的数万名嫌犯。然而审判和执法不可能像对付胡狼那样快速利落,我们只能尽力。
奥克塔维亚死了,罗穆勒斯等卫星统领也被困在外缘区,我应该可以休息一阵子。灰烬之王试图煽动水星和金星,其他金种军阀也蠢蠢欲动,月球依旧乱象纷呈。四处都起暴动,粮食短缺,辐射危害扩散。虽然不至于灭亡,但恐怕也回不到原本的风光。纵使贾王承诺全力协助重建,甚至夸口要将城塞推上新巅峰,还是一样。
我体力逐渐恢复。从胡狼留在月球的航天飞机里捡回手掌,由米琪与维朗尼帮忙接上,不过还要好几个月才有办法写字,使剑就更遥远了。我只盼短期内没有动武的理由。
曾经,我恨不得彻底摧毁殖民地联合会,废弃典章,打破枷锁,在废墟上建起一个崭新美好的新年代。
但我后来明白,这个世界不能那样运作,现阶段虽然是不完整的胜利,却已是人类所能追求的最好结果。改变无法像舞者或阿瑞斯之子期待的那么明显,同时却也避免了无政府状态的恶果。
至少我们是这么希望。
赛菲由赫莉蒂从旁督导,重返火星,进行下一波解放族人的行动,这次带去南北极的不是武器,而是医药。她亲眼目睹胡狼以核弹炸出的坑洞,我还记得她的眼中充满哀伤。目前看来,她确实承接了兄长的遗志,将带领黑曜种到火星上预留的一片温暖土地。赛菲主张黑曜种先不要进入文化迥异的都市,我想她内心深处明白,自己其实无法完全控制同胞的言行,然而他们终究离开了牢狱,迟早会对外界好奇,慢慢迁徙、同化。改变的不只黑曜种,还有我们红种。不久之后,我也要回去火星协助舞者安顿红种移居地面,有许多人决定留在地底,继续过习惯的生活,但其余人得到了看见天空的机会。
卡西乌斯离开月球时我过去送行。野马本来希望他留下来,一起设计更好的司法制度,但他说自己对政治感到厌倦。“其实你也不一定要走。”我对已经站在停机坪的他说。
“这里除了回忆什么也不剩了,”他回答,“更何况我一直为了别人而活,也想看看外头的世界究竟还有什么,这怪不了我吧。”
“那这孩子呢?”我朝莱森德点点头,他扛着一袋行李正要上船,“塞弗罗觉得不应该留他活口。他是怎么说的……‘就像坑蛇蛋在椅子下,迟早会破壳。’”
“你又怎么想?”
“世界不同了,我们自己也该说到做到。而且他不只是奥克塔维亚的孙子,也是洛恩的孙子。当然,血统在这个时代并不重要。”
卡西乌斯微笑。“这小子让我想起朱利安,不管出身如何,心地都很善良。我会好好教他。”他伸出手,却不是要与我相握,而是交还杀死洛恩和费彻纳那夜夺走的戒指。我抓着他的手,把它捏紧。
“那原本属于朱利安。”我说。
“谢了……兄弟。”
月球城塞,原本金种的权力核心。距离初次见面将近六年,我与卡西乌斯·欧·贝娄那在这里的机坪握手道别。
又过了几周,我看着海鸥飞翔,海浪拍打,北面海岸水色深沉,但飘着朵朵白花。野马与我乘坐双人飞机,停在太平洋东北东一座大半岛的雨林边缘,附近的岩石和树木都爬满青苔。空气清新,刚好是会呼出一点儿白烟的温度。我第一次到地球,却有种回到家的感受。“伊欧一定会很喜欢这里吧?”野马问。她穿着黑色大衣,衣领盖到颈部,新任禁卫军坐在五百米外。
“嗯,”我回答,“一定会。”这里的景色就像我们传唱的歌谣,不是温暖的海滩或热带乐园,而是被重重雾气与松针遮起的秘境。无论真相或喜悦,都必须自己去寻找。我想起了梦中的往生谷,篝火轻烟斜斜飘向地平线。
“你觉得能持续吗?”坐在沙地上,野马望着水面,“我是说和平。”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说。
她做个鬼脸,靠在我身上闭起眼睛。“至少我们拥有当下。”
我也笑了。一只老鹰在水上滑翔,又窜进了薄雾,消失在浪蚀岛上的树林,令人想起卡西乌斯。
“我通过你的测验了没?”
“测验?”
“打从你在火卫一挡船起,不就一直在测试我吗?我本来以为在南极冰原上就算通过了,结果好像没有。”
“你有注意到呀,”她淘气地笑了笑,很快敛起笑意,拨开散在眼前的头发,“对不起,但我没办法无条件做个追随者,我得确定你除了破坏之外懂不懂建设,这影响到我的同胞能否在你创造的世界活下去。”
“我明白。但不仅是这样。见到我母亲和哥哥后你改变了,好像有什么心结打开了。”
野马点点头,依旧凝视着海洋。“这是另一件要跟你说的事。”我回头望着她,“你骗了我将近五年,打从我们认识就开始骗我。直到在莱科斯的矿坑你才坦诚,我们之间的信任和亲密一下子全毁,修补需要时间。我得观察彼此是不是能回到刚开始的关系,还有我是不是真的能再相信你。”
“你知道你可以。”
“现在当然知道,”她回答,“但是……”
我皱起眉。“野马,你在发抖——?”
“听我说完。我不想瞒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会采取什么行动。我要你放弃杀戮不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另一个人。”她望向我背后的蓝天,一条飞船缓缓降落。秋季阳光刺眼,我伸手遮着眼睛,想看清楚。
“还有人要来?”我有点儿紧张。
“算是。”野马起身,我跟着站好。她踮脚吻了我,轻轻柔柔,但停留很久。刹那间,我忘了鞋下的沙、松树和海盐的气味。她的鼻尖磨蹭起来冰冰凉凉,双颊晒得红润,共同经历过的痛苦悲伤使这个瞬间更加甜美。倘若痛苦是存在的必然,那么爱就是生命的意义。“你只要记住,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但她又抽身拉着我,“虽然不是唯一。”
飞船滑过常青树林,停在海滩,机翼向后折起的模样就像鸽子。海沙海水溅在引擎上,野马与我十指交扣,一起走过去。船梯伸出,狐狸索福克勒斯率先冲出去追海鸥,接着是卡珐克斯在孩童的嬉笑声中露面。我觉得腿有点儿软,困惑地看着野马。她的笑容很紧张,但继续拉着我前进。卡珐克斯下船后轮到舞者、维克翠还有塞弗罗现身,他们朝我招手,满脸期待地望着舱门。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命格太锐利,身边的人都会与我相克。此刻我才体会:其实我始终与所有人命运相系,紧密交织、无法切断,就算此生结束,仍能永存。妻子的死在我心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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