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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尸身密码-第35部分

小说: 尸身密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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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处于童话般的世界。他又想起了那个名叫阿依萨的公主,如果她就是云霞间的红衣女郎,她帐篷那张画像里似曾相识的女人又是谁?而公主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充满惊诧的目光里又隐含着什么?

“如果遇到地震,躲在哪儿会最安全?”就在晃动刚刚停歇之后,张昕发出这样的疑问。“或者天上,或者地下。”子君笑答。张昕忐忑不安,他有种预感,不久之后将会发生更大的震动:“如果是浅层地震呢?比如震源就在我们脚下?”子君笑得更开:“我们怕是没那么幸运。”小周也笑了,这跟原子弹砸中脑袋的几率差不多。于是,三人将目光重新放回那座梯形柱台。

子君发现柱台最下端还有一行小字,看起来模糊不清,似乎当事人迫于压力极不情愿刻上去的。字体虽小但尚能分辨,大意是说:征西将军方霆奉皇帝之命,对逆臣张玥全家进行诛杀。看来,张国平说得没错,刽子手果然是方霆。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子君心里很清楚,针对张玥的十大罪状,虽出自国恨,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更多是私怨,而与张玥瓜葛软深的,罪状中也提到了,那就是卫将军杜嵘。父亲说杜嵘战死于骷髅岛,《方氏族谱》则揭露他隐居民间,且有诛杀令(圣旨)为证,现在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建武二年刘秀刚刚建政,清除前朝余孽的工作尚未彻底结束,杜嵘很有可能趁此机会上表,对已经卸甲隐居的张玥加以诬陷,其意在借刀杀人,而皇帝对王莽及其党羽本就痛恨,即使知道存在冤情,也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颇具报复色彩的阿鼻地狱便在张玥隐居之所铸就而成。作为直接操刀的刽子手,方霆定然害怕落得跟张玥一样的下场,尽管他在二十多年后也选择了隐居,但方家最终还是未能逃过一劫。说到底,都是传国玉玺惹的祸,尽管杜、张、方三家都在为寻找传国玉玺尽力甚至互相屠戮,可皇帝对他们谁都信不过。

如此整治张玥及其家人,杜嵘虽然消除了积聚已久的仇恨,但良心也遭到严重谴责。他在清门村尽散家财,到处翻修房屋、增铺道路、筑设桥梁,又在灾荒之年向贫民布施汤粥,如此积德行善,多半是为了赎罪,避免死后被投入阿鼻地狱。他担心总有一天会步张玥后尘,因此格外小心翼翼,却依然在白发垂暮之际,迎来了早就注定下的厄运。而刻在暗道石壁上的“杜嵘遗训”看似谦恭大度,忠义凛然,实际上是告诫后代,要他们低调做人、免招祸患,确保杜氏家族继续繁衍生息。杜嵘一生忠勇,可惜度量狭窄无视大局,伺机报复落井下石,最终把自己也害了。

“你爸爸说得对,方霆只是个替罪羊,真正对不住你们的,是我们杜家。”子君直起腰身,语气有点沉重。“事情过去一千多年了,真相谁还弄得清?”张昕不希望子君背历史负担,于是竭力安抚说:“即便像你猜的那样,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历史上为了争权夺利,杀兄弑父的都有,这些大臣之间的纷争,简直太平常了。”子君想着想着,禁不住苦笑起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千多年后,他们几家的后代不但被扯到一起,而且还要谈婚论嫁。”

“人生难料,世事无常嘛。”张昕忽然起疑:“你可是已经答应我爸爸了,不会想反悔吧?”子君未做直接回应,她扫视着龙柱上的张玥:“你发现的秘密就是他?”“当然不是。”张昕从张玥脖子里摘下一枚名片大小的铜牌,“还记得十大罪状里的第六条吗?”“里通国外?”

子君接过那张铜牌,见正面刻有几行佉卢文,佉卢文下方用汉字做了翻译,几句古文表述得相当简洁,用今天的话说出来却甚为繁琐:“西征将军张玥奉新帝王莽之命攻打精绝,眼看都城将被攻破,精绝城突然出现数百只勇猛异常的貙虎,张玥不敌,部下死伤惨重,无奈之下撤出城外,双方陷于僵持。而此时,朝廷方面再次施压,要求张玥立刻扫荡夷秋,然后挥师镇压国内的绿林和赤眉起义。”

“张玥进退两难之际,精绝王主动派去使者,表示愿意承认新朝,并答应,如截获刘信或传国玉玺,会第一时间送往长安。张玥决定带上对方的岁贡罢兵回朝。作为回报,精绝特制此铜牌,记述功德,作为双方交好的依据。”“这铜牌大概是中国历史上最早,且最具现代意义的护照吧,而张玥也是第一个获得异邦‘荣誉国民’称号的汉人。既能化干戈为玉帛,又迫夷狄使称臣,也算是功劳一件啊。”子君翻过铜牌,背面仅一只“貙”的形象外,无其他文字。

“可惜刘秀登基之后,立刻展开对王莽逆党的清算。”张昕叹了口气,“这枚功德牌一下变成里通国外的罪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子君凭自己的理解分析说,“刘秀认为王莽破坏了大汉与西域诸国的友好关系,从而导致西疆不稳,而事实上,他也曾派方霆数次侵袭。说到底,还是为了传国玉玺。”在一旁纳闷很久的小周开口了,他提到的问题非常关键:“嘿,精绝国派几百只貙上前线?真的假的啊?”

“问得好。”子君忽然想起,貙是精绝的护国神兽,父亲认为它只来源于传说,而斯坦因却认为是真实存在,他在其著作《亚洲腹地考古记》里声称,曾亲眼看到过此动物,“古往今来,使用野兽作战的例子并不稀奇,二战中,盟国军队就用过毒蛇、大象还有带病菌的老鼠,我们在抗战时也用猎狗、公鸡甚至蚂蚁做过前线侦察,我相信貙是一种切实存在的动物,并且与我们目前这个案子有着很大关系。”

张昕呆住:“你说……它是杀人凶手?”话音未落,脚下再次发生震动,比刚才剧烈五倍以上,三人站立不稳忙靠紧龙柱,周围的刑具“噼里啪啦”前后相撞,与此同时,地面渐渐裂出黑色的缝隙。在外苦守的钟教授、亚楠还有方一呜,几近绝望地看到井口喷出一股白烟,并把震耳欲聋的呜呜声延伸数千里,最后带出整个西部沙漠的轰鸣。

钟教授颤巍巍跌在了地上,他从自己那副宽边眼镜里看到,天空变成了深红色,仿佛倒悬着一口随时倾覆的血盆。


中卷(绝地追踪)第六十章(冰火世界)

张昕一语成谶,地震果然在他们脚下爆发。黑色的缝隙越来越宽,岩浆把整个井下地狱映得通红,空气也因此愈加灼热。部分歪倒在地的木制刑具开始熊熊燃烧,圆形石基就像一块脆硬的梳打饼干,在外力下“咖嚓”折断,龙柱随之歪斜,装在顶端的铜质龙头“哐当”坠落,同时翻倒的还有张玥冷硬扭曲的尸体。

“快离开这儿!”张昕拉着子君和小周,钻过刑具交叠、尸体错乱的孔隙,奔向入口处的升降架,但眼前的情形让他们陷于绝望:入口被汩汩冒出的黑色液体淹没,水位几与地面齐平,两具尸骨浮在液体里,半截脑袋和衣服已经融化,裸露的肌肤不断生出巨大的燎泡。“那黑的是什么东西?汞还是石油?”张昕观之后怕道,“幸好铁链不够长,还被你们给拉断了,我扒住门洞前的石沿才没落进水里,要不然,早腐蚀成一具骷髅了。”

“别废话,我们快走!”子君抓住张昕和小周两个,退回到刚才站的那块圆形石基,他们除了要防备正在燃烧且随时可能倒塌的刑具外,还要应付黑色且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威胁,而那石基是井下地狱里唯一空旷且坚固的高地。黑色液体仍在上涨,转眼便淹没了半米高的石基,把濒临绝境的几个人逼上歪斜的石柱。地震幅度变小却没有停止,本来可以提供稳定支撑的石柱不断颤动,小周的手机被震落,他顺势去捞,结果身子一滑向下坠去,出于求生本能,他在下坠途中扳住了固定张玥双手的钉子,像猴子般悬在那儿左右摇晃。

他往下看了一眼,脚尖已碰触到水面,里头漂浮着几十具被腐蚀成黑色的尸骨,他赶忙缩起脚,鼻子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子君和张昕小心往下挪,各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给拖回石柱。张昕轻轻捣他一拳:“你个猪,手要是再慢一点,就把你给卤熟了!”黏稠的岩浆与黑色液体混和成沸腾的油锅,尸体随着刑具倒塌“噗通通”往水里跳,水面上白烟滚滚,焦臭扑鼻。

不断加剧的高温令人衣襟湿透,适才还在责备小周的张昕此刻闭上了眼睛,他真想跟那些尸体一起跳下去,宁可被瞬间蒸发,也不愿忍受被慢慢烤死的滋味。黑暗中,他忽然灵机一动:在这地下两千多米的空间,火能燃烧人能呼吸,说明有足够的氧气,有氧气就说明有出口,进口狭小而且是垂直的,供氧能力非常有限,也就是说,除井口外一定还有别的出路。他猛地睁开眼,见子君正在紧张地寻找逃生机会。

没错,子君早就发现这口深井非同寻常,似乎与刘秀的水下陵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刚进入不久,她就开始注意里面的结构和布局,又通过圆形石基查看四周墙体与顶面连接的位置,发现东侧,也就是石柱目前靠压的那面石墙,与顶栅有着很宽的接缝。当时不太明白是人工建造时的疏漏,还是年代久远的自然开裂。现在想一想,东墙所处的位置和深度应该就是阿尔金山的山脚,缝隙则有可能是3月那场大地震导致的结果。

此刻,子君借石柱翘起的弧度攀至顶端,她发现墙角的裂缝更加宽阔,不断有砂土往下掉,在缝隙处,空气更加清新,呼吸也更为顺畅,可惜狭小的缝隙只能空下半个成年人的身躯,难以构成他们的逃生之路。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石柱突然下沉,东墙竟“轰隆隆”崩塌,同时伴有无数碎石滚落,处于最前端的子君重重挨了几下,若不是张昕拦腰将她抱住,必然会坠进滚滚的黑水中。摇晃、下坠、翻滚,石柱上的三个人恨不能生出几双鹰爪,以牢牢控制光滑的表面。

身体的下沉戛然而止,大家都发觉自己还活着,黑色液体和岩浆近在咫尺,汗湿的衣服被烤出缕缕冒烟。他们还发现,石柱撑在一堆杂乱而叠的刑具上,东墙塌出个大豁口,依然有碎石涌出。顾不上思考,也顾不上想象,哪怕前方是另一个地狱也只能横闯了,子君第一个攀入豁口,然后拉过小周,张昕最后跟上。张昕的脚跟刚刚站稳,身后那座地狱就在轰隆声中彻底坍塌了,上百具尸体和糟践他们的刑具,以及象征屈辱的罪状一并埋入地下。

子君拖开张昕,和小周一起藏入岩缝,黑色的液体和红色的岩浆在半秒钟后溅入豁口,同时发出骇人的霹爆声,犹如热油浇在瓦砾上。致使的液体快速涌进来,三人相互扶持着拼命往上爬,直到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高度。小品《虎口遐想》里有句台词说得好:“要是屁股后跟只大老虎,是个人都能上珠穆朗玛峰。”这话听起来夸张,却并非没有道理,人在危难状况下,的确可以激发出一种特殊的能量,三个实事求是的警察都相信,他们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比兔子都利落。

前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缓坡,愈往高处愈狭窄、愈陡峭,两侧奇岩突兀、怪石嶙峋。矿灯的光线在黑暗尽头消失,不知洞穴的终点通向哪里。小周找一块棱角不太明显的石头坐下来:“钟教授、亚楠他们一定还在山下等着,咱上得越高就离得越远。”“那也不能回去,眼前只有向上这一条路。”子君似乎还沉浸在井下地狱的记忆中,她半开玩笑对张昕说,“刚才,你们张家的祖宗几次想把我留那儿。”张昕也半开玩笑地答:“他们知道你是张家未来的媳妇,所以,最终还是放我们出来了。”

小周歪着头有意为难他:“那我也出来了,也算沾你的光么?”“当然。”张昕毫不迟疑地回答,“还记得吧?我喊了你一声猪,祖宗们以为是我们张家的宠物,结果给一并照顾了。”

小周跳起,与张昕拧在一块儿,子君阻断他们的嬉闹,问张昕的手机有没有信号。张昕说:“你的ventu都没信号,我的山寨机就更不行。”子君神情忧虑:“也不知道亚楠他们怎么样。”张昕叹出一口气:“我还在担心刘雯呢,这回咱们又与廖辉那王八蛋失之交臂了。”小周直起腰,盯着头上猜不出高度的山脉:“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万一再发生余震,恐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子君咬了咬下嘴唇:“我们继续走。”

不知爬了多少时辰,洞察渐渐缩成一道逼仄的缝隙,最后又变成一条细小的甬道,就像从一个巨人的胸膛爬到了喉管。张昕第一个“喉头”钻出,看到了红紫色的天空,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站在崇山峻岭之间,他冲着伸手可摘的星辰大喊一声,借以宣泄征服山岳的自豪和重见天日的庆幸。但他的喊声未抵高潮就落了下来,心情随着目光一同跌入脚边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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