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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罢宫-第34部分

小说: 罢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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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毕,只听文廷玉又道:“戚大人,说起来,方才你是说过,侯府里,还有百来号的人口?”
此句令得戚从戎的脸色攸然一变,但他什么都没说,文廷玉也不再多言,领着季苓而去。
苏竹取唯有感慨,此人能得帝位,实非偶然,一生算计,不信旁人,才是他之本性。
此刻不走,还待何时?苏竹取伸手向脑后一探,拔下一枚珠花小簪,将其上珠子取下弹出,又快又准,旁人不得见,却是正中戚从戎之颈后。
戚从戎果然聪明,趁人不备,看向她之方位。
两下眨眼,戚从戎心领神会,调兵遣将,护住周遭,却留一空档,正叫苏竹取瞧见,三下两下,人已经掠了出去。
离开太后寝宫,文廷玉令人四下找寻宫闱各处,尤其是栖凤殿内,更要仔细。
他自己却是鬼使神差,漫无目的,脚在走着,却不知道为何,竟是一路往宫墙那去了。
天色已暗,乌云密布,竟是要下雨的前兆。
文廷玉心中想,他走向这里,大约是谢轻容若要离宫,依照她那性格,必定也是自那大门处,堂而皇之地出去。
明明有许多方法,她总选最骄傲最艰难的那一个,这样自讨苦吃,却甘之如饴的性子,全不像谢大人。
文廷玉想起谢轻容的父亲,那当真是个妙人,说的都是笑语,行的都是正事。
他走了许久,宫中训练有素的侍卫宫人,见到他独自步行,莫不称奇,各个都收敛声息,向他行礼。
文廷玉都不理会,直到走到了宫墙下,见众多侍卫,都在下面守着,宫墙之上,却似是无人。
“谁人……在上头?”
他心知,自己是来对了地方。
“皇上,皇后娘娘方才来,说要一个人呆着……”
不再多言,提足而上,一步一步攀着阶梯,一步一步皆是沉重,待踏上最后一阶,果然瞧见那绝艳身影。
灯火之下,秋风拂袖起,鬓发亦被风挽起,佳人如许,叫人留恋。
谢轻容听到他的脚步声,望了过去,灿然一笑。
“皇上终于是要对臣妾动手了吗?”
文廷玉也一笑,问她:“我不该对你动手吗?人,难道不是你杀的?”
此刻笑语,下一刻便是杀机,文廷玉五指紧扣,心痛难耐。
问原因,问手段,都是多余,面前这人,其名为谢轻容,名
41、支离疏 。。。
字是一模一样,人却已不是他的皇后。
可是谢轻容没有动手,也不回答文廷玉的问题,她只笑着问道:“文廷玉,太祖为何要赐我大哥为南安侯呢?难安难安,那是逼他造反吧?”
文廷玉无话可答。
谢轻容见他不答,又问:“先皇也是一样,派我二哥,去了北疆。”
扶姜最北的地方,天气寒冷,民风剽悍,时常有异族来犯,却是扶姜之民,最起初的据地。
那是极危险的地方。
“我二哥立了功,换了你做皇帝,你将他也换下来,又叫从戎去了北疆。”
因有军功,谢轻禾封了南阳侯,又顺理成章地被削了兵权,落得一身闲职。
“重用谢家人,提防谢家人,几十年来,莫不如此,我是瞧得累了,不知你累不累?”
文廷玉冷然笑了。
“这一切,皆是因你而起。”
这一句话,令得谢轻容笑意不在。
“文廷玉,你可记得从前书上写的,大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么?”
文廷玉不说话,可他自是记得的。
前朝大皓,与别国不同,世代竟是以女王治世,而女王的身世也异于常人,深宫中心有一处莲池,生长异莲一株,五十年一开花,王女自荷心中诞生,容貌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也因她地位尊荣无比,一生须得保持完璧之身,得享天下。
文廷玉心知若非如此传奇的身世,也造就不出谢轻容这样钟灵毓秀的人物。
谢轻容从来便不是公主,做公主又能有什么呢?不过嫁了出去,得千金,拥万福。
她原该得的,是整个天下,连做这个皇后,都是生生委屈了她去。
如此之人,留至现今,实在是为这江山埋下隐忧,无怪太后诸多提防,几次三番,欲除她性命。
谢轻容见他不答话,微微侧首,笑道:“文廷玉,你喜欢江山多,还是喜欢我多些?”
这如何相较?文廷玉道:“江山是我的,你亦是我的。”
谢轻容听了,道:“你还是爱江山多些。”
如此简单评述,文廷玉也不争辩,她的性子便是这样,她心中想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别人再改不得的。
“你比先皇又好多少?不是一样给我下药,一样要把我困在此处?人人都当你是好人呐,你也算得厉害了。”
文廷玉不否认,不辩解,只道:“我何尝说过自己是好人?那你可是好人?那谢轻汶当日之伤,又是如何得来?”
当日谢轻汶倒在血泊之中,伤他者,难是先皇,在场只得三人,还剩一人,便是谢轻容了。
谢轻容自冷笑一声。
那时候,谢轻汶逼宫,先皇不疾不徐,招她去太极殿,逼她服毒,要她手刃兄长,才能得解药。
含笑饮毒之勇气,她从来是有的。
只怪先皇,心肠太狠,要她取谢轻
41、支离疏 。。。
汶之命。
谢轻容笑着接过先皇的刀,手起刀落,倒下的是两人。
谢轻汶气不绝,将要气绝的却是先皇。
先皇最后恨恨望着她,问,你可是不要命了?
谢轻容含笑,道,皇上你是骗子,当我是傻子么?
先皇绝不会给她解药,只会让她死得更快,既然如此,何必与他客气?文家人夺她江山,她就要文家人坐不稳这江山。
世间无易事,报复总寻常。
往事不堪,谢轻容不愿再想,却微笑着朝文廷玉挥了挥手,文廷玉没有走过去。
只听谢轻容说话的调调还是那么恬淡有趣,她见文廷玉不为所动,便叹道:“这不怪你,原是我错想了男人,以为男人爱的是美人,谁知道还是更爱江山。”
好似真的醒悟,实在怪不得这天底下的男子,怪的是她自己。
这宫墙高耸,她提足跃起,站的地方更高,她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文廷,当真有些笑睨众生的意味,直瞧得文廷玉心中忐忑,面上却不便不露出来。
“你——”
谢轻容想想,觉得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便道:“我今儿可不同你打,累得慌。”
说完,竟纵身一跃。
但身体坠下去的瞬间,谢轻容便觉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谢轻容仰起头,望见是文廷玉。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一声暴喝,宫墙下骚动,脚步声急,只怕是众人都慌忙赶了上来。
呵,这男人还敢生气,还敢磨牙。
谢轻容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啦,她那么美的人,跟了他这么几年,他样样都将她往坏处想,防她避她,逼她害人。
事到如今,真觉没趣。
文廷玉努力地抓住她的手,可谢轻容却伸出垂在空中的那只手,然后冲文廷玉笑了。
她用了力气,将文廷玉的五指一只一只扳开。
转眼到了最后一只手指,文廷玉急道:“不要——”
太迟了。
谢轻容就这么掉了下去,下面是一片漆黑,似乎把光都吞了下去,半点不剩,只听到一声不大的声响。
文廷玉的心疯狂的跳动,就快要蹦出嗓子眼。
可是转眼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轻容掉下去了,那声音却不对,那绝非是一个大活人直直坠到地上会发出的声响。
这个女人又在玩把戏!
文廷玉暗吃一惊,正要亲自带人去追,忽然听得马蹄声疾。
那是谁?
黑暗中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谢轻容,又是谁?
借着灯火之文廷玉勃然大怒。
还有另外一个,那是季苓。
此情此景,他若还想不明白,那便当真是蠢钝如猪了!这谢轻容,当年自这宫门进来,要走,也当真就从这里走了!
好一对兄妹……纵不是嫡亲的,也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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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拜服了!
“弓箭手来——”
当真有弓箭手,自宫墙之上一字排开,举弓欲射,但等了半日,眼看那两人一马越来越远,却还是等不到文廷玉一声令下。
文廷玉面上青黑,鬓间青筋暴涨,雷霆之怒,犹如鬼神。
好你个谢轻容——
文廷玉冷然一想,此生竟是未曾受过比此更大的屈辱,心下怨怒,更上一层。
他死死盯住那匹马行去之方向,再难移转目光。
当下又有侍卫,自下疾奔而来,见他盛怒,半句话不敢说,只敢默默站在一边。
却不料文廷玉眼不观,却是明察秋毫:“何事?”
短短两字,那人吓得跪地不起:“皇上,戚将军那处人来传信,道是不好,囚与太后宫中的胡太医,并苏郡主与太子,齐齐自宫中不见……”
好得很,谢轻容这回赢得好看;而他太过心软,才会输得这般好看!
文廷玉慢慢扭过头去,一双眼,冰冷注视着这些侍卫。
“滚!”
谁还敢留?当下如鸟兽散,只怕晚一步,触了今上的霉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
寂静宫墙之上,只剩文廷玉一人,唯有下方留守的侍卫,听得到高处他疯狂放浪的笑声——
雨,终究是下了下来;面上水滴滚落,皆是雨水。
帝王应无情,有血而无泪。
文廷玉想,世人诚不我欺也!
昊天四年,多事之秋。
据后世书中所载,时年天气寒冷,竟是十年来得一遇,宫中朝夕生变:先有高宗皇帝之皇妃赵氏,后有其后谢氏,因时气所感,先后急病亡故;太子也受寒而病,迁至宫中静僻中休养,数年宫中众人不得而见——
此后数年,高宗椒房不兴,再未立后!
42
42、番外三章 。。。
作者有话要说:被群里妹子说最近缺乏跟读者的交流。
挠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境跟从前不一样;现在都这样了,我只想说,姑娘们买文看吧……其实我对你们只有这个要求,其他的都是浮云,我不在乎点击,你们不收藏也可以,不留评也无所谓,但是请买文。
看盗文不是对我的喜欢,是对我付出劳动的羞辱。
补个番外,下章继续正文。
(一)绝
大皓的国主,是女人,且是天下第一的女人;大皓的天下第一的男人,那便是谢子才了。
大皓之中,谁人不识谢子才?国师之尊,惊才绝艳,能文能武,真真的天下第一人。
可惜这么个人物,生不逢时。
“生不逢时啊……”
眼瞅着,那扶姜的大军就快要攻进了临晖城,谢子才一步一步往宫里去,一路上繁华不再,宫里也是清清冷冷,不见有多少人。
这一代帝君治世,不过十年有余,国运日衰,民不聊生,实在怪不得她,这一切皆是天命不由人。
帝君所居,名为斋宫,谢子才平日进了斋宫,总是有诸多礼仪,总是有诸多麻烦,今日轻轻松松地便走了进去,未有人拦,未免感慨万千。
“陛下……”
找了一圈,总不见人,谢子才想了想,决意往那栖凤殿去。
帝君一生不婚,后宫之中添有凤君一名,执掌后宫大小事宜,然而自此任帝君登基来十年,凤君之位空悬,故此这栖凤阁也落了空,冷清得很。
他来到栖凤阁,果然见帝君坐在屋内,两眼空空,怀里抱着一名婴孩。
“陛下早啊。”
帝君听见他说话,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国师大人也早啊。”
闲话家常,如同市井乡间的人家一般,气氛融洽得很。
“陛下,扶姜的大军就要入城啦,转眼儿到了这宫里可怎么办?”
“这我也知道,所以不是叫人都散了么,国师大人还不走呐?”
帝君一笑,观她容貌,清艳端庄,气态非凡,大军压城半点不惊。
谢子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陛下还没走,我怎么好意思走呢?”
帝君笑不可遏,谢子才只见她怀中的婴孩,粉雕玉琢,可爱无比,正是莲池之内新诞生的皇太女,自诞生到今日,名儿都还没取。
帝君倒也不骂他无礼,忽然问他:“国师是哪年来这临晖?”
“我都忘了。”
说是忘了,其实没忘,谢子才只是不愿说罢了。
帝君道:“国师原是北方人,这么多年,不知习不习惯这南边的气候?”
如此倾危之刻,说这些闲话,谢子才面上是笑,心里却一窒:“陛下心里都明白,臣是瞒不过的。”
帝君拍拍怀里的皇太女,只笑。
“我哪里明白?我就是不明白,谢大人自扶姜来,入我朝为国师,十载来,又是娶亲,又是生子,也算得半个大皓人;我么,自问待大人不薄,谁知道谢大人还是更爱旧主,要不是我知这大皓气数已尽,怎么也要在你身上留下三刀九剑……不然太便宜你了。”
谢子才道:“一人难侍二主,只是遇见陛下遇得太迟啦……”
说谢子才是叛臣都冤枉了他,他自扶姜来,为尽扶姜事;帝君
42、番外三章 。。。
偏又是帝君,实在无奈得很。
一句太迟,牵动帝君的情绪,瞬间她的笑脸,变得不是那么从容。
“是啊,要你入宫当凤君也不肯,又想尽了好处,混到如今,也是国师了,还娶别的女人,真叫我生气。”
帝君自来是好教养,说到生气,也不过是眉头一皱,并不见盛怒之容。
两个人坐在一块,近是近,还有距离,两个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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