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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谋国-第4部分

小说: 谋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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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韦林同时也很清楚,这事只能偷偷地想一下而已,要是胆敢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被玛娅大婶的铁勺敲成肉糜的,所以韦林很明智地选择了拖延战术。半年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不过卡丽娣和卡金娣两姐妹也算是难得的美人了,虽然比不上阿蒂妮小姐,但是温柔的姐姐和活泼的妹妹也没有阿蒂妮小姐那样高不可攀,一直都是年轻人们的追求对象。

特别是姐姐卡丽娣,简直就是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典型,如果和她共度一生,好象也不错啊。

上次自己和守林杰克打架,虽然给对方带来了恐怖的身体伤害和毁灭性的心理伤害。但是由于自己在打斗中不小心跌了一跤,身上受了几处小伤,不得不躺在床上屈辱地忍受守林杰克的嘲笑,那混蛋居然还在自己病床前跳舞。

又不是美女跳的木柱舞!很稀罕么?

是卡丽娣听说这事后主动来给自己敷药,虽然她弄出了更多的伤口,但是毫无疑问,被美女弄出来的伤口和被守林杰克弄出来的伤口是不一样的。

韦林一直为此事感到羞愧,因为他当时没有能够象传说中的勇士一样平静或是充满喜悦地接受卡丽娣的护理。想一想当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还有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韦林就觉得无地自容。

回想起卡丽娣在换药时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有在看到自己伤好后失望的表情。韦林越来越觉得卡丽娣肯定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象这样女人中的女人,男人梦寐以求的恩物,是男人,就绝对不能放过。

卡丽娣的微笑、卡丽娣的眼神、卡丽娣的发丝……

卡丽娣、卡丽娣、卡丽娣……

“卡丽娣!”

“嗯?”

“真巧啊,你来看你妈妈?我刚从那里过来。”韦林把装着鳗鱼的篮子放在地上,又把肩膀上挎着的两只孔雀拿下来,悄悄地移到了背后。

“就算心里想着要打晕了拖野地里,也要保持风度。”韦林提醒自己,“风度!风度最重要。”

卡丽娣提着篮子轻轻地晃动,微笑着说:“才不是呢,阿蒂妮小姐最近迷上了花瓣浴,我到外面的草地上找些花回来。”

“那个……要我帮忙吗?我正闲着没事呢。”韦林挺起了胸膛,用脚后跟把地上的篮子往后面蹬,心里默念着:“不要结巴、微笑、安全感,还有什么?坚强的臂弯?”

卡丽娣瞥着韦林身后那一大堆东西,抿着嘴,连脸颊上的酒窝都好象是在微笑:“是吗?我可是听说厨房那边还差人手呢。采摘鲜花也用不着男人去帮忙,我先走了。”

韦林用力点着头,想要跟上去却又在犹豫,脚不停地踏在地上,于是看起来就象是只野猪在用蹄子刨地下的块根。

卡丽娣忍着笑,摇曳着腰肢走远了,直到那飞扬的红色头发被万恶的作坊墙壁挡住,韦林贪婪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花瓣浴?怎么女人不分时代都喜欢这个?不过想一想碧波荡漾中的花瓣,白皙滑腻的胴体,飘荡开来的青丝(或是别的什么丝),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韦林的思维又开始跳跃了:花瓣浴——偷窥——被发现——干柴烈火——从此以后韦林和美女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但是,偷窥这种事情好象很无耻啊。不,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关键是如果被发现,恐怕韦林只有“但求速死”了。

阿蒂妮小姐是韦林心中的梦想,但是在多次仔细思量后,韦林不得不承认,自己要想娶到阿蒂妮小姐,好象……似乎……可能不是这一辈子能完成的事。如果下药的话……咳咳,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药物,这种爽一把就死的做法,实在不符合韦林的审美观。

作为狄德罗公爵女儿的贴身侍女,卡丽娣和卡金娣两姐妹虽然不是贵族,但是她们的身份却足够嫁给贵族了。特里莎大婶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和小贵族韦林是门当户对的,这个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出息,不过毕竟是家族的继承人,财富当然也不会少。

按照特里莎大婶的计划,两姐妹会有一个作为阿蒂妮小姐的陪嫁,小姐当然是会嫁给某个公爵或是王子,作为陪嫁可以很容易地得到更高的地位。为了以防万一,另一个嫁给韦林,至少可以保证这一辈子的生活了。

韦林当然知道特里莎大婶的计划,他有时候也想妥协算了,不过每次想起阿蒂妮小姐,心里就变得灼热起来,总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反正自己年龄不大,可以等一等再说。

现在既然卡丽娣说起阿蒂妮小姐的花瓣浴,那么自己也许可以偷偷地看一眼,“只看一眼,只看阿蒂妮小姐的脸和花瓣,其他的绝对不看,嗯嗯,真的不看。”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七章  金鱼

朦胧的月光洒满了整座城堡,在轻雾一般的夜色下,只有几处窗户是明亮的。跳跃的火焰把影子投在窗户上,不时地有飞蛾扑扇着翅膀,带起一路闪闪发亮的磷粉钻进房间。

每到晚上,领主大人就寝以后,精心饲养的大型科尔特猛犬就会被放出来,在院子里警戒。受过严格训练的猛犬不会接受他人的贿赂、不会因为妻儿被绑架受威胁、不会以驱寒为借口在喝酒后偷懒、不会在赌场里输了钱然后当内奸,公爵的军队序列里始终都有军犬这一项。

毛色黑亮的卡拉趴在地上,耳朵耷拉着,眯缝的眼睛偶尔睁开一线。月光透过树冠把斑驳的花纹印在身上,秋虫的呢喃格外动听,顽强的藤蔓趁着没有褪去绿色,还在扩张自己的领地。

一个蠕动着的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是的,就是象只虫子一样蠕动,但是卡拉可以对伟大的珞黧虞婕女神起誓,自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虫子。

卡拉爬了起来,走到那东西的旁边,鼻子不停地嗅来嗅去。很奇怪的味道,象是青草,又象是岩石。卡拉感到自己就要拨开层层迷雾,打开真相的大门时,突然听到“嗤”的一声,就象是一个皮囊被划开的声音,然后是一团粉末在鼻端飞散开来。

那是怎样一种味道啊,这味道不是很浓烈,但是对于卡拉来说,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远远地跑开,好象马厩那里有个水槽的……

那东西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卡拉呜咽的声音远去,才重新动了起来。如果不仔细看,甚至感觉不到这是个会动的物体。

慢慢的,那东西到了墙边,竟然象壁虎一样就这么爬了上去。伸展开四肢,牢牢地攀住墙壁的缝隙和藤蔓的根部,执著地向某个还有亮光的窗口移动。

这扇窗户是对着城堡里面的,不用考虑防御问题,所以建造得足够宽大。里面点的不是油灯而是许多蜡烛,这样的奢华即使在大贵族中也是不多见的。

柔和的光线能够照射到窗外,现在可以看清楚了,悬挂在外面的那是个全身裹在深色衣服里的人,连头发都被包得严严实实。手掌和脚上象是长了爪子,牢牢地攀附在墙上。

很显然,窗户里面的人没有能够发现就在窗台旁边,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个地方。

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大床在背风的墙边,带有很明显的维吉亚风格。虽然卡耳塔也参加了对维吉亚异教徒的所谓圣战,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在前线的骑士获得大量战利品,国王们象盗贼头领一样从中挑选最好的东西,还可以把看不顺眼的家伙弄去送死。

要知道这可是历史悠久的做法了,远在神话时期的戴维王,为了能和一名士兵的妻子干柴烈火烧得更久,就把他的丈夫派到最前线去,然后撤下了其他部队,成功地让那男人断送了性命。

据说在东方也有类似的传说,但是那奸夫不是国王,所以只能依靠自己去解决障碍,结果事成后还没享受多久,就被那死鬼亲夫的兄弟宰掉了。

很多热血青年就是从这件事上开始知道,权力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了。

在战场上,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佃农,也有可能得到值钱的战利品,那么他就有很大机会拥有土地,成为自耕农。

而父神教也毫不在意俗人利用了宗教的名义去战争,他们甚至召集了最睿智的僧侣来修改教义,以使神的意志与凡人保持一致。与此同时,红衣主教们就已经在各国的王廷和国王讨论新占领土上的宗教政策了。

然后就是一群群虔诚信徒和不那么虔诚的信徒在国王或是领主的率领下去拯救世界。

战争让所有的人都得到了报偿——逝者除外。

所以老爷们可以义正词严地说这是圣战,为了父神的荣耀笼罩世界,我们为此而牺牲。当然说这话的人通常都会活得很好,也不会有人说我们其实是为了黄宝石和绿水晶而战。

所以托圣战的福,异教徒的神祗得以飘洋过海,来到这片本来不可能到达的土地,在公爵小姐的闺房里展示自己的天国。

男神和女神在床柱上追逐嬉戏,仆人们川流不息地送上佳肴,他们在山谷和原野上不知羞耻地赤裸身体,一遍又一遍地沐浴。

异教徒的星星和月亮在帐幔上俯瞰着一切,布幔和挂毯装饰了一半的墙壁,周围不再是死气沉沉的石头,而是奇妙的异国花纹。另一半墙壁上挂着各种常用的和稀奇古怪的武器与盾牌,其中甚至包括了伊比里亚左手短剑和父神教苦行僧惯用的锁链。

地上没有按照维吉亚风格铺上地毯,而是按卡耳塔习俗垫着很厚的兽皮,熊皮、豹皮、貂皮、海獭皮、黑狐皮,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间屋子。

阿蒂妮小姐和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正在沐浴,准确地说,是阿蒂妮小姐正在享受花瓣浴。卡丽娣和卡金娣忙着把花瓣扔到水里,还照看着旁边烧水的炉子,不时地把热水加进浴缸里。

“明天就是史卡柏的市集日吗?”阿蒂妮小姐把水捧起,清水夹杂着花瓣倾泻而下,在令人目眩神迷的山峦上激荡起水花。

卡丽娣将花瓣摘下后放进篮子里,抬起头来说:“是啊,虽然明天是这次市集日的第一天,不过听说这次来的流浪艺人比上次还要多呢。”很难相信会有红色的头发能象她这样,如同水一样的柔顺,温柔地抚过脖子,又轻轻地顺着双肩和胸脯流淌下去。

“有舞蹈熊吗?有猴子和狗吗?阿蒂妮小姐,我们明天一起去好不好?”卡金娣拥有和姐姐一样的红发,但是她蓬松的红发却是跳跃的火焰,仿佛可以灼伤所有怪叔叔的眼睛。

“当然可以了,明天市集的钟声响起以后,我们就要去好好地逛一逛。”阿蒂妮懒洋洋地回答,握住了自己的一束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在水里荡来荡去,眼睛盯着蜡烛的光晕。

卡金娣坐在火炉边,双手捧着脸,眼睛闪闪发亮,梦呓般地说着话:“迷迭香、沉香、麝香、龙涎香,还有那么多好闻的香水、香粉和香膏,真想快点天亮啊。”她靠着雪花石浴缸坐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刚好倒完花瓣的卡丽娣顺手用篮子在卡丽娣的头上敲了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你长大以前,不准用这些东西。”

卡金娣干脆躺在了地上,在厚厚的毛皮上打了个滚,就抱住了卡丽娣的腿,象小猫一样用被敲的地方蹭来蹭去,含糊不清地说:“可是……我又没用掉……嗯嗯……人家就是喜欢……香香的味道嘛。”

“真是奇怪的嗜好。”阿蒂妮扭过头去看着墙上的挂毯出神,“不过说到奇怪,我们还有只小耗子呢。”

卡丽娣笑了起来:“您是说那个刚来三个月的厨房杂役?他确实有些……特别。”

“韦林哥哥是坏蛋!”卡金娣突然喊了起来,“他在很久以前就说要带我去看金鱼的。”

“金鱼?那是什么?”卡丽娣满是疑惑的看着阿蒂妮小姐,发现她也在苦苦思索。

卡金娣看着两个大姐姐都不知道,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韦林哥哥上次在厨房里偷东西,被我看到了,就说有一种鱼叫金鱼,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鱼,但是只有象我这样聪明可爱又不多嘴的女孩子才能够看见。”

“笨蛋!”阿蒂妮下了结论,然后问,“后来呢?”

“我就要他带我去看,但是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阿蒂妮的眼睛里开始有了杀气,“他说什么了?把他的原话说给我听。还有,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卡金娣咬着手指仔细回忆,“他说要有金鱼,就必须先有鲫鱼,但是我们没有金色的鲫鱼,嗯……好象他说的是红色鲫鱼,哎呀啊,我忘了……”卡金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望着阿蒂妮小姐。

“红色或是金色?这个根本就不重要!然后呢?”

“然后?然后韦林哥哥说他去找红色的鲫鱼……好象是说金色的鲫鱼?嗯嗯,接着就跑掉了。”

“就这样?”阿蒂妮盯着卡金娣,“然后你们就分开了,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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