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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从美国空降兵到新东方老师:洗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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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N明显比我更懂得女人的心思(废话,她自己就是女人),所以看得特别仔细,还不断的发表着评论。

    “啊呀,你这张穿得这么*!怎么从来没见你穿成这样去上课,学生见了非疯掉不可。”

《洗脑》PART2 新东方的朋友们(4)

    我忙抢着看什么是“*”,其实也没什么,相对来讲衣服比较单薄而已,同很多学生相比已经算是太保守了。

    在新东方教书,很多时候都不仅仅是展露才华那么简单,这个职业要求老师必须全方位发展,某种程度来讲非常像是个艺人,长得好看无疑是非常大的一项加分。

    阿元就冷笑:“我还不至于靠色相来吸引学生吧?这些照片都是照了给自己,给朋友看着玩的,拿来骗学生就太不厚道了。”

    ANN抚掌赞道:“着啊,得着美的真谛了。”

    我很高兴,这两个朋友都是有血有肉,小事上不能免俗,大事上又绝不含糊的人,自己也开心了,也让身边的人看着顺眼了,还一点不亏心,人活到这份上,是得感觉良好,小辣椒似的。

    北京大爷——莘哥

    我就是一没什么文化的俗人,还是男人,跟ANN阿元这些特有文化的女孩玩也就是受受熏陶,陶冶下情操什么的,找找封建社会地主老财的感觉。要说玩得开心,聊得放肆,还是得找那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哥们,莘哥就是这么一位。

    “莘”字发“深”的音,莘莘学子嘛。可是莘哥非说这字念“心”,还专门查了字典,说这叫多音字,尽管“心”这个发音只能用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中国某个县城的名字,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再多一个就是错别字了。

    北京现在发展得很快,跟国际都接上轨了,哪哪都高标准严要求,甚至从前两年开始满街暴光那些大夏天光膀子在街上走的老爷们儿,闹得英文都新造了个词来报道这个举动,把“膀爷”翻译成“BANGYEAH”。

    我对此表示遗憾,今后估计再也见不着那些光着膀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左手里提着一瓶啤酒,右手里捏根香烟,一聊就聊到后半夜,回家打盆水擦擦后背就洗洗睡了的,标准的中国北方老爷们儿了。

    值得庆幸的是,生活中出现了莘哥。尽管他总是衣冠楚楚地坐在办公室里,但我老疑心他就是那传说当中的“BANGYEAH”变的。

    主要是因为莘哥的长相太标准了,标准的北京男人,又白又胖,理个寸头,笑起来都是正宗的机灵里透着憨厚,谦虚里透着高傲的表情。要是想像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只要把傅彪,姜文,刘欢等人揉合到一块儿,基本上就算见到他了。

    谈到他的履历可不简单,首都师范大学毕业,专业就是英语,连带着把西班牙语也学得非常地道。他是曾经在哥伦比亚用西班牙语给当地人上英语课的,这听起来非常神奇。

    莘哥也算是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的人,从美洲大陆到中东沙漠,也颇为折腾过很多年,讲起好玩的段子也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最广为在世间传说的,就是他到沙特*王子家做客的经历。

    说是沙特*有一王子是他朋友,专门在家里设宴款待,俩人孤零零地坐在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聊天,房间另外一个角落里摆着个电视,距离两位观众大约有十几米的距离,眼神稍微差点连电视机都看不见,更别说里面正在演什么了。

    该开饭的时候仆人抬上来一口锅,锅里岗尖地堆满了足够喂一个排士兵的手抓饭,人家王子伸出手去,抓起一把饭揉半天,团成一个坚硬的球就往莘哥嘴里塞。

    “把我吓坏了,”莘哥说:“可是不吃不行,那是人家当地的风俗,我只好就着他手把那饭团吞下去。吞完了一想,不行,得报仇啊,我也团了一个饭团塞他嘴里去了。那顿饭吃得,他塞我一个,我塞他一个,跟打仗似的。”

    我饶有兴味的听着,猛丁想起一个最关心的问题,说:“你在沙特*那么长时间,看当地有*舞吧吗?”

    他就嘿嘿嘿地笑,说:“有啊,怎么没有,不过跳的和看的都是外国人,我们这样的正人君子从来不去那些地方。”

    我决定诈他一下,“那些*舞吧里面的舞女,具体能脱成什么程度?都*?”

    “不知道!”莘哥不上当,“估计顶多是把盖头撩起来一点,然后底下的观众就叫好,快看快看,那是鼻子,那是嘴。”

    我神往了一下,接着问:“那个王子叫什么名?我们在电视上见过吗?”

    “估计没见过,”他抖了个包袱,“沙特*好像一共有两千多个王子呢,我那朋友不太出人头地。”

    可能是因为岁数的关系,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都管他叫“莘哥”,只有我,坚持直呼他大名,主要是因为他太贫了,也没个大哥的样子,很多他说过的话已经成为名言,在新东方老师内部广为传唱。

    有一次俞敏洪领大家开会,我们都在后排挑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把莘哥给挤到前排去老老实实地记笔记。

    老俞讲话结束后,轮到各位老师自由发言,我在后排看到莘哥要起身去上洗手间,忙带头起哄:“莘哥!莘哥!”

    新东方的老师都一个赛一个的机灵,没等我喊第三声,身边已经炸雷似的响起共鸣,大家一起拍着桌子喊:“莘哥!莘哥!”

    老俞笑了,说:“那你就说两句吧。”

    他憋得满面红光,一点准备也没有,走到讲台上开始嘟囔点什么不知所云的东西。毕竟是干教师这行的,不到半分钟就稳定了下来,头头是道地居然说了有十分钟,越说还越高兴,越说还越有条理。

《洗脑》PART2 新东方的朋友们(5)

    关键是他最后给自己的发言做了总结性陈辞:“所以,我们要充满爱的来教书,对同事要有爱,对事业要有爱,要进行爱的事业,我们要跟学生们进行爱!”

    我们已经笑得不行了,大家一齐拍桌子喊:“进行爱!进行爱!”

    莘哥很认真地接着说:“这就要求我们有很健康的身体,身体越好,我们就越能更好地讲课,就越能更好地,啊,进行爱!”

    莘哥这项爱的事业做得越来越大,现在他已经是北京新东方学校听力口语项目的负责人,说起来也是中层领导,忙得厉害,估计哥儿几个找个路边小饭店喝啤酒侃大山的机会不会太多了。

    像段誉一样的阿威

    所有这些朋友当中,几乎全都是北方人,唯一的例外是阿威,我看阿威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同情,特别着急。

    没见过阿威的人可以闭上眼睛想像一下,一个白面书生,戴着眼镜,手无搏鸡之力,温文而雅地笑着,典型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形像。如果再具体一点,可以想像一下徐志摩或者瞿秋白等人,基本也就*不离十了。

    其实这样的外型没什么不好,多中国啊,多传统啊,尤其受女孩子欢迎,你看人家徐志摩,当年那恋爱就谈得轰轰烈烈的。我同情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我同情的是,阿威几乎对他这个与生俱来的儒雅外型恨之入骨,每天都在琢磨着颠覆这种文人形像,就差动手术给自己贴胸毛了。

    有一次他就特迫切地问我:“你不是上课的时候经常给学生讲黄色笑话吗?怎么讲的怎么讲的?我也想讲。”

    我急了:“谁造的谣啊?!我什么时候讲黄色笑话了?这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才能显得特粗旷,特彪悍,让人敬而远之,让人肃然起敬那种,常去健身房行吗?”

    我更不乐意了,花那么多钱配了副没框的眼镜,就是为了让学生觉得我这人学富五车,怎么还粗旷呢?难道我身上就一点学者气都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说阿威,咱就别一山望着一山高了,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羡慕你这样每次下课被学生团团围住呢,多有成就感。哪像我的学生们,都不敢靠近我身边五米之内,生怕我咬人似的。”

    “关键是所有学生都给我起外号,管我叫段誉,这不是成心挤兑人吗。”阿威想了想,非常男人气概地加了一句话:“妈的!”

    “段誉”这个外号起得真是太传神了。不只是他外型和气质像,就连出身都像,阿威就是标准的云南大理人,红土高原上强烈的紫外线并没有丝毫改变他的肤色,还是那么白里透红,感觉披上件长衫就是个秀才。

    秀才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进京赶考轻轻松松就得了个状元,被外交学院录取,相当于古代的外务府候补道员,随时准备着外放他国,慢慢成为外务大臣。假如他一切都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地完成这个过程,我们本可以期待着二三十年后在报纸上看到,“中国驻欧美某国新任大使阿威”这样的文字。

    可是阿威并不会满足于任何已经即定的人生轨道,正如他会试图去改变自己的外型一样,他会更加努力地去追求一些更具挑战性的未知前程,从来不会停下来稍微驻足。

    2003年硕士毕业前夕,我们这些朋友们都知道,阿威正忙于参加一个全球五百强企业的应聘事宜,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地同全中国最优秀的人才们在竞争着非常有限的几个职位。这个过程要看文凭学历,要考验实际办事能力,更要看应聘者未来发展的潜能,不是真正的人才,想都不要想。

    整个过程持续了最少半年,折磨得阿威越发消瘦了,我们也不敢多打听,生怕戳到他的痛处。直到2004年春节的时候,他才终于缓了一口气,说:“基本就这样了,兄弟我找到工作了。”

    我们庆贺之余,也要打听一下到底在这个全球五百强里面干什么。阿威轻描淡写地说:“开始当然是从最基层做起啦,给总裁打下手,经常下基层部门锻炼,慢慢看有什么发展吧。”

    说得轻巧,可是我们都听得出来,到一个大型跨国集团工作,直接步入最高管理层的决策中心,将来的发展显然不可限量。

    对阿威来讲,更重要的是他的工作技能不只是英语一项,而是在企业管理等方面的多重技能,让这些技能都得到应用,并能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学者所要追求的东西。

    今后阿威可能会越来越少地出现在新东方的课堂上,也可能会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世界各国的分公司里面,我们没法预测,只能祝他前途无量了。

《洗脑》PART3 “HI;可爱”的新东方学生(1)

    听说速成班的军官学员

    2003年十一月,北京香山。我在北京新东方听说速成住宿班上,教了二十个中国现役军官,这一次,留给我毕生难忘的印像。

    开班之前,就听说这个一百二十人的班上有二十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役高级军官,是即将派往海外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的,临行之前突击补习一下英语口语。我挺兴奋,同行啊,肯定有共同语言。

    开班典礼那天晚上,我们五个老师在门口等着学生到齐,很快身边就围上一群中年男子,那神态绝对跟任何我以前教过的学生不一样,一副见过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们随口聊着,他们也说话,也笑,也挺客气,但怎么看怎么像把我们这五个老师当小鬼了。

    说他们“中年”也不尽然,也有二十出头的几个人,年龄跨度不小,但显然是一拨的,彼此都特熟悉。不知道是因为事先知道将有一批军官来学英语,还是因为军人的气质绝对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我几乎立刻就断定,面前的这些人一定就是那传说当中的特殊群体,即使他们穿着便衣。

    其实军人是特别容易辨别出来的,关键要注意几个细节。第一,要跟他们握手。我刚退役回中国的时候,跟别人握手是可以把对方握得“嗷”地一声跳起来,尤其是JERRY对此有极深的印像,他曾经在跟我握手后,忍着眼泪跑去找MIAO告状:“MIAO姐,我手都紫了!”

    我哪儿那么恶毒啊,无非是习惯了军营里面两只手碰在一块似乎要发出“咣”的一声这种感觉。

    第二,要看他们的个人卫生状况。头发可能是有着各自不同的发型,看着有长有短,但是鬓角和后脖梗一定是刮得非常干净。穿的衣服不一定看起来很昂贵,但一定是洗得干干净净。

    第三,要看他们的气色。老挺胸抬头的人,自然而然就显得鹤立鸡群,这跟身高体重完全没有关系。即使他个子不高,你也老觉得他是低着头看你呢。气色这个东西最难假冒,那种脸色是要先风吹日晒,再艰苦锻炼,再补充营养,这么折腾几年才能留下来的,具体的过程比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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